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人殘忍虐殺時,懷孕的妻子和竹馬在酒店翻云覆雨到流產。她掛斷我99個求救電話,
語氣決絕。“別煩我,殺人犯!”“你別做夢了,我只會給阿峰生孩子。”七天后,
她親手解剖了一具毀容男尸。作為天才法醫,她冷靜地做出許多專業分析。
卻唯獨沒有分析出,這具男尸正是我。她恨不得親手殺了的丈夫。
1我的尸體在污臭的下水道里泡了七天七夜。蒼蠅盤旋在泛白的傷口上空,
江月一腳下去驚起一片。我的靈魂飄在空中,看著面色慘白的她心如刀絞。
原來鬼也會心痛……七天前前,我在遭受殘忍虐殺時,大出血的江月被救護車抬出酒店。
身旁還跟著衣衫不整的陳峰。流言四起,都在傳她和在酒店激烈到流產。
我和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還未成型變夭折了!聽說有大案發生,拼命三郎的她立刻出院。
江月小心地在污水里移動,每一步都謹慎無比。男尸的手腳全部失蹤,臉部朝下泡在水里。
整個身體已經腫脹,呈現巨人觀。助理法醫只能嘗試翻動尸體。下一秒,嘭的一聲,
從男尸肚子里炸出無數死老鼠。帶著濃烈的腐爛臭味,碎塊無數。現場不少人當場嘔吐。
而江月只是安然站在那里,帶著天才法醫該有的鎮定與專業。和我印象中的她一模一樣。
尸體很快被送到解剖室。我的靈魂也隨之飄到那里。環視一周,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江月也難得露出悲憫神色。“男性,28歲左右,身高180上下,
身材健碩,全身多處刀傷,肋骨粉碎性骨折。”她細眉微蹙,
伸手從男尸嘴里掏出了一個男性器官。這一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怒了。“畜生!
”江月依舊是那副淡然姿態。“兇手似乎對男性器官十分厭惡,又或者,就是為了侮辱死者。
” 我差點忍不住鼓掌。不錯,一切都和她推測的一模一樣。可我的妻子,
哪怕你再料事如神,不還是沒看出來這具尸體正是我嗎?她無比痛恨的丈夫嗎?
突然江月的目光落在尸體胸口的刀疤上。疤痕上刀痕縱橫,她俯下身,指腹摩挲,反復確認。
那處刀痕,正是她親手捅的。緝兇多年,多重的傷我都受過。
唯獨江月這輕飄飄的一刀將我傷的最重。最終阮萍輕嘆了口氣,細聲呢喃。
“傷口腐爛太嚴重,應該不是舊傷吧。”這句話好像是她專門對自己說的。“啊!!!
”助理的一聲驚呼一下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助理指著血肉模糊的腹部,指尖顫抖。
“太殘忍了,死者肚子被塞進了許多活老鼠,又被針線縫住,所以巨人觀后才會輕易爆炸。
”“看內臟被啃噬的痕跡,是死者還活著的時候被塞進去。” 說完,
助理又忍不住背過身繼續嘔吐。是啊,那時我真的好痛,好痛。
2每次當我覺得快死了的時候,他們又給我注射腎上腺素。
迫使我清醒地感受老鼠在肚子里的每一口撕咬。我捂著肚子,就好像那痛苦又重演了一遍。
江月的指尖在手臂斷口上劃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人彘?”“看切口的生活反應,
死者生前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被砍斷手腳,又被泡在某個容器中好幾天才死去,
意志力太頑強了。”男尸的臉皮被剝下,沒有面部特征。DNA檢測需要時間,
只能先由局里的測繪師通過頭骨復原樣貌。做完解剖,江月已經十分疲憊了。
她癱坐在椅子上,失神地盯著手中的一個小瓶子。透明的福爾馬林里小小的一團,
是我和她的孩子。他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就永遠地困在了這個小瓶子里。
江月煩躁地按亮手機,界面停留在昨晚我發的一條消息。“離婚吧。”我疑惑地反復確認,
大聲叫喊。不對,我早就死了,這不是我發的。可江月卻絲毫聽不見。她死死盯著手機,
手中用力到幾乎要將瓶子捏碎般。“要離婚也是我跟你提,蕭炎你憑什么?”“江月,
不好了!”測繪師樂樂慌慌張張,喘著粗氣將手中的畫像遞到江月手中。
阮萍接過去的瞬間如同觸電般,愣在原地。因為畫像中的我,與我太過相似了。她會發現嗎?
