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男友嫌我不是A4腰,還和同桌的女生拋媚眼,我果斷提了分手。
他居然問我是不是把他給綠了?我氣不打一處來,他怎么敢賊喊捉賊的!01那天,
準備完畫展,還沒吃晚飯的我,在學校東二門外端了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邊走邊吃。
還沒走兩步,就碰到男友和他的隊友,在燒烤攤上聚餐。男友一把摟過我,
搜走了我的小餛飩,「這么晚,吃肉會胖的,喝這個!」「莊哥,可真疼嫂子。」
他的兄弟們起哄。我看著眼前的涼白開,白了莊子豪一眼。先前也不知道是誰,每晚打完球,
不管我餓不餓,都要給我帶碗小餛飩到宿舍樓下,非盯著我吃完才肯走。還總是叨叨,
「美女,是不怕胖的」。這一個月,我忙著學院中期畫展,他忙著校際籃球賽集訓,
我們聚少離多的,這就開始嫌棄上了?更過分的是,他的隊友說起外語系的唐芮,
對他有多挪不開眼時,他不但不避諱,還滿臉得意。我在一旁沉默,同桌的漂亮女生,
遞來一個雞腿,「嫂子忙這么晚,還沒吃飯吧!」真是人美心善啊,我剛要接,
就被莊子豪一把推了出去。「你吃,她不餓!」邊說他還邊對那個女生,拋了個媚眼。
我一下子全飽了,扭頭就走。莊子豪追了出來,把我逼到墻角,「李聽雨,
不就是讓你少吃點兒嗎?至于嗎?你看看人家那A4腰。」我抬了抬眼,果斷推開他,
「我又不是打印紙,要什么A4腰,分手!」他一臉錯愕,「你說什么?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分手!」我說的可不是氣話。下一秒,滿臉通紅的莊子豪,掐住我的手腕,
一把推過頭頂,直抵到院墻上,「你是不想給我,才這么說的吧?老實說,
你是不是背著我喜歡上別人了?」「趕緊松開,疼。」我氣不打一處來,他還敢賊喊捉賊。
路人聽到動靜,看向我們。莊子豪好面子,口氣立馬軟了下來,「聽雨,我知道你要慢慢來,
我不逼你了,還不成嗎?」「別說了,好聚好散吧。」我從來沒有這么冷靜過。「cao!」
他一拳狠狠打在墻上,「李聽雨,你給老子聽著,你到時候可別哭著來求復合,
像我這么優秀的人,你這輩子都找不著了。」說完,他冷著臉,邁著大長腿,
頭也不回地大步走掉。我哭?我哭你二大爺!我轉頭又去東二門門口,
買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02回到宿舍,舒舒正在敷面膜。「他居然嫌你胖?
你這也叫胖?他有病吧。」我抱著舒舒,在她肩頭蹭了蹭,雖說分得干脆,
但這半年我還是付出了真感情的。「真分了?」她那個綠拉吧唧的面膜,
有一股子爛香蕉味兒。「嗯,不分留著回家過年嗎?」她一臉贊同,「那太好了!別傷心,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姐妹兒周末帶你去吃點兒好的。」舒舒是我們寢室老大,慣會疼人的!
「嗯……我想吃香酥魚、咖喱蛋包飯,還有椒麻雞。」「雨啊,你這個大美女的腦子里,
怎么全是吃啊!我是說歡樂谷,歡樂谷!他們新來了一批coser,帥爆了。」哦,
原來她吃的,和我不一樣啊!「姐妹兒,我剛失戀。」「這不趕巧了嗎?」
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你當真不去?」她故意拖長聲音,還遞來她花花綠綠的手機。
coser街拍大賽?!剛發布不到兩個小時,還熱乎著,冠軍獎金高達10萬元!
