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魚刀劃信,重生覺醒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fā)痛,我盯著班主任指間的粉色信封,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是我第三次看見這封信——上一世,它被貼在食堂公告欄整整一周,
信紙右下角「一杯白水」的評語,像把生銹的刀,每天剜著我的自尊。「顧念,
你一向是聰明孩子。」班主任的鋼筆尖敲著信封,「許熠是省狀元苗子,你這點心思,
該收收了。」葉青意坐在我斜后方,指尖卷著波浪長發(fā),嘴角掛著假惺惺的擔憂。
她腕間的翡翠鐲子晃得我眼疼 —— 這鐲子前世她說是媽媽送的成年禮,后來我才知道,
不過是拼多多三十塊的仿品。「老師,能把信還給我嗎?」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不是因為羞恥,而是因為憤怒 —— 憤怒于前世的懦弱,憤怒于這對狗男女的算計。
班主任皺眉,正要開口,我突然伸手抽出信封,從校服內袋摸出把魚刀。
刀刃劃破紙面的瞬間,葉青意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往后猛地一躲,
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顧念!」班主任猛地站起,椅子翻倒在地,「你干什么?」
魚刀停在離葉青意指尖三厘米的位置,刀刃上還沾著今早幫爸爸殺魚的血跡。
我聽見走廊傳來口哨聲,抬眼望去,顧西北正趴在窗臺上,栗色頭發(fā)翹得像叢亂草,
嘴角叼著根草莖。「沒什么,」我沖班主任笑,「幫葉校花拆情書啊。
她說這封信是她幫我轉交的,總得讓我看看內容吧?」葉青意的臉瞬間慘白,她猛地起身,
椅子「咣當」倒地:「顧念,你別發(fā)瘋!」我指尖一動,信封裂成兩半,
粉色信紙上「顧念親啟」的字跡刺得眼睛生疼。前世我曾對著這四個字哭了整夜,
如今只覺得可笑 —— 許熠的字跡工整得像打印體,哪像會在情書里寫「白水」的人?
「老師,」我將碎紙扔進垃圾桶,「高三了,還是別讓這種小事影響許同學備考吧。
要是傳出去他收女生情書,多影響學校聲譽啊。」班主任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推了推眼鏡,
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顧念,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明天叫你家長來學校!」
我轉身走出辦公室,聽見葉青意在身后喊:「老師,顧念她帶刀來學校,這是違反校規(guī)的!」
走廊上,顧西北晃悠著跟上來,草莖在嘴角上下翻飛:「可以啊顧念,
這刀功跟我殺魚有得一拼。」我斜他一眼:「校霸還會殺魚?」「廢話,」他摸了摸鼻尖,
「我爸開魚檔的,不然你以為我這身魚腥味哪來的?」我猛地停住腳步,抬頭看他。
陽光穿過他栗色的頭發(fā),在睫毛下投下細碎的陰影。他 T 恤上沾著片魚鱗,
左腕有道淡色的疤痕 —— 前世我墜樓那天,他曾趴在天臺邊緣沖我喊:「顧念,別犯傻!