“會不會是炎哥?”樂樂問。只幾秒,江月又笑著將畫像摔在桌子上。
十分不屑道:“昨晚他還發消息挑釁我呢,這尸體都死了多少天了,絕對不可能是他,
有點像罷了。”這才是我的妻子,看來剛才的都是錯覺。
樂樂眉頭緊鎖道:“你就不怕他真出什么事?” 江月漫不經心。
“他一個被警隊開除的混賬,且不說一般人打不過他,真出事了也算為民除害了。
”樂樂低頭看到她瓶子里的胚胎。“這是?”江月手中動作停頓,眸子染上了一層寒霜。
“等不到他的那幾天里,我在酒店喝了墮胎藥,孩子流產了,我也大出血。
”“是陳峰發現了我,將我救了回來。”她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舉起瓶子對著陽光。
小血團上下沉浮,逆著血紅的光。“蕭炎我恨不得,能親手殺了他。
”“我要將它親手交到蕭炎手里,看著他后悔莫及,痛不欲生。”我就站在她的身邊,
目光隨她而去,心臟鈍痛。時間改變了一切。曾經看我時滿眼星光的女孩,
如今眼中只有無盡的仇恨。不過如她所愿,我真的死了。死生不復相見。
江月走出警局大門時,一輛法拉利早早停在門口了。陳峰紳士地拉開車門,笑意盎然。
江月頓了一秒,自然地摘下手指上的婚戒,小跑了過去。3風揚起她的頭發,
帶著她撞入陳峰懷里。陳峰小心翼翼護著江月肚子。“小祖宗,身體還沒恢復呢,慢點。
”原來她在陳峰身邊,是這樣天真地像小孩。就連開車時兩個人都要手拉手,
說著彼此有趣的生活趣事。不像面對我時,只有怨懟。陳峰帶著江月去了她最愛吃的日料。
全程江月都笑得合不攏嘴。直到陳峰緩緩掏出一張名片。“我給你請了最好的離婚律師,
就算蕭炎不出面,也能把婚離了。”我好奇地盯著江月的反應。她明明聽到了,
卻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只顧低頭吃著菜。“如果你還放不下他的話,我立刻出國,
祝你們幸福。”江月做出轉身就走的姿態。只是那虛偽模樣,我一眼就看穿了。他眼中含淚。
“我不像蕭炎那樣自私,我就是希望你幸福,哪怕這幸福不是我給的。”他一招以退為進,
起身要走。果然江月還是一把拽住了他。“我和他隔著血海深仇,是不可能再復合的。
”我和江月是在警隊認識的。兩個人高傲的人從互相看不順眼,再到惺惺相惜,相知相愛。
這一路走來十分不易,我萬分珍惜。直到江月青梅竹馬的白月光陳峰回國,一切都變了。
她開始變得心不在焉,事事看我不順眼。我這才知道,若不是陳峰拋下她出國,
走入婚姻殿堂的本該是他們。后來我因為能力出眾,被選拔為國安局特工。因為身份特殊,
我表面被警隊開除,連對家屬都必須保密。即使這樣,我依舊努力扮演好丈夫這個角色。
九死一生回來,我辛苦做的一桌子飯菜被江月掀翻。“自從你被警隊開除后,
你整天都不務正業的,一走就是十幾天沒人影。” “我是個正常的女人,我也會寂寞,
我也需要人陪的。”后來我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都是陳峰填補她的寂寞。
比起一事無成的我,陳峰海歸才子,資產豐厚,是江月眼中的成功人士。
天冷時我叮囑她加衣,回應我的只有不耐煩。“行了行了,真啰嗦。
” 但她會千挑細選給陳峰買保暖衣,撒嬌著讓他換上。我發給她的語音,
她未曾聽過就回復“嗯嗯”。分享給她的視頻,直到過期都沒點開一次。可我卻清楚地看到,
她給季澈分享她下班時看到的云。“你看這云像不像一顆愛心。” 陳峰的回復曖昧十足。
