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雙潔我長得妖嬈魅惑,有著不盈一握的水蛇腰,但不諳世事。修行千年,
我飛升之時遇到彩云國被毒箭中傷又被下藥的攝政王,蕭景湍。
他躺在叢林中迷離的望著尤物一般的我,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又仿佛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姑娘,幫幫我…”在他渴求又雀躍的眼神兒中,我幫了他。足足三天纏綿不休,
可蛇妖修行講究救苦救難,修心亦修身,禁欲火。被蕭景湍破身后,我修為雖沒倒退,
但體沾塵世之物暫無法飛升。只能再等些天,待塵世之物散去便能脫離塵界。
“蓉姑娘家住何方?”我修行的竹屋里,蕭景湍赤著上身望著給他胸口上藥的我,目光灼灼,
臉頰泛紅,像個初經人事的少年。我抬頭用清澈得毫無雜物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柔笑著搖了搖頭。“小女子無父無母,四海為家。”“那蓉姑娘可愿與我回府?
”蕭景湍滿是期待,聲音都有些發顫。只是這份期待終會落空。我沒有說話,
低頭溫柔的為他處理好箭傷,端著一盆血水的出了竹屋。一身青色羅裙被我穿的婀娜多姿,
步步生蓮。“抱歉,王爺,小女子出身鄉野,自然也習慣鄉野,您好好修養,
小女子就不打擾了。”我委婉的拒絕他便進了青翠茂密的竹林。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以至于我沒聽到身后傳來的失落卻難掩激動的呢喃。“是她…真的是她…”當晚,
攝政王府來人將蕭景湍接回府。蕭景湍走的很干脆,只是看向林中的幽深眼神兒勢在必得。
我透過層層竹子看著他,一笑而過。貪嗔癡,惡之源,我切不能有。可自那天以后,
我懷孕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平靜的心竟泛起一絲漣漪。
這代表我飛升時間又要推遲了。蕭景湍自從走后就纏于朝堂,無法脫身。
就在我打算生下孩子獨自撫養時,蕭景湍怕我已不在竹林,心慌意亂的帶著護衛出現,
緊緊摟住了我。我不明白他為何這樣,但他再次提出帶我回府時,我答應了。
修行在哪里都是修行。何況孩子長大成人后我便會飛升,到那時,孩子也需要有個依靠。
“蓉姑娘,我保證會待你好。”進府前蕭景湍拉著我發了這么一句誓言。進府后,
蕭景湍的確也是這么做的。他將我安放在獨立安靜的竹苑。每早上朝前,
每晚入睡前都會來看我。就連一日三餐都會在我這兒。他總是用欲求不滿的眼神兒看著我,
然后又在我無動于衷的平靜眼神兒中失望離開。我每日除了出府去做善事,就是去廟宇上香。
回來晚了,有時會看到蕭景湍坐在我房外喝悶酒。“蓉姑娘既然不喜歡我,又為何跟我回府,
我給你王妃之位,你為何不要!”他言語中透露著無盡的控訴。我依舊以笑面對,
輕聲細語的安撫他。看到我總是這么一副風輕云淡模樣,蕭景湍望著月亮苦笑了一下,
隨即狠狠將酒瓶一摔,把我按在地上撕扯著我衣裳發瘋似的,親吻著我。“蓉姐姐,
你是我的!無論如何,你永遠別想離開我!!”“蓉姐姐,你疼疼我又會怎樣!!
”蕭景湍動作很粗魯,似乎在發泄,在懲罰我這么對他。也似乎在尋找安全感。他心思深沉,
我不太懂,但他總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他會在關鍵時刻在我抗拒的神情中艱難的收住。
然后手腳笨拙的給我整理好衣裳,擦去我嘴上的口水,叮囑我好好休息,搖搖晃晃的走了。
我坐在臺階上摸著嘴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懵懵懂懂的。蕭景湍脫口而出叫我蓉姐姐,
我總感覺在哪兒聽過這稱呼,但怎的都想不起來。算了,想不起就想不起吧。我想,
大抵是以往做善事時遇到過他吧。長此以往,蕭景湍似乎習慣了這樣的我,
又或是偷偷將自己哄好了,他不再做過分舉動,
每天單單親我一下都會像個愣頭青一樣開心半天。這樣的日子我表面毫無波瀾,
心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府中其實并不只有我一個女人,相反,女眷眾多。
蕭景湍不在我這兒的時候,攝政王妃和妾室就會光臨我這兒,示威嘲弄,打斷我修行。
“這位姑娘既然來了王府,那便要守王府規矩,本妃來了何不下跪,何不備茶水?”“姐姐,
我看吶,這位姑娘怕是仗著王爺寵愛目中無人,你何不讓我教教她規矩!”聽著這些話,
我安靜的端坐在房內不知如何應對。每到這時,蕭景湍都會過來替我解圍,即使他不在,
他的護衛也會幫襯。久而久之,我被攝政王寵的無法無天的謠言遍布京城。一天,
我一時不察飲下毒茶,口吐鮮血,蕭景湍趕到的時候我已暈厥。大夫為我診脈時大驚失色,
蕭景湍這才知道我已有身孕近五個月,有小產跡象。算算日子,就是他被下藥那天。
蕭景湍嘴唇微微顫抖,又驚又喜,又難以置信。
他慌慌著讓大夫為我反反復復診脈后才勉強相信。隨即他便下了鐵令。“傳令下去!
