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今天是我和顧言訂婚的日子。不,準(zhǔn)確來說,是我以為自己是新娘的日子。清晨六點,
我在化妝師輕柔的動作下閉上眼睛。睫毛膏刷子掃過眼瞼時有些癢,
像極了小時候被母親責(zé)罵時憋住的眼淚。“妝容完成啦!”化妝師興奮地遞來鏡子。
“林小姐今天真是美得不像話。”我看著鏡中那個穿著白色婚紗的女孩,嘴角忍不住上揚。
婚紗是意大利定制款,裙擺綴著手工珍珠,腰間收得很緊,勒得有點喘不過氣。但沒關(guān)系!
今天之后,我就要成為顧言的妻子了。我等這一天,等了七年。從大學(xué)開始,他就是我的光。
那時候他穿白襯衫站在圖書館門口,陽光照在他側(cè)臉,我一眼就淪陷了。
后來我們戀愛、同居,一不小心肚子就大了。談婚論嫁,一切看起來都那么順理成章。
可我知道,我不是最漂亮的那個,也不是最聰明的那個。但我愛他,勝過所有人。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閨蜜蘇晴發(fā)來的消息:“親愛的,我剛到酒店了,你在哪?”我笑了笑,
回復(fù):“馬上就好,一會兒見。”幾分鐘后,我踩著高跟鞋走進婚禮現(xiàn)場,
賓客們已經(jīng)陸續(xù)到場。音樂響起,燈光柔和,空氣中彌漫著玫瑰香。紅毯盡頭,
顧言站得筆直,西裝熨帖合身,領(lǐng)帶一絲不茍。而他身邊,
站著另一個穿著婚紗的女人——不是我。是蘇晴。我的心猛地一沉,腳步卻沒停。
“今天是我們?nèi)松凶钪匾囊惶臁!鳖櫻缘穆曇敉高^麥克風(fēng)傳遍全場。
“我和蘇晴終于走到了一起,感謝大家的祝福。”全場掌聲雷動。我站在紅毯盡頭,
手還搭在捧花上,笑容僵在臉上。小腹被里面的小生命狠狠地踢了一腳。
有人低聲議論:“那不是林小姐嗎?她怎么……”“她不是未婚妻嗎?怎么會這樣?
”我聽見這些聲音,卻沒有轉(zhuǎn)身離開。我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個被精心安排好的笑話。
直到主持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那個……小姐,您是不是……走錯了?”我笑了,
笑得很大聲。“沒有走錯。”我說,“我是來送祝福的。”全場安靜下來。顧言皺眉看向我,
眼神里有一絲慌亂,又迅速恢復(fù)平靜。蘇晴也笑了,眼里閃著得意的光:“小林,對不起,
我真的太愛你的男人了。”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了拍手。掌聲不大,
卻精準(zhǔn)地響在這一刻。我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在大屏幕上播放出來。那是昨晚的畫面,
顧言和蘇晴在酒店房間里親熱,滿足后嬌喘著:“林婉根本不會懷疑我,她太傻了。
”全場嘩然。我看著他們驚恐的表情,語氣平靜:“你們演得很好,可惜,我不是來看戲的。
”我放下手機,摘下頭紗,輕輕放在地上。“謝謝你們,讓我看清了愛情的真相。”說完,
我轉(zhuǎn)身離開,身后是一片竊竊私語。沒有人知道,這并不是我第一次經(jīng)歷這一切。
因為在五年前的某個夜晚,我也曾親眼目睹這一幕。那時我沒逃出去,也沒能保護自己。
和肚子里面的小生命萬劫不復(fù)!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一次,我是來清算舊賬的。
02.婚禮后的第二天,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去上班。那天早上,
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斑。我坐在書桌前,
面前攤開著一張辭職信和一封舉報信。辭職信很簡單,只有短短幾行字:“尊敬的李總,
由于個人原因,我決定辭去當(dāng)前職務(wù),感謝您的支持與理解。”但那封舉報信,
卻是我精心準(zhǔn)備了一個月的成果。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次遭遇,都被我詳細(xì)記錄下來。
包括那些深夜加班時李總的“關(guān)心”。那些看似無意卻充滿暗示的話語,
以及那些無法言說的身體接觸。我還附上了錄音、微信聊天、郵件截圖。
甚至有一次他試圖把我鎖在辦公室里的監(jiān)控錄像片段。當(dāng)我把這兩份文件打印出來,
裝進信封時,手竟然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期待。期待這一切結(jié)束后,
我可以重新開始。到了公司,我徑直走向總經(jīng)理辦公室。秘書看到我臉色蒼白,
欲言又止地問:“林小姐,您沒事吧?”我笑了笑,“沒事,就是來遞交辭職信的。
”推開厚重的實木門,李總正背對著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城市風(fēng)景。聽到開門聲,
他轉(zhuǎn)過身來,臉上掛著慣有的笑容,虛偽極了。“小林啊,今天怎么這么早?
