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三年了。我終于醒了。睜開眼的那一刻，病房里坐著個女人，長得不錯，但我不認識。
"你醒了。"她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我。"你是誰？"我試圖坐起來，渾身酸痛。
女人愣了下："我是蘇婉清，你的...妻子。"妻子？我腦子一片空白。
上次的記憶還停留在執行任務時被炸彈波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可能，
我沒結過婚。"我盯著她，"我女朋友是李雪兒，她現在在哪？
"蘇婉清臉色瞬間蒼白："你昏迷三年了，很多事情...""三年？"我猛地坐起來，
"雪兒呢？她在哪？""李雪兒三年前就出國了。"蘇婉清低著頭，"我們已經結婚兩年，
還有個兒子。"這話如雷劈頂。我結婚了？還有孩子？正在這時，
一個兩歲多的小男孩跑進來，奶聲奶氣地喊："媽媽！"小家伙長得很像我，特別是眼睛。
蘇婉清抱起孩子："小寶，這是爸爸，快叫爸爸。"小男孩怯生生地看著我，
半天才小聲說："爸爸..."我心情復雜。這孩子確實是我的，
但我對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我看著蘇婉清，
"為什么我會跟你結婚？"蘇婉清抿了抿唇："你昏迷后，醫生說可能永遠醒不來。
我爸是市長，他說你為國負傷，我們家應該照顧你...""所以你就嫁給了一個植物人？
"我打斷她。"不是的，我..."蘇婉清眼圈紅了，"我是真心想照顧你的。
"我冷笑："別裝了，肯定是有什么好處吧？"蘇婉清咬著唇沒說話。
這時護士進來："張先生，有人來看您。"門開了，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雪兒。
她還是那么美，三年時間仿佛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揚哥，你終于醒了。
"雪兒眼中含淚，"我剛從美國回來，聽說你醒了就馬上趕來了。"我激動地想下床，
卻被蘇婉清攔住："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別管我！"我推開她，走向雪兒，"雪兒，
這三年你過得好嗎？""我在美國讀博士，一直在等你醒來的消息。"雪兒看了眼蘇婉清，
"揚哥，我聽說你...""這都是誤會。"我緊緊握住雪兒的手，
"我根本不記得結婚的事，肯定是有人趁我昏迷...""張揚！"蘇婉清臉色鐵青，
"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那又怎樣？"我冷冷看著她，"我愛的人從來不是你。
"蘇婉清抱著孩子，眼淚終于掉下來："那小寶怎么辦？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孩子我會負責的，但我們沒有感情基礎，離婚吧。"雪兒在旁邊什么都沒說，
但我能感覺到她的不安。蘇婉清深深看了我一眼："好，我同意離婚。但孩子我要撫養權。
""為什么？""因為你根本不愛他，就像不愛我一樣。"蘇婉清抱緊小寶，
"我不想讓小寶在沒有愛的環境里長大。"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看著我們，
奶聲奶氣地問："媽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們了？"這話像刀子扎在我心上。
但我已經決定了，我這輩子只愛雪兒一個人。2出院后，我住在蘇婉清家里。說是她家，
其實是個大別墅，裝修得很奢華。看來這個蘇婉清家里確實有錢。雪兒每天都來看我，
我們聊著這三年分別的經歷。"揚哥，其實我在美國一直沒有談戀愛，就是在等你。
"雪兒靠在我肩膀上，"我相信你一定會醒來的。""雪兒，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久。
"我撫摸著她的頭發，"等我恢復好身體，我們就重新開始。
""那你和蘇婉清...""我會盡快辦離婚手續的。"這時，蘇婉清抱著小寶從樓上下來。
小家伙看到我，興奮地要下來："爸爸！抱抱！"我沒動，雪兒有些尷尬。
蘇婉清表情淡漠："小寶，爸爸在忙，別打擾。""我要爸爸抱嘛！"小寶開始哭鬧。
"夠了！"我忍不住吼了一聲，"別吵！"小寶被嚇得哇哇大哭，蘇婉清趕緊抱著他上樓。
雪兒輕聲說："揚哥，你別對孩子這么兇，他還小。""我知道，我只是心情不好。
"我揉著太陽穴，"雪兒，我們出去走走吧。"我們去了以前經常約會的咖啡廳。"揚哥，
你真的想好了嗎？"雪兒問，"蘇婉清看起來不像壞人，孩子也很可愛。""雪兒，
你是希望我跟她在一起嗎？""不是的，我只是覺得..."雪兒猶豫了，"算了，
我只要你開心就好。"回到家，蘇婉清正在廚房做飯。"張揚，今晚想吃什么？"她問。
"隨便。"我冷淡地回答。晚飯時，小寶一直想跟我說話，但我沒什么反應。
蘇婉清終于忍不住了："張揚，不管我們之間怎樣，小寶是無辜的。你能不能對他好一點？
""我沒有惡意，只是還沒適應。""那你什么時候能適應？"蘇婉清看著我，"還是說，