」「看什么?」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被哥的帥氣迷住了?」我轉身就走,
聽見他在身后嘀咕:「切,脾氣還是這么臭。」回到教室,李曉霧湊過來,
小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顧念,你剛才太帥了!葉青意的臉都綠了。」我翻開物理試卷,
目光掃過壓軸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道題前世我錯了三次,
如今卻像刻進腦子里一樣清晰 —— 重生回來的第十三天,我終于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晚自習結束時,葉青意突然堵住教室門,身后跟著幾個染黃頭發(fā)的混混。
她腕間的假鐲子換成了真貨,在走廊燈光下泛著冷光。「顧念,」她抱臂冷笑,
「你以為撕了情書就能了事?許熠說,你寫的那些惡心話,他看都不想看。」
混混們哄笑起來,有人吹了聲口哨:「校花,跟她廢什么話,讓她給咱們哥幾個道個歉,
這事就算了。」我握緊書包帶,指甲掐進掌心。身后傳來腳步聲,
顧西北晃悠著從樓梯間走出來,手里拎著個籃球。「西北哥!」混混們立刻慫了,
其中一個縮著脖子后退,「您怎么在這?」顧西北挑眉:「怎么,我在這,
你們就不敢動我的人了?」「您的人?」葉青意瞪大眼,「顧念她算什么 ——」
「她是我罩的,」顧西北將籃球往地上一砸,發(fā)出「砰」的巨響,「怎么,有意見?」
混混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扯了扯葉青意的袖子:「姐,算了吧,西北哥的人咱們惹不起。」
葉青意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身就走。顧西北彎腰撿起籃球,沖我揚了揚眉:「走了,
哥送你回家。」巷子里的路燈忽明忽暗,我踩著自己的影子往前走,
聽見身后顧西北的腳步聲。前世我曾無數次走過這條巷子,卻從未注意到,
原來他每天都跟在我身后。「喂,」他突然開口,「你今天那把刀,挺鋒利啊。」
我回頭看他,他正低頭把玩著籃球,嘴角微微上揚。巷口的風掀起他的校服衣角,
露出腰間一道淺色的疤痕 —— 那是前世為了救我,被混混劃傷的。「顧西北,」
我突然開口,「你為什么幫我?」他抬頭看我,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不為什么,
就覺得你不該被他們欺負。」我轉身繼續(xù)往前走,喉嚨里像塞了團棉花。
前世我總以為自己是孤獨的,直到死都不知道,原來有人默默守了我三年。「對了,」
他突然湊近,熱氣撲在耳邊,「下次帶刀記得藏好,別被老師發(fā)現了。」我猛地推開他,
加快腳步往前走。身后傳來他的笑聲,混著巷口魚檔的腥氣,竟讓我莫名心安。這一晚,
我夢見前世墜樓的場景。但這次,我沒有跳下去,而是掏出魚刀,
劃開了葉青意的名牌包 —— 里面掉出的不是化妝品,而是一瓶瓶抗焦慮藥,
瓶身上貼著「許熠」的名字。我猛地驚醒,窗外晨光熹微。書包里的魚刀硌著后背,
我摸出手機,給顧西北發(fā)了條消息:「明天早上,帶瓶安眠藥來學校。」發(fā)送鍵按下的瞬間,
我聽見樓下魚檔傳來爸爸的喊聲:「念念,下來幫爸殺魚!」我翻身起床,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書桌上的物理試卷上。筆尖在草稿紙上落下,寫下一行字:「這一次,
我要讓你們血債血償。」2 食堂耳光與翡翠裂痕清晨的食堂飄著油條的香氣,
我端著餐盤往角落走,聽見身后傳來夸張的笑聲。葉青意挽著許熠的胳膊,
腕間的翡翠鐲子在晨光里泛著溫潤的光 —— 可惜這抹光,馬上就要碎了。「顧念,等等!
」她踩著小皮鞋追上來,餐盤里的糖醋排骨晃得厲害,「昨天班主任找我談話,
說你最近情緒不好,要不要我陪你去心理輔導室?」周圍同學的目光刷地聚過來。
前世她也是這樣,總在眾人面前裝出關心我的樣子,然后在沒人的角落推我撞我,
把我的習題冊扔進廁所。我停下腳步,看著她精心化過的妝容:「葉校花這么關心我,
不如先解釋解釋,你鐲子上的膠水印是怎么回事?」她的笑僵在臉上,下意識去捂手腕。
許熠皺起眉,湊近看她的鐲子:「青意,你鐲子……」「沒什么!」她猛地甩開學霸的手,
聲音里帶著惱羞成怒,「顧念你別亂說,這是我媽從緬甸帶回來的 ——」
我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掰。翡翠鐲子應聲而斷,
露出里面的金屬卡扣和斑駁的膠水痕跡。周圍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李曉霧的口哨格外響亮:「喲,緬甸翡翠還帶 502 膠水防偽呢?」「顧念你松手!」
葉青意尖叫著甩動手臂,指甲在我手背上劃出三道紅痕,「你瘋了嗎?這鐲子十萬塊!」
我松開手,斷成兩截的鐲子掉在她餐盤里,糖醋排骨的醬汁滲進裂縫,
把假翡翠染成滑稽的暗紅色。掏出手機打開直播,鏡頭對準她煞白的臉:「同學們,
想看看校花的十萬塊翡翠嗎?」直播間的人數瞬間飆升,
彈幕像炸開的油鍋:「這卡扣分明是淘寶二十塊的!」
「葉青意不是說顧念送她的筆記本是地攤貨嗎?原來自己才是地攤貨代言人!」「笑死,
她剛才的尖叫比殺豬還響!」許熠的臉比葉青意的鐲子還綠,他扯了扯校服領口,
試圖擋住鏡頭:「顧念,你這是侵犯隱私 ——」「侵犯隱私?」我冷笑一聲,
切換鏡頭對準食堂公告欄,「那請問許同學,是誰把我的情書貼在這里整整一周?