這都能被她找到,還是姐妹寵我。我努努嘴,「成,陪你走一趟。」「真的!」
她眼睛都亮了,還湊到我耳邊,「姐妹兒,我幫你算過,你最近旺桃花。」她幫我算過?哦,
想起來了,幾天前,她這個見習塔羅牌師,為慶祝出師,硬把我拉下床,抽了三張卡牌。
03剛到歡樂谷,舒舒就把我給甩了,說我調試鏡頭太慢,耽誤她看帥哥了。
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哇!小哥哥,太帥了吧!」幾個女生齊齊贊道。我抬起頭,
撞上一道溫柔的目光。戴著黑框眼罩的小哥哥,有著完美的下頜線,扯得我的心「怦怦」
直跳。夜禮服假面~~我兒時的白馬王子!哎!那誰,居然扯我們王子衣服。「小哥哥,
摸摸腹肌!」那聲音嗲得,可以膩出二里地去。不是吧,人家穿這么整齊,
她是怎么生出這種「邪」念的,好惡心。夜禮服假面一面保持笑容,一面拽回自己的衣服,
不失優雅地速度避開。「那邊的夜孔雀都讓摸,你為什不行?」煙熏妝女生還要上手。
假面coser后退兩步,語氣冰冷,「那你去那邊摸!」「你沒腹肌吧,
所以才不敢撩衣服!」煙熏妝一臉嘲諷,手繼續向假面coser腹部探去。
假面coser單手控住她的肩膀,以絕對的身高優勢壓制她。我暗中叫好,該,
就不能讓這種人吃太好。「非禮,非禮啊!」煙熏妝裝作很痛苦,還故意坐到了地上,
抱著腿,哭得梨花帶雨。這演技,真垃圾!但是不明所以的人們卻圍了過來,
紛紛指責假面coser,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心這么壞。coser僵在那里,
仿佛一座冰山。真是世風日下,顛倒黑白,全靠嘴一張。仗著自己是女生,就為所欲為,
還有天理王法嗎?我沖上前去,擋在了coser身前。04「別蹲那兒假哭,
分明是你騷擾人家,還敢惡人先告狀。」她一臉恨意地望向我,眼珠子咕嚕一轉,
就對著人群嚷嚷:「她是他女朋友,當然袒護他。」「我不認識他,你別瞎說。」「姐姐,
都說girls help girls,你雖說是他女朋友,也要講講公道啊!」
她淚眼汪汪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圍觀人群同情心爆棚,好心人扶起了她,
罵我和coser是一對狗男女。喲,竟還小瞧她了!我指了指不遠處的相機,
「剛我可都拍下來了,告你個性騷擾,看你還嘴賤。」「不可能!」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下一刻,她猛地站起身,打算搶相機,幸好我早有防備,一個跨步,嚴嚴實實地護住了。
一個鏡頭大幾十萬,可不能糟蹋在爛人手里。她又撲了過來,結果一個不小心,踩到裙腳,
摔了個狗啃屎。我差點沒忍住笑,嚴肅地蹲下身子,「聰明人就道個歉,這事兒就了了,
要不咱們沒完。」「你不可能拍了!」「那你大可以試試。」她被唬住了,
委屈地說了聲「對不起」。「那誰,假面,你也別跟她計較了。」
假面coser勾了勾嘴角,「喂,丸子頭,你倒是挺大度的。」「那是自然。」
我心中無比暢快。我拿起相機,打算離開,卻聽見有人喊,「李聽雨,你給我站住。」
06來人是個寸頭,手里還叼了根好煙,是莊子豪的隊友莫宇。他一把扶起那個女生,
我這才發現,她就是那晚燒烤攤上的A4腰。眼妝畫得跟三天三夜沒睡覺似的,
怪不得我臉盲。這位A4腰,舒舒早就查過,她叫向晴晴,大一新生,低我們一屆,
美術學院新晉院花,茶藝一絕。「你怎么才來?」她哭兮兮的,
埋怨莫宇光顧著看女coser。「我女朋友,你們都敢欺負!也不去打聽打聽,
那些得罪我的人,是個什么下場。」莫宇這個富二代,是有點狗仗人勢的。我對他印象不好,
就是他總拉著莊子豪去酒吧瀟灑。「大哥,你先弄弄清楚好不好,
是你女朋友先吵著鬧著要摸人家腹肌。」A4腰匆忙解釋,「我沒有,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
沒想到他……」莫宇瞥了coser一眼,「我女朋友摸他又怎樣,
