第四章
第二天剛醒，沈羽寧就過來看她，旁邊陪著臉色不虞的周斯硯。
“書寧，懸崖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斯硯只是擔心——”她溫溫柔柔地開口，握住沈書寧的手。
沈書寧把手抽回來，打斷她:“姐，我沒放在心上。救你理所應當。”
心情復雜，甚至沒有看到姐姐眼底一瞬間的陰狠，哪里有往日知書達理的模樣。
沈羽寧的話一噎。
她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為了周斯硯要死要活過多少次的。本來以為她會大哭大鬧，特意來安慰她。
現在這個冷漠疏離的樣子，一下讓她沒了主意。
周斯硯也皺著眉，聯想昨日沈書寧的話，臉色越發陰沉。
但是他依舊不覺得是真的。
他比誰都清楚沈書寧愛慘了自己，愛他愛到甘愿放棄沈大小姐的驕傲與自尊。
甚至面對他的羞辱都能夠低聲下氣祈求他的原諒。
再說了，沈書寧去哪兒找人結婚呢？
想到這兒，他眉頭舒展了些，沉聲:“沈書寧，我跟你說過，不許鬧事！羽寧好心來安慰你，怎么這么沒規矩?！?/p>
沈書寧跟他解釋不通，索性不再開口。
拒不配合的樣子惹惱了周斯硯:“別以為你受傷了就能隨便發大小姐脾氣！你要是不懂規矩，我就好好教教你規矩！”
說完，他就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和沈書寧的掙扎強行把她從醫院帶回家關進了祠堂。
“放我出去！”
一進祠堂，沈書寧就撲過去，拼命砸門，聲音帶了恐懼。
她不要被關在祠堂！
不要被關在這個害死了媽媽和繼母的地方！
“直到訂婚宴開始前，我會跟父親說讓你在這里好好反??！”
“不要！”沈書寧四肢都被祠堂的黑暗和恐懼纏繞著。
身體怎么也站不直。
她拼命扒著門縫，喊叫著有沒有人來救她。
周斯硯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她只要被關進祠堂，就會高燒不退，就會被夢魘糾纏。
她哭得嗓子都啞了，可是沒人來救她。
身后的蒲團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沈書寧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敢。
空氣中陰森的氣息仿佛一張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風吹窗戶，傳來奇怪的低語。
她緊緊抱著自己，蜷縮在透光的角落。
仿佛抬頭看一眼都會被黑暗吞噬。
媽媽和繼母都是被祠堂關過才離世的，所有人都說祠堂里有臟東西。
沈書寧身體瑟瑟發抖，外面天黑下來，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
漆黑一片籠罩著她，連叫也不敢叫出聲。
她突然很想江昭停。
想她第一次被關進祠堂，翻墻出去，跌進的那個懷抱。
刺啦刺啦的聲音驀地傳來，她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打了個寒顫。
頭埋得更深。
恐懼和疲憊交替控制著脆弱的神經。
突然，一雙大手從身后一寸寸爬上了她的背。
“啊！”
像是毒蛇信兒掃過皮膚，渾身戰栗，沈書寧倉皇回頭，尖叫起來。
撞進陌生男人猥瑣的笑容里。
“小美人兒......”
“救命??！”
沈書寧被按在蒲團上，淚水奪眶而出，拼命掙扎。
這反而激發了男人的興致。
他將她的雙手反剪按在頭頂，利落鉗制住她。
粗糙的大手一寸寸撫摸過女孩嬌小玲瓏的身軀。
“求求你！求求你！別碰我！”沈書寧哭得嗓子啞了，雙腿卻被牢牢固定住。
男人大手按住她纖細的腰，輕輕摩挲:“你應該就是沈二小姐了，當著你家祠堂要了你，是不是也算有個見證呀？”
男人咯咯咯笑起來，笑得沈書寧絕望。
她也不知道哪里來得力氣，推開他就跑，卻被男人拽住腿壓回身下。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臉上，眼冒金星。
“不要......”
沈書寧涕泗橫流，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裙子被褪下，男人的大手在身體肆意地游走，逼近最后的防線。
她尖叫著卻怎么也躲不開。
堪堪布料遮擋著有限的身體，男人欺身而上，沈書寧臉被按在地上，幾乎絕望:
“江昭停......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