是誰在我的物理試卷上寫『豬腦子配學物理』?」公告欄上還貼著上周的月考排名,
我的名字在第十位,許熠的名字在第一位,中間隔著葉青意的第三位。陽光穿過玻璃窗,
在「許熠」兩個字上投下陰影,像道永遠跨不過的坎 —— 前世我竟愚蠢到以為,
這道坎是因為自己不夠好。「顧念!」葉青意突然撲過來搶手機,
指甲刮過屏幕發(fā)出刺耳的聲響,「你敢播出去我就 ——」「就怎樣?」
顧西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晨起的沙啞。他手里拎著袋包子,另一只手舉著手機,
鏡頭正對著我們:「葉校花想打人?同學們,錄屏了啊,這可是校園暴力。」
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拍照聲,有男生吹著口哨喊:「西北哥直播護妻,牛逼!」
葉青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突然轉身跑開,餐盤摔在地上發(fā)出巨響。許熠瞪了我一眼,
也跟著跑了,校服后擺沾著塊糖醋排骨,像面滑稽的白旗。顧西北湊過來,
包子的熱氣撲在我臉上:「剛才那鐲子碎得漂亮,跟我殺魚時劈魚頭似的。」我白他一眼,
關掉直播。手機屏幕上顯示著 999 + 的新消息,
置頂的是李曉霧發(fā)來的:「顧念你火了!# 葉青意假鐲子# 上熱搜了!」
早餐后去教室的路上,路過教師辦公室,聽見里面?zhèn)鱽砣~青意的哭聲:「老師,
顧念她故意弄壞我的鐲子,她肯定是嫉妒我和許熠……」顧西北突然停住腳步,
從校服口袋里摸出個小盒子:「給,昨天你讓我?guī)У陌裁咚帯!刮医舆^盒子,
觸到他掌心的溫度。前世我總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校霸,直到后來才知道,
他的數學課本里夾著幫我整理的錯題集,他的課桌上刻著我的名字,用魚刀刻的。「謝了。」
我把藥盒塞進書包,指尖劃過他手腕的疤痕,「昨天巷子里的混混,是不是你提前找好的?」
他耳尖發(fā)紅,猛地轉身就走:「胡說!哥可是正經校霸,哪有那閑工夫 ——」話沒說完,
迎面撞上抱著作業(yè)本的許熠。作業(yè)本散落一地,顧西北彎腰去撿,突然愣住。我湊近一看,
數學作業(yè)本的封面上,用紅筆寫著「顧念是豬」四個大字,
字跡跟前世情書右下角的評語一模一樣。許熠的臉瞬間慘白,
他猛地搶過作業(yè)本:「你、你別亂看!」顧西北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顫:「許熠,
你字寫得挺工整啊,跟打印的似的。怎么,暗戀顧念不敢說,就寫在作業(yè)本上?」
周圍同學哄笑起來,許熠的耳朵紅得能滴血。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抱著作業(yè)本跑了,
背影比剛才的葉青意還要狼狽。這一天,校園論壇被兩個帖子刷屏:《震驚!
