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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天固定時間起床,睡覺。
其余的時間除了吃飯就是和聶老先生還有莊啟樾一起下棋。
有時候陷入僵局,她甚至會把自己關在禪房里自己一個人研究。
每當這個時候,陸硯禮就會默不作聲的守在她身邊。
他不說話,甚至不發出任何聲音,就那樣默默的看著,像是一個隱形人。
直到陸硯禮來到寺廟一周后,陸老爺子出事了。
接到電話之后,陸硯禮站在禪房外看了喬霧語片刻。
看著她認真下棋的樣子,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枚和田玉棋子,很輕很輕的說:“霧霧,再見。”
這天之后,喬霧語再也沒有在寺廟里看到陸硯禮。
她盯著面前的棋盤看了許久,最后又抬起頭,看了看窗外的綿綿細雨......
許久,喬霧語唇邊揚起一抹很淺很淺的笑意。
兩人的這一分別,就是漫長的一年。
分別的這一年里,他經常給喬霧語發消息。
【霧霧,杭州最近總是下雨,注意保暖】
【霧霧,要注意勞逸結合,適當放松,杭州風景好,要是有空,多去走走看看】
【盛夏來臨,霧霧,你夏天愛吃冷飲,別吃太多,會胃疼】
【霧霧,我很想你......】
但無論陸硯禮發什么,喬霧語都只是惜字如金的回應。
【知道了】
【好的】
【好】
......
似乎,他們之間能說的話,也就只剩下這樣單薄無趣的寒暄了。
春夏秋冬,四季流轉。
喬霧語離開滬市整整一年的那天,陸硯禮給她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低沉好聽,但似乎,又透著說不出的疲倦。
“霧霧,一年封閉訓練結束了,你......回來嗎?”
想到對什么都穩操勝券的男人,這一刻,語氣里竟充滿了不確定。
喬霧語站在禪房的屋檐下,看著和一年前一樣的綿綿細雨,伸出素白的手接住屋檐滴下的雨滴。
“我喜歡杭州,喜歡靈隱寺,也喜歡和聶老先生對弈。”
“哥,祝你平安健康,一切順利。”
短短兩句話,陸硯禮便已經什么都明白了。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一顆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碾過。
許久,他用力攥緊手機,迫使自己用平靜的聲音說:
“好。”
“等你什么時候想回來了,跟我說,我去接你。”
霧霧,你現在還不愿意回來,那我讓你自由自在的飛。
但如果有一天,你飛累了,無論天晴還是下雨,我都會去接你。
彼時的陸硯禮并沒有想到,這一等,就又是四年。
喬霧語結束了一年的封閉訓練之后,又和聶老先生還有莊啟樾在靈隱寺呆了半年。
聶老先生作為圍棋界的前輩,在國內被譽為‘棋圣’,喬霧語跟著他學到了不少。
而莊啟樾在圍棋中也有他自己精通的技巧。
喬霧語和他對弈的時候,時常會得到新的啟發。
半年后,喬霧語回到了棋院,并且跟著棋院的老師一起去往了H國參加國際比賽。
此后的三年半,她滿世界飛。
除去參加棋賽以外,她還會去一些自己沒有去過的國家,找一些風景很美但是很僻靜的地方練棋。
總之,她沒有回到陸硯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