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小姐,你懷孕了。”
從私人小診所出來,阮軟感覺自己的腿都是軟的。
她才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這就懷孕了可怎么辦?
阮軟覺得自己懷孕的事情有必要告訴孩子的親生父親。
她來到時洲工作室,因為沒有預約,她從早上等到了下午,才進去。
時慕舟剛結束一個通告,準備喝口水緩緩,握著水杯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
他嗓音冷沉道:“不是說上個月以后,就從我的世界消失嗎?”
阮軟的臉有些紅,她是這樣講過,可誰能想到她會懷孕?
阮軟不敢開口說自己懷孕的事情,她把孕檢報告單遞了上去。
時慕舟接過孕檢報告單,在看到上面寫著宮內懷孕幾個字時,砰的一聲放下水杯,扭頭死死緊緊盯著阮軟。
“那天回去之后你沒吃藥?”
阮軟的臉有些紅,像是不好意思,她語氣磕巴道:“我是第一次,沒什么經驗......”
如果是在一個月以前,阮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懷孕,孩子的父親還是火遍全網,憑借著驚人的天賦創作了一幅又一幅大爆曲的頂流歌手——時慕舟。
原因也有點狗血——她走錯了房間,睡錯了人。
一個月前,男朋友與朋友茍且,她跟著室友一起去酒吧買醉。
室友為了讓她開心,給她點了個牛郎。
誰知道第二天醒來,躺在她身邊的人竟然是時慕舟?!
阮軟這才知道,是她記錯了房間號,進錯了房間,意外與時慕舟發生了關系。
此刻,見男人拿著那份孕檢報告單不說話,阮軟的心情有些忐忑。
時慕舟拿著那孕檢報告單,表情有些冷,“你確定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那天事后,她信誓旦旦的說,讓他放心,她不會把這件事抖出去,并且也不會纏著他。
現在卻跑來告訴他,她懷孕了,很難不讓人猜測她別有目的。
阮軟咬著下唇,她有些羞恥的臉紅道:“我只和你一個人做過這種事。”
雖然她之前有男朋友,但兩個人連手都沒有牽過。
時慕舟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阮軟。
那晚上她的生澀,以及床單上的血跡,確實證明她是第一次。
但不代表他容忍自己被算計。
他拿出一張黑卡扔到桌子上,嗓音冷沉道:
“去把孩子打了,我不可能娶你這種女人進門,趁早死了這條心。”
“你誤會了,我沒想過用這個孩子逼迫嫁給你。”阮軟搖頭,然后說出今天來找他的目的:“我可以把孩子打掉,但你......能不能帶我去做流產手術?”
時慕舟皺眉道,“你說什么?”
“如果不是我走錯房間,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我沒想過讓你負責,可是流產這個事我不能讓家里人知道。”
阮軟出身醫學世家,媽媽和舅舅都是醫生,且在業內有非常好的口碑。
如果她去市醫院的婦產科,一定會被媽媽和舅舅的同事們看到。
媽媽現在本來就對她有意見,要是被她知道懷孕的事情,一定會很生氣。
更何況還有阮心這個存心想看她笑話的人。
時慕舟沒想到她今天找他來,竟然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時太太的身份,僅僅只是為了打胎。
他挑起眉:“我憑什么相信你?”
阮軟抿著唇:“我記得時氏集團名下有一家私立醫院,保密性工作很好,若是時先生不相信我說的話,也可以親自帶我過去。”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也沒必要去考慮這個事情的真假了。
時慕舟瞇起眸子:“我下午三點有個廣告要拍,六點你在那家醫院等我。”
阮軟出去了。
等她一走,時慕舟的經紀人紀楊急匆匆的進來,“那不是上一次跟你發生關系的那個女孩嗎?她突然來干嘛?”
“她懷孕了。”
紀揚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什么?她懷孕了?那你怎么讓她走了?你知不知道如果傳出去,肯定會對你的前途有影響。”
時慕舟淡聲道,“她來找我,讓我跟她一起去打胎。”
紀楊高聲道,“她說是你就信了?你趕緊再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我們現在就去醫院,萬一她錄音把音頻賣給媒體就晚了。”
-
去打胎需要身份證,阮軟雖然早在畢業前就已經搬出家住了,但她的身份證還在家里。
從時慕舟的工作室出來以后,阮軟就坐出租車回了家。
到家里的時候,媽媽陳美云正坐在客廳里,陪阮心做美甲。
阮心是阮家養女。
22年前,陳美云坐月子期間脾氣不好曾開除過一個傭人,那個傭人因為失去工作被婆家打罵,因此對陳美云懷恨在心。
在陳美云生完孩子出院時,偷偷和一個農婦的孩子掉了包。
這兩個孩子分別是阮軟和阮心。
五年前,阮心出車禍,需要輸血,阮家人這才知道阮心根本不是阮家的孩子。
阮家人去鄉下把阮軟帶了回來,只是阮家人養阮心有了感情,尤其是陳美云,更是把阮心放在心尖上寵,舍不得阮心去鄉下受罪。
所以阮家人雖然把阮軟接了回來,但并沒有把阮心送回鄉下。
阮軟叫了聲媽媽。
陳美云頭抬也沒抬,阮軟已經習慣了,上樓去拿身份證。
她拿完身份證下樓的時候,阮心的美甲已經做好了。
陳美云正在夸,“我的寶貝的女兒的手白,只做個簡單的款式就好看的不得了。
等過兩天再做個造型訂做個禮服去跟慕家的少爺相親,一定會把他迷的團團轉。”
正把腦袋靠在陳美云肩膀上的阮心聽到這夸贊,她有些害羞,“媽媽,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先不講這個了。”
“那有什么?我寶貝女兒這么漂亮,又懂風情,知世故,那不是早晚的事兒?”
阮軟知道阮心有個相親對象,是個富二代,家庭條件很不錯。
不過跟她沒有關系,去找時慕舟打胎要緊。
阮軟抬起腳步準備離開,阮心卻是喊住了她。
“姐姐,你是不是和陳昂哥哥鬧矛盾了?”
阮軟還沒接話,就聽陳美云有些鄙視道:“就你姐姐這土氣巴拉的,人家不甩了她不錯了,她能跟人家鬧矛盾?”
在陳美云看來,她這個性格沉悶的女兒,只配找個窮酸貨隨便嫁了,能和陳昂在一起,那都是天上掉餡餅了。
還鬧矛盾,她在想屁吃呢?
然而下一瞬,就聽阮心有些欲言又止道:“可是我聽說,是姐姐不守道德,綠了陳昂哥哥,所以陳昂哥哥才會甩了她,陳昂哥哥因為這件事很生氣,都不想讓伯父與爸爸合作了呢。”
“什么?”
陳美云有些生氣的站了起來,“你怎么能干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們和陳昂兩家是世交?你這樣還怎么讓我和你爸做人?”
阮軟看著媽媽怒氣的臉,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生氣,難道委屈的不應該是她?
她這樣想著話也說了出來,“媽,你不應該先問問是不是陳昂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有沒有被他欺負嗎?”
“你還敢狡辯,就你這樣的死魚,陳昂喜歡別人想和別人在一起有問題嗎?如果是我也不會喜歡你這種沒情趣的女人。”
阮軟震驚從自己媽媽口中說的話。
她怎么能這樣想自己?
阮心看著阮軟反應,勾了下唇角,她站了起來,“姐姐,你不要怪媽媽,媽媽也只是太生氣了所以才會這樣,我相信這件事姐姐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咦,姐姐你包里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