校花翡翠鐲竟是拼多多爆款》和《學神作業(yè)本驚現暗戀日記?》。我坐在教室后排刷題,
聽見前排女生議論:「原來許熠才是那個變態(tài),往人家試卷上寫臟話!」夕陽西下時,
顧西北突然扔來個紙團。展開一看,是張歪歪扭扭的漫畫:戴著魚形帽子的女生舉著魚刀,
旁邊站著個戴籃球帽的男生,手里拎著半條魚,配文:「西北哥和他的魚刀少女」。
我捏著紙團抬頭,看見他正假裝刷題,耳朵卻紅得要燒起來。窗外的晚霞染透半邊天,
他的影子投在課桌上,跟我的影子挨得很近,像道溫暖的光。晚自習結束后,
顧西北照例送我回家。路過巷口的魚檔時,他突然停住腳步,
從褲兜里摸出個東西塞給我:「給你的。」是枚銀色的魚形吊墜,魚嘴處刻著極小的「念」
字。我愣住,想起前世墜樓前,曾在他的抽屜里見過同款吊墜,當時以為是哪個女生送的,
沒想到竟是給我的。「別誤會,」他撓了撓頭,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就是看你總用魚刀,
覺得這個配你。」我攥著吊墜,突然想起今早幫爸爸殺魚時,他站在旁邊笨拙地學握刀,
魚鱗濺了滿身卻不肯走。原來有些守護,早在我重生之前就已存在,只是我從未回頭看過。
「顧西北,」我看著他在路燈下搖晃的影子,突然開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重生了?」
他猛地轉身,眼睛瞪得滾圓:「你、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話沒說完,
巷口突然沖出幾個混混,為首的舉著木棍大喊:「顧念,你今天讓我們老大在學校丟臉,
找死!」顧西北立刻擋在我身前,聲音里帶著狠勁:「想動她,先過我這關。」
木棍落下的瞬間,他突然腳下一滑,摔進旁邊的水坑里。混混們愣住,我趁機掏出手機報警,
顧西北躺在泥水里還不忘喊:「別怕,哥保護你!」警笛聲響起時,混混們作鳥獸散。
顧西北渾身滴著水站起來,頭發(fā)黏在臉上,活像只落湯雞。我忍不住笑出聲,
他卻認真地說:「別笑,哥剛才那招是故意的,為了拖延時間等警察。」我遞過紙巾,
觸到他冰涼的手指。遠處的魚檔傳來收攤的聲響,爸爸的手電筒光晃過來:「念念,是你嗎?
」顧西北突然緊張起來,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那個,明天見啊。」說完轉身就跑,
腳步聲消失在巷口。回到家,我把魚形吊墜戴在脖子上,對著鏡子笑了。鏡中人的眼睛里,
不再有前世的怯懦與自卑,只有灼灼的光 —— 那是復仇的光,也是重生的光。手機震動,
收到顧西北的消息:「今天的安眠藥,是我爸治失眠的,你別亂喝啊。」
我笑著回復:「知道了,校霸同學。」刪掉「同學」兩個字,猶豫片刻,改成:「知道了,
西北哥。」發(fā)送鍵按下的瞬間,心跳得厲害。窗外的月光穿過魚檔的塑料布,
在墻上投下晃動的影,像極了顧西北搖晃的背影。這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穩(wěn),
夢里沒有墜樓的恐懼,只有他舉著籃球沖我笑的樣子。
3 學神藥瓶與課堂審判早讀課的鈴聲剛響,許熠抱著一摞試卷走進教室,
校服領口永遠扣到最上面一顆,像具精致的木偶。
我盯著他手腕內側的醫(yī)用膠帶——前世我曾在醫(yī)務室見過,那下面藏著密密麻麻的針孔,
是他媽媽逼他打生長激素留下的。「顧念,發(fā)試卷。」他把一摞卷子拍在我桌上,
指尖劃過我的手背,像碰臟東西似的迅速縮回。我翻到自己的物理卷,
89 分的紅筆字格外刺眼。前世我對著這個分數哭了整夜,
如今卻只想笑 —— 原來學神也會害怕,害怕有人打破他的完美神話。
顧西北趴在桌上睡覺,頭發(fā)里卡著片魚鱗,校服上還沾著昨晚打架的泥點。他昨晚發(fā)消息說,
已經黑進許熠的手機,找到了抗焦慮藥的購買記錄。「同學們,把課本翻到第三章。」
許熠的聲音像凍過的鋼尺,「今天講動量守恒定律——」我突然站起來,
手里握著顧西北今早塞給我的藥瓶:「許同學,能先講講這個嗎?」全班的目光刷地聚過來。
許熠的臉瞬間慘白,醫(yī)用膠帶下的血管突突直跳:「顧念,你別胡鬧!」藥瓶在指尖旋轉,
瓶身標簽上「草酸艾司西酞普蘭片」的字樣清晰可見,
生產日期正是前世我第一次被他羞辱的那天。我晃了晃瓶子,
藥片撞擊的聲音像催命的鼓點:「學神也會焦慮嗎?焦慮自己考不了第一,
焦慮有人拆穿你的偽善?」李曉霧突然吹了聲口哨:「顧念,讓我們看看學神的藥品說明書!