”我把信封放在桌上。“李總,這是我的辭職信。”他的笑容瞬間凝固。“辭職?為什么?
你在這里做得很好啊。”“是的,”我說,“但我認(rèn)為現(xiàn)在是時候離開了。”他皺了皺眉,
拿起辭職信掃了一眼,隨即注意到下面的舉報信。“這是什么?”他語氣變得冰冷。
“一些我想讓您知道的事情。”我平靜地說,“關(guān)于您對我的不當(dāng)行為。
”李總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在說什么?”“不用裝了,李總。”我站起身,
直視他的眼睛。“這些年來,您對我不止一次進行過性騷擾。我有證據(jù),
而且我已經(jīng)提交給了人力資源部。”他的眼神閃爍不定,試圖挽回局面。“小林,
這都是誤會,我們可以談?wù)劊鉀Q問題。”“談?”我冷笑一聲,
“您以為我會相信您所謂的‘誤會’嗎?”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
留下他一個人在房間里不知所措。走出大樓時,手機突然響起,
是同事發(fā)來的消息:“聽說你要辭職了?還寫了舉報信?”緊接著,
更多消息接踵而至:“真的假的?”“李總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些事?
”“我們一直覺得他不太對勁……”很快,事情發(fā)酵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快。
有人將我的舉報信泄露給了媒體,各大新聞網(wǎng)站紛紛報道此事,
標(biāo)題醒目:“女員工實名舉報高管性騷擾,公司財務(wù)黑幕浮出水面”。原來,在調(diào)查過程中,
我發(fā)現(xiàn)公司存在嚴(yán)重的財務(wù)問題——資金流向不明,疑似被高層挪用。
這些信息也被我一并曝光。一夜之間,我成了網(wǎng)絡(luò)紅人。微博熱搜榜上,
“#女員工實名舉報#”的話題閱讀量突破千萬,評論區(qū)里滿是對我的支持與鼓勵。“支持!
勇敢的女孩!”“這種人渣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希望你能得到公正對待!”與此同時,
李總被迫離職,公司股價暴跌,董事會緊急召開會議討論后續(xù)處理方案。而我,
則收到了多家獵頭公司的邀請函。然而,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
曾經(jīng)同樣遭受過李總騷擾的女同事們也紛紛站出來發(fā)聲。她們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我,
她們可能永遠(yuǎn)都不會有勇氣說出真相。“謝謝你,林姐。”一位年輕女孩哽咽著說,
“你給了我們力量。”那一刻,我明白了自己做這件事的意義——不僅僅是為了自己,
也是為了所有曾經(jīng)沉默的受害者們。03.辭職風(fēng)波后,我回到了家。
那是一棟老舊的公寓樓,位于城市的邊緣地帶,雖然破舊卻承載著我童年的記憶。但此刻,
這里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推開家門,客廳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沙發(fā)上隨意堆放著弟弟的衣服和零食袋。母親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聽到開門聲,
她頭也不抬地問:“回來啦?”“嗯。”我應(yīng)了一聲,把包放在鞋柜上,走進廚房倒了杯水。
母親終于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工作很忙嗎?”“我已經(jīng)辭職了。
”我說。她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辭職?為什么?你不是一直做得很好嗎?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媽,你知道李總對我的事嗎?
