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蘇晚螢后,我獨自坐在偌大的客廳里。
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的婚戒,這枚戒指是我身為傅太太唯一的證明。
戒圈太大,我用細細的金線纏了好幾圈才能戴穩。
三年時光,廉價的鍍鉑金層早已斑駁,露出內里暗淡的白銀色。
記得當初挑選婚戒時,專柜小姐意味深長的眼神至今難忘。
“這么有錢,卻連個鉑金對戒都舍不得買,這女人,真是可憐。”
即便如此,我還是像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地戴上它。
我買了一對,可傅凌梟連看都不看男戒一眼。
我軟磨硬泡地求他戴上,他不耐煩地說:“丟了。”
就這樣,這場婚姻里,我戴著劣質的婚戒苦苦堅持。
而他的無名指永遠赤裸,仿佛從未被任何誓言束縛過。
剪斷金線,取下戒指的瞬間,身后響起傅凌梟譏諷的聲音。
“怎么,終于想通了?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會摘下嗎?”
他倚在門框上吞云吐霧,眼神輕蔑。
這個場景,讓我想起新婚之夜。
他帶著第一個女人闖入洞房,我瘋了般沖上去撕扯那個女人。
而他就是這樣冷眼旁觀,嘴角叼著煙。
“打吧,隨便打,傅家不差這點錢。”
“你打走一個,我能找一百個。女人嘛,多得是。”
曾經,我最痛恨他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我的痛苦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但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繞過他,走向衣帽間開始收拾行李。
傅凌梟快步跟上來,一把合上行李箱。
“收拾什么?要去哪?”
他聲音里有一絲慌亂,但在我聽來可笑至極。
“和朋友去度假村玩兩天。”我平靜地說。
他緊繃的肩膀松懈下來,諷刺地笑道。
“我就說你死性不改,不可能真的離開我。”
我沒搭理他,他卻像抓住我的弱點一樣,笑得得意。
“這戒指摘了是又要拿去保養吧?一個便宜貨,也就你當個寶貝一直帶著。”
“行了,你安分點,我可以考慮給你買個真的。”
我什么都沒說,轉身走開,還聽見他諷刺的笑。
“哪怕我都這么對你了,你還舍不得我的錢,和這破戒指,岑寂雪,你可真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