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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地都是血......
暗紅色的血液刺痛了喬霧語的眼睛。
她快步跑過去將奄奄一息的可樂抱進懷中。
喬霧語抱著可樂起身時,眼中的痛苦讓在場的所有人心頭一顫。
那些記者終于不再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往上撲,喬霧語沙啞的開口。
“我沒有做過那些事。”
“我從兩歲開始下棋,我走的每一步,都對得起自己的心!”
她轉過身,踉踉蹌蹌的往回走。
剛回到家,喬霧語懷中的可樂就輕輕嗚咽了兩聲,她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喬霧語的手背。
喬霧語懂了她的意思,將她放下來。
可樂強撐著身體爬到一旁,伸出爪子按了她最常用的說話按鈕。
“愛你。”
喬霧語看著可樂緩緩閉上雙眼,克制已久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
喬霧語哭紅了眼,但那只配了她很多年的小狗,再也回不來了。
她把可樂的骨灰裝進星星盒子里的時候,陸硯禮的助理打來了電話。
“小姐,網上的消息先生已經安排人處理掉了,您不用擔心。”
喬霧語什么也沒說,只是沉默的掛斷了電話。
她呆呆的抱著那個裝有可樂骨灰的盒子,在落地窗前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一群工人帶著工具進了別墅。
保姆阿姨給喬霧語送早餐的時候安慰了她兩句:“小姐,別難過了。”
“他們在干什么?”
“那些啊,那些人是來種花的,林小姐喜歡玫瑰,所以他們來把花園里的梔子花都鏟掉,種上玫瑰。”
鏟掉梔子花,種上玫瑰。
聽到這話,她應該覺得難過的,現在卻什么感覺也沒有了。
“我哥呢?”
“今天林小姐生日,先生在愚園路1088號定了位置,說是不回來用餐了。”
喬霧語摸了摸手里的星星盒子,不再言語。
梔子花被拔了,棋子毀了,可樂死了,承諾被推翻。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保姆離開后,喬霧語拿起手機,撥通了棋院院長的電話。
“老師,我想提前出發可以嗎?”
“我正好準備通知你呢,聶老先生那邊聯系我了,讓你今晚就過去,到了那里之后可以好好休息兩天。”
“小喬,網上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那些人就是無聊......你收拾好行李,我讓周經理去接你。”
“謝謝老師,我可以自己過去。”
掛斷電話后,喬霧語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收拾好。
九年前來陸家的時候她就沒有帶什么東西,如今要離開,她也不會拿走不屬于她的。
傍晚來臨時,喬霧語抱著可樂的骨灰,拖著行李箱走出了房間。
離開前,喬霧語將一張銀行卡和那枚和田玉棋子放在了桌上。
底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只有簡短的一句話。
【哥,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我走了】
......
出租車在喬霧語的要求下,路過了愚園路1088號那家本幫私房菜。
車窗降下,喬霧語看到了花園里的美好畫面。
陸硯禮坐在鋼琴前,十指在琴鍵上跳躍,林若婉則穿著一身長裙在一旁翩翩起舞。
他們看上去那么般配......
喬霧語深深的看了一眼陸硯禮的背影,而后收回目光,抬手將車窗升起。
“走吧,師傅。”
十九歲的女孩仿佛一瞬間就長大了,生出了可以展翅高飛的羽翼。
從此,永遠掙脫束縛她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