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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惜文是在一陣尖銳的疼痛重醒來的。
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微微側頭,就看到護士端著托盤,抽了她整整兩大包血。
她張了張嘴,發出難聽的沙啞聲:“你是誰!為什么抽我的血!”
護士不解,拔完針才起身解釋:“是一位姓項的軍長吩咐的,是他讓我來的。”
何惜文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倚在門口的項明崢見她這副模樣,語氣不耐:“要不是因為你,鄧冉冉也不會失足落湖。”
“她恰逢生理期,現在血流不止,醫院血庫告急,不然誰稀罕你的血。”
那顆本就支零破碎的心,又被撕開道口子,疼痛復蘇。
她握緊身下的被單,情緒激動,聲音嘶啞無比:“項軍長,請你滾!我不想看見你!滾啊!”
項明崢眉頭緊鎖,目光深沉的看著她,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渾渾噩噩之際,有人靠近病床,何惜文睜開眼,就看見一個小護士拿著一瓶糖水往她嘴里喂,旁邊還站著陸元紹的助手。
“嫂子,我是陸哥助手,給你喂糖水的護士是我愛人,這幾天陸哥不在,你有什么事隨時找我,這是我地址。”
何惜文一愣,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信封。
她一模,就知道信封里裝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地址,而是一疊錢。
“陸哥說時間倉促,婚禮就不在這邊辦了,等回到滬城那邊再給你補上,這些你拿著,給自己添點新衣。”
何惜文眼眶微微一熱。
上輩子她薪水不高,鄧冉冉死后,項明崢的工資她根本就不見到面,每個月她都過的緊巴巴的。
外人羨慕她是軍長夫人,卻不知道她婚后三年,不曾買過一件新衣。
現在,與她僅有兩面之緣的陸元紹卻主動給她送來這么多錢。
“那嫂子你就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忙,等陸哥回來,讓他給你好好調理一下身子。”陸元紹的助手話落就要走。
何惜文點點頭,叮囑他:“好,你路上小心。”
抬眸,就對上項明崢慍怒的臉。
他蹙緊眉頭,厲聲道:“何惜文,陸軍醫的助手為什么會在這里?”
“什么叫讓他給你好好調理身子?”
何惜文心莫名跳漏了半拍,陸元紹的助理舉手敬禮:“報告項軍長,陸軍醫馬上就要新婚了,我奉命來照顧.....”
“奉命來取我的病例。”何惜文開口打斷:“是我請陸軍醫來給我調理身體的,有什么問題嗎?”
項明崢眉頭皺得更緊,滿心疑惑。
陸元紹這個高干子弟要結婚?項明崢不信,畢竟陸家世代皆為高層人員,怎么可能會在這種小地方娶妻。
但他不愿多想,無論陸元紹要娶誰,這個人都不會是何惜文。
他冷著臉瞪向何惜文:“你什么身份,需要請軍醫來調理身子?他是你隨便能請動的人嗎?”
小助手聞言錯愕望向何惜文。
何惜文對他使了個眼神,小助手識趣的走了。
房間里只剩下何惜文和項明崢兩個人,裹著厚棉襖的鄧冉冉出現在病房門口,她委屈的坐在輪椅上,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