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江攬月熱愛著醫學領域。但她脫離學業太久,如今她已然跟不上時代的發展,
更莫論像以前一樣帶領大家走在前沿。她雙手捧著茶杯,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張右青不知道江攬月的身上這些年都發生了什么,他們這幾年幾乎沒有見面。
可僅僅幾分鐘的照面,張右青看得出來,現在的她和當年意氣風發的小師妹相差甚遠。
想起當年的江攬月,她可以為了一個實驗數據分析和整個項目的成員爭得面紅耳赤,
一人持與大家不同的看法,一頭扎進實驗室幾天幾夜不眠不休,非要用成果去論個我對你錯。
有關她經手的實驗,學術會議上進行的報告,刊登在高學術期刊上的論文,數不勝數,
在當時的學術界,無人不知她江攬月的名聲。她江攬月就好像是生來就該被人矚目。
張右青就是做夢也沒想到,有一日“自卑”這一詞居然會出現在江攬月的身上。
他溫言細語規勸:“落后只是一時的,你別忘記了,你是老師教學生涯里,
最滿意的一個學生。”當年多少人為了爭取江攬月要打破頭,
張慈安每每提起江攬月是自己的學生,笑得眼睛都擠成一條縫。
想起老師總愛在其他人面前揚揚得意的樣子,江攬月臉上也浮現一抹懷念的笑,
懷念起當初天天被老師摁頭做實驗寫論文的日子。……和張右青約好了去見老師的日子,
同時也向傅長秋道謝后,江攬月獨自一人走出京大大門。
京州的春天常伴隨著大風和牛毛細雨,風迎面吹來落在江攬月的身上,
她下意識地緊了緊外套打了個哆嗦。她來到京大時,周圍的停車位幾乎滿了,
所以她是將車子停在附近的停車場,步行將近十分鐘過來的。如今寒風夾雨,
她試圖將包頂在頭上,穿越馬路去開自己的車。在她要橫穿馬路到對面時,一輛黑車,
慢悠悠地停在她跟前。后座車窗搖下,男人穿著昂貴的定制西裝,淡漠的眉眼寫滿了不耐。
“上車。”陸懷川的視線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僅僅一眼。
就好像她是什么入不得眼的臟東西,而他是屹立于云端的神明,和她說句話都是對她的恩賜。
江攬月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在細雨中凍得手指有點僵硬,但她沒有上車。“有事?”她問他。
換作以前,陸懷川這般屈尊降貴地在學校門口等她,江攬月早就感動得主動貼上來,
像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但現在的江攬月語氣冷淡地問他有什么事。
陸懷川覺得江攬月的新把戲可笑:“氣消了嗎。”一切都好像是江攬月負氣出走,
所謂解除婚約只是賭氣行為。“上車,我送你回去,和星星道歉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