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毫不猶疑的拒絕了,這就是為什么要隱姓埋名的原因。
藍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的,我知道。”
怎么把她重生這茬給忘了。
經理走過來也開始求情:“小青,藍慧確實是無心的,
你你能不能球球你爸爸,讓他別跟我們解約,
看在我平常對你還不錯的份上。要是你覺得藍慧惹你生氣了,
我給她開了。”
公司里的其他人也開始求情,
畢竟我爸的這一份合同,是全公司同事半年的績效。
我往后退了好幾步,鎮定道:“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我沒有給你們求情的理由,藍慧做錯的事情,
就該她自己去解決。不管我是不是漢纜科技董事長的女兒,
都不是你們能拿來頂包的人,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了這段話,我就回到了工位上。
經理從諂媚的樣子又轉會了憤怒,
藍慧還在地上咆哮:“經理,她就是的,
她就是!”
經理白了我一眼,然后恨鐵不成鋼的踹了藍慧一腳:“是又怎么樣,
人家不愿意幫你。滾吧,再不走,我就讓你賠償我們的損失。”
藍慧還在地上撒潑打滾,最后是保安把人抬走的。
她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惡狠狠的看著我:“
你等著,上輩子你都死在了我手里,這輩子你也跑不了。”
藍慧被拖出公司的第五天,我在地下車庫遇到了蹲點的她。
她穿著皺巴巴的米色風衣,頭發油膩地貼在額角,
手里攥著半瓶沒喝完的礦泉水。
看見我時,她像彈簧般從消防栓后彈起來,
礦泉水瓶砸在地上發出空響:“小青!你等等!”
我對上一世的事情還心有余悸,所以我按電梯按鍵的手多按了幾下,
可她還是踉蹌著撲過來,擋住了門。
她眼底泛著血絲,
指甲縫里還卡著不知道哪里蹭來的灰:“我給你帶了禮物!”
她從塑料袋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禮盒,
絲帶歪歪扭扭地纏著,“香奈兒的包,我托人從免稅店買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只要你跟你爸說一下,我就能回去上班的,
我真的不能沒有工作。”
我往后退了半步,聞到她身上濃重的煙酒味。
上一世她刺殺我時,身上也是這種混雜著廉價香水的腐臭味。
“藍慧,”我按住電梯門,“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了。”
“報警?”她突然尖笑起來,
笑聲在空曠的車庫里回蕩,“你以為警察會信你?
你知道我這幾天去了哪里嗎?我去了漢纜科技樓下,
你爸的秘書說,”她突然壓低聲音,
“說董事長根本就沒有女兒,你就是個冒牌貨!”
電梯門開始合攏,她猛地伸手卡住門縫,
指甲在金屬門框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你騙了所有人!
你根本沒有保鏢,沒有爸爸的大單,你就是個靠睡上司爬上來的賤人。”
“夠了。”
我按住電梯緊急停止鍵,掏出手機翻出一段監控錄像。
畫面里,藍慧正用鐵絲撬我工位的鎖,
口袋里露出半張記著我爸電話號碼的便簽紙,
“這段視頻,我已經交給經偵科了。
你撬鎖盜竊客戶資料,還撥打四十七個騷擾電話,足夠判三年。”
她的笑僵在臉上,嘴唇開始發抖:“你...你偽造證據!”
“要不要看看你發給我的短信?”
我調出聊天記錄,二十多條凌晨三點發來的詛咒信息躍然屏上,
“你以為換了路線就能活?上輩子你死在我刀下,
這輩子我要把你綁去泰國陪那些老男人...這些算不算恐嚇?”
她突然撲過來抓我的手機,指甲在我手腕上劃出三道血痕。
我退后時撞在車位立柱上,她趁機搶過手機摔在地上,
屏幕頓時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你毀了我的人生!憑什么你怎么選都是對的,
我怎么選都是錯的!”
她騎在我身上尖叫,頭發垂下來掃過我驚恐的臉:“我重生就是為了改變命運,
憑什么你還能當金枝玉葉?
憑什么你爸能給你送大單,我就要被拐賣被強奸。”
車庫的聲控燈突然亮起,保安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藍慧猛地抬頭,眼里閃過瘋狂,指尖掐住我的脖子:“去死吧!去死!”
“放開她!”保安的強光手電照過來,
藍慧被拽開的瞬間,我摸到她口袋里硬邦邦的東西,
是把水果刀,刀刃還帶著沒擦干凈的銹跡。
警笛聲響起時,藍慧正被按在地上掙扎,
嘴里還在罵罵咧咧:“你們都幫她!她爸有錢就能隨便殺人。”
我靠著立柱喘氣,看著警察給她戴上手銬,
突然發現她風衣口袋里掉出張皺巴巴的紙,
是張精神病院的診斷書,“偏執型人格障礙,伴有被害妄想”。
藍慧被警察帶走時,診斷書上的“偏執型人格障礙”像道免罪符。
三天后,我在派出所被告知:“嫌疑人因精神鑒定結果,不予刑事立案,已移交監護人監管。”
監控里她被松開手銬時的冷笑還歷歷在目,
我攥緊手機給父親打電話:“爸,她肯定會報復。”
“小青,”父親的聲音帶著疲憊,“你媽媽剛做了手術,
別讓這種小事干擾她休養。”
他頓了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
我讓張叔給你安排了新保鏢,最近別單獨出門。”
我盯著辦公桌上藍慧的診斷書,落款日期是三年前。
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有病,卻一直偽裝正常應聘入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