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會所的營業(yè)時間還沒正式到來,幾輛沒有標志的黑色豪車,隱秘地開進會所。
天上人間老板辦公室,里面的裝潢非常有品味。
名片上是經(jīng)理,其實是代理老板的胡偉,平日里最喜歡躺在老板椅上。
喝著茶,瞇著眼,摸著幾個月大的啤酒肚,欣賞單面玻璃外,來來去去的美人們。
可今天,他這個老板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里,拿著手帕不斷擦拭著額頭臉上冒出的汗水。
眼睛都嚇得不敢抬頭看。
胡偉覺得他和M市犯沖。
原本想著能安安穩(wěn)穩(wěn)退休,他才來到M市開會所,當一個會所老板,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小愛好。
挑選各式各樣的美人兒,入職自家的會所。
當然,他只是純欣賞。
美人是花,在枝頭自由綻放,才是賞花的最高境界。
沒想到,就這么湊巧地碰到了自家消失了兩年的祖宗,家主找他都快要找瘋了。
胡偉這邊還想著怎么勸祖宗回家,好安撫日漸暴躁的家主。
沒想到那位祖宗,用以前的救命之恩要挾他,說沒有他的同意不準通報家主,順便照顧好他的一個朋友。
照顧一個小朋友,那是順手的事情,但是不報告家主……
萬一被發(fā)現(xiàn)知情不報,以家主的暴脾氣,等待他的是什么下場,胡偉想也不敢想。
但是 ,救命之恩又不能不報。
可憐的,一心想要混到退休的胡偉,真是左右為難。
考慮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答應了祖宗的要求。
哎,誰讓他是這么有原則的人呢。
胡偉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先好好穩(wěn)住祖宗,不讓祖宗又跑了,然后時不時地勸勸,看看能不能讓祖宗自個主動聯(lián)系家主。
這樣,他不僅沒有違背做人的原則,又能在家主面前立了一個大功。
哈哈,完美的退休生活就在眼前。
但是樂極生悲,他想得太美,命運直接給他來了個大悶棍。
還沒立功呢,就看到家主和他的朋友 兩位大佬一起到來,嚇得他跟鵪鶉似的。
都快不敢了喘氣。
啊啊啊,都是方大臭的錯。
大臭大臭,人如其名,凈干臭事。
怎么就把霍家的祖宗和傅家的小祖宗擰在了一起,讓他好不容易打掃干凈的痕跡,再次暴露在大佬們的面前。
霍戰(zhàn)霆半躺在老板椅上,雙腿翹在老板桌上,一臉黑氣地盯著胡偉看,手里不斷把玩著鋒利的短刃。
狗東西,知情不報,是不是覺得命太長。
刀刃刺破空氣的聲音,讓胡偉胖胖的身體縮得更小團。
他覺得自己是頭待宰的肥豬,隨時能被主人端上桌。
霍戰(zhàn)霆對面的沙發(fā)椅上,對著自家屬下怒目而視。
傅雪嵐坐在自帶的坐墊上,帶著黑色手套的雙手,翻閱著自家狼崽子這一個月在會所的所作所為。
看完之后,唇角微微勾了勾。
傅朝陽的動機和目的,他能確定大半。
既然自家崽子想要玩,做家長的,總要讓他好好玩一把。
給這出戲,多加些波折,才能更加精彩,讓那些貪婪的雜碎增加更多的籌碼。
李家人,在傅雪嵐眼里,什么都不是。
傅雪嵐瞇了瞇眼,想著接下去表演的戲碼,順便發(fā)泄一下被老頭子逼著來M市的煩躁。
“阿昭學壞,你是他父親,就該管一管。去M市,把阿昭帶回來,我以后就不逼你結(jié)婚。”
傅老頭子的話,還在傅雪嵐的耳邊回蕩。
可惜,他這個兒子,根本沒什么把傅昭陽帶回A城的打算,反而想要這把火燒得更旺。
不經(jīng)歷些事情,小崽子怎么能成長,溫室里的花朵再漂亮,也只是樣子貨。
老頭子年紀大了,心也跟著軟了,哪有當年的雷厲風行。
歘——
短刃直接沒入木質(zhì)的老板桌。
“說,貓兒是怎么聯(lián)系你的,他現(xiàn)在在哪?”
