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日,顧賀庭接了一通電話。“賀庭哥哥,我的肚子好痛啊”他毫不猶豫的大步離開,
完全不在乎全場來賓揶揄的目光。緊接著,我收到一條短信:好姐姐,
好好享受沒有新郎的婚禮吧。表妹失去工作,我好心收留她,
卻不曾想她竟然爬上了顧賀庭的床。“婉清,暖暖懷孕了,我必須給她個名分。
”顧賀庭的語音傳來,帶著焦急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福與激動。愛情長跑八年,
到頭來成了一場笑話。我紅著眼撕了與顧賀庭的婚書,撥通了紀云深的電話。“結婚嗎?
紀大少”......今天是我和顧賀庭的婚禮,但我卻成了全場的笑柄。
當主持人對顧賀庭問道是否愿意一輩子與我相濡以沫,愛我疼我時,
他接到了一通加急鈴聲的電話。“賀庭哥哥,我的肚子好痛啊,我好害怕,”緊接著,
他大步離開,未曾分給我一個目光。我看著鬧成一團糟的婚禮和父母尷尬抬不起頭的模樣,
紅著眼眶撥通了電話。“結婚嗎,紀大少?”“阿清,我剛剛在開會,準備的匆忙,
你......真的決定嫁給我嗎?”紀云深穿著嶄新的西裝氣喘吁吁的來到婚禮后臺,
激動的看著我。我與紀云深青梅竹馬,本該是天作之合的一對,
可我卻在大學一門心思的愛上了顧賀庭。“嗯,你小時候不是說要娶我嗎,
現在給你這個機會。”我笑著對他說。好像只有在他身邊,我還是曾經那個張揚肆意的女孩。
婚禮現場,主持和我的父母焦急的安撫著在場的賓客,為我抵擋住夾雜著惡意的閑言碎語。
我與紀云深牽著手走進婚禮大廳,周邊傳來陣陣驚呼。主持是個人精,
僅僅用了幾秒便反應過來,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婚禮的流程。隨著婚禮結束曲的響起,我知道,
用不了多久,方家與紀家聯姻的消息便會席卷京城。在此之前,
我需要好好處理一下和顧賀庭的事情。和紀云深分別后,我回到家,剛踏進家門,
便聽到顧賀庭和蘇暖暖玩鬧的聲音。蘇暖暖看到我,委屈的說道:“對不起,婉清姐姐,
我也不想打斷你和賀庭哥哥的婚禮,可是沒想到,我竟然.....”說著竟掩面痛哭起來。
“好了,暖暖,不要愧疚,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很辛苦了”顧賀庭輕拍著蘇暖暖哄道。
轉身厭惡的看著我吼道:“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惡毒!暖暖可是你的表妹,她為了不讓你難過,
剛剛跟我說孩子出生后由她一人撫養。但我告訴你,我不會讓顧家的嫡子成為私生子,
我一定要給暖暖顧家大夫人的名分!”我冷冷的看著眼前互相偏袒的兩人,
只覺的渾身血液似乎都被凍住。原來我的男友和我的表妹,早早便搞到了一起。
怪不得每次我想要和顧賀庭親近時,他總是厭惡的躲開。
其實并不是他所說的對這方面不感興趣,也不是想要一門心思投入工作。
單純是因為他吃飽了。我一言不發,轉身走進臥室。作為一名珠寶設計師,
我的稿子數不勝數,這些都是我的心血,我必須帶走。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桌子,
我腦子一片空白,隨即被怒火侵占。我快步走回客廳,將桌上的果盤重重扔到地上,
質問道:“我的稿子都哪去了?”顧賀庭輕飄飄的看了我一眼,
“暖暖要參加今年的珠寶設計大賽,我讓她拿你的稿子參考一下,怎么了?你是她姐姐,
這是你應該做的。”我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這里的每一張設計稿都是我通宵修改,
一點點描摹出的作品,如今卻都成了廢紙,成了蘇暖暖的墊腳石。曾經,
我也和顧賀庭提起過珠寶大賽,他卻覺得我應該安心做個家庭主婦,完全沒有放在心里,
反而對我冷嘲熱諷。“顧賀庭,我們分手吧。”我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響起。“什么?
你瘋了吧,你鬧什么大小姐脾氣呢方婉清!”顧賀庭愣了一瞬,被踩中痛處般大吼道。
“對啊姐姐,你不要太沖動,你和賀庭哥哥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能說分就分啊,
你也太不把感情當回事了。”蘇暖暖在旁邊添油加醋的指責道。我不想再與他們糾纏,
想要轉身離開。顧賀庭快步走到我身邊,一腳將我踹倒,額頭磕到桌角,我無力的癱軟在地,
血順著額角流到地毯上。“哎呀,姐姐,
這塊地毯是賀庭哥哥特意從拍賣會為我買到的法國鵝絨地毯,你怎么給弄臟了呀。
” 蘇暖暖無辜的看著我,似乎真的很心痛。不等我緩過神來,
顧賀庭拽著我的頭發將我一把拽起,“趕緊把地毯洗干凈,別嚇著暖暖!”“我不!