他們這些人不就是出來賣的嗎?就算睡他,也只是開個價的事兒!」kao,有錢了不起嗎?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不尊重人嗎?也不怕當眾頭上長草。這個二百五,我都替他摳地,
「人家是玩cosplay的,不懂別亂說。」莫宇的女朋友不甘示弱,「說不定他為了錢,
早被富婆包了,你還在這里維護他。」07我們東大好歹也是超一流學府,
還有這種不分青紅皂白,惡意中傷他人的敗類,真是丟臉。我正要回懟,
剛一直沉默的假面coser對我輕聲道:「走吧,這狗吠得腦仁疼。」他這話說的,
瞬間神清氣爽。我輕笑一聲,「對,不和狗爭」,任由他幫我拿起站架和相機。「你別走!」
莫宇截住我:「難怪跟我們豪哥分得那么干脆,原來外面早有人了,還是個出來賣的。」
我白了他一眼,「嘴巴放干凈點,我們壓根都不認識。」「不認識,還管他閑事,這年月,
還有人做這種蠢事?」「我們豪哥身材不好么,還要找這種野男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凈。」
他的聲音很大,圍觀的人鄙夷地看著我。「你才臟,你心臟透了。」我說著就要打110,
假面coser默默給我按掉。他的聲音很紳士,「丸子頭,你已經很勇敢了,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哇!他居然說臺詞,這該死的氛圍感。他清了清嗓子,
饒有興趣地看著莫宇:「呵,你剛不是說開個價嗎?10萬如何?我要現付。」08大哥,
你這是什么意思?想通了,打算賣一賣,換個賽道搞錢?
莫宇的女友兩眼放光地看著假面coser,就像看一件等待拆包裝的商品。
莫宇一臉上位者的優越感:「喲,有人還真敢開價,你值這個價嗎?」
假面coser用食指指節抵了抵嘴唇,「也對,是貴了?要不打個折,摸一下1000。」
我有點看不懂了。「好啊!晴晴,你愛摸幾下摸幾下,錢老子管夠!」莫宇來勁兒了。
這人還真是腦回路清奇,要看自己女友,當眾摸別的男人。假面coser笑得有點兒壞,
「我是說我付」,他看向我,「等會兒你去摸,摸完千萬記得多洗幾遍手!」我拼命點頭,
壓低聲音對假面coser道,「我剛還以為,你要讓她摸你!」「下輩子都沒可能,
除了我女朋友月野兔,誰都甭想。」他居然又說臺詞,不要太愛。
對面的兩個人氣得臉都紅了,剛想發難,舒舒這死丫頭出現了,
假面coser的朋友們也出現了,他們個個身高180+,
就連女coser都是大大大長腿。莫宇見我們人多勢眾,只好作罷。
走時還不忘丟下一句:「你們這對狗男女,給老子等著。」我抱著手,「灰太狼,你應該說,
我一定會回來的,哈哈哈哈。」09沒想到來歡樂谷,這么歡樂。我和舒舒說起剛剛的事,
假面coser突然來到我面前,躬了躬身,遞來他禮服上的紅玫瑰。「謝我?」「嗯!」
他眼里有光。「其實就算沒我,你自己也能處理。」他笑著搖頭,玫瑰花香了我一手。
他們走后,舒舒看到我拍的照片,眼睛都看直了,直呼這作品可以拿獎。
她建議我立刻馬上去找那個假面coser,請他當我的專屬模特,
因為比賽要提供一個系列的作品。即使人家不答應繼續拍攝,也要談談這幾張版權的事,
人戴著眼罩,但鼻子、下巴也是有肖像權的。還是舒舒想得周到,我倆兒一路小跑,
跟到了臨時化妝間,假面coser正坐在不遠處。他側對著我們,眼罩已經摘了,
從側面看是個極品。「喲,哥哥,我要摸腹肌!」貂蟬coser,站在他兩腿中間,
邊說邊傾身向前。假面coser一臉調笑,掐了掐她的下巴,「少來!」
貂蟬coser一雙媚眼,小紅唇勾了勾,繼續撒嬌,「我就摸一下!」
我和舒舒一陣雞皮疙瘩,不過我還是條件反射地舉起相機,接連咔嚓。可惜沒顧著腳下,
被一根橫牽的充電線絆了出去。咚~化妝間里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著我。OMG,
那個coser……假面……居然是數學系大神!那個被數學界泰斗欽點的關門弟子,
那個僅用三天時間研究出一套系統算法,破解智能發動機瓶頸的人。舒舒拉起慌神的我,
拔腿就跑。10晚上,我坐在床上選照片,數學系大神是coser的這個事兒,過不去了。
這怎么可能呢?出了名的單純古板型i人校草,居然玩cosplay?
