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吹牛吹上天,美人闖浴室1984年的盛夏,熱得人直冒油!我,孫昊,二十二歲,
就在這縣城供銷社里,當(dāng)個不起眼的售貨員。那年月,買啥都得憑票,
供銷社里頭天天人頭攢動,擠得跟沙丁魚罐頭似的。我們幾個小年輕,瞅著沒顧客的空當(dāng)兒,
就窩在柜臺后頭,嘴皮子叭叭地閑扯。“哎喲,你們瞧瞧慧寧主任今兒那條碎花裙子,
簡直能把人魂兒都給勾走!”王建強(qiáng)那小子,一邊扒拉著貨架上的肥皂,
一邊鬼鬼祟祟地沖我擠眉弄眼。我的眼珠子立馬跟磁鐵似的,
直勾勾地往布匹柜臺那邊粘過去。慧寧那丫頭,正跟個顧客嘰里呱啦地扯著閑篇兒呢。
窗外那老大一扇子陽光,可真是偏心眼兒,唰地一下就潑在她烏黑油亮的辮梢上,
還把她那白生生的脖子映得跟瓷娃娃似的。她一開口,那雙杏眼就笑成了倆月牙兒,
嘴邊兒還俏生生掛著個小梨渦,簡直能把人的魂兒都給勾走。瞧那模樣,嘖嘖,
誰看了不迷糊啊!“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兇了點兒。”張紅霞那丫頭撇了撇嘴,一臉不樂意。
“上周我多找了兩毛錢,被她揪著耳朵足足訓(xùn)了十分鐘,嗓門兒震得我耳朵嗡嗡的!
”她還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一聽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清了清嗓子,
嗓門兒瞬間拔高了幾度:“兇怎么了?!老子就稀罕這種帶勁兒的!告訴你們,早晚有一天,
老子要把蘇慧寧這朵霸王花,連根兒帶泥地給娶回家當(dāng)媳婦兒!”這話一吼出來,
柜臺后面立馬炸開了鍋!王建強(qiáng)那小子笑得直捶我的肩膀,眼淚都快飆出來了:“孫昊,
你小子這牛皮可真是吹上天了!人家慧寧主任,那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中專生,
人家老爹可是商業(yè)局的蘇主任!能瞧得上你一個初中沒畢業(yè)的小售貨員?做夢去吧你!
”“就是啊!”張紅霞也湊過來,小嘴兒叭叭地補(bǔ)刀,“人家一個月工資六十六塊五,你呢?
才四十塊!拿什么養(yǎng)人家啊?光喝西北風(fēng)就飽了?”我被他們倆一通擠兌,
臉“噌”地一下就漲成了豬肝色,脖子都粗了一圈兒:“你們倆給老子等著瞧!誰笑到最后,
誰他娘的才是真英雄!”正當(dāng)我跟這倆損友嘴仗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布匹柜臺那邊,
蘇慧寧那清脆的嗓音像一道閃電,猛地劈了過來:“孫昊!你小子還愣著干啥呢?
趕緊過來幫李嬸兒把那臺老縫紉機(jī)給搬一下!”我心頭一凜,立馬跟腳底抹了油似的,
撒丫子就竄了過去。一靠近她,那股子淡淡的雪花膏香味兒就鉆進(jìn)了我的鼻孔,甜絲絲的,
比啥香水都好聞。好不容易吭哧吭哧地把縫紉機(jī)給挪到位,我正準(zhǔn)備溜達(dá)回去,
慧寧那丫頭卻突然叫住了我:“哎,你給我站住!”我心頭“咯噔”一下,猛地一顫,
就像被人用冰水從頭頂澆了下來。“剛、剛才你們那邊笑什么呢?鬧得跟菜市場似的!
