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顧承霄推門回來，沈云舒興奮地想將簽好的合同拿給他看。
門打開卻看見他手里牽著一個咬著糖的傻姑娘。
女孩皮膚嫩的能掐出水來，只是胳膊受了傷，笑盈盈地掐住沈云舒的手腕，“阿姨，你是承霄哥哥家里的保姆嗎？”
沈云舒扯了下唇，連假笑都笑不出來。
她今晚剛陪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喝了幾瓶酒，喝到胃出血又被占盡便宜，才拿下顧承霄很想要的那個訂單。
顧承霄向來不近女色，可面對這個傻女孩，他眼底的寵溺能夠灼傷人，她恍惚間意識到她留不住他了。
回來的晚上，他并沒有陪傻女孩，反而將沈云舒拽進陽臺，一直折騰到天亮。
結束后，顧承霄點了支煙，“她是個好女孩，我不能對不起她。”
“她智商不高，沒見識過什么大場面，但竟然有勇氣替我擋刀?！?/p>
“那我呢？”問出這幾個字， 沈云舒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燒。
“她跟你不一樣，她干凈澄澈，什么都不懂，我得保護她，但你十六歲就去夜總會賣酒換錢，沒了我你照樣能活?！?/p>
“在陽臺這種地方，我們玩的照樣盡興，但她卻不能接受?！?/p>
沈云舒終于笑了，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十年她養一條狗都有感情了，但顧承霄對她沒有。
她倉皇摸去眼淚，罵了一句，“顧承霄，你他媽心是石頭做的?！?/p>
男人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待會搬出去吧?！?/p>
門外傳來林清雪天真爛漫的聲音，顧承霄推開門去陪她玩。
沈云舒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墻上，胃部火辣辣地疼，渾身上下被折騰的像散架了一樣，但眼淚卻像流干了一樣。
一滴也流不出來。
心臟處又像是破了個窟窿，冷風止不住地往里面竄，她不經意間抬頭，卻看見門外的顧承霄一臉寵溺地擦她唇角的冰激淋污漬。
這一刻，她意識到，她應該離開了。
曾經顧承霄收留她的時候就說過，不要對他動感情，不要愛上他。
因為當他不要她的時候，她連死纏爛打的機會都沒有。
一夜間顧承霄像是變了一個人，親手學著為林清雪做羹湯，帶著她四處游山玩水，甚至夜里唱童謠哄著她睡覺。
顧承霄有潔癖，平日里不喜歡讓別人碰他的東西，但林清雪百無禁忌。
他的原則，他的底線，在林清雪面前約等于零。
她三跪九拜為他求來的平安扣，曾經顧承霄寶貴得跟命根子一樣，如今也變成了林清雪手里不值錢的玩具。
林清雪唾手可得的東西，卻是她沈云舒曾夢寐以求也得不到的東西。
理智告訴沈云舒，現在就可以離開成全顧承霄的愛情。
可偏偏情不自禁，她還是忍不住想給顧承霄一個機會。
只因她窮途末路時，顧承霄像是天神一樣出現在她面前，拯救她出水火之中。
她發誓永遠不離開他。
除非，他開口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