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半,民政局見】
收到這條短信時,余念剛開完會,正在整理資料,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已經(jīng)連續(xù)加了半個月的班。
余念從文件里抬頭,拿出手機靠在椅背上,看著紀宴行發(fā)來的消息,沉思了兩分鐘,回了一個字。【好】
回復(fù)完消息,何女士也發(fā)了消息過來。【念念,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點開和何女士的聊天框,余念回復(fù)【嗯,我上午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約好了下午。】
何女士的不滿從字里行間透出來:【這工作能比得上你的終身大事?你知不知道你是要去領(lǐng)結(jié)婚證不是去打工作證明】
余念無奈地看著手機屏幕。
本來約好了上午要去領(lǐng)證,紀宴行上午有會要開,抽不出時間領(lǐng)證。
剛好余念上午也有一些工作需要處理,就改在了下午去領(lǐng)證。
在她沒回信息的時間里,何女士又發(fā)了幾條短信。
【念念,你實話告訴媽媽,你是真的想要跟紀宴行領(lǐng)證的嗎?你要不想的話,趁現(xiàn)在還沒領(lǐng)證,還有機會反悔,我這就和你爸一起去找老爺子】
【你自己的終身大事自己要慎重考慮,不用委屈自己,更何況咱們家又不缺錢,用不著要來犧牲掉你的幸福】
【你爺爺也真是的,B市又不是沒有世家少爺,非要你遠嫁到A市,回一趟家都得大半天!】
對于余老爺子要和紀家聯(lián)姻,何曼蓮從一開始就是不同意的。
紀家在A市,余家在B市,雖說兩地距離不遠,車程也就三四個小時,但在何女士心里,余念不留在B市,就屬于遠嫁。
再說B市的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又不低,就算紀家是聯(lián)姻可選擇范圍內(nèi)條件最好的,但在B市又不是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家族。
就為了老一輩的情誼約定,要用她的女兒來還,何曼蓮剛開始死活不同意,如果不是余念點頭,她就算和老爺子撕破臉也不會讓女兒嫁過去。
而像紀家那樣的名門貴族,何曼蓮也深怕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會受了委屈。
再怎么說,余念也是余家的掌上明珠,從小到大也不曾受過什么委屈。
余念看著母親發(fā)來的短信,回道:【媽,你就別擔心了,我沒有不樂意,也沒有覺得委屈。】
何女士:【你考慮清楚,這個婚結(jié)了,要想離可就難了。】
余念盯著這行字看了幾秒,回復(fù):【我清楚。】
收回手機,余念繼續(xù)處理手頭的工作,她目前是實習(xí)律師,一年的實習(xí)期還剩下最后半個月,帶教律師最近接到幾個法律援助的任務(wù),美其名曰鍛煉她,就把這些不賺錢的案子都扔給她處理。
連續(xù)看了幾個家暴出軌的案例,余念有些頭疼,掃了眼電腦右下角,快到和紀宴行約好的時間,她把文件保存好,從包里拿出口紅。
“等會兒有約會啊?”同一團隊的喬思云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余念在補口紅,隨口問了句。
“沒有。”
喬思云瞇了瞇眼,嘖了聲:“不對勁,太不對勁了,不是去約會的話你今天怎么打扮的這么漂亮?”
她這話的意思,不是說余念平時不漂亮。相反,余念長得是真好看,皮膚白皙如雪,身形纖細,和她冷淡的性子不符,她的長相偏溫柔,五官柔和不銳利,乍一看會以為是賢妻良母的性格,與她身上清冷干練的氣質(zhì)形成一種矛盾的反差。
只是余念很少打扮,平日里都是簡單的淡妝和職業(yè)套裝,今天不論是妝容還是造型,都比平時更精致。
余念借著電腦黑屏補口紅,素日里平靜的眸底浮現(xiàn)出淺淺的笑意,“因為等會要去拍結(jié)婚照。”
“什么?結(jié)婚照!!”
喬思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今天結(jié)婚?”
余念彎唇笑了下:“對。”
喬思云被這個消息炸的有些懵:“我都沒聽你提過有男朋友,怎么突然就要結(jié)婚?”
余念沒有多說,“家里安排的。”
“你這么聽家人的話啊。”
“感覺各何面都挺合適的,就定下來了。”
又是一對抵不過世俗嘮叨的塑料夫妻。
喬思云輕嘆:“好吧,我爸媽也一直在催我呢,不過我堅決抵抗,誓死不向封建惡勢力低頭。”
余念收好口紅,“我上午和組長說過提前走,先撤了。”
余念關(guān)掉電腦,把包收拾好。
喬思云心里為她草率地步入婚姻的墳?zāi)拱У浚谥姓f著違心的賀詞,“新婚快樂。”
可是和不愛的人結(jié)婚怎么會快樂呢。
余念抿唇笑了笑:“謝謝。”
-
余念和紀宴行約的三點半在民政局門口集合,她出發(fā)時,紀宴行剛好結(jié)束會議準備出發(fā)。
江一辰看他起身要離開,連忙喊道:“你急什么,我話還沒說完呢!”
紀宴行沒搭理他,拿起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上,扯了扯唇:“急著去領(lǐng)證。”
“領(lǐng)證?!!”
江一辰震驚三秒,反應(yīng)過來,“余家那位?”
“嗯。”
紀宴行最近在相親的事兒,江一辰自然知道。但他沒想到的是,那位余家大小姐是紀宴行的第一個相親對象,這位眼高于頂?shù)拇笊贍斁尤恢苯佣怂?/p>
“不是,你們倆才見過幾面就結(jié)婚,還能再草率一點?你不多挑幾個?難道是因為余大小姐美若天仙?”
江一辰絮絮叨叨的,“不過長得跟天仙似的美人你又不是沒見過......余家的話,雖然根基牢固,但這一輩的當家人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要不是有余老爺子撐著,余家早就不行了,你到底看上那位余家大小姐什么了?”
看上她什么?
紀宴行想起相親那天的場景,她穿著精致的職業(yè)套裝,面上習(xí)慣性帶著淺淺的微笑,給人的第一感覺是優(yōu)雅端莊,不像是來相親的,反倒像是來談合作。
這個念頭一出,他沒什么意義地扯了扯唇,他和她的相親,本來不就是一場合作嗎?
妻子對他來說是誰本就不重要,她看起來足夠聰明,長相符合他的審美,溫婉大何懂事得體,能搞得清楚這場婚姻的性質(zhì),分得清什么樣的場合該做什么樣的事,不會任性鬧小孩子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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