”她的杏眼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眼神兒跟刀子似的,直往我心里戳。
我感覺手心兒都冒出了汗珠子,喉嚨也跟被棉花堵住了一樣,
結(jié)結(jié)巴巴地往外蹦字兒:“沒、沒什么,就是王建強(qiáng)那小子,
講了個老掉牙的笑話……”慧寧那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在我身上來回掃了幾秒,
看得我渾身都快著火了。她輕輕“嗯”了一聲,聽不出啥情緒,然后就扭頭,
甩著她那條碎花裙子,走了。我長長地松了口氣,感覺自己像是從鬼門關(guān)里溜達(dá)了一圈兒。
可我哪兒知道啊,更大的暴風(fēng)雨,正憋著勁兒,等著把我這只小麻雀,卷上天去呢!
第二章:浴室驚魂,霸王花發(fā)威那天下午,供銷社剛打烊,我就跟餓狼撲食似的,
一溜煙兒竄到了后院兒的澡堂子。這澡堂子,是我們職工的“特供”,
用破木板子胡亂隔成幾個小間兒,熱水是從鍋爐房用管子接過來的,冒著騰騰的白氣。
我這會兒正哼著《鄉(xiāng)戀》那老掉牙的調(diào)子,一手抓著肥皂,一手往頭發(fā)上揉著,
舒服得跟神仙似的。突然,“吱呀”一聲,澡堂子的木門被推開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手上的肥皂沫子都差點兒甩出去。“誰啊?!”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沒人吭聲!可那腳步聲,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每一下都跟踩在我心尖兒上似的,
把我嚇得魂兒都快飛了!我心里正犯著嘀咕,尋思是不是哪個不開眼的混小子跑錯了地方,
結(jié)果——“唰!”的一聲!澡堂子里那塊兒破破爛爛的布簾子,猛地一下被人掀開了!
我的眼睛瞬間瞪得跟銅鈴似的!蘇慧寧!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門口,那雙杏眼,
正跟兩把尖刀似的,直勾勾地往我身上扎!我嚇得一個哆嗦,腳下一滑,
差點兒就跟個癩蛤蟆似的,一屁股墩兒坐到濕漉漉的地上!“慧、慧寧主任!
”我手忙腳亂地抓起旁邊兒的毛巾,死死地捂住自己,嗓子都劈了,“這、這是男浴室啊!
您、您怎么跑這兒來了?!”慧寧那張俏臉兒,瞬間就紅得跟熟透的大蘋果似的,
紅得都能滴出血來!可她那雙眼珠子,卻倔強(qiáng)地瞪著我,一點兒退出去的意思都沒有!
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問:“孫昊,我聽說……你要娶我?”這話一出口,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就像被炸彈給炸懵了!供銷社這澡堂子,又小又悶,
水蒸氣糊得木板子上直往下淌水,我感覺自己的臉燒得能把雞蛋給煮熟了!
“我、我那、那是跟同事開玩笑呢……”我嘴巴跟涂了膠水似的,結(jié)結(jié)巴巴地往外擠字兒,
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慧寧那丫頭,卻猛地往前邁了一步!我被她這氣勢一逼,
下意識地就往后退,直到后背“咚”地一聲,死死地貼在了那塊兒濕漉漉的木板子上。
她雖然比我矮了半個頭,可這會兒那股子氣勢,簡直能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貓給盯上了的老鼠,渾身發(fā)毛,動都不敢動一下!“開玩笑?
”她猛地冷笑一聲,那笑聲跟冰碴子似的,扎得我心肝兒都疼,“整個供銷社都傳遍了!
都說你孫昊要娶蘇慧寧!你知道我下午接了多少個打電話來打聽的嗎?!