畢竟cosplay在家長眼里,有點不務正業。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是室友曼曼,
她是大神音樂社的,不是說大神是女生絕緣體嗎?據說,和女生說個話,
都要靠他好哥們蕭南傳話。可他白天里,明明大方和女生拍照,和我說話也一點都不磕巴,
他還和那個貂蟬coser,哎,真是一言難盡!如果大神就是假面coser,
那他可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故意打造佛子人設。虛偽!太TM虛偽!「喂,舒舒,
你說他真不是他弟?」我拍了拍下鋪的床架。「剛曼曼電話里不是說他是孤兒嗎?」
曼曼的家就在江城,這個周末她又回去了。「那也沒有堂兄,表弟么?」我托著下巴,
眼睛眨巴。「應該不是。你沒看到嗎,他手上的那條汗巾,是我們校慶時發的。 」
Kao……那假面coser,還真是大神? !11真是說什么來什么,昨晚剛談論大神,
今早的中式建筑選修課,就見他一身白襯衫,身姿挺拔地找座位。看來背后還真不能說人。
他徑直走到我這排,在距離我一個空位的地方坐下。我搖醒舒舒,小聲蛐蛐,
「他這是幾個意思? 」這課我回回上,從來都沒見過他。舒舒呵欠連天,含糊著,
「該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 瞎說!」我的聲音有點大,
講臺上的李老頭兒已經翻過兩頁課件,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我忿忿地看向始作俑者,
他卻遞來一張紙條:【你好同學,我不太會和女同學說話,我上次沒來,可以借你的筆記嗎?
】他,不會說話?好裝!他是上次沒來嗎?他那是回回沒來。傳紙條兒誰還不會啊!
【不好意思,同學,不認識的不借,怕丟。】【那認識一下,我是陸云哲,
數學系大三2班的,5棟510的,丟不了!】大神來上大二的選修課,還自報家門,
到底有什么企圖。我剛要遞回一張紙條,頓時覺得一陣寒氣。「這位同學,
你來說說唐代建筑的風格。 」李老頭出了名的嚴厲,此時看我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我腦子一片空白,這唐代建筑,他好像還沒怎么講吧,于是胡謅了兩句。
李老頭肉眼可見的失望,「其它的同學,有什么要補充的。 」大神主動站了起來,
屋檐高挑、屋瓦青黑,疊瓦屋脊,還有鴟吻,他描述起來,就仿佛一個久居長安的世家公子。
李老頭笑開了花,他摸著下巴上花白的山羊胡子,「不愧是陸云哲!咳咳,不過這課,
我記得你去年就上過了。 」「李老,他們的課哪有您的香啊。不過,
剛我和這位女同學不該上課講話,我們自請出去罰站。 」
what?12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還自請罰站?我罰你個大頭鬼!
老師都多少年不體罰學生了,他自虐也就算了,虐我干嘛!李老頭也是一愣,
不過他一向治學嚴謹,在學校聲譽極高,還是我們美術學院的副院長,「瞧瞧,
對自己有要求的同學就是不一樣,那你們自便吧。 」自便,哼,面壁!我招他惹他了?