凡是進出竹苑之物必須嚴查!還有!除了本王與護衛,任何接近竹苑之人直接杖斃!
無需回稟本王!”這其中,包括任何妾室和王妃。這一命令下去,
王府各處女眷住處恨不得咬碎牙。作為王府的女主人們,
她們除了夜晚能短暫與‘蕭景湍’纏綿悱惻外,其他時間被蕭景湍防得死死的。
有了我的存在,她們更是連蕭景湍的人影兒都很難見到。“禍水啊禍水!”王妃住處,
明艷大氣的女人怒火中燒,忍無可忍,她一把將茶水打翻。“好一個不食煙火的蓉姑娘,
當真是手段了得!”“王妃,您消消火,消消火。”貼身丫鬟急忙哄著王妃,
待王妃情緒稍微平復一些,丫鬟貼耳低聲道,“區區一個鄉野村婦豈是您的對手,
您何必為此生氣呢。世上哪有不漏風的墻啊,我偷偷為您打聽了打聽,王爺這回如此動怒,
是因為這蓉姑娘有身孕了~”“什么?!!”王妃眼睛陡然睜大,亦是難以置信。
“王爺今年二八,成婚三年至今未有一兒半女,如今……”“如今竟讓一介村婦懷上了?
不可能,不可能…王爺的吃食里我每每都動過…”王妃嘟嘟囔囔的,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想到什么,她眼眸流轉間急忙讓丫鬟拿來筆墨,給她父親傳了個紙條。
現如今彩云國暗流涌動,攝政王如日中天,皇權不穩。倘若蕭景湍再有個一兒半女,
怕是次日便會江山易主,改朝換代啊。王妃想著她身上肩負的重擔,
望著竹苑方向閃過一絲惡毒。我不懂這些權力斗爭,爾虞我詐。躺在床榻上,
我經過大夫診治,狀態好了很多,已經蘇醒。“醒啦?
”蕭景湍一看到我睜開眼睛便笑著向我湊過去。他那張臉,我從沒仔細看過,如今這么一看,
真真是俊美無儔,令人無法忽視。而且那雙深邃帶著擔憂的眼眸中僅倒映著我一人,
令人深陷。似是看到我因為他容貌愣神兒,蕭景湍心中竊喜,忍不住吻了我一下,
蜻蜓點水般,一吻即離。“有身孕了為何不告知我?”他緩緩撫摸著我臉溫柔道,
“早知你是因身孕才拒絕疼愛我,我又何苦糾結那么久。”我一聽這話,
發白的臉竟不知為何發熱。幸好沒泛紅蕭景湍沒看出來,
我也快速將這不該有的陌生感覺甩去沖他微微一笑,隨即將他的手拿開了。一如既往的疏離。
“王爺多想了,小女子只是認為,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順其自然就好。
”蕭景湍笑容一僵,心竟隱隱作痛。明明剛才氣氛還好好的,
明明這類話他從我嘴中聽的很多,但…現在聽起來為何是那么的…那么的讓人難以接受。
明明他那么喜歡我,那么寵我了,為何我說出的話仍叫他心涼。還能為何,
只因我是只修行千年只為飛升的蛇妖。“…”房內禪香裊裊,我和蕭景湍沒再說話。
靜謐的環境里,蕭景湍手指微蜷,垂眸望著他那只被我拿開的手久久沒動。良久,
他像以往那般沉穩的起身扶起我,拿過一旁的藥讓我喝了。只是在我喝之前他先抿一小口,
似乎在試毒。“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他溫柔的擦拭著嘴角問我。我輕輕搖了搖頭,
道,“王爺溫柔體貼,小女子能遇到您是小女子最大的福分,只不過時間易逝,良人難遇,
其實…您大可不必為小女子如此這般費心費力。府中如花女眷,
您若有心就會發現她們其實比小女子美好的多。”“呵!良人…難…遇?