”水珠兒順著我的頭發(fā),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滑過我的脖子,涼絲絲地流進(jìn)了后背,
又癢又冷。我張著嘴巴,想解釋,可舌頭卻跟打了死結(jié)似的,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
慧寧那丫頭突然伸手,猛地戳了一下我的胸口!她的手指涼涼的,帶著股子雪花膏的清香,
可那力道,卻像帶著電似的,把我給震得心尖兒都發(fā)顫!“孫昊,你小子有膽量說,
有沒有膽量做啊?!”她那雙眼珠子,閃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我被她問懵了,
嗓子眼兒發(fā)干:“什、什么意思?”“你不是要娶我嗎?!”她的聲音,突然猛地低了下來,
低得跟耳語似的,可那雙眼睛,卻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簡直能把人的魂兒都給吸進(jìn)去!
“有膽量……明天就來我家提親!我爸明天休息,在家!”這話一說完,她猛地一轉(zhuǎn)身,
就像一道風(fēng)似的,卷著那塊兒破布簾子,呼啦啦地就走了!布簾子在她身后晃晃悠悠地蕩著,
我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地晃蕩著。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聽著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
水珠兒從我張大的嘴巴邊兒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滑落。這他娘的……是夢嗎?!
第三章:提親遭冷遇,一紙考卷定乾坤那天晚上,我翻來覆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愣是沒合一下眼!我就那么穿著衣服,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兩眼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上那塊兒斑駁的水漬。浴室里的一幕幕,跟放電影似的,
一遍一遍地在我腦子里打轉(zhuǎn)。慧寧那丫頭,到底啥意思啊?!是想考驗我?還是想耍我?
我孫昊,一個初中畢業(yè),一個月才掙四十塊五毛錢的小售貨員,她蘇慧寧,
商業(yè)局蘇主任的千金,中專生,馬上就要提副科長了,她能看得上我?!可當(dāng)我閉上眼睛,
腦子里全是她站在浴室門口,那張紅撲撲的臉蛋兒,還有她那倔強(qiáng)地昂著頭的模樣。
那雙亮晶晶的杏眼,就像兩團(tuán)火,在我心口燒得我渾身都疼!他娘的,豁出去了!凌晨三點,
我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跟個彈簧似的,
把箱子里那件兒最好的的確良襯衫和滌綸褲子給扒拉了出來。
又把過年才舍得穿的皮鞋翻出來,拿塊兒破布,擦了又擦,恨不得能把鞋面兒給擦穿了!
第二天一早,我頂著倆黑眼圈兒,跟個熊貓似的,火急火燎地趕到供銷社,跟主任請了個假。
然后,一溜煙兒就竄到了縣里最好的副食品商店!我咬著牙,心一橫,
把半個月的工資都給豁了出去!一口氣兒買了五瓶洋河大曲,兩條大前門香煙,
還有四盒精裝點心!拎著這些沉甸甸的東西,我站在蘇慧寧家那棟干部樓下,
腿肚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哐哐”直打顫兒!蘇慧寧家,那可是商業(yè)局的干部樓啊!
三層紅磚小洋樓,樓道里飄著一股子濃郁的炒菜味兒,香得我直流口水。我深吸了三口氣,
才敢抬手,敲響了303的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露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濃眉大眼,
一眼就知道,這肯定是蘇慧寧他爹,蘇主任!“蘇、蘇主任好!
”我的嗓子眼兒都快憋出煙兒來了,聲音尖得跟我自己都不認(rèn)識似的,
“我、我是供銷社的孫昊,我、我來……”蘇主任的目光,跟兩道激光似的,
“唰”地一下就落在了我手里那堆兒禮物上,眉頭瞬間就擰成了個疙瘩!
“你小子有什么事兒啊?”他聲音沉沉的,帶著一股子官腔兒。“我……”我硬著頭皮,
狠狠地咽了口唾沫,心一橫,眼一閉,把心里的那股子勁兒都給吼了出來,
“我想跟慧寧……處對象!”這話一出口,整個樓道,瞬間就安靜得跟墳地似的!
蘇主任那張老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唰”地一下就黑了下來!他猛地回頭,
對著屋里頭扯著嗓子吼了起來:“慧寧!你給我出來!這小子是怎么回事兒?!
”蘇慧寧從里屋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一看見我,那雙杏眼瞬間就瞪大了!
