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聽雪……”
成霸川開口，聲音都有些發抖。
作為曾經跟了風聽雪最久的部下，他知道這魔頭有多么可怕。
此刻風聽雪的實力應該沒有完全恢復，可是那來自強者的絕對碾壓，還是讓他本能地心生畏懼。
“現在知道怕了？”
風聽雪緩緩一笑，足尖落在地面。
他沒有像殺其他魔修一樣，在一瞬間把成霸川捏死，就是為了讓這叛徒享受一下被恐懼包圍的滋味。
成霸川早已跌坐在地上，隨著風聽雪一步步走過來，他也顫抖著往后退。
“我自知敵不過你，你要殺便殺，給我一個痛快！”
先前趁著風聽雪重傷，他聯合四大護法和其他魔修，也只能勉強用陣法把風聽雪困住而已。
如今風聽雪要殺他，比捏死一只螞蟻還簡單，他不想做無謂的掙扎。
“你當然得死！”
風聽雪一腳踹在他胸口。
成霸川只覺五臟俱裂，猛地噴出一口血。
下一秒，風聽雪便一腳踩在他臉上，鞋底碾壓著他的臉頰，在地面摩擦。
極盡羞辱。
而成霸川的手下們，看見他在風聽雪面前毫無還手之力，更是被嚇得肝膽俱破。
所有人跪倒在地上，對風聽雪俯首稱臣。
“我、我們也是被成霸川威脅，才背叛魔尊大人的，魔尊大人饒命啊！”
“是啊是啊，魔尊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愿為您當牛做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著跪了一地的魔修，風聽雪嘴角微勾，俊容美得不似真人。
“真的為我做什么都可以嗎？”
漫不經心的語氣，帶著嘲弄和譏諷。
“當然是！”
“對對對！我也是！”
“我也愿意侍奉魔尊大人，哪怕是給魔尊大人捧洗腳水！”
風聽雪笑意更深了，衣袖微微一動。
“那就……為我去死吧！”
只剎那間，數百名魔修同時倒下，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就悄無聲息斃命！
成霸川見此一幕，眼中更是絕望，心如死灰。
風聽雪視線掃了一眼四周，并沒有發現那個淫蕩的女人。
“你那個義女呢？”
風聽雪加重了腳下的力道，成霸川的臉幾乎被碾壓得變形。
那個女人趁他被困，膽敢玩弄羞辱他，今天正好一并殺了。
“你是說……晚螢？”
成霸川艱難擠出聲音。
提起晚螢，他也恨得咬牙切齒！
“那死丫頭暗算我，偷走搜魂鏡，還引來魔獸襲擊魔殿，她早就……”
成霸川話未說完，喉嚨便涌起一股腥味，吐了一口血。
風聽雪聞言，冷漠嗜殺的藍眸里，竟微微驚訝。
“你說，是她偷走了搜魂鏡？”
那個破壞陣法，助他脫困的女修，難道是那個淫蕩的女人？
“除了她還有誰？”
成霸川恨得咬牙切齒。
風聽雪有一瞬間的錯愕。
那女人不是戲弄他，辱罵他嗎？怎么會費這么大勁救他？
他拿出搜魂鏡，讓成霸川瞬間瞪大了雙目。
“搜魂鏡怎么在你手上？”
等等——
電光火石間，成霸川已經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氣得他差點捏碎拳頭！
“原來是她放了你！這個臭丫頭！”
那天陣法被毀，他讓四大護法前去查看，但他們還沒去到山洞，就遇上了魔獸潮。
他還以為是風聽雪自己破了陣法逃脫的，沒想到竟是晚螢干的！
吃里扒外的死丫頭！
“她在何處？”
風聽雪心情也有些復雜。
怪不得那雙眼睛，他覺得有些熟悉，他早該認出她的！
成霸川冷笑一聲：“她早就葬身獸潮，渣都不剩了！”
話音落下，踩在他臉上的靴子瞬間加重了力道。
“你、說、什、么？”
風聽雪一字一頓，雙眸血光閃現。
“她、自找的……”
成霸川被他強勢的威壓，壓得幾乎喘不過氣，只能艱難吐字。
下一秒，他雙目圓瞪，已然沒了氣息。
風聽雪周身魔氣繚繞——
