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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梟寒結婚第十年,他帶著新歡來和剛流產的我離婚。
“蘇燼月,你以為你還是當年的學霸校花?”
“沒了沈家庇護,你連狗都不如。”
我面容平靜的簽上名字,轉身走出民政局。
比起常年的冷漠和忽視,這最后一句嘲諷,我竟然也能淡然接受了。
可當我走到轉角處,卻看到了另一個沈梟寒。
十八歲的沈梟寒。
他渾身是傷,雙目通紅,卻還死死抓住我。
“月月,高考的最后一道題不要空著,別為了我放棄自己。”
我震驚的想追問,他卻突然倒了下去。
我將他送到醫院,渾渾噩噩的回了家。
........
大廳里,我的行李被七零八碎的丟在地上。
沈梟寒的新歡寧媛媛正用腳踢著我的包。
見我回來,她臉上更是得意。
“聽說你結婚的時候什么都沒有,那離婚的時候可別占梟寒哥的便宜。”
我神色冷了下來。
“怎么?我起碼有一半的婚內財產,不像你只是個小三......”
“啪。”
響亮的一巴掌截斷了我的話。
她高傲的看著我,嘴角滿是諷刺。
“老阿姨,今天我告訴你,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沈梟寒站在樓梯上,神色冷淡。
“蘇燼月,媛媛就是小女孩心性,你不會介意吧?”
聽著他話里滿滿的維護,我自嘲一笑。
“當然,我們已經離婚了。”
沈梟寒的臉色并沒好轉,反而更冷了。
他條件反射的掏出一支煙,觸及到寧媛媛鼓著的小臉,又本能的收了回去。
而我,連他什么時候學會的抽煙都不知道。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三年前,不喜歡香味的他西裝染上少女最喜歡的藍風鈴香水。
我砸了屋里所有的東西,他卻冷靜的像臺機器。
“蘇燼月,只是公司香薰的味道。”
“如果你實在很閑,就去找點事做,不要像個瘋子。”
可后來,我在他小助理的身上聞到了同樣的味道。
年輕女孩的示威總是明晃晃。
襯衫里的唇印,領帶上的濕痕。
便宜的曾經沈梟寒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對戒,卻明晃晃的戴在他手上,洗澡都舍不得摘下。
久了,我竟也麻木了。
直到我流產那天,一遍遍給他打去電話。
卻只收到一個微信視頻。
少女和他十指相扣,吻的纏 綿悱惻。
最后一點留戀散去,我提了離婚。
壓下翻涌的情緒,我拿起了隨身的包。
“其余的東西你叫管家丟掉就好。”
他神色毫無波動,語氣卻帶著嘲諷。
“這次裝的久一些,離婚冷靜期還有30天,別哭著回來求我。”
我身形一頓。
這些年我因為寧媛媛,和她鬧了一次又一次。
離家出走,鬧離婚,摔東西,可他從來都沒有任何反應。
到最后我只能灰溜溜的回來。
可憐又可悲。
不過這次,我是真心的。
我直接向門口走去。
寧媛媛得意的瞥著我,眼神逐漸定格在我腕上。
“你這鐲子是帝王綠,也是沈家的東西吧?”
“脫下來。”
我停了腳步,第一次露出攻擊性。
“你不配。”
她死死看著我,語氣不滿。
“你只是前妻,我才是梟寒哥的正牌女友,憑什么說我不配。”
沈梟寒似笑非笑的滑過她的長發。
“對,我們媛媛配得上最好的。”
我不可置信的抬頭,死死盯著他的臉。
“你說什么?”
他薄唇微勾。
“聽不懂嗎?給她。”
寧媛媛臉上的得意和我臉上的難堪交織在一起,越發襯得我可笑。
這個鐲子是新婚時我們去緬國賭石得到的。
那時的沈梟寒滿眼深情。
“順利時它能見證我們的愛情,可萬一哪天我護不住你了,它還能護著你后半生無憂。”
手腕空了的瞬間,心也徹底空了。
帶著血和筋肉,回憶和執念,完完整整的空了。
出了別墅,手機突然傳來醫院的電話。
“蘇小姐,病人醒了,吵著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