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林慕言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內炸響。
空氣瞬間凝滯,方才還因季母的撒潑而喧囂的場面,霎時間落針可聞。
季硯舟最先從這突如其來的震懾中回過神。
他死死地盯著與林慕言并肩而立的我,眼眸中翻涌著難以置信的情緒。
意識到自己被戲耍后季硯舟暴怒起來:
“許清然!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選了林慕言當你的未婚夫?!你是不是早就背著我,和他勾搭在了一起?!你竟敢...竟敢給我戴綠帽子!”
他氣急敗壞地指著我。
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仿佛我才是那個背信棄義、水性楊花的無恥之徒。
我與林慕言的結合,就是對他季硯舟天大的侮辱與背叛。
我幾乎要被他這顛倒黑白的邏輯氣笑了。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中翻騰的厭惡,一字一句的說:
“季硯舟,收起你那些可笑的臆想。從我許清然決定接受選夫的那一刻起,我的選擇,自始至終,都只有林慕言一人!”
這句話,如同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季硯舟的臉上。
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鐵青。
他踉蹌著后退一步,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不甘,嘶吼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許清然,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
“你一定是在報復我,對不對?你恨我之前對你冷淡,恨我對薇雪好。”
“所以才故意找來林慕言這個廢物演這出戲給我看,想用這種方式來刺激我,引起我的注意!”
季母此時也終于從林慕言那句話的震懾中緩過神來,一聽我的話,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徹底炸了毛。
她也顧不上林慕言帶來的壓力,雙手叉腰,指著我的鼻子尖聲叫罵:
“好你個小賤人!許清然!我們季家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竟然敢當眾悔婚,去勾搭一個連路都走不了的癱子!”
“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季父的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死死地盯著我,又怨毒地看了一眼林慕言。
他所有的如意算盤都落空了,氣急敗壞之下,也顧不得什么臉面,指著林慕言破口大罵:
“林慕言是吧?一個靠輪椅代步的廢物!許清然,你可真是出息了,放著我季家這樣的高門大戶不攀,偏偏去撿這么個沒人要的破爛貨!”
“不過也好,癱子配上你這種不知檢點、不貞不潔的女人,倒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狗男女!省得再去禍害別人!”
他們一家人,如同瘋狗一般,用最污穢、最惡毒的語言,瘋狂地攻擊著我和林慕言,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挽回他們那早已蕩然無存的尊嚴。
我心中一片冰冷,對季家人的無恥與涼薄,早已在前世今生看得太透徹。
他們的辱罵,于我而言,不過是敗犬的哀嚎。
我本來懶得再與他們多費唇舌。
但折辱我的未婚夫,我卻不愿意隱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