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遲沖進下人院落時,寒霜正在掃地。
“寒霜,你是蓮舟的婢女,一定知道蓮舟的下落,告訴本侯,蓮舟去哪兒了?”
寒霜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掃地的動作。
只是淡淡道:
“侯夫人走了。”
顧寒遲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走了?”
“什么走了?鎮北侯府就是蓮舟的家,蓮舟走了,能走去哪兒?”
“她和本侯在一起這些年,早就把這兒當成了家,從未有過不告而別。”
“她說過,去哪里都會讓本侯知曉的。”
顧寒遲瘋子一般自言自語,寒霜只是淡淡聽著,不發一言。
到最后顧寒遲怒了。
“大膽賤婢,你居然敢欺騙本侯!”
“快從實招來,告訴本侯侯夫人的下落,否則本侯絕不輕饒!”
寒霜淡淡一笑,眼底染上嘲諷。
她絲毫不懼怕顧寒遲的身份,仍為我抱不平。
只因我曾救過她一命。
此刻,寒霜緩緩跪下,一字一句道:
“侯夫人說,她回了無憂渡,從此天上地下,侯爺再也找不到她了。”
“侯爺應該已經看到那兩樣東西了吧,侯夫人走之前,她還讓奴婢轉告您——”
“她從不屑于下毒,也不屑于做拆散鴛鴦的罪人。”
“既然侯爺和趙姑娘情投意合,何必顧忌她偷偷摸摸私會,倒讓她成了罪人。”
“侯夫人還說,她會徹底離開,成全侯爺和趙姑娘。”
顧寒遲臉上殘存的那一抹血色,一點點褪去。
直到完全變成煞白。
“你是說……蓮舟她,她是因為傷心欲絕才離開的?”
“不,這不可能!”
“本侯明明同蓮舟說過,趙秋芷是被別人侮辱了未婚生子,為保護她名聲才納她為妾的,她怎么能這樣誤會我?”
“我不信,蓮舟會因為這個離開本侯!”
顧寒遲嘴里說著不信,可全身都在顫抖。
他知道。
我本不是凡人。
“您捫心自問,那兩個孩子當真是野種嗎?”
寒霜冷笑道:“侯爺自以為瞞的好,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紙也包不住火,夫人早就知道真相了。”
“更何況您那位表妹,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她可不想一直躲在幕后,也想爭一爭侯夫人的位置呢。”
說著,寒霜上前遞給顧寒遲一封信。
里面滿滿的都是挑釁。
“賀蓮舟,你真以為自己能穩坐侯夫人之位嗎?”
“顧寒遲口口聲聲說愛你一人,可你知道他們夜都會趁著你睡著偷偷來找我私會嗎?就在你隔壁我們極盡纏綿,你是妖,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吧。”
“顧寒遲騙你說這幾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實話告訴你吧,那不過是為了騙你的借口,他愛極了我的身體,你見過他在床榻上發狠瘋狂的模樣嗎?我見過,那是男人最原始的獸欲,他從未在你面前這樣過吧!”
“承認吧,他根本就沒有那么愛你,你本身就是個妖怪,一個異類,他心底從未接納過你,要是識趣的話,你就滾回你該去的地方……”
顧寒遲一字一句的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