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看到。”
林以棠明明都已經給出了回答,夏竹欣還是開口說道:“以棠,你再好好想想,當時客廳就咱們兩個人,你記得我放哪里了嗎?
那塊表是景川送我的第一個禮物,對我來說很重要的。”
夏竹欣語氣里帶著幾分懇求,聽起來更像已經認定了手表就在林以棠這里。
“你的東西我怎么會記得放在哪里?怎么,你覺得是我偷了你的表?”
林以棠的臉上帶著寒意。
夏竹欣連忙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當時就我們兩個人在場,你說不定是不小心拿錯了呢。
以棠,我沒別的意思,你如果喜歡那塊手表,我可以給你買一塊一模一樣的,但是你能不能把我的還給我?”
夏竹欣問得小心翼翼,可這樣的姿態明顯更容易讓人相信她的話。
俞景川冰冷的眼神看向林以棠,毫不留情地說道:“你拿了就把手表交出來。”
楚佩蘭也忍不住看向林以棠,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可眼神里明顯是帶著懷疑的。
林以棠雙手抱在胸前,對上眾人的視線,眼中盡是坦蕩。
“手表不是我拿的,既然你說不見了,那就報警吧,現在抓小偷抓得正嚴,警察應該很快就能調查清楚。”
夏竹欣有些發愣,完全沒想到林以棠會想報警,這不是要把事情鬧大?
她攥緊了手中的包,笑著說道:“報警就不用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林以棠露出玩味的笑容,她沒再說什么,只是突然站起身盛了一碗雞湯,遞到了夏竹欣面前。
眼看著碗就要放下,她手上一晃,滾燙的雞湯便灑在了夏竹欣的身上和包上。
“哎呀,對不起,你的包都濕了,我先幫你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吧!”
林以棠走過去幫夏竹欣擦拭,拿過她的包,趁著夏竹欣開口拒絕之前,她便將包里的東西一股腦地倒在了餐桌上。
一只小巧的女士手表赫然就在其中。
林以棠嘴里發出了夸張的喊聲:“原來你的手表就在包里啊!你不是說丟了嗎?
夏醫生,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冤枉我!”
林以棠的眼淚說來就來,委屈的兩條秀眉都皺在了一起,一雙泛著淚花的杏眼有些發紅,任誰看了都會心生不忍。
她倒不完全是在演戲,而是為上輩子的自己感到委屈。
上輩子她被誣陷偷了這塊手表,從此就被打上了小偷的標簽,名聲變得更不好了,幾乎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
直到后來,夏竹欣為了讓她在俞景川面前出丑,說了很多刺激她的話,才承認那次是故意冤枉她,其實那塊表一直就在包里。
可惜沒人愿意相信她,甚至都沒有證據就把罪名扣在了她頭上。
上輩子吃過的虧,她都要加倍讓夏竹欣還回來,那筆血債更是要討!
夏竹欣臉色一變,慌忙開口解釋:“對不起,以棠,我不是故意想要冤枉你的,可能是我自己記錯了,真的對不起!”
她十分愧疚地看向林以棠,心里卻忍不住暗罵,林以棠這個賤人怎么比之前變聰明了?明明之前嘴笨得很!
她絕對不能讓楚佩蘭和俞景川誤會她,萬一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她豈不是不能嫁進俞家?
“夏醫生,你輕飄飄說句對不起有什么用?如果不是我正好幫你找到了這塊表,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小偷!
我雖然沒有了父母,可我也是烈士英雄的女兒,真頂上這樣的罪名,那我也沒臉活下去了!”
林以棠哭得更加委屈,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珍珠一樣,順著臉頰滑落。
聯想到林以棠的身世,楚佩蘭不免有些心疼,看向夏竹欣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和不悅。
“竹欣,這事是你做得不對。”
“楚姨,我真不是故意冤枉以棠的,只是這塊表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也是我粗心大意沒有發現。”
夏竹欣又看向林以棠,抱歉道:“以棠,你別生我的氣,只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等的就是這句話!