”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你在說什么?那個李總是誰?
”“就是公司里的那個總經(jīng)理,”我說。“他對我進行了多次性騷擾,我已經(jīng)向公司舉報了。
”母親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啊。不過,
既然已經(jīng)辭職了,那就趕緊找個新工作吧,別太挑。”她的語氣輕描淡寫,
仿佛這件事根本無關(guān)緊要。我心里一陣寒意,這就是我的家人。
他們關(guān)心的只是我能掙多少錢,而不是我經(jīng)歷了什么。“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們并不在乎我。
”我說。“從小到大,你們都更偏愛弟弟,無論什么事都是他的優(yōu)先。”母親放下遙控器,
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你又來了,老是說這些沒用的。弟弟現(xiàn)在要結(jié)婚買房,
我們能幫多少就幫多少,你一個姑娘,能掙什么錢?”這句話像一把刀刺進了我的心。原來,
在他們眼里,我只是一個提款機,一個可以隨時被利用的對象。“弟弟的房子首付是我出的,
”我說。“還有他的婚禮費用,你們都知道吧?”母親哼了一聲,“那還不是因為你是姐姐,
應(yīng)該多承擔(dān)一些責(zé)任。”“可是,”我繼續(xù)說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
我也想要追求自己的夢想?”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背對著我說:“夢想?
你現(xiàn)在連工作都沒有了,還談什么夢想?”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在這個家里,
我早已失去了自我。他們只看到我能為這個家?guī)矶嗌傥镔|(zhì)上的好處,
而從未真正關(guān)心過我的感受。在他們眼里。女兒遲早是要嫁出去的,是潑出去的水。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母親的話:“你一個姑娘,能掙什么錢?
”這句話如同咒語一般,一遍遍地在我耳邊回響。
它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價值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微不足道。然而,也正是這一刻,
我下定了決心:我要遠(yuǎn)離這樣的家庭,尋找真正的自我價值。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行李,
準(zhǔn)備離開這個充滿冷漠與壓抑的地方。臨走前,我給母親留下一封信:“親愛的媽媽,
我知道你們一直認(rèn)為我心甘情愿為家里付出,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這些年,我在外面打拼,
努力工作。不僅僅是為了養(yǎng)活自己,也是為了給你們更好的生活。但是,
我發(fā)現(xiàn)這樣做并沒有換來應(yīng)有的尊重與理解。我決定離開這里,去追尋屬于自己的未來。
也許這條路會很難走,但我相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找到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
請不要擔(dān)心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愛你的女兒。”04.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
說短也不短。但對于我來說,這五年,是我重生的過程。離開家那天,
我只帶了一個行李箱、證件和銀行卡里不多的存款。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要去哪兒,
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只是買了張飛往國外的機票,在異國他鄉(xiāng)開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起初的日子并不好過。我在一家中餐館打工,每天工作12小時以上,累得連夢都懶得做。
我開始利用晚上的時間學(xué)習(xí)商業(yè)知識,報名了網(wǎng)課,研究市場趨勢,了解品牌運營。后來,
我用自己攢下的錢,和一位本地華人合開了一家主打中式茶飲的品牌店。
最初只有一個小攤位。但我不認(rèn)輸,從產(chǎn)品設(shè)計到營銷推廣,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不放過。
第一年虧損,第二年持平,第三年我們開了分店。第四年注冊了自己的品牌,第五年,
我們已經(jīng)成為東南亞地區(qū)炙手可熱的新銳品牌之一。而我,
也成了這家品牌的創(chuàng)始人兼CEO。當(dāng)我再次回到這座城市時,已是五年后的春天。
機場出口處,陽光明媚,空氣中彌漫著熟悉卻又陌生的氣息。我穿著剪裁利落的西裝外套,
踩著高跟鞋走在人群中,身后跟著助理小唐。“林總,顧先生已經(jīng)在會議室等您。
”她輕聲提醒。“嗯。”我點頭,嘴角微微上揚。是的,顧言來找我了。這一天終于到了!