「同學,我們遠無冤,近無仇的,你這是什么神操作。」他還是不說話,手機敲了一行字,
遞過來。誰要看!我胸悶,不過還是瞄到了內容。【站著累是累點,但你不會缺課,
還能精神集中。】我謝謝他,是他讓我腰酸背痛,是他讓我被全寢室笑話了三天。
我們宿舍老幺曉玲還說,能和大神同框,不虧。怎么不虧?我虧大發了,好不好。
我真不知道是觸了他什么霉頭,哪兒哪兒都有他,我們不同系又不同年級,
居然連吃飯都能碰上。那天,打飯的隊伍排得老長,我突然就悟了。「舒舒,
你說大神是不是怕我們揭發他coser的身份,才這么陰魂不散的。」剛說完,
就見大神拿著個不銹鋼大盆,站在我們隊伍后面。13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大神,我和舒舒保證不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他無奈地搖搖頭,又點了點頭,
又搖了搖頭,愣是沒憋出一句話來。「大哥,你再繼續搖,就腦震蕩了,
對數學界可是一大損失啊! 」他笑了,想張嘴,還是沒吐半個字來。正當我一頭霧水時,
前男友莊子豪一把扯過我的胳膊,我手中的hello kitty飯碗都差點摔了。
「李聽雨,你出來!」「寶貝,別鬧脾氣了好不好,是我不好,看我給你買的水晶發卡。」
他當然不好,他和外語系的唐芮搞曖昧,還同喝一瓶水。我甩開他的手,「分手了,別亂叫。
」「不就是讓你減減肥嘛,你至于嗎?你繼續胖下去,跟豬一樣,誰還會看得上你?」
我才懶得搭理他,肚子餓得咕咕叫,想讓老娘餓飯,沒門。「 看得上,胖瘦都看得上。」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那人眼神溫柔,手上的不銹鋼飯盆,在陽光下閃著金光。我的神啊,
大神啊!關你啥事啊,我不都答應保密了嗎?莊子豪當即怒了,上手就要打陸云哲,「好啊,
我說怎么分得那么干脆,原來不僅有不三不四的coser,還有這個怪咖備胎啊!」
大神一把反扣住莊子豪,我想起曼曼說過,他是跆拳道黑帶,連忙勸架,「大神,你別理他。
」「莊子豪,我們分手,跟別人無關,你給我閉嘴。」大神眼神閃爍,最終還是放了手。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仿佛避免了一場世界大戰。這兩人要真打起來,校園網還不得炸。
標題我都想好了,數學系大神vs籃球隊隊長,爭女大打出手。這兩人前途都要玩完兒。
莊子豪惱火地走后,我怪大神不該摻和別人的事。他還是不說話,手機上敲出一行字,
說他只是說了句事實。我內心直翻白眼,他就是故意的,不就是擔心我口是心非,
不給他保密嘛。我舉著右手向他發誓,「我和舒舒要是說出去了,我這輩子孤苦終老。」
那天之后,他沒再出現過。14大賽投稿在即,我打算去多拍點照片,
舒舒說歡樂谷最近又多了不少新coser。結果,剛到歡樂谷,就碰見了夜禮服假面,
這點兒也太背了。更背的是,他正在調戲穿著長裙的月野兔。勾人下巴,貼人臉,摟人腰,
哪里是見著女生說不出話,保持距離的大神模樣。我教育舒舒,你看看這雙標,
曼曼還說她們音樂社老大是初戀白月光,是純情小處男,這分明就是海王嘛。正說著,
假面coser和月野兔coser竟大方朝我們走來。我心中慌得一批,
大神又有秘密被發現了,這回不曉得發誓還管不管用。我正打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了時,
假面coser意外地和舒舒打招呼,還很熟的樣子。月野兔coser則嗓音渾厚地喚我,
「聽雨,你來了?」我一臉茫然,這是……假面居然不是大神,是他的好友蕭南,
月野兔才是大神。這么美的月夜兔!?是大神?果然帥哥都是可鹽可甜的,
怪不得月野兔那么高,原來人家自帶大長腿!「聽雨,你的口水!」舒舒在旁提醒。
我忙擦了擦,「男人這么美,是想和女人搶飯吃嗎?!」大神不但笑了,
還告訴我他們經常反串的,上次就是蕭南扮的貂蟬。這樣說來,兩次都是蕭南調戲陸云哲。
哇塞!我給了他倆兒一個「我懂」的眼神。「難怪大神不近女色,你倆兒才是真愛啊!」
正搭著陸云哲肩的蕭南,頓時炸毛,跳了起來,「哇kao!你們女生腦子里成天想什么呢?