你永遠都不會接受這個孩子？"我沉默了。"如果是這樣，我們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
"蘇婉清說，"我不想讓小寶在這種環境下成長。""媽媽，我們要搬家嗎？"小寶問。
蘇婉清抱起他："對，我們要去新家住。""那爸爸呢？
""爸爸...爸爸要去找他喜歡的阿姨。"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著這一幕，
我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第二天，我們去了民政局。辦離婚手續很簡單，但簽字時我猶豫了。
"怎么了？"蘇婉清問。"沒什么。"我簽下了名字。從民政局出來，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蘇婉清抱著小寶："以后你想看小寶的話，可以提前聯系我。""嗯。"她轉身要走，
小寶突然回頭喊："爸爸，再見！"我心里一抽，但還是揮了揮手。晚上，
雪兒來找我："揚哥，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是啊。"我抱住她，但心里卻空落落的。
也許是還沒適應新的生活吧。3離婚后的生活，我搬進了雪兒的公寓。雪兒對我很好，
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會想起小寶的笑臉。"揚哥，
你是不是在想那個孩子？"雪兒問。"沒有。"我否認。"其實想也很正常，
畢竟是你的親生兒子。"雪兒說，"要不你去看看他？""不用了。"但是晚上做夢，
我總是夢到小寶哭著叫爸爸。一周后，我忍不住給蘇婉清打電話。"小寶還好嗎？""還好。
"蘇婉清的聲音很冷淡，"你有事嗎？""我想看看他。""明天下午吧，我帶他去公園。
"第二天下午，我在公園見到了蘇婉清和小寶。小寶看到我，興奮地跑過來："爸爸！
"我蹲下抱住他，心里一陣溫暖。"爸爸，你為什么不回家？小寶想你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蘇婉清走過來："小寶，爸爸有自己的生活，不能總是陪你。
""為什么？"小寶問。"因為...因為爸爸要去照顧雪兒阿姨。
"小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問我："爸爸，雪兒阿姨比小寶重要嗎？
"這個問題讓我心里一緊。"小寶，不是這樣的...""那為什么爸爸選擇雪兒阿姨，
不選擇小寶？"我無語了。蘇婉清抱起小寶："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爸爸，
你下次還會來看小寶嗎？""會的。"我摸摸他的頭。但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晚上回到雪兒那里，她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揚哥，你是不是后悔離婚了？""沒有，
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孩子。"雪兒沉默了一會兒："揚哥，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件事。
""什么？""我在美國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我心里一沉："什么意思？
""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們可能要結婚。"雪兒低著頭說，"對不起，揚哥。
"這話如雷劈頂。"你說什么？""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醒來，所以就..."雪兒哭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很對不起你。"我坐在沙發上，腦子一片空白。
"那你回國是為了什么？""我想親自跟你說清楚，還有..."雪兒猶豫了，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醒了。""所以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想過跟我重新開始？""揚哥，
我們都變了，不是當年的我們了。"我苦笑："那我為了你離婚算什么？"雪兒不說話了。
我突然想起小寶那天問的話：爸爸，雪兒阿姨比小寶重要嗎？現在看來，
雪兒阿姨根本就不重要。反而是小寶，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才是真正在乎我的人。
還有蘇婉清，她照顧了我三年，我卻因為心里的執念傷害了她。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混蛋。
4雪兒走了，回美國跟她男朋友結婚去了。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公寓里，