“愛我的心嗎?”她并未反駁。雞毛蒜皮膨脹成大象,壓得我喘不過氣。我安慰自己,
不是我做的還不夠好。而是她心中的那個人,不是我。可我還是會難過。江月媽媽生日那天,
我想借著機會將一切都說開。買蛋糕的路上,我接到了江月的電話。她說隊里臨時有事,
要我先接阮媽媽去酒店。我問她:“你在哪?”她語氣一貫的不耐煩。“我在開車,
別那么多廢話。”若不是親眼看見她摟著江月走進酒店,或許我就信了。那一刻,
我連揭穿的勇氣都沒有。見我一個人來,江媽媽關切地問我:“江月呢?”我心中酸澀,
卻還是強裝高興。“她忙,忙完就回來了。”4就在這時,我接到了局里的任務。
一直在跟蹤的那伙犯罪團伙出現在深山,需要追捕。有國才有家,
哪怕當年我的爸媽就是為此犧牲的。既然重啟了這個警號,我就必定義無反顧。
我告訴江媽媽我有點急事要處理。江媽媽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拍了拍我的肩膀。
“媽知道你是好孩子,去了,一定要回來。”害怕再也回不來。臨行前,
我跟兄弟臨終托付的妹妹道了別。此行,讓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原本一切順利,
直到隊長在緝捕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孕婦。孕婦嚇得癱倒在地,整個人瑟瑟發抖。
“我是人質,我害怕,肚子好痛。”我和幾個組員連忙上去扶她。剛靠近,組長突然大喊。
“趴下!”我才看到那一臉陰狠的孕婦攥著一顆手雷。幾個兄弟瞬間被炸飛,無一人存活。
最先發現危險的隊長將我壓在身下,用肉體為我擋下致命一擊。我在醫院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來才發現手機上全都是江月的未接來電。微信里,她的語音撕心裂肺。“殺人犯,
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江媽媽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出了車禍。
那司機見江媽媽還能拿起手機求救,又倒回去碾壓了一遍,之后肇事逃逸。江媽媽當場身亡。
我不顧渾身的血窟窿剛長住,拔下針頭就往江媽媽的葬禮趕。靈堂上,陳峰操持上下,
儼然一副江月老公的模樣。江月哭著用刀為江媽媽切下那塊沒來得及吃的蛋糕。我跪在地上,
垂著頭。“對不起。”“滾,別臟了我媽的靈堂。”江月甚至不肯看我一眼。
兄弟們的犧牲已然壓得我喘不過氣,如今愛人的仇視幾乎將我凌遲。我想拉住她的手,
卻沒有勇氣。“我那天真的是有推不掉的急事。”陳峰拉著奇怪的腔調。“笑死了,
無所事事的混混,你忙著拯救失足婦女嗎?”江月抬起頭,猩紅的眼眶滿是憤怒。
嘴角卻勾起一抹笑。“那女孩真漂亮,比我年輕,怪不得你丟下我媽去找她。” 我知道,
江月可能誤會我出軌了。“不是的,我和她什么都沒有。
”我甚至無暇追問她為什么和陳峰一起進了酒店,我只想解釋清楚。
“其實我是臥……”下半句話還未說出口,江月的刀決絕地通進我的胸口。擦過骨骼,
沒入皮肉,冰冷刺骨。江月恨得整個人都在抖。“那天但凡你沒拋下我媽自己走了,
我媽就不會死。” “這些天你又在哪瀟灑?你這個懦夫,殺人兇手!為什么死的不是你啊!
