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遲晚渾渾噩噩走在馬路上。
二十萬這件事,她早就和傅聞聲說過了。
“我媽生病了,這錢你就當我找你借的。”
認識十年,哪怕是在一起后。
她都從未找傅聞聲開口要過一分錢。
而當她退無可退,第一次開這個口,卻只聽到了傅聞聲的嗤笑。
“二十萬不夠吧,你在我身邊的這十年,怎么也要個幾千萬吧?”
他掏出支票拍打在她臉上。
“這兩千萬,就當是買了你當年在火場上救我的恩情,怎么樣?”
她顫抖著手,將那支票接了下來。
“剩下的我會還你。”
媽媽做完手術后,剩下的所有錢她都會還給他,包括手術的二十萬,她也會想辦法還給他。
只是到醫院后,她才發現,那張支票根本就沒有蓋章。
她只能輾轉找到了會所。
可卻只是得來了這無休止的侮辱。
身上的酒漬沒干,衣服貼在身上再被晚風一吹,遲晚冷得直打寒顫。
好不容易走進別墅,遲晚這才感覺到暖和了一些。
既然決定要和傅聞聲分手,那么留在這里的所有東西,都該全部整理拿走。
衣服并不多,很快就全部收拾好了。
看著衣柜里掛著的那套婚紗,遲晚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這是她畢業后,親手設計出來的第一款婚紗。
“遲晚,你設計這個,該不會是想要嫁給了我吧?”
傅聞聲當年的話,猶如還在耳邊。
“你娶嗎?”
傅聞聲從身后環住她。
“娶,等我們在一起十周年那一天,我們就結婚。”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他們認識十周年的紀念日。
當年的話語,仿佛在這一瞬落了空。
“不準動!”
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遲晚渾身一顫。
直到冰涼的手銬貼在皮膚上時,她才驚覺發生了什么。
“現在懷疑你入室偷竊,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我只是來拿自己的東西!”
遲晚解釋,剛剛收拾出來的全部都是她自己的東西。
只要是傅聞聲給她置辦的,她全部都沒拿。
“這些話你留到警局再說吧,現在屋主報警你偷竊,你必須跟我們先走一趟。”
屋主......
被拖拽到門口時,遲晚瞧見傅聞聲就那么站在旁邊,懷里還擁著開始包廂里的那個女人。
“傅先生,她究竟是誰啊。”
女人的眼里滿是探究。
傅聞聲不急不緩地撣了撣煙灰,鄙夷地掃過遲晚。
“一個小偷而已。”
他隨手捏了捏女人的臉蛋。
“偷竊了恩情還幻想著挾恩圖報一步登天做傅夫人的垃圾。”
傅聞聲看著遲晚被帶走的背影,之前聽到的所有事仿佛都再次在耳邊回響著。
“那些人在監獄里全部都招了,綁架案的背后是遲家,當年夫人身死遲家也脫不了干系......”
他眸色深沉近墨,似在醞釀一場風暴。
好在因為遲晚身上并沒有任何傅家的東西,第二天人就被放了出來。
經過一夜,手機里滿是未接來電。
她顫抖著手回撥了過去。
“遲晚你總算是接電話了!”
醫生語氣焦急,“你媽病情惡化了,最遲明天就要手術!”
淚水無聲地滑落,她顫抖著手想要數一數自己還差多少錢才夠手術費。
可摸到口袋才想起,她這兩天東拼西湊的還有傅聞聲施舍給她的,全都落在了別墅里。
只是站在門口,傭人的閑言碎語就在耳邊響起。
“我早就說過她不是什么好鳥,就這幅模樣,還想著要上位。”
“昨晚還偷摸進別墅來偷東西,真是臭不要臉,下賤坯子!”
轉身想要走,可想到媽媽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遲晚還是又轉回了身。
傅聞聲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
大手死死捏住她的下顎。
“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竟然敢和我提分手?”
“求你,借我二十萬。”
傅聞聲眼皮輕掀,透露出壓抑的憤怒。
“跪下。”
遲晚沒有半分猶豫,只是在腿彎曲下的片刻,便被傅聞聲掐著脖頸拽了起來。
“想要錢可以,衣服脫光伺候好我,二十萬我就當賞給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