」我抽出夾在瓶身的處方單,對著陽光舉起:「許熠,2024 年 9 月 15 日,
市立醫(yī)院精神科,診斷結果:焦慮障礙伴軀體化癥狀。」教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有人掏出手機拍照,閃光燈在許熠僵硬的臉上明滅不定。他踉蹌著后退,
撞翻了講臺邊的三角板,金屬落地的聲響格外刺耳。「許同學,」我笑著走近,
「你說我是『白水』,可你自己呢?不過是個被焦慮癥困住的提線木偶,連笑都是媽媽教的。
」他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狠厲:「顧念,你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我?我媽媽說過,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里 ——」「啪」的一聲,顧西北的課本拍在課桌上。
他揉著眼睛站起來,嘴角還沾著口水:「許熠,你媽媽沒教過你,罵人時先把膠帶撕了嗎?」
全班哄笑起來。許熠下意識去捂手腕,醫(yī)用膠帶被扯掉一半,露出下面青紫色的針孔。
李曉霧舉起手機錄像:「家人們,學神私打生長激素實錘!」許熠突然尖叫著沖過來搶手機,
顧西北輕松閃過,他卻被自己的鞋帶絆倒,摔在我腳邊。藥瓶從他口袋里滾出來,
正是和我手中同款的抗焦慮藥,瓶身上貼著「許媽媽專用」的便利貼。「原來學神的藥,
是媽媽喂的啊?」我蹲下身,指尖劃過他額角的冷汗,「你說我寫的情書惡心,
可你抽屜里藏著我的照片,
每張都標著『第 101 次模擬擊敗顧念』——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他突然蜷縮成一團,像只被踩碎的蝴蝶。講臺上的粉筆盒掉在地上,白色粉筆滾得到處都是,
像他破碎的人設。這節(jié)課最終在混亂中結束。
校園論壇瞬間被 #學神藥瓶# #許熠焦慮癥# 刷屏,有人翻出他媽媽的教育博主賬號,
發(fā)現每條「完美學神養(yǎng)成記」的視頻下,都藏著他躲在廁所哭的監(jiān)控截圖。午休時,
顧西北把自己的午餐推過來,飯盒里躺著半條煎魚:「吃吧,我爸說吃魚補腦,
省得某人總想著和學神較勁。」我戳了戳他的額頭:「你才需要補腦,昨晚打架又輸了吧?」
他立刻坐直身子:「胡說!哥那是讓著他們,不然早把他們打進醫(yī)院 ——」話沒說完,
李曉霧舉著手機沖進來:「顧念,許熠媽媽來學校了,在校長室鬧呢!」我們趕到校長室時,
許媽媽正對著校長拍桌子,香奈兒套裝的袖口露出和許熠同款的醫(yī)用膠帶:「校長,
顧念這是誹謗!我兒子怎么可能有焦慮癥 ——」顧西北突然舉起平板電腦,
上面是許熠手機里的備忘錄:「2024 年 10 月 3 日,
媽媽說考不到 700 分就打斷腿,可是我真的學不進去,看見物理題就想吐。」
許媽媽的臉瞬間慘白,她轉身想搶平板,卻被顧西北靈活避開。
校長的臉色陰沉下來:「許太太,看來我們需要聊聊你兒子的『教育問題』了。」
離開校長室時,
顧西北突然湊近我耳邊:「我還黑到了更刺激的 —— 許熠和葉青意的聊天記錄,
他說『顧念的眼淚比硫酸還解渴』。」我攥緊書包帶,指甲再次掐進掌心。
前世那些被扔進廁所的習題冊,那些貼在公告欄的情書,那些在天臺邊緣的羞辱,
突然都有了答案 —— 他們不是因為我不好,而是因為他們自己的不堪。下午的數學課,
換了新的代課老師。許熠的座位空著,桌面上擺著我早上扔回去的藥瓶,
瓶身貼著顧西北畫的小哭臉:「學神不哭,西北哥教你殺魚。」放學時,
顧西北把我拉到操場角落,掏出個 U 盤:「里面是許熠從初一到高三的作弊記錄,
包括競賽時用的微型耳機。」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
突然發(fā)現他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你昨晚沒睡?」他撓了撓頭:「沒事,哥年輕,
熬得住 ——」話沒說完,腿一軟差點摔倒,幸虧扶住了籃球架。
