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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引玉不明白江知渺為什么還不蘇醒,已經三天了。
醫生說:“太太心脈受損,受了驚嚇,能不能挺過來要看她意志是否堅定了。”
章引玉斷絕了與幾人的商業合作,卻被為首那人狠啐一口。
“裝什么深情。”
他沒有理會,只是慢條斯理地讓人打斷了為首子弟的一條腿。
這邊,江知渺一直高燒不斷,接連昏睡了幾天。
一睡著她便會做夢。
夢里,還是結婚的第一年。
章引玉為她定制鉆戒和五金,對父母猶如親生父母。
兩人之間濃情蜜意,溫柔解意。
可是七周年后,她便在窺見二人的甜蜜下,逐漸變成一個可怖的怨婦。
她不想如此狼狽,世家的體面支撐著她這場支離破碎的婚姻。
一紙離婚后,竟然還讓她陷入這樣日復一日的折磨。
但是現在的困境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離開!
她的腦海里只叫囂著這一個想法。
江知渺終于在一個午后恢復了神智,她決定加快撤股進度。
她將盒子遞給管家,交代清楚,“等我走后再給章引玉。”
待她處理好這些,便徑直往門口走去。
可地上的血跡斑斑點點,讓她不免起疑,突然一聲尖銳的貓叫打破寧靜。
江知渺心神一凜,趕忙趕到后花園。
一群保鏢正陪著孟澈摔貓!
這只貓是章引玉知道江知渺難以生育后抱回家的。
江知渺并不喜歡養這些,可看見小貓把她當成媽媽,輕咬著她的手指,她還是心軟了。
貓咪已經被摔得奄奄一息,看見江知渺的那刻,掙扎地睜開雙眼。
貓咪盯著江知渺,似乎在描摹自己主人的最后一面。
江知渺心痛如絞,不自覺滑下一行清淚。
孟澈她怎么敢!
孟澈見江知渺過來,也并不收斂。
“賤種,要怪就怪你沒有選好主人!成天亂跑什么,害得我最近被冷落!”
她急著命令保鏢再摔最后一次,免得貓叫得她心煩。
江知渺想也不想的甩了孟澈一巴掌。
她本不想動手,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動怒,可是她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連一只貓都不肯放過。
“你父母不教你的東西,我來教你。”
孟澈被下了面子,自然怒火中燒,她指揮著保鏢去打江知渺。
一群保鏢看見江知渺有些猶豫。
孟澈更加惱怒,氣急敗壞地想要教訓江知渺。
“老女人,你還蹦跶什么,章引玉遲早是我的!”
“啪!”江知渺甩了甩發麻的手,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公司里我還有50%的股份,你們拿的工資,都有我的一份。”
“誰給你的膽子挑戰我?”
孟澈見江知渺如此,只能求助剛回來的章引玉。
“引玉,這貓抓傷了我,我只不會教訓了貓,知渺姐居然打了我一頓,你看,我的臉都紅了。”
章引玉看清地上血跡和貓,深吸一口氣。
“知渺,不過是一只貓,值得你這么動怒嗎?你才剛醒,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況且,貓哪有人重要?”
江知渺看著面前的男人,第一次感覺到陌生,過去那些甜膩的瞬間仿佛自己虛構出來的。
她恨章引玉的無情,更恨自己對他到現在還真心不死。
“章引玉!那是你送我的貓,你說過會把她當成我們的孩子來對待的!”
看著江知渺發紅的眼眶,一時間有些愣神,下意識去看地上那坨軟肉,但想到身旁的孟澈,還是暗了暗眼神。
“結婚十年,你哪里還有一個世家子女的做派,早就變成一個怨婦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有了孩子,你也當不了一個好母親!”
哪怕江知渺已經知道章引玉對她已經沒有愛了,但這句話還是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她心上狠狠剜下一塊肉。
他明明知道.......
他明明知道她的孩子是為什么沒的,也知道她到底是因為誰才難以懷孕的。
這一刻,江知渺只覺得這十年的婚姻可笑極了。
她嗤笑一聲:“章引玉,說出來舒服多了吧。”
江知渺看著不遠處停著的林家車輛,不再停留,她湊近章引玉的耳邊。
“對了,忘記告訴你,你壓根生不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