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修很是震驚。
這店鋪里面除了中間的展柜,左右兩側的墻下都堆放著糧食。
剛才安寧介紹的時候指過,五十斤的白面和大米,一摞一摞的碼放在那里。
一個金算盤能買一千多袋這樣的精米嗎?如此之多?
忽然腦海中閃過女掌柜的一句話,傅明修趕緊問道。
“那……熟燕麥?可是能直接食用?”
安寧都有點不想搭理這個cosplay的帥哥了,瞧瞧問的什么話。
唉,真帥!這樣的顏值就是傻子、騙子,也讓人無法拒絕啊。
“熱水沖著喝,當然,要是想干嚼,也不是問題,個人喜好,怎么吃都行。”
最近這幾個月,心情起伏特別大,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安寧靠在展柜的一側看著面前的帥哥,真是哪兒哪兒都在心巴上。
罷了罷了。
左右這個店除了自己的積蓄,大頭還是中彩票才開起來的。
就當日行一善了。
“這一袋大米,還有一百斤一袋的熟燕麥,姐姐送你了,如何,搬走吧,天色也不早了,姐也該關店了。”
這是何意,剛才還說可以買下一千多袋的糧食。
傅明修眸色微變。
他剛想說什么,結果柜臺上的手機響起一陣鈴聲。
【我想發財,就能發大財,財神爺快到我家里來,我是財神的小乖乖,下一個就輪到我發財……】
傅明修猛然后退了半步。
安寧快步走到柜臺的位置,翻過來手機一看,是自己的閨蜜沈大妮打來的,看了看還杵在展柜跟前的男子,安寧揮了揮手。
“趕緊回家吧,糧食自己搬,我要關店了。”
傅明修抿了抿薄唇,左手一袋大米,右手一袋燕麥,就從磨砂玻璃門走了出去。
呦呵,安寧挑了挑眉毛,帥哥腕力驚人啊,就是不知道腰……啊這,思想跑的有點遠。
……
看著男人離開,安寧在門內落了鎖,然后接聽了電話。
只聽電話里傳出來洪亮的嗓音。
“喂,安寧小寶貝兒,今日生意咋樣,有沒有大客戶,哈哈。”
噗嗤。
閨蜜的話讓安寧不由一樂。
“遇到了,今兒碰到一個用金算盤買糧食的,一千多袋的糧食,得回當初進的夠多,要不然庫存都不夠。”
“啥?哈哈哈,用金算盤買糧食啊,小寶貝兒,我看你應該再辦個營業執照,賣點硫利達嗪啥的,反正左右兩邊的商鋪你都盤下來了,再開個藥店得了,今后來買啥的咱都有,哈哈哈哈。”
安寧把一樓的燈關了,順著樓梯上了二樓,聽了沈大妮的話也跟著哈哈大笑。
兩個人嘮了一會兒,沈大妮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寶啊,你……萬事你有我呢,方家你別放在心上,他們沒再找你吧。”
聽出來沈大妮濃濃的關心,安寧心底一暖。
“沒有,我搬來秀水鎮,暫時沒人知道。”
電話里沈大妮嘆了一口氣:“哎,都說生恩不如養恩大,反過來我看也是一樣,親生的也比不過自己養大的,安寧,你看開些,你看咱運氣多六啊,隨便買個彩票都能中五十萬,嘿嘿,我刮刮樂中過最大的才5塊錢,聽說別人還中過洗衣粉啥的,我從來都沒中過呢。”
“再說秀水鎮我看挺好的,那邊挨著A市,城市正在規劃中,我朋友有門路,秀水這幾年就在大量的招商引資,你買的地段雖然這時候看著沒什么突出的,但是未來肯定是水漲船高,不會虧的。”
安寧在秀水鎮銅鑼街買了三間商鋪,都是帶二樓的,但是沒有地下室。
左右兩間她暫時當做庫房用了,中間的一間她開了一處糧鋪,二樓她自己住,糧鋪上頭她做的簡裝,有兩室一廳一廚一衛,差不多九十平左右。
這條街這會兒確實并不起眼,銅鑼街現在沒幾家開店的,還有好多沒賣出去呢。
后頭是住宅,去年才入戶,很多人正在裝修散味兒,入住率還不算特別的高。
往前走不遠屬于工業區,就像沈大妮說的,秀水鎮近年來一直在招商引資,出臺過一些列的惠民政策,工業區現在的工廠不少,還有很多大型企業正在建設,看進度再有個把月就能投入生產了。
安寧的糧鋪除了正常的糧食和油,還有廚房的調味料、白糖和食鹽,除此之外,因為她并不光賣線下,線上她也有店鋪,所以她還進了很多山特產,有曬干的蘑菇,還有木耳,野生的藍莓干或者一些干果榛子松子等等。
兩個人聊到了半夜十二點多才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安寧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
抱錯孩子。
呵呵。
這樣的事情居然能夠發生在她身上。
安母在方家的做過做飯的阿姨,當初,真的是意外嗎?
想想從小到大,安父安母對她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的冷漠,雖說不至于非打即罵,但是她總有種被無視的感覺。
安家比較窮,高中之后本打算讓她輟學的,那時候她咬牙晚上出去打工,什么活都干,才掙了學費讀了大學。
安父安母是三個月前離世的。
那天,方家約的安家見面,他們是在去的路上出車禍離開的。
安寧咬了咬唇,雖然安父安母對她不算多好,他們的離開,讓她覺得很茫然,曾經不管好不好,她是有一個家的,現在……浮萍了,什么都沒有了。
“小妞,我愛你!”
黑暗中,窗臺上的灰白色的鸚鵡扯著嗓子大叫。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安寧只覺得胸口一滯。
“我愛你,我的祖國!”
“哈哈哈哈哈”安寧捂著肚子趴在床上,這只鸚鵡買來的時候老板說不會說話啊,哪兒來的這么多詞兒。
扯了扯窗簾,鸚鵡不說話了,月光從縫隙中流出。
安寧余光掃了一眼桌子,忽然頓住。
嗯?
月光下,床頭柜上那隨手放下的金算盤熠熠生輝,金色的光芒差點閃瞎安寧的眼睛。
她忽然來了興趣。
七青八黃九五赤,黃白帶灰對半金,這個金算盤是真黃啊,焦黃焦黃的。
安寧把燈打開,她舉起來這個金算盤。
做工是真精致,隨手碰了碰床頭柜,聲音沉悶低沉。
為什么這么像真的呢?
安寧把抽屜打開,拿出來里面的打火機。
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這應該是鑒定黃金最直白的手段了吧。
咔噠。
打火機放在計算盤下面,藍色的火焰炙烤著精致的小算盤,一個位置燒了許久,那一處都有些變紅了,安寧隨手把金算盤在水杯里浸了浸。
嗯?
沒有變色,還是那么黃。
不是,這不會是真金的吧。
安寧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她就讓人搬了一袋燕麥還有一袋大米,造孽啊,欺負傻子,可不是她的風格啊。
怪不得那帥哥走的時候那么猶豫,當初臉上似乎欲言又止了好久,她忙著接電話,就那么把人打發了。
捂臉。
他不會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