她今兒穿了一件淡藍(lán)色的確良襯衫,頭發(fā)扎成了個馬尾辮,顯得比平時更年輕,更俏皮。
“爸,讓他進(jìn)來吧。”她輕輕地說了句,聲音里聽不出啥情緒。蘇主任“哼”了一聲,
鼻孔朝天,勉為其難地側(cè)了側(cè)身子,讓我蹭了進(jìn)去。蘇慧寧家的客廳,寬敞得能溜冰,
亮堂得能當(dāng)鏡子使!墻上掛著一張毛主席像,旁邊兒還配著一幅山水畫,
茶幾上擺著個小小的電視機(jī),上面蓋著一塊兒鉤針編織的白色蓋布,看得出來,
這家人過得真他娘的講究!我手足無措地杵在原地,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直到蘇慧寧輕輕地示意我坐下。“孫昊是吧?”蘇主任坐在我對面的藤椅上,
那目光跟X光似的,把我從頭到腳都給掃描了一遍,“你在供銷社干啥活兒的?”“售貨員!
在日用品柜臺!”我趕緊挺直腰板,跟個小兵似的回答。“一個月工資多少?”他接著問,
語氣里帶著一股子不屑。“四十塊五……”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感覺自己像個偷了雞的賊。
“家里啥成分兒?”蘇主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那股子官威,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貧農(nóng)!
我爸是縣農(nóng)機(jī)廠的工人,我媽在家里頭!”我趕緊把老底兒都給交代了。蘇主任的眉頭,
簡直快擰成一股繩了:“你小子啥學(xué)歷?!”“初中畢業(yè)……”我的聲音,
已經(jīng)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了。蘇主任猛地一拍茶幾,“啪”的一聲脆響,
茶杯都跟著跳了起來!“胡鬧!”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慧寧是中專畢業(yè)!馬上就要提副科長了!你一個初中畢業(yè)的小售貨員,
憑什么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憑什么追求我女兒?!”我的臉“轟”地一下就燒了起來,
感覺能烤熟一塊兒地瓜!可不知道哪兒來的那股子勇氣,我梗著脖子,
也吼了起來:“蘇主任!我是真心喜歡慧寧!我孫昊雖然現(xiàn)在只是個小售貨員,但我能學(xué)!
我能進(jìn)步!”“進(jìn)步?”蘇主任冷笑一聲,那笑聲比刀子還鋒利,“你拿什么進(jìn)步?!
你小子知道現(xiàn)在多少大學(xué)生都找不到工作嗎?!”蘇慧寧突然開口了:“爸,你別這樣!
”“我怎樣了?!”蘇主任猛地扭頭,瞪著他閨女,那眼神兒恨不得把她給生吞了,“慧寧!
你老實告訴我!你跟這小子是不是有啥貓膩?!”慧寧那張臉兒,瞬間就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支支吾吾地說了句:“沒有,就是……他昨天在單位說要娶我,
我就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膽量來提親……”蘇主任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點兒,
可那眼神兒還是帶著一股子審視:“年輕人開開玩笑就算了。孫昊,東西你拿回去,
這事兒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我一聽這話,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猛地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蘇主任!我不是開玩笑!我知道我現(xiàn)在條件不好,
但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努力的!”“努力?”蘇主任也跟著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后,
那氣勢,跟個大山似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好!那我問你!三個月后,
商業(yè)系統(tǒng)有個會計資格考試,你能考上嗎?!”我瞬間就愣住了!會計資格?!
我連算盤都打不利索,還會計資格?!這不是要我的命嗎?!蘇主任看我半天沒吭聲,
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失望:“行了,你小子回去吧。慧寧,送客!”慧寧送我出門,
在樓道里,我們倆就那么傻愣愣地站著,誰也沒說話。最后,她輕輕地開了口,
聲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孫昊,你要是真喜歡我,就考個會計資格給我爸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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