”我強撐著最后一點精神,瞪著眼前熟悉又可怕到陌生的面孔。
蘇暖暖從廚房拿來一大杯水和抹布,微笑著遞給我,“姐姐,我給你拿來啦,這個不難洗的,
你難不成是故意毀掉我喜歡的東西嗎?”見我不接,顧賀庭皺著眉接過水,
一股腦倒在我身上。好燙!我忍不住尖叫一聲,竟然是一百度的開水!顧賀庭愣了一瞬,
隨后將抹布摔在我身上。“好好擦干凈,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也配毀掉暖暖喜歡的東西。
”隨后輕撫著蘇暖暖的頭發,眼神溫柔的說道:“寶寶乖,壞了就壞了,
我給你買更好的”兩人濃情蜜意的玩鬧著,看著我顫抖著手收拾著地毯。“哦對了,
那個珠寶大賽你別參加了,幫暖暖多設計幾張好稿子,爭取讓暖暖一舉奪魁。
往后珠寶設計會是一個打入時尚圈的突破口,必須讓暖暖嶄露頭角。”看著兩人惡心的嘴臉,
我感到一陣絕望。終于打掃干凈,我顫抖著身體站起來,眼前一片發黑。
顧賀庭淡淡道:“裝什么裝,暖暖懷寶寶了身體虛弱,你去買只雞回來燉,給暖暖補補身子。
”我假意點點頭,離開了這棟已經容不下我的房子。原本心里還有些不舍,
但身上的疼痛將我最后的不舍狠狠劃除。京城人人都知道方家大小姐重感情,
八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便能放下的,這也成了顧賀庭肆無忌憚的理由。但作為方家的大小姐,
我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放任自己為了感情放棄尊嚴。剛走到路旁,
一輛邁巴赫緩緩停下:“美麗的紀太太,我能邀你共進晚餐嗎?”紀云深搖下車窗,
一雙明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在看清我身上的傷痕后,眼里閃過一絲狠厲,
又快速掩去,攙扶著我上了車。“那我肯定要給紀先生面子啊。”我強撐著精神笑著回應。
他并未問傷痕的來由,他知道我的驕傲不會愿意傾訴這些痛楚。“阿清,
你和顧賀庭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不管發生什么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紀云深開著車狀似隨意的說道。看著他逐漸變紅的耳朵,我輕輕笑了聲。
的確不管發生了什么,紀云深永遠都會陪著我。從小便是如此。每當我闖了禍,
他都會及時出現,將爛攤子一股腦包在自己身上。盡管他的家規比我嚴百倍,
在我身上挨句罵就能解決的事,他也要攬下來,哪怕是戒尺上身也從不后悔。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沒有辦法回應紀云深的愛了,如今看來一切自有天意。
手機接連收到幾條消息,都是顧賀庭發來的。他似乎覺得做的有些過分,
語氣也從強制變的委婉。“婉清,剛剛我話說重了,暖暖的孩子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雖然我沒有辦法與你結婚,但我依舊愛你,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不在意了嗎?
”“暖暖不介意結婚后一起生活,我們依然可以和以前一樣,你也聽話一點好不好?
”“不要鬧脾氣了婉清,暖暖最近身邊需要有人找照顧,找保姆我不放心,只能靠你了,
你快點回來,暖暖餓了。”我冷眼看著,從前竟然沒發現顧賀庭是這么不要臉的人。“阿清,
我們是不是該領證啊,你現在都是紀太太了哎”紀云深察覺到我的情緒,玩笑似的問我。
“當然要領,明天就去怎么樣?”我笑瞇瞇的問道。紀云深驚訝的看著我:“阿清,
你認真的嗎?你當真愿意和我結婚?”“當然。”我堅定的回道。沉沒成本不影響重大決定,
如今誰對我真心誰對我假意我都很清楚,為什么要辜負真正愛我的男人?第二天一早,
我來到民政局,紀云深不知道在準備什么還在路上,讓我提前過來等他。
沒想到竟碰上了顧賀庭和蘇暖暖。“姐姐,你怎么在這里?你昨晚不回家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沒想到你竟然在民政局。”蘇暖暖問道。顧賀庭雙眼發紅,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指著我問道:“方婉清,一晚上不回家你到底想干嘛,給你發的消息看不見嗎?
