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紅磨磨蹭蹭,似乎很不情愿的站過去,臉色驟然一白,很害怕的樣子。
田野從側面透過鏡子看到明哥的半張臉和一只眼睛。臉色被酒精染的赤紅,眼睛好像餓狼的眼,冒著兇光,還一副貪婪的樣子。難怪艷紅害怕!又看到艷紅臉一陣白一陣紅,眼睛擰著,嘴巴扭著,難受的好像得了病。她盡量含胸,上臂盡量靠攏,試圖遮擋被餓狼眼睛盯上的部位。
明哥看,艷紅呆,時間仿佛定格。
突然,明哥的頭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往前一撞,結結實實的撞在艷紅胸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連田野都沒想到。就像突然從荒草叢里竄出的餓狼,咬住了盯了好久的獵物。艷紅被明哥死死抱住了。她急的大喊,“明哥你干嘛呀?快放開我……”
“艷紅艷紅,哥喜歡你,真的喜歡你!你就做哥的女朋友吧!哥會對你好的!”明哥語氣急切。
小云和麗娜雙雙驚慌失措。
艷紅急慌慌的說,“明哥,你快放開我,老板娘該回來了。”
“我知道你們老板娘家里出事了,兩三天都不會回來。就算她回來又能怎么樣?我喜歡你她管不著。”明哥一邊說一邊要強行親艷紅。
艷紅的樣子害怕極了,奮力的躲避。餓狼肆無忌憚。艷紅使勁向一側伸著脖子,躲開餓狼的獠牙,餓狼就順勢咬住了她的脖子。她漲紅了臉,像被咬住了脖子的小羊,眼睛里充滿絕望的悲哀。她面色越發的紅,仿佛要滲出血,羞憤至極了似的,然后咬住下唇,眼淚奪眶而出。
麗娜上前說,“明哥,你,你就放過艷紅姐吧!”
“放你媽了個屁,趕緊滾出去!”明哥暫且松口,看著麗娜瞪眼大罵,兇暴的仿佛一頭野獸。
麗娜嚇得一哆嗦,也不敢留下,趕緊和小云出去了。
明哥把艷紅粗暴的丟到理發椅上,扯艷紅的衣服。艷紅胡亂揮手阻擋,哭著哀求,“明哥你別這樣好嗎,求你了!”
明哥已然獸性大發。
“喂喂,當我不存在啊!”田野終于說話了。
明哥聞聲先看門的方向,沒有;再看里面才看到坐在里面沙發上的田野。田野翹著二郎腿,微微側頭看著明哥,定若磐石,目光冷然。
明哥愣住,眼神猶疑。仿佛在納悶兒,這小子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滾出去!”明哥回過神大吼!
“要滾出去的是你。”田野站起來。
“草泥馬的死衰仔。”明哥瞪眼攥拳,像頭暴躁的野牛走向田野,帶著陣陣酒氣,“你他媽的滾不滾?”
“我滾你媽!”田野更暴躁的回了一句。
明哥的離開讓艷紅稍稍放松,卻依然被恐懼包圍著。艷紅聽到了田野說話,這才想起田野的存在。恍恍中又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趕緊爬起來,看到一身凜然正氣的田野,恐懼瞬間消失了,心底里一陣莫名的感動,接著又被擔憂代替,心慌的怦怦跳!
“草,還他媽挺吊!”明哥揮拳就打田野。
艷紅心一跳,嚇得閉眼,只聽啊的一聲慘叫,睜開眼,明哥竟然被田野扭住胳膊按在地上,貼地的臉嘴角滲著血,痛苦的五官扭曲,奮力地喊,“哎呀,啊呀,死衰仔,快放開我。不然你死定了!”