林以棠眼中快速閃過一抹精光,輕聲說道:“那我要一百塊的精神損失費,我需要好好安慰一下我受傷的弱小心靈。”
一百塊?夏竹欣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林以棠竟然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夏醫生不愿意也沒關系,你說的話既然當不得真,我聽聽就算了。”
林以棠擦干凈臉上的眼淚,說的話輕飄飄的,可卻差點給夏竹欣氣死。
她偏頭看向俞景川,帶著求救的意味,可俞景川并沒有看她,而是在盯著林以棠看。
從剛才開始俞景川就一直在觀察林以棠,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林以棠好像變了。
可不管她變成什么樣,還是一樣的虛榮功利和有心機,讓他喜歡不起來。
夏竹欣暗自咬牙,只能勉強笑著說道:“怎么會呢?只要你愿意原諒我就好了,不過我身上沒帶這么多錢。”
林以棠似乎是早就準備好了,生怕她后悔,連忙從一旁找來了筆和紙,快速寫下了一張欠條。
夏竹欣都快把自己的腮幫子咬酸了,可話是她自己說出去的,她總不能打自己的臉。
她只能捏著鼻子在欠條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以棠收好欠條,心情頓時大好,吃飯都比平常多吃了一碗。
反倒是夏竹欣,心疼得要滴血,根本沒什么胃口。
飯后,夏竹欣幫楚佩蘭檢查雙腿,幫著她按摩了一段時間。
“竹欣,真的麻煩你了!”
“楚姨,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也怪我醫術不精,如果能治好你的腿就好了。”
夏竹欣愧疚又自責,讓楚佩蘭心里有些感動,夏竹欣這孩子心思是多了一些,可畢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品性還是可以的,剛才估計也不是故意的。
看楚佩蘭的態度還像之前一樣,夏竹欣才松了一口氣,她陪著楚佩蘭說了一會兒話,然后才離開。
林以棠可沒有再管這些,而是美滋滋地在房間里算錢。
她正愁沒有本金呢,就有人把錢送到了她手上,算上這些,她應該能開始擺攤了。
重活一世,林以棠算是明白了,誰都靠不上,掙錢才是最重要的,錢是不會辜負她的!
——
夏竹欣離開之后,俞景川就推著楚佩蘭回了房間。
“媽,林以棠不能繼續留在我們家。”
“景川,你這是什么意思?”
“她心術不正。”
俞景川語氣嚴肅,留林以棠在家里陪著楚佩蘭,他只會更不放心。
楚佩蘭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大兒子,無奈道:“以棠的父母都不在了,她爸是你爸的老部下,我們應該幫忙照顧。
她也是被寵著長大的,性子嬌氣一些也正常,小姑娘家都有自己的脾氣。”
“她必須離開。”
俞景川不想再被人下一次藥。
“以棠怎么得罪你了?”
楚佩蘭深知自己這個兒子的秉性,他對很多事情都沒那么計較,不會無緣無故就要把林以棠趕出去。
俞景川眼神冷了幾分,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因為他說不出口,如果不是林以棠欲擒故縱,及時推開他,恐怕還真會讓林以棠得逞。
楚佩蘭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等你爸回來再說吧。”
俞景川眉頭皺了皺,但還是沒說什么,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六月的天,天氣逐漸開始變熱,俞景川竟然又做夢了。
他又看到了掉眼淚的林以棠,不過這次林以棠是在他身下。
女人皮膚白嫩,身材纖細,可該有肉的地方又有肉,她伸出兩條藕臂摟緊他的脖子,聲音有著說不出來的嬌媚。
尤其是那雙含水的眼眸,勾人得很,像是吸人精氣的妖怪。
俞景川感覺到那雙軟嫩的小手不老實地在他身上滑動,在他動作激烈時還重重撓了他的后背幾下,讓他身體瞬間繃緊。
下一秒,俞景川便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低頭一看被子,他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他竟然會夢到林以棠?
一定是因為白天的事對他產生了影響!
他不可能會對林以棠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