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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帶我來這里？”
“還記得啊？”宋晚意眉眼彎彎，“這里馬上要拆遷，以后就看不到了，所以特地帶你來回憶從前。”
前面是老城區，近一半都是危房，現在人去樓空，就等著動工。
父母意外離世后，宋晚意和宋青霖就住在前面不遠的低矮民房里。
兩人緩步往前走，一路上宋晚意如數家珍。
“這原先是王阿姨住的，她接濟過我們不少，把家里的舊衣服都送給我們了。”
“這是林叔叔的房子，他家做什么好吃的總要送點給我們。”
“還有這，趙阿姨老找我去下五子棋，故意輸給我，一局五塊錢。”
宋晚意眼眶微熱，她曾經真切地接收到了太多的好意，所以不到最后，從未喪失過對生命的熱愛。
走到老房子前，她停下了腳步。
“我15歲那年你才7歲，刮臺風，家里就剩了兩個土豆，我騙你我吃過了，把土豆給了你。結果半夜餓得胃疼，我就只能不停地灌涼水充饑，卻越喝越餓。”
“那個晚上真的好難熬，我差點以為熬不過去了。青霖，你還記不記得啊？”
她笑著望向宋青霖，宋青霖呼吸收緊。
他當然記得。
甚至他當時很清楚，她說吃過是騙他的，他只是太餓了，舍不得將土豆分出去，所以裝作相信。
“姐，最難熬的時候都過去了。”
宋晚意點了點頭，“對了，你工作室創辦得怎么樣，差多少錢，我先給你轉過去。”
手機震動，秦淮序發了消息過來。
[最后一分鐘。]
宋青霖攥緊了手機，手背上迸出青筋。
零點鐘聲響起之前，他回復過去：
[我答應你。]
宋青霖將手機收好，搖了搖頭，“姐，用不上你的錢，我找到人投資了。”
“誰？”
“秦淮序，就是白天你見過的那一位。”
宋青霖越說越有底氣，“我資金缺口解決了，也不耽誤你進修的事情。還有秦淮序那個人也挺不錯的，姐，你可以接觸看看。”
宋晚意一動未動。
他好像忘記了，他白天才說過，對陌生人該有戒備。
“姐？”
宋晚意笑了，“知道了，聽你的。”
老城區逛了不到三分之一，宋晚意打著哈欠沒了興致，宋青霖提前送她回去。
進舞團宿舍前，宋晚意轉身看他。
“再見。”
“嗯，再見。”
目送宋晚意進了大門，宋青霖才收回了目光，將莫名竄上來的不安壓了下去，撥通了秦淮序的電話。
“簽合同吧，任何時候都不能撤資以及你要給的客戶資源，這兩個條件都得在合同里列明。另外，你必須先處理好秦念念，我才會幫你！”
“好。”秦淮序無一不答應，“明天我讓人給你送合同，投資款也會到賬。”
只要能和宋晚意在一起，他什么條件都能讓。
“秦淮序！”
宋青霖鄭重強調：“你再敢傷害我姐，我和你拼命！”
秦淮序嗤笑了一聲，掐掉了電話。
他掃了一眼手機里還在不斷增多的未讀消息，眼底一片冰冷。
消息都是秦念念發的，每一條都在質問他為什么突然不搭理她了，要他趕緊去哄她。
他將從來舍不得刪的消息一鍵清空。
然后，撥了一通電話。
在把宋晚意重新追回來之前，先處理好秦念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