”聽到我這將他往外推的話,蕭景湍輕笑了一聲,
好像忍了半天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反彈回來一樣。倏地,
他極力控制著聲線柔聲叮囑我好好休息后,起身就走,大步流星的,步步帶風。
轉身那一剎那,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甚至裹有壓都壓不住的戾氣。那么明顯的氣息,
我能感覺到。但,為何?我只是想讓他去珍惜那些該珍惜的人而已。望著他離去的身影,
我第一次有了這種疑惑。之后,也許蕭景湍將我的話聽進去了,連續半月沒來我這邊。
外面紛紛擾擾,時不時故意傳來我被徹底冷落的謠言。也時常傳來嘀嘀咕咕道,
“王爺昨晚留宿在王妃那里,動靜好生的大,令人臉紅心跳,折煞旁人。”我胸口微悶,
雖然會不由自主的望著門外晃神兒,但那只是短暫的,我依舊每日在暗衛保護下例行善事,
沉迷修行。只是最近出府的時候,王妃總會笑盈盈又臉色紅潤的撫摸著我手道,
“妹妹竟是這么個善人兒,以往姐姐我吶,真是看走眼了竟把妹妹想的那么壞,哎,
姐姐有愧啊,不過,今日姐姐也要去城南布施,妹妹可愿與我同往?”“當然。
”我樂見其成。日行一善,勝過日進斗金。自此幾日我便毫無芥蒂的與王妃去布施。
王妃很好,每當有百姓對其感恩戴德,她都會將這一切歸功于我,說我的慈心改變了她。
還說為了感激我將她感化,她特邀我去她苑中暢談經文。我高興的去了,只是經文沒看到,
看到的是王妃和‘蕭景湍’于庭院明目張膽宣泄欲望。王妃被‘蕭景湍’壓著,
望向我的眼神兒是那么的愉快和挑釁。我站在原地望著那個‘蕭景湍’皺了下眉,
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最怪的是我的心,有種堵塞酸澀的感覺。錯覺吧,我想。
轉身離去。次日晚,我便再次見到了蕭景湍。他精神煥發,一進我院落便笑容滿面的對我說,
“蓉姑娘說的對,我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差點錯過良人,幸有你點醒。”我上下打量他,
沉默不語。心中卻默默將他與那日的‘蕭景湍’做著對比。忽的,我了然的沖他蹙了下眉。
“希望王爺如您說的那般,只是……您為何讓他人扮作您去與王妃歡愉?”“這事王妃可知?
”“…”蕭景湍一怔,笑容逐漸消失,竟沒想到我認人這么準,發現了所有人沒發現的華點。
低頭沉默片刻,他暗暗咬著后槽牙抬眸望著我,不答反問,“蓉姑娘,
我在你心里當真…一點兒位置都沒有?既如此,你當初為何救我?又為何這般折磨于我?