我們可都是鋼鐵直男,而且云哲有喜歡的女生,還喜歡很多年了。」「哦!」我不以為意,
解釋就是掩飾。「是真的,你別不信。」蕭南挺著急的,還一臉討好地看向舒舒。
舒舒斜了他一眼,蕭南不再開口。大神突然湊近我,「其實,我一直在等一個好朋友,
希望她能原諒我。」大神是在跟我解釋么,他居然能無障礙和女生交流了,
想來上次他扮夜禮服假面時,好像也沒什么障礙啊。好裝!不過無所謂,我也就圖個色,
「大神,你做我的專屬模特吧?等coser街拍大賽,得獎了,我給你分紅。」「好!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15果然沒有那么簡單。「工資要日結。」「沒問題!」
我還以為是什么條件,好在這幾年參加比賽,攢了點錢,又幸好大神家境不好。
拍攝進展得很順利,就是大神的扮相太招人圍觀了,有一回把馬路都給占了,
驚動了帽子叔叔,我們被教育了一番。說現在的網紅,沒事就愛瞎拍,我直撓頭,
陸云哲不但沒生氣,還拉我去了一個屬于「他」的小巷子。
原來這里的小酒館是他們音樂社的據點,外面的水泥路,是他和蕭南一手一腳修的。
「抬抬頭!」「對,就是這個感覺。」他相當專業,我們也很默契,往往一兩句話,
他就能擺出我想要的狀態。「太好了!」「真是廣陵王本王!」說完,他臉都紅了,
我一頓猛咔嚓,這么嬌羞的廣陵王,呵,頭回見。看照片時,他也湊了過來,
發絲時不時地撫過我的臉龐,我的臉好燙。那次之后,我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點深情,
估計是我太入戲了,而他本就是桃花眼,不扮也是會放電的。熟了后,我這才知道他生活中,
對著女生,的確連話都說不出來。扮上角色后,就如同打開了封印。我不該說他裝的,
原來他有心理障礙,草率了!將功補過,我給他出了個好主意。「大神,
你平時也假裝在扮演數學系大神,不就可以和女生正常對話了?」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沒過幾天,至少和我說話不磕巴了。我真是佩服我自己。16聽說有獅子座流星雨,
這么好的出大片機會,怎么可能錯過。我們本來約好4個人一起去的,
結果舒舒和蕭南同時放我倆兒鴿子。等流星雨的時候,大神拿出校服,「蕭南既然來不了,
你扮上吧,你可比他好看多了。」「你的名字?流星,絕了!可我是攝影師。」「試一下,
一個新角度,會給你帶來新的靈感。」不可否認,他說的沒錯,感覺很奇妙,
就像走進了新世界,是我攝影以來,從來沒有的代入感。相機自動快門落下,流星劃過天際,
微風吹過時,我的紅色發帶落在了他的手心。一聲輕柔而低沉的耳語,悠悠響起,「你真美!
」咔嚓,相機記錄下了一切。我有些慌神,指著天空喊,「快許愿!」低下頭,
忙不迭地說出美食、安康和成功的種種心愿,可惜還沒說完,流星就落地了,
我遺憾地僵在原地。他見狀笑出聲來,「我來教你個小竅門!」嗯?他好近,我好慌!
他說可以先打包愿望,把想要實現的提前說出來,等某一顆流星出現時,直接說「打包,
發射」。他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認真地示范。「我希望李聽雨永遠開心,每天都能吃到美味,
攝影作品獲獎,我希望我能盡快完成項目,獲得朋友原諒,
我希望我們的家人都平安健康……」說完,他指著一顆快速劃過天際的流星,
「我們的愿望打包,發射。」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記得,多年前,同樣是獅子座流星雨,
有一個小胖子,在我身邊,也總念叨著「發射」。當時我還笑他傻,連許愿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