”長好的窟窿瞬間崩裂,血浸透衣衫。饒是身經百戰,重傷無數,
都不如心愛的人捅的這一刀痛。 等她抽出刀子的時候,我整個人失力地跌倒在地。
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般,冷得不行。陳峰連忙抱住江月,安撫她。“江月,
你懷孕了就不要太激動了。”我抬起頭,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她的目光冷若冰霜。“別裝了,
這一刀我根本沒有用力。”“我不會把你的孩子生下來的,他的父親害我沒有了媽媽,
他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總以為那些來不及說出口的話,會有個合適的機會。
真到了那個時候,說什么都覺得言不由衷。多可笑啊,我的妻子懷了我的孩子。
陳峰這個外人反倒比我更早知道。5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向前爬,聲音卑微。
“孩子是無辜的,你要是恨我,可以殺我泄憤,不要遷怒孩子。”“滾!”我想,
死了才能謝罪。當她得知死的是我的時候,一定覺得很痛快吧!吃完飯,江月拿起手機。
沒想到卻是點開我的微信頭像。我的消息依舊停留在最后一條。猶豫半晌,
她終于敲下一行消息。“你不是想離婚嗎?回家見個面吧。”我不理解,她明明早已不在乎,
為什么這么執著和我見一面。陳峰將江月送到小區門口,又不舍地拉住她的手。
“你身體不舒服,今晚要不我留下來照顧你。”是個男人都知道他什么心思。
我的靈魂大聲叫喊:“不行!”可惜什么都做不了。陳峰靠近,嘴角貼近江月的耳垂。
“忘了蕭炎吧,他連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月兒,我愛你,
如果非要給這份愛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老套的撩妹方式。
大概是蕭炎這兩個字給了江月決心,她牽起陳峰的手。“我就知道,只有你在乎我。
”我著急地跟在后面亂轉。 一進門,黑暗中陳峰就俯身貼近江月的身體。
男人粗重的呼吸在寂靜中十分明顯。江月輕哼了一聲,推開了他。“我先去洗個澡。
”我從沒想過江月會把別的男人帶回我們的家,甚至還要發生些什么。
江月這個澡一洗就是一個小時,剛準備沖泡沫,她才發現熱水器好像壞掉了。她皺了下眉,
大喊:“蕭……”剛喊了一個字,又觸電般抿了唇。是啊,以往她一句話,
無論什么事我都使命必達。燈泡壞了我修,Wi-Fi壞了我弄。她一句蕭炎,
什么麻煩都能解決。只是現在,蕭炎不在了。擦去泡沫,江月糾結了一番拿起手機,
打開我的微信界面。“繼續玩失蹤的話,我就真的和他睡了。”“我只等你五分鐘。
” 她站在原地,嘴里默念。“一,二,三……”看似滿不在乎,然而每過幾秒,
她都要偷眼看看是不是自己錯過了消息。直到又半個小時過去,依舊毫無回應。
她氣憤地將手機往洗手臺一扔,光腳走了出去。剛打開浴室門,
早已等不及的陳峰就攔腰抱起了她。“你好香啊,寶貝。
”陳峰一個吻覆蓋了江月所有的嚶呤。她看著想推開,卻又像欲拒還迎。兩個人交纏旋轉,
一路往臥室撞去。我大叫著想把他們拉開,卻只能穿過一片虛無。眼睜睜看著他們越貼越近。
陳峰拖起江月坐在床頭柜上,忘情地在耳畔廝磨。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哐當”一聲。
好像是阮萍手臂揮舞間碰倒了什么。柜子上的相框墜落,玻璃散落一地。江月瞬間回過神來。
陳峰那雙強行掰回跑神的她。“寶貝,認真點。”可江月的眼神,卻再也離不開那個相框了。
那是屬于我們的回憶。搬到新家的那天,我倆將互相的手印留下,制作了這個相冊。
我笑著將顏料按在江月鼻頭上,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直發笑。“等我們老了,走不動了,
沒事還能看看這些照片回憶青春。” 江月抱緊了我,又趁機耍壞將顏料按在我的背上。
“等你走不動了,我就用輪椅推著你,讓你看著我和其他老頭跳廣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