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三年前，我為了執行任務受傷昏迷。蘇婉清照顧了我三年，
還生下了我的孩子。我醒來后，卻因為對雪兒的執念，傷害了最不該傷害的人。我拿起手機，
想給蘇婉清打電話，但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還是發了條短信："小寶還好嗎？"很久后，
蘇婉清回復："很好。""我想見見他。""明天下午吧。"第二天，我在公園等了很久，
才看到蘇婉清帶著小寶過來。小寶看到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跑過來，而是拉著蘇婉清的手。
"小寶，怎么了？"小寶看了看蘇婉清，小聲說："媽媽說，爸爸不要我們了。
"我心里一疼："小寶，爸爸沒有不要你。""那為什么爸爸不回家？"我蹲下來，
認真地看著小寶："因為爸爸做錯了事。""什么事？""爸爸傷害了媽媽，
所以媽媽生氣了。"小寶轉頭看蘇婉清："媽媽，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蘇婉清眼圈紅了："小寶，不是媽媽不原諒爸爸，是爸爸不愛媽媽。
""那爸爸愛雪兒阿姨嗎？"我搖搖頭："爸爸不愛雪兒阿姨了。""那爸爸愛誰？
"我看著小寶，又看了看蘇婉清："爸爸愛小寶。""那媽媽呢？"我沉默了。
蘇婉清抱起小寶："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家吧。""等等。"我攔住她，"婉清，
我們能談談嗎？"蘇婉清猶豫了一下："小寶，你去那邊玩滑梯，媽媽和爸爸說幾句話。
"小寶乖巧地跑開了。"你想說什么？"蘇婉清問。"對不起。"我誠懇地說，
"我知道我這段時間的行為很過分。""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么？"蘇婉清冷冷地說。
"我知道道歉沒用，但我想彌補。""怎么彌補？""我想回家。"我看著她的眼睛，
"如果你愿意的話。"蘇婉清愣了一下："你說什么？""我想重新開始，好好對你和小寶。
""因為李雪兒走了？"蘇婉清的語氣很冷，"張揚，我不是你的備胎。""不是的，
我是真心的。""真心？"蘇婉清笑了，"你的真心給了李雪兒三年，現在她不要了，
就輪到我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婉清，我承認以前我很混蛋，但現在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想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看著不遠處玩滑梯的小寶，"是家人，
是你和小寶。"蘇婉清沉默了很久："張揚，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為什么？
""因為我不相信你。"蘇婉清說，"我不相信一個可以為了別的女人拋棄妻兒的男人，
會真心回頭。""那我怎樣才能證明？""沒有辦法。"蘇婉清看著我，"有些傷害，
一旦造成就不能挽回。"說完，她叫過小寶，頭也不回地走了。我站在原地，
看著她們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5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想辦法聯系蘇婉清，
但她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信息。我去她家，保安說她不在家。我去她公司，
前臺說她出差了。我甚至去小寶的幼兒園等，但老師說最近都是保姆接送。我這才意識到，
她是真的不想見我。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
我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短信："想見蘇婉清嗎？今晚八點，藍調咖啡廳。"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去了。咖啡廳里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起來三十出頭，長得很帥。"你是張揚吧？
"他主動打招呼，"我是王浩然，婉清的前未婚夫。"前未婚夫？"你找我有什么事？
""坐下說。"王浩然很紳士地為我倒了杯咖啡，"我想我們有很多話要聊。""比如？
""比如，你知道婉清為什么會嫁給你嗎？"我皺眉："你什么意思？""三年前，
我和婉清已經準備結婚了，但你出事后，蘇市長為了政績，強迫婉清嫁給你。
"王浩然淡淡地說，"你以為她是自愿的？"這話如雷劈頂。"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王浩然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你自己看。"視頻里，
蘇婉清正在哭著對一個中年男人說："爸，我不想嫁給一個植物人，我愛的是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