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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淵被押上殿時，滿身狼狽，早已不復昔日宸王的風采。
「明月......」
他抬頭望向我，嘴唇顫抖，卻在觸及我冰冷的目光時，驟然失聲。
我靜靜看著他，心如死水，再無波瀾。
他忽然慌亂地從懷中掏出一物——
竟是那塊鎮魂玉。
「明月，我已命人將它修復好了，你看......」他嗓音嘶啞，捧著玉的手微微發顫。
賀云舟接過，遞至我面前。
玉上金絲纏繞，裂紋被精巧地彌補，可裂痕終究是裂痕。
我輕笑一聲，指尖一松——
「啪！」
玉墜落地，再次碎裂。
「再好的玉，碎了就是碎了。」我淡淡道，「就像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慕容淵瞳孔驟縮，仿佛這一摔，碎的是他的心。
「我知道你恨我......」他踉蹌一步，嗓音哽咽，「可我只是太愛你......林嬌嬌想害你，我已經殺了她！連她腹中的孽種也沒留！明月，只有你才配生下我的孩子......」
我聞言，終是笑出了聲。
多可笑啊。
到了這一步，他仍覺得，只要他低頭認錯，掉兩滴眼淚，我就能原諒他。
可那是血海深仇啊！
我本可以在藥王谷，陪著師傅懸壺濟世，無憂無慮。
卻因這一身奇血，被他演了一場深情大戲，騙得肝腸寸斷！
每夜夢回，我都恨不得掐死當年的自己。
我竟為這樣的人動過心......
「慕容淵。」我緩緩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我只問你一句......」
「為什么殺我師傅？」
他渾身一僵，眼中閃過慌亂。
每一次我提及藥王谷，他都暴怒回避，可今日，他避無可避。
「他......他阻撓你嫁我，還想帶你走......」他嗓音發顫，「明月，我只是......不能失去你。」
「呵。」
我低笑一聲，忽然抬手，狠狠掐住他的下巴！
「因為愛？」我逼近他，字字誅心，「那你知道，師傅死前最后一句話是什么嗎？」
他瞳孔震顫。
我貼在他耳邊，輕聲道：
「他說......【明月，快逃】。」
慕容淵渾身劇顫，如遭雷擊！
我松開手，冷冷后退。
「賀云舟。」
「臣在。」
「把他關進地牢。」我轉身，再不看那人一眼，「明日......」
「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