我和暖暖領結婚證,你出現在這里丟人現眼,把我的面子放在哪里?趕緊滾回家!
”“顧賀庭,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和誰結婚都不關我事,也別來煩我!”我皺著眉說道。
身邊已經聚了許多看熱鬧的路人,顧賀庭紅著臉,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被挑釁了,
當即抓著我的肩膀向外推,我的手在推搡中甩到門框,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斷的向外滲血。我倒吸一口涼氣,靠著墻站穩身子。“姐姐,
你也不用為了阻止我和賀庭哥哥領證追到這里來呀,我可是都懷了賀庭哥哥的孩子。
”蘇暖暖眼角泛淚,委屈的說道。她的這番話無疑是故意誤導周邊人,
很快便有看不慣的人出了聲。“什么年頭小三也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這種地方,快走!
別臟了我們的愛情!”說罷,便強行將我向外推搡。我透過人群,看著蘇暖暖眼中的得意,
和身旁攬著她面露尷尬,只字未語的顧賀庭,只覺得陣陣反胃。我極力抵抗,
但人們對“第三者”的厭惡來勢洶洶。在摔倒的前一刻,我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帶著一絲淡淡的松木香味。“夫人,我來晚了。”紀云深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我聽著他胸腔一陣陣沉穩的心跳聲,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姐姐,他是誰啊”。
蘇暖暖問道,眼睛卻總是不由自主的瞟向紀云深。顧賀庭氣的全身顫抖,
大聲吼道:“方婉清,你怎么跟他鬼混在一起,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推搡我的人似乎也看出真相似乎并不是如此,理虧的摸了摸鼻子散開。“顧先生,
請你自重。你和阿清已經分手了,何況,你今天不是和身邊的這位女士領證嗎?
”紀云深看著顧賀庭,笑不達眼底。說罷,便拉著我的手走到門口的車旁,后備箱緩緩升起,
一瞬間,原本喧鬧的門口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后備箱被塞滿了鈴蘭花,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晶瑩剔透的粉色,而最令人想不到的,
是摞成小山似的房產證,和最上方的一紙合同。“云深,
這......”我看著眼前的一切,有點恍惚。紀云深笑著走到我的身邊,
單膝下跪“阿清,那日匆忙,沒能為你戴上我親自選的戒指,這枚是你的老師設計的鉆戒,
我知道你一直很仰慕他。我也想再問一次,
你愿意做我的紀太太嗎?”鈴蘭花的花語是:在幸福到來之前,我會慢慢等,
直到你歸來之時。我的眼淚控制不住般向下流,重重的點頭。
我看著他目光虔誠的為我戴上戒指,無名指傳來微燙的觸感,原來流淚也可以是感到幸福。
紀云深牽著我的手走到車旁,“紀太太,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產,
合同里是我的所有財產和紀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以后在紀家由你管家,
你做什么我都奉陪。”顧賀庭擠開人群,一把推開紀云深:“你算老幾?方婉清是我老婆!
”接著轉頭看向我:"婉清,你真的放的下我們八年的感情?你什么時候成了這么冷血的人?
"我冷冷的看著顧賀庭如同瘋子一般的質問,冷漠的笑道:“顧賀庭,
從你第一次和蘇暖暖上床的那一刻,我們的感情就成了笑話。”說罷,
我主動牽著紀云深的手,以最快的速度登記好,頭也不回的離開。蘇暖暖看著暴怒的顧賀庭,
仍不知危險的挽著他的胳膊道:“姐姐可真冷漠,賀庭哥哥別生氣啦,我們先去領證嘛。
”然而顧賀庭并沒有像之前一般哄著她,大力甩開她的手,“滾!要不是你得寸進尺,
我和你姐姐也不會鬧到這一步!”蘇暖暖看著顧賀庭獨自開車離開,
獨留她站在原地受著周圍理清思路的人們指指點點,指甲緊緊嵌入手心,
憑什么......憑什么方婉清的命就這么好!“阿清,接下來你想做點什么,
我記得半個月后會舉行珠寶設計大賽,有沒有興趣去露兩手?
”紀云深為我包扎著受傷的右手問道。“嗯,我已經報名了,
不過原本為大賽準備的設計稿已經廢掉了,,只能從頭再來。”我無奈的笑了笑。
紀云深輕撫開我因疼痛不自覺皺起的眉頭,“憑我們方大小姐的能力,
創作出更厲害的新稿也是手到擒來。”我輕輕勾起嘴角,雖然紀云深的話含了一部分寬慰,
但沒說錯,我的確有了新的思路。這次珠寶設計大賽的主題為“愛情”。
原本我設計的初衷是懷念與顧賀庭的青春悸動和相戀的美好經歷,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