田野一使勁,明哥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彷如殺豬,大的要把房頂沖開。
艷紅雖然很害怕,但明哥的慘叫還是讓她感到解氣。她大喘幾口,吐出悶氣,心里一陣舒爽。又覺得田野很英雄,愛意像春天的野草一樣滋生。
“死衰仔,你,你他媽……”
“你還罵?”田野再使勁兒,明哥只好求饒,“啊呀呀,痛痛痛。我不罵了,不罵了。我服了我服了,求你放了我……”
田野松開手,爬起來的明哥突然一腳踹過來。田野早有防備,迅速向后退步,順勢抱住明哥的小腿,再向后一跳,明哥當場一個大劈叉。
艷紅聽到咔嚓一聲響,不知是明哥的襠部撕裂還是褲襠扯開了。接著是明哥一聲震天響的慘叫,天花板為之一震。然后倒在地上,夾著雙腿捂住襠,扭曲著五官,痛苦的樣子仿佛地獄受刑。
艷紅驚呆了。
小云和麗娜在窗外看到了這一幕。因為震驚,小云的小眼睛都變成了大眼睛。
明哥晃晃悠悠爬的起來,夾著襠,看著田野,“死衰仔,有種你別走!”一邊說一邊屁滾尿流的撞出門逃了。
麗娜和小云趕緊跑進來,滿臉惶恐。
艷紅急慌慌的說,“田野你趕緊走,他是去找人了。”
麗娜也說,“是啊,你快走吧。阿明帶人來你就要吃大虧了。”
小云也擔憂的看著田野。
田野也有些擔心,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好虎架也不住群狼。但他知道這時候要先冷靜下來。定了定神問,“這個阿明的是什么人?黑社會?”
麗娜說,“黑社會倒不是。就是在舊廟村挺橫的,沒人敢惹他。阿明在這里有好幾棟房,靠著吃租整天游手好閑到處惹事。他早就看上艷紅姐了,總是來撩艷紅姐。老板娘在他不敢怎么樣,老板娘不在他就對艷紅姐動手動腳。這不我們老板娘家里出了些事,他又來撩艷紅姐,還這么過份。”
田野稍稍放心,地痞流氓他倒不怕。
艷紅又急道,“你快走吧,阿明帶來人,你想走都走不了了,肯定要吃虧啊!我們都是女人,也幫不上你。”
田野說,“我走了他不是還要來欺負你?”
艷紅臉色驟變。
“你們這里有沒有菜刀?”田野咬咬牙,決定拼一下。
“你要菜刀干啥?”艷紅驚愕的看著田野。
田野說,“這次我要是慫了,那就別想在舊廟村租房子了。而且那個阿明還會來欺負你。”
“我大不了離開這里就是了。”艷紅委屈道。
田野說,“這又不是他們家的地方,憑什么離開?給我拿菜刀。”
“你拿菜刀要和他們拼命嗎?”小云忍不住喊出來。
“你說對了。”田野凝著眼睛說,“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對付阿明這樣的人不要命才行。不然他能把你欺負死!趕緊給我拿菜刀。”說完他把外衣脫了,赤膊上陣。雖然看起來有點兒瘦,但是腹肌和胸肌都有。此刻因氣勢勃然鼓脹起來,讓他看起來特別有力量。
艷紅小云麗娜三個女人都看呆了。
“快給我拿!”田野幾乎命令的語氣。
小云跑去廚房拿來遞給田野,田野提著菜刀就出了理發店,把幾個行人嚇得撒腿就跑。阿明恰好帶了四個人氣勢洶洶闖來。一個個兇神惡煞,要把田野生吞活剝了似的。可一看到田野提著菜刀,嚇得齊刷刷站住了。
路人很快圍上來看熱鬧。
田野想起大哥的話:狹路相逢勇者勝。你越是不害怕,對方就越怕你!又想,如果我就這樣砍跑他們,他們肯定不服,還會殺回來。必須真的和他們拼命,就看他們怕不怕。立刻凜然道,“我拿菜刀砍你們手無寸鐵的不公平。這樣,你們也回去拿菜刀,然后咱們互砍!”
此言一出,周圍一片嘩然,驚訝的聲音此起彼伏。
阿明幾人互相看看,都有些慌。
阿明咬咬牙說,“我還怕你不成。走,咱們回去拿菜刀去,今天就砍死他。”
圍觀的人紛紛躲遠,畢竟這是要見血光了。
阿明等人拿了菜刀回來。艷紅小云麗娜三人縮著脖子睜大眼睛,躲在店門口不敢亂動,一個個慌的發抖。
還沒等阿明幾人走近,田野舉著菜刀就沖了上去,赤著上身,完全一副戰場上殺紅了眼不要命的樣子。這一幕不僅讓阿明等人驚呆,圍觀的也都為之變色。
田野說的沒錯。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跟在阿明身后的四個人瞬間慫了。其中一個調頭就跑。其他三個跟著跑,眨眼丟下阿明一人。
阿明眼看田野拼死沖過來,好像一只猛虎撲向自己,瞬間嚇得兩腿發軟,想跑都跑不掉,眼睜睜看著田野的菜刀迎面砍來。
周圍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