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律忍無可忍:“你再一口一個小三試試?”
看見他生氣,云不羨就高興,她笑著招手:“行了行了,先上車,別在路邊丟人了。”
常律不想聽她的,但是站在這里吵架確實丟人。
快速地把行李箱搬進后備箱,用力合上后備箱蓋,發出一聲巨響。
云不羨提醒他:“這車是你爸送我的,沒花我一分錢。”
常律更氣了,云不羨滿意了,高高興興上了駕駛位。
車子啟動,后視鏡映出艾蕓那張不安的臉。
“不羨,對不起,孩子……只是一個意外。”
泛紅的眼眶里,淚水打著轉,她強忍著沒讓眼淚留下來。
那委屈模樣,像是云不羨怎么著了她一樣。
云不羨云淡風輕一笑:“懷孕是好事,哭什么?”
艾蕓小心翼翼地問:“那……不羨,我可以生下這個孩子嗎?”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卑微地乞求。
像是怕被拒絕,又補充了一句:“不羨,我保證,我就算生了孩子,也不會跟你搶常太太的位置,求你給我的孩子一條生路。”
常律看不下去了,心疼地攬住艾蕓的肩,把她摟進自己懷里。
“小蕓,這個孩子是我們的,你不需要征求她的同意。”
“如果有人要傷害你和孩子,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云不羨一眼,就好像她要害艾蕓和她的孩子一樣。
人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想笑。
云不羨笑了:“你們真的多慮了。”
“就這么說吧,擱在古代,小妾懷了孩子,那是為夫家開枝散葉,大功一件。”
“我這個當家主母聽了高興還來不及,能有什么意見?”
常律又被氣了個半死,“云不羨!你找死!!”
艾蕓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流,哭得肩膀顫抖。
云不羨:“哎呀,我跟你們開玩笑呢,這么較真做什么?”
常律咬牙,幫艾蕓擦了擦眼淚。
“小蕓,你今天先去酒店將就一晚,明天我再帶你去見我爸媽。”
他原本計劃是直接帶艾蕓回家,把艾蕓懷孕的好消息告訴爸媽。
這樣他們肯定就能夠接納艾蕓了。
但是現在看來,時機未到。
云不羨和三年前不一樣了,她現在牙尖嘴利的,比以前更難對付。
有她在,這件事肯定沒那么容易。
艾蕓掩下心中不甘,順從地點頭:“阿律,我都聽你的。”
她眼中全是對常律的信任和依賴,這大大地取悅了常律。
常律心中的怒火全消,把他們從前常去的一家酒店地址報給了云不羨。
云不羨很配合,轉道去了酒店。
常律下車安頓好艾蕓,再次上了云不羨的車。
云不羨笑嘻嘻:“常少,你心尖上的人懷著孕,你還讓她住酒店?怎么著也該安排棟別墅養胎啊。”
常律火氣又蹭地上來了,“云不羨,你故意找罵是不是?”
云不羨咯咯直笑:“抱歉抱歉,我忘了你的房產都被爸媽收回,放到了我的名下,你現在想要一棟別墅給小三養胎,只能來求我施舍。”
她笑起來明艷動人,換誰看了都會覺得賞心悅目。
常律看了只覺得可恨,他冷聲道:“云不羨,我奉勸你一句,別動小蕓。”
“常家給你的那些,我不會跟你爭。”
“但如果你敢傷害小蕓分毫,這個常太太你就別當了。”
云不羨收起笑容,“常律,我們離婚吧。”
常律眼中怒火更深:“云不羨,你明知道爸媽不會同意我們離婚,你還用離婚威脅我?”
他不相信云不羨是真的想要離婚。
當初他在婚禮上那樣羞辱她,她都沒有提過離婚。
甚至還為了挽留他,不惜割腕,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挾。
云不羨為了常家的榮華富貴,能夠堵上自己的性命。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想要跟他離婚?
無非是看到艾蕓懷孕,自知地位受到威脅,所以想用離婚逼他跟艾蕓分手罷了。
云不羨:“我沒有威脅你,你要是擔心爸媽不同意,就跟我一起去和他們好好談談。”
她確實曾深愛過常律,但是從他背叛她開始,她對他就只有怨恨。
她沒有提離婚,只是固執地認為,只要她還在常太太這個位置上,艾蕓就一直是見不得光的小三。
常律也永遠沒法和心愛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如今得知艾蕓懷孕,她突然就覺得這樣很沒意思。
她固執地守著這個位置,不過是給自己套上枷鎖。
自己得不到解脫,還會讓一個無辜的孩子生來背上私生子的名號。
常律冷嗤:“云不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說得好聽,等到了爸媽面前,你就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云不羨耐心地說:“我認真的,我已經想通了,不想跟你互相耽誤了。”
常律不屑:“行了,你要真的那么容易想通,當初能干出割腕要挾我的事情來?”
聽到這個,云不羨睫毛輕顫,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當年她割腕,并不全是因為常律。
但是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常律也不會相信。
空氣短暫地凝滯了一瞬,云不羨又恢復云淡風輕:“你不同意就算了。”
常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如果云不羨是真的想跟他離婚,他倒還能高看她一眼。
可惜不是,離婚不過是她用來威脅他的借口。
一切都是為了常家的榮華富貴。
手機鈴聲打破安靜的氛圍。
是Bruno Mars的《Marry You》。
Bruno Mars是兩人喜歡了很多年的歌手。
那些年,他們沒少為了看他的演唱會請假逃課。
常律還記得,那時候臺下人山人海中。
他激動地在她的耳邊說:“我們婚禮上就放這首!”
那是屬于他們青春熱戀時期的美好回憶。
常律忍不住惡劣地嘲諷:“還用這首歌當鈴聲呢,還挺念舊的。”
他一歪頭,還有半句‘你該不會還沒放下我吧’沒說出來。
車顯示屏上,那行清晰的‘Midnight頭牌’落入他的眼里。
Midnight是京市的一家大型酒吧。
以男模質量堪比娛樂圈明星聞名。
常律臉頓時黑了。
云不羨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
剛掛斷,又打過來了。
云不羨再掛斷,對方又打。
常律冷笑:“干嘛不接?心虛啊?”
云不羨沒理他,正準備繼續掛斷電話,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常律陰陽怪氣:“看來你這三年過得挺瀟灑。”
云不羨笑著反問:“難不成你以為我這三年都在為你守活寡?”
常律臉上的表情越發厭惡:“云不羨,你賤不賤?夜場的臟男人你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