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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姐,」他的聲音低沉而謹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你的傷口......需要幫忙嗎?」
江念慈仔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約莫三十歲上下。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眉眼間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位先生,我們認識嗎?」
男人的目光一直沒從她臉上移開,像是在確認什么
「不,但你的容貌......」他聲音突然發緊,「很像我的母親。」
江念慈的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
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聽到有人提及與她血脈相關的線索。
養父母曾說她是從人販子手里買來的野種。
還說能被那種人販子拐走,只可能是父母主動拋棄的。
所以她從未探尋過自己的身世。
「十八年前,我在游輪上弄丟了一個妹妹。她當時只有五歲,右肩胛骨上有塊——」
「啊!!!」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驚叫突然刺破走廊。
也打斷了他的聲音。
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喧嘩。
「林小姐暈倒了!」「快叫醫生!」
江念慈和男人同時轉頭。
透過拱形門廊,看見宴會廳中央亂作一團。
林晚晴暈倒在地,而程時安正單膝跪地為她做人工呼吸。
「畜生......」
身旁的男人突然咬牙低咒。
江念慈猛地轉頭,發現他盯著程時安的眼神淬了毒般陰冷。
這反應太過激烈,不像是普通賓客該有的情緒。
「你認識程時安?」
她試探地問。
男人下頜繃緊,剛要開口,宴會廳突然爆發出掌聲。
林晚晴「恰好」在此時蘇醒,虛弱地靠在程時安懷里。
「江小姐,」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皺眉,「離程時安遠點。他當年為了——」
「念慈!」
程時安的聲音從背后炸響。
他將林晚晴安撫好后,大步走來。
空氣瞬間凝滯。
江念慈清晰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在她腕間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即松開。
「剛認識的客人。」她平靜地回答,「在關心我的傷。」
程時安瞇眼打量對方,突然輕笑:「原來是周總。」
「周氏制藥的少東家,最近在和大哥談合作吧?」
周韻禮面色驟冷:「程二少記性真好。」
這句話里的鋒芒讓程時安手臂一僵。
江念慈借機掙脫他的桎梏。
「我去處理下傷口。」
洗手間鏡前,江念慈擰開水龍頭。
冷水沖刷過手臂傷口時,她才發現自己抖得厲害。
在她的右肩胛骨上,就有一塊蝴蝶形狀的胎記。
那么很有可能,她和周韻禮......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砰——」
洗手間的門被猛地推開。
林晚晴走了進來,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怎么,躲在這里哭?」
她倚在洗手臺邊,指尖輕輕敲擊著大理石臺面。
「你剛才都看見了吧。我暈倒了,時安可是擔心我呢,還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我做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