他在五年前婚禮上背叛了我。如今卻灰頭土臉地站在公司的大樓前,低聲下氣地請求見面。
我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眼前這個曾經(jīng)讓我傾盡所有的男人。他比五年前瘦了不少,
眼神不再堅定,甚至有些躲閃。“林婉,我……”他開口,聲音沙啞。“我聽說你回來了,
我想見你一面。”“所以你就來了?”我端起咖啡,語氣平靜。“你不怕我拒絕?
”他苦笑了一下,“我怕,但我還是想來。”我看著他,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曾經(jīng)的心動、委屈、憤怒,現(xiàn)在只剩下一種淡淡的疏離。“你為什么選她?”我問。
他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你知道嗎?”我繼續(xù)說。
“當(dāng)年我不是沒想過原諒你。可是你知道最讓我難過的不是你背叛我,
而是你覺得我不配擁有更好的人。”他低下頭,不敢看我。
“你以為蘇晴比我聰明、比我有魅力、比我能給你想要的生活,”我笑了。
“但你現(xiàn)在看看她在哪里?她在整容失敗后靠直播賣貨維生,而你呢?你在做什么?
”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沒想著報復(fù)你。”我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你當(dāng)初放棄的那個人,其實遠(yuǎn)比你想象的要強大得多。”他抬起頭,眼里帶著一絲后悔,
“林婉,我可以重新開始嗎?我真的變了。”“變了嗎?”我反問。“那你能告訴我,
你現(xiàn)在的改變,是因為真的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是因為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他沉默了。
我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城市。“顧言,我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女孩了。
如果你只是因為失敗才想起我,那你永遠(yuǎn)也不會明白,我為什么會離開你。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復(fù)合。我只需要你知道——你曾經(jīng)的選擇,錯得離譜。
”說完,我按下通話鍵:“唐助理,請送客。”門被打開的一瞬間,他像是終于意識到,
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低著頭走出去,腳步沉重。我站在窗前,看著他消失在電梯口,
心里卻沒有一絲快意。不是因為還愛著他,而是因為我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05.晚上,
我正在公司加班,處理一些品牌擴張的事宜。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短信:“林婉,
我是蘇晴。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忙,但能不能見一面?有些事情想跟你談?wù)劇?/p>
”我的心跳微微加快,但很快恢復(fù)了平靜。同樣的五年不見,她終于還是找上門來了。
“唐助理,幫我安排一個會議室。”我對旁邊忙碌的小唐說,“有位客人要來。”“好的,
林總。”小唐點頭應(yīng)道。不久后,蘇晴出現(xiàn)在會議室門口。她比以前瘦了很多,
臉上化著濃妝,卻掩蓋不住眼底的疲憊與不安。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嘴唇微微顫抖。
“林婉……”她輕聲喚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懇求。我沒有立刻回應(yīng),而是示意她在對面坐下。
“有什么事嗎?”我平靜地問。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鎮(zhèn)定些。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見我,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哦?”我挑眉,“怎么了?
”蘇晴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自從那次整容失敗后,
我就失去了所有的代言和工作機會。現(xiàn)在連房租都快付不起了……”“所以你想讓我?guī)湍悖?/p>
”我打斷她的話。她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對,
只要你能幫我在你的品牌下找個職位,哪怕是做最基礎(chǔ)的工作也行。我真的需要這份收入。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緩緩開口。“你知道嗎?當(dāng)年你選擇站在顧言那邊時,
我以為你會過得比我好。可是沒想到,現(xiàn)在的你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她的臉?biāo)查g漲得通紅,“對不起,林婉,我知道錯了。我當(dāng)時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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