我突然想起前世他蹲在我病床前的樣子,臉上帶著淤青,卻笑著說:「顧念,你醒了就好,
我把欺負你的混混都打跑了。」「顧西北,」我接過 U 盤,聲音比平時輕了許多,
「其實你不用這么拼的。」他突然轉身看向夕陽,耳朵紅得比晚霞還艷:「少廢話,
哥只是不想讓你再哭而已。」那天晚上,我把許熠的作弊證據發(fā)給了教育局和各大媒體。
凌晨三點,# 學神作弊實錘# 沖上熱搜第一,配圖是顧西北從監(jiān)控里截下來的,
許熠戴微型耳機的清晰畫面。我趴在書桌上睡覺,夢見前世的自己站在天臺上,
許熠和葉青意在下面冷笑。但這次,顧西北突然沖上來,把我拉進懷里:「別怕,我在。」
驚醒時,發(fā)現脖子上的魚形吊墜還在發(fā)燙。窗外飄著細雨,魚檔的燈還亮著,
爸爸正在整理明天要賣的鯽魚。我摸出手機,給顧西北發(fā)了條消息:「明天早上,
一起去吃魚湯面吧。」發(fā)送鍵按下的瞬間,我知道,屬于我的復仇大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這一次,我不再是獨自上場的演員,身邊站著個笨拙卻堅定的守護者,他的名字,
叫顧西北。4 派出所的翡翠斷頭臺「顧念,你果然在這。」
葉青意的香奈兒高跟鞋敲著派出所大理石地面,
聲音像極了前世她用指甲刮過我課桌椅的聲響。她新做的水晶美甲勾著愛馬仕絲巾,
腕間翡翠鐲子撞在報案臺上,發(fā)出清脆的「咔嗒」
聲 —— 和前世她推我上天臺時的聲響如出一轍。「葉小姐來報案?」
我晃了晃手中的報警回執(zhí)單,「巧了,我也是。」她瞥了眼我手里的文件袋,
嘴角揚起輕蔑的笑:「聽說你找混混堵我?還偽造我的轉賬記錄?」她湊近我,
香奈兒五號香水混著薄荷煙味撲面而來,「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人嗎?我爸的律師團隊 ——」
「葉小姐是說這位?」顧西北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他手里拎著個黑色塑料袋,
里面裝著半瓶五糧液,「您父親的律師昨晚在會所醉駕,現在正抱著警燈哭呢。」
葉青意的笑僵在臉上。我打開文件袋,
甩出一疊證據:- 第一段監(jiān)控:她戴著口罩在巷口給混混遞現金,
時間戳顯示為前世我墜樓前三天;- 第二段錄音:「把她手機搶走,就說我雇的,
看她還敢不敢考第一」;- 第三張截圖:她媽媽給教育局領導的轉賬記錄,
附言「取消顧念競賽資格」。「你以為刪了聊天記錄就沒事?」我敲了敲桌面,「可你忘了,
你用的二手手機里,還存著三年前霸凌同學的視頻。」她的瞳孔驟縮,
鐲子在手腕上瘋狂打滑。顧西北突然抖開塑料袋,
里面掉出個布滿劃痕的手機 —— 正是她初二時用來拍我換衣服的那部。
「密碼是你初夜的日期,對吧?」顧西北晃了晃手機,「可惜里面不僅有你的果照,
還有你逼我吃粉筆灰的視頻。」葉青意猛地轉身想跑,卻撞進剛進門的警察懷里。
她立刻換了副嘴臉,抓住警察的胳膊:「警官,他們陷害我!我是受害者 ——」「受害者?
」我掏出錄音筆,里面?zhèn)鱽硭裨绾捅D返膶υ挘骸割櫮畈皇窍矚g魚嗎?
明天讓人往她爸的魚檔潑汽油,就說是顧客報復。」警察的臉色瞬間陰沉,
掏出對講機:「準備筆錄室。」「等等!」葉青意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紅痕,
「顧西北昨晚摸我 ——」「啪」的耳光聲打斷她的尖叫。我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腕,
看著她臉上迅速腫起的指印:「潑臟水之前,先看看監(jiān)控。」顧西北同步打開手機,
畫面里清晰顯示:昨晚十點,葉青意獨自在酒吧和陌生男人熱吻,顧西北正在魚檔幫我殺魚,
圍裙上還沾著魚鱗。「還有,」我從包里掏出份病歷,「你三個月前墮胎的記錄,
需要我念給大家聽嗎?」她的身子劇烈顫抖,翡翠鐲子「當啷」掉在地上,裂成四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