血脈里嗜血殘暴的本性被喚醒，讓他有種想要毀天滅地的沖動！
可腦海里，卻響起一道聲音——
“……希望你今后，能保持內心深處的良善，不要做傷天害理的事……”
風聽雪張開手，掌心凝聚的力量泄去。
那天他明明聽到了魔獸的動靜，卻沒有回頭……
她是為了幫他引開那些魔修，才葬身獸潮的。
“為什么？”
風聽雪抬頭望天。
電閃雷鳴后，雨已經落下來了。
豆大的雨珠滴落在他臉上，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他眼里的困惑。
那個女人為什么要救他呢？
她是魔族圣女，還是成霸川的義女，本是過著縱情享樂的日子。
她有什么理由背叛成霸川，去救一個死對頭？
想起在山洞里，那個蜻蜓點水的吻和她羞紅的臉頰，風聽雪眸光微動。
難道……那個女人是真的喜歡他，所以愿意不顧一切救他？
一股奇怪的電流劃過心臟，站在大雨中的風聽雪抬起手，輕輕捂著胸口。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
除了爹娘，還是第一次有人，愿意為他去死。
果然是個蠢女人！
…
蘇妄逃出魔族中心地界后，并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宗門。
他本是問劍宗弟子，在一次下山歷練時，偶遇兇獸，受了傷。
是那魔女趁虛而入，把他擄走，見他俊朗，還起了色心，逼迫他做男寵。
蘇妄本想一死，但又不甘心。
于是他假裝順從，打算找機會報復。
在魔女強迫下，他修了魔道，但他一直暗暗用心法護住心脈，不讓魔氣入侵。
所以他并沒有像其他魔修那樣失去心性，徹底淪為殘暴嗜血的魔物。
也因此，他的魔力很弱，在別人看來，就是他資質平平，修為不高。
逃出來后，他找了個清凈之地，閉關一年，才把身上的魔氣祛除得七七八八。
然而剛出關沒多久，他就聽說了魔族大變，風聽雪殺回魔殿，在場魔修無一活口。
據說那個大魔頭殺完人后，還控制不住嗜殺本性，連魔淵下的魔獸都沒放過，全都一股腦化為了灰燼。
提起他，幸存的魔修們瑟瑟發抖。
但蘇妄卻覺得大快人心。
最好他再瘋些，把魔族全都殺干凈才好！
他在驛站稍作休息，決定啟程回宗門。
卻在這時，幾個黑衣魔修在隔壁桌坐下，討論起風聽雪。
“這可怕的大魔頭，跟個瘋子一樣，就該死死關住！”
“都怪那個圣女，背叛了魔尊，放出了風聽雪……”
“就是，她腦子有坑吧？好好的圣女不當，跑去放了風聽雪，還引來獸潮，這下好了，她自己也不得好死！”
聽著幾個魔修的討論，蘇妄也是一愣。
“你們說什么？是晚螢把風聽雪放出來的？”
蘇妄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
她不是一向最聽成霸川的話嗎？怎么會突然背叛成霸川，不，她是背叛了整個魔族。
那幾個魔修看他一眼，見他身上魔氣稀薄，以為他只是個修為低下的魔修，也沒當回事。
“就是那娘們兒干的，如今魔族被重創，都是拜她所賜！”
蘇妄只覺一股涼意從腳下蔓延，掌心也出了冷汗。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想起她先前，還放了一批宗門弟子。
難道說，她也跟他一樣，只是在魔族當臥底，其實是個好人？
那天她被魔獸追逐時，還大喊著讓他快跑！
可自己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竟親手擊落她的飛舟，讓她葬身獸群中……
蘇妄胸口一悶，“噗”地噴出一口血。
阿螢……
——
第二個任務結束，下個寫天生劍骨的大師兄，禁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