”“救人一命勝…”常掛嘴邊的話脫口而出,
可我在看到那雙滿是控訴委屈的眼眸漸漸泛起水花時,竟不知為何收住了嘴。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控訴著,控訴著,接著又聽著他開始檢討自己,痛恨自己不爭,
末了無聲淚下渴望的看著我,想讓我去抱抱他。我手指微動,想要觸碰的手猶豫了猶豫,
最終沒有伸出去。“王爺,天色不早,請回吧。”我的聲音在我刻意控制下變得冷漠無情,
末了,還狠心加了一句,“以后,別要再來竹苑了。”說完,我便偏頭不再看他。
“…”蕭景湍在這一刻,含淚的眼眸漸漸冰冷,不甘,陰鷙,狠狠甩袖走了。近一個月,
我又沒再見到他。再次聽到蕭景湍消息,是王府突然變得戒備森嚴,仿若銅墻鐵壁一般,
外人難以進入。里面的人也插翅難飛。我被禁出后看著緊緊守在我左右的冷面暗衛,
不明所以。當晚,我就寢之時,凄厲慘叫聲在王府此起彼伏。
緊接著便是火光沖天的大火在王府肆虐,宛如人間煉獄。“怎的回事?”我急忙問暗衛。
但暗衛并未理睬我。我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個預感和凄慘叫聲讓我坐立不安。
我本欲出去看看卻被暗衛團團攔住,我想偷偷施法將暗衛定住再去看看,
但無論我怎么施法都沒用,而且隨著我施法,腦袋像中了迷魂藥似的,混混沌沌的,
之后我便暈倒過去。三日后,我再次醒來已不在竹苑。偌大寢殿,守著一群丫鬟,
以大丫鬟翠屏為首。翠屏瞥到我醒來,眼神兒微暗,隨即收斂神情急忙跑來擔心的問道,
“皇后娘娘您醒啦?”“皇后娘娘?我不是你們娘娘,這…是哪里?”我環視四周問道。
翠屏給出的答案卻讓我心咯噔一下,空了。蕭景湍于那晚謀朝篡位,血染皇宮。
那晚連殺帶燒,除了我和暗衛,攝政王府所有女眷,家丁等全被滅口。
蕭景湍謀劃已久的計劃仿佛在我徹底將他推開的那一刻,徹底落實。朝堂大換血,
百姓一方面既震驚又頗有成見,一方面又覺得理所應當。攝政王行事雷厲風行,
十五歲被皇帝封為異姓王。他雖談不上是個親和之人,但勤政愛民,救濟百姓。
尤其是我做的善事讓他更取得百姓支持。
百姓似乎將我進府前和進府后所做的善事都當成了蕭景湍的授意。“…”聽著翠屏娓娓道來,
我嘴唇微張,啞然失聲,跌坐床榻上久久反應不過來。
毀了…數條人命沒了…“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反應過來的我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
沉重的罪孽感讓我神色呆滯的癱在原地,不停的呢喃著這句話。
翠屏和其他丫鬟的呼喚聲都無法聽清。結束早朝,蕭景湍一襲玄色龍袍就飛奔而來。
翠屏帶著丫鬟自行退去,只是走至門口時側頭憎恨的瞥了蕭景湍一眼。
蕭景湍一靠近我便一如之前那般溫柔的將我抱進懷里,詢問我情況,
“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哭什么?對身體多不好。
”“我…我殺人了……”我眼神兒呆滯道,
“我殺人了……”“呵呵呵…改朝換代哪有不死人的,蓉姑娘不必內疚,與你無關,
人…都是我殺的,所有罪責我一人承擔。”安慰著我,
蕭景湍卻在這時看到我揪著衣襟哭的更厲害了,更心痛了。“蓉姑娘別哭,別哭別哭,
求求你別哭,一切跟你無關,王府那群人全是細作,死有余辜,不是因為你,
真的不是因為你,別哭好嗎?
”“沒有人是死有余辜的…你…你…”“那蓉姑娘就覺得我該死?我身處自己府邸,
身邊除了護衛暗衛,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我爹只因發現皇族秘聞就被皇帝滅門,
我好不容易逃脫卻屢遭毒手,不得已隱姓埋名潛伏至今,即便如此,
蓉姑娘也覺得我該死在他們手中嗎?”用力捧著我臉頰,蕭景湍極力安撫著我。
“我知蓉姑娘心善,心軟,可蓉姑娘,這塵世本就不善,強者活,弱者亡。
沒有一個君主是靠善良穩坐王位的。我想要的只是瞅準時機復仇,
然后高高在上的讓誰都無法傷害我而已。我說這些,蓉姑娘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心惡,我狠毒,與蓉姑娘無關。
蓉姑娘別”蕭景湍話音未落就被我狠狠推開了。因為藥效未除,我頭暈的虛晃了一下,
蕭景湍剛想來扶我就被我狠狠用手拍開。“那你為何對我下藥!你為何阻擋我去救!!
你為何利用我做的善事!!!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其實我是”“對,
我知道蓉姑娘是何物。”蕭景湍如今也不打算隱瞞了。哦,也不算隱瞞,只是我眼太瞎,
腦子太蠢,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看不明白,連他在我身上動了手腳都不知道。
枉我修行千年,竟然被人類耍的團團轉!!我真是愚蠢!我真是愚蠢至極啊!越想越惱怒,
我大步跨下床榻就要走。蕭景湍卻心急的將我一把抱住,無論我怎么掙扎,
他都不動分毫從后抱著我。“蓉姑娘,我一直都知道,自從我見你第一面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