霍戰(zhàn)霆磨著牙質(zhì)問胡偉,語氣里滿是醋意。
老黑,只告訴他貓兒在M市,和死狐貍有聯(lián)系,其他都沒說。
可惡的貓兒,寧肯聯(lián)系死胖子,也不聯(lián)系他。
“家主,那天……”
胡偉老老實實地配合著,將那天張謎的一言一行都復述了出來。
霍戰(zhàn)霆聽到張謎的拜托,臉色又黑了一層,心中的醋意翻江倒海。
兩年了,貓兒離家出走整整兩年了,他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蹤跡,居然為了其他人暴露蹤跡。
可見那個人在貓兒心里的分量。
可惡,可惡,可惡……
“家主,張先生每天晚上9點,就會在會所門口等著,接白楊回去。”
木已成舟,就算他隱瞞,也瞞不了幾時,還不如將功贖罪。
代號狐貍的胡偉,那叫個識相。
“哼——”
霍戰(zhàn)霆聽了,果然氣消了一點。
抬手看了看時間,離9點還有兩個小時。
一想到,能把離家出走的貓兒給捉回家,霍戰(zhàn)霆心里又怒又喜。
可惡的貓兒,可愛的貓兒,倔強的貓兒……
不知道有沒有變瘦,他的病,也不知道這幾年怎么熬過來的。
想起張謎的病,霍戰(zhàn)霆的臉色又變得五彩繽紛起來。
他在身邊,貓兒的病,也就是所謂的癮,是他的專屬福利。
可他不在身邊,貓兒會不會出去偷吃。
一想到貓兒只會在他面前出現(xiàn)的神態(tài),被其他人看到,霍戰(zhàn)霆拔起木桌上插著的短刃,再一次插了進去。
好好的梨花木桌,出現(xiàn)了深深的裂縫,胡偉的心痛死了。
“傻狗,收斂一下。”
傅雪嵐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自帶的茶杯,喝著里面的溫水,冷冷地說了一句。
他被好友起伏的情緒,弄得非常的不爽,額頭隱隱發(fā)脹。
“老黑,你家崽子,要不要去訓練營逛逛?”
霍戰(zhàn)霆被好友這么一說,理智慢慢回爐,他想起了好友出現(xiàn)在這的原因,笑著問道。
雖然他沒親生的娃,但是族里的孩子多的是,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
崽子嘛,揍一揍,就會乖很多。
“暫時不用,等事情結(jié)束再說。”
對于霍戰(zhàn)霆嘴里的綽號,傅雪嵐就當沒聽到。
他能叫好友傻狗,好友自然也能用其他代號稱呼他。
至于霍戰(zhàn)霆為什么叫傅雪嵐老黑,那是因為傅雪嵐身上除了皮膚是白的,嘴巴是紅的,其他都是黑色的。
連心,也黑。
“行,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霍戰(zhàn)霆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時間不早了,我先離開。”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確定了大半,他不想再等下去了,事情盡快辦完,他也能早點休息。
傅雪嵐放下茶杯,朝霍戰(zhàn)霆告辭。
“好,明天早上,我們機場再見。”
霍戰(zhàn)霆看著好友接過助手遞上的墨鏡口罩戴上,對于這個場景,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嗯。”
傅雪嵐站起身,朝霍戰(zhàn)霆淺淺地點了點下巴,隨后帶著保鏢們離開。
他和霍戰(zhàn)霆一起來M市,有好幾個原因,不單單是為了傅昭陽和傅老爺子。
幾天后,有一場重要會議在另一塊大陸召開,他們需要提前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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