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罵到的秘書氣得咬牙。
她一邊把視頻發給霍北淵,一邊不客氣的反諷回去:“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夫人,你還真把自己當霍夫人啊。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就是街邊一條人人都可以踹上一腳的野狗。”
說著,她抬腳用力一踹。
許知意剛撿到箱子里的衣服,頓時被踹翻在地,沾滿了水泥。
“怎樣?”她對上許知意冷然的眼神,得意道:“你還想咬我嗎?”
許知意視線掃過她身后給她撐傘的保鏢。
秘書愈發得意:“實話告訴你,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天下,比你好看比你學歷高能力強的人多了去了,偏偏就你運氣好,僥幸飛上了枝頭。可麻雀終究是麻雀,變不成鳳凰,瞧瞧,這不是就露出原型了,丈夫不要,女兒不理,天下還有比你更可悲的......”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打斷了她的未盡話語。
秘書捂著臉,不敢置信尖叫出聲:“你竟敢打我?!”
她抬手就要打回去,卻被許知意用力抓住手腕。
掙扎不開,她扭頭急道:“一群廢物,還不趕緊給我把她拉開!”
“你們誰敢!”許知意用力鉗制著她的手腕,視線往后一掃,嗓音冷然:“別忘了,我現在可還是霍夫人!我是和霍北淵有矛盾,可我們終究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你們今天誰敢碰我一下,我保證,后果你們誰也承擔不起。”
“這......”保鏢們對視一眼,各自遲疑。
“你算什么霍夫人。”秘書怒聲道:“你們聽她胡扯,總裁要是真在乎她,怎么可能會把她從酒店趕出來。”
許知意只淡淡道:“你們想清楚,是聽我這個霍夫人的話,還是聽這個秘書的話。”
她模樣狼狽,可一雙眼,卻是銳利又傲氣,保鏢們不約而同后退一步。
夫妻間的事兒,哪有個準。
選誰,用膝蓋想,都能得出答案。
“你們這群指望不上的廢物!”秘書要氣瘋了,揚手就要用另外一只手去打許知意。
可許知意比她動作更快,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力道之大,秘書狼狽地摔倒在地,濺起一片水花,她發出一聲尖叫,氣得眼睛都要紅了。
“許知意,你這個賤......”
許知意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她:“你說什么?”
秘書捂著又疼又漲的臉頰,氣得眼睛都紅了:“總裁現在為了簡小姐,讓你連個可以住的地方都沒有,許知意,我倒要看你還能囂張多久!還愣著干什么,你們還不快把我扶起來!”
許知意冷冷看她一眼,不再收拾行李,轉身走進雨幕中。
秘書鐵了心拿著霍北淵回復她視頻的那句“不許她進入任何酒店”當令箭,指使著保鏢,哪怕許知意只是想走到屋檐下避雨,都要被趕出來。
秋雨本就寒涼,被風一吹,更是冰冷刺骨。
許知意走在雨中,臉色愈發煞白。
秘書披著外套,站在傘下,裝模作樣道:“好大的雨,真是凍死人了,我還是回車上躲躲吧,你就繼續在雨中漫步吧。”
她最后的稱呼咬得格外嘲諷:“霍夫人。”
許知意當做沒聽到。
大雨噼里啪啦,宛如長鞭,無情的鞭撻著大地,濺起陣陣水霧,讓人甚至看不清前路。
許知意四肢冰涼而乏力,只不過是機械性的向前走著。
她當然清楚自己這種行為很傻。
只是道句歉,又不是少塊肉。
可這世上,總有東西,比如自尊,比如傲骨,比如底線,是無論遭遇怎樣的對待,也絕對無法割舍掉的。
眼前越來越暈,好似萬物都在旋轉——
許知意腳步愈發踉蹌。
“孔秘書。”有保鏢看不下去道:“總裁是讓夫人不能進入酒店,可沒說不讓她避雨。”
孔秘書杏目一掃,沒好氣的罵道:“我跟在總裁身邊多久,能不清楚他的真正意思?要不我這個總秘書的位置讓給你做?”
保鏢被懟的啞口無言,可下一秒,就看到許知意突然跌倒在雨中!
他急忙道:“不好了!夫人暈過去了,我們得趕緊把人送到醫院。”
“站住!”孔秘書冷哼一聲:“誰知道她是昏迷還是裝的啊,急什么,等會再說。”
“可這是路口,萬一有車子......”
“怎么可能會發生這種意外。”孔秘書揉了揉自己還漲疼不已的臉頰,巴不得下一秒就有輛車子從許知意身上碾過去:“等十分鐘,如果她還爬不起來,我們再送人去醫院不遲。”
“可......”
“你怕許知意吹枕頭風,就不怕我找總裁給你上眼藥?”
保鏢頓時不敢再說話了,只得坐立難安的看著許知意躺在大雨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冰冷而無情的大雨沖刷著大地。
“孔秘書,已經十分鐘了!”
“急什么。”孔秘書刷著手機,不耐煩地抬頭看了一眼:“再等十分鐘,又不會死人。”
突然,一輛車宛如離弦的利箭從遠方駛來,眼看就要以勢不可擋的姿勢碾過許知意的身體——
“吱呀!”
車子堪堪在距離許知意不到一米的距離停下。
孔秘書無聲罵了一句臟話。
怎么就停下了。
“先生,前面好像昏迷了一個人,我去看看。”秦升撐傘下了車。
他將人翻轉過來:“怎么是你?喂,醒醒,醒醒!”
懷中的人臉色慘白如紙,幾乎如同沒了氣息。
他只得仰頭向車內的人道:“先生,是那天給你獻血的女人,不知道為什么,在這里昏迷了。”
還十分謹慎的沒有提起那天自家先生被撞得踉蹌一步的事情。
可惜,秦赴淵并沒有忘卻。
他降下車窗,在水霧氣中,清晰地看到了那張蒼白又脆弱的面孔,是一個極為能引起人憐惜欲的模樣。
若這也是為接近他的手段,這女人,未免也太豁得出去了。
他淡淡道:“把她放到屋檐下,叫個救護車。”
“是。”眼看秦升要把人抱起來,孔秘書帶著保鏢匆匆從車上下來。
“你們做什么?放開我家夫人!”
“夫人?”秦升好似聽到了極為荒謬的笑話。
“你家夫人你們讓她帶著傷在外淋雨?”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孔秘書指使身后的保鏢:“把人放下。”
“先生。”秦升看向車內的秦赴淵,等他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