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失去過一切,所以我要準備一切蘇晚死過一次。那天是末世第47天,世界徹底崩塌,
她和同居三年的男友陸謹被困在斷水斷糧的小出租屋里。她藏的最后一桶泡面被發現時,
陸謹紅著眼,一腳把她從三樓陽臺踹了下去。她落地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是:“藏什么藏?
還不是得給我吃?”可她沒死干凈。
她重生了——回到了末世爆發前整整30天的某個早晨。她睜眼盯著天花板的裂縫,
聽見屋外出租屋破舊空調在喘息,腳下地板吱呀作響。她緩緩坐起,捏緊了手。這一次,
她不會等死。她要提前離場、斷絕過往、囤滿物資,構筑堡壘,然后躺著,
看那些曾背叛她的人慢慢下地獄。第一步:離開,消失,不留痕跡。她沒有打草驚蛇,
只說“臨時要出差”,順勢在陸謹洗澡的時候拎包出了門。 出門那一刻,
她拿著剪刀把老手機卡剪斷,連聊天記錄都沒留一條。她不是逃,而是在布局。
她已經不是那個相信愛情、與人共享泡面的小女人,
而是末日生存體系中最重要的角色:唯一知曉未來的人類。第二步:籌錢,瘋狂套現,
一百萬元的“啟動資金”她用全部積蓄還清信用卡賬單,只為了恢復信用評分到滿星,
方便一系列大額提取操作。接著她開始瘋狂行動:轉賣舊理財產品,
申請提前解約取出本金;墊付投資類賬戶所有余額,
申請“緊急用途提取”;向正規信貸平臺申請信用貸款,
金、手表;用曾注冊的公司名義短暫進行周轉貸款申請……她熟練地切換身份、材料、用途,
每一步都準備好文件、理由與應對措施。這不是騙,這是提前兌現自己未來的信用價值。
她要拿著這筆“重生者紅利”,建起通往末日的安全之城。兩周內,
她籌到了總計:114萬人民幣。第三步:選址,
打造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末日堡壘她花了幾天選中一套距離市區45公里的獨棟別墅,
配有地下室、獨立水井、太陽能屋頂,附帶土地20畝。原本是個度假民宿項目,
由于疫情經營失敗,房主急售。她全款秒付,對方甚至沒多問用途。
她以“自媒體戶外生存類拍攝”為理由申請封閉裝修,
重新拉電裝網、挖地建儲藏、鋪設雨水回收系統,
安裝三套獨立電力系統(太陽能、柴油發電、車載逆變備電)。
為了安全她聘請了外地工程隊,定點送材料,但所有人只能在外院活動,
房內區域完全禁止進入。—內部改造核心點:地下室改為保溫恒溫倉儲區,
分區放置食品、藥品、工具、防護裝備;廚房加裝天然氣管線與柴火灶,
增備煤氣罐24個;臥室隱藏儲物柜,
收音機、衛星電話);墻體加厚、防盜窗全部換成鋼制防爆網;外院設置兩道遠程遙控閘門,
進出僅她掌握;每層裝紅外探頭+安防攝像頭,數據離線儲存;墻后預留逃生暗道,
通向林地無人區。
熱水袋、防爆盾牌、警棍、重型鎖扣、戰術手套、繩索裝備、催淚噴霧、電擊槍等自保武器。
不是她要打喪尸,而是末世最先崩的,是人。
第四步:物資清單的極致苛刻 + 信息隔離操作她囤貨的思路不再是“超市狂掃”,
而是精準投放+模塊構建,
可轉化為前提:口糧:真空米面10年裝、罐頭、水果干、壓縮餅干、軍糧、蛋白粉、奶粉,
+過濾備用濾芯100組醫療藥品:抗生素、抗病毒藥、腸胃、感冒、外傷、止血、維生素,
:收音機、無線電臺、備用手機+多卡備號、全頻段監聽器(預防變異信號)她不是“怕”,
她是要掌控一切變量。她甚至寫了一套完整的末世物資消耗表,
標記出每月用量、緊急使用方案、不可再生資源限度。
她還建立了“信息隔離區”——每一個物流快遞都繞路三層轉寄,不留一個地址真實,
所購物品偽裝成攝影道具、假裝婚禮用品、攝影棚裝飾品、特效食品、文藝擺設。
而原來的那個出租屋,陸謹還在等她。每天看手機,發微信,罵她“故意玩失蹤”。
她留了點痕跡,讓他以為她只是“離家冷靜”,并沒懷疑她在做什么。
她知道他不會找過來,他懶、自私、沒計劃、依賴她。
她就是要他繼續安心地等著她回來——直到末日來臨的那天,他發現什么都沒有,
再也等不到她。她不會直接報仇。她要看著他,在混亂、饑餓、絕望中慢慢死去,
連她留下的一塊餅干都吃不到。十二月底,大雪落下。蘇晚在她的堡壘里,關上防爆門,
擬底層供電測試火源反復切換通風與封閉并存測試隱匿噪音系統全檢外界是節前熱鬧的煙火,
她家卻像一座被時間封存的堡壘。她心里平靜。這一世,她不會被誰吃掉,
也不會再等誰救她。她準備好了。世界亂的時候,她就坐下來,看那些人自己崩塌。
2 靜悄悄的戰爭新身份、新房子、新生活。蘇晚窩在防爆玻璃落地窗后的沙發里,
腳邊堆著未拆封的防護裝備,指尖點開了朋友圈。【“謝謝你一直陪我度過低谷。
”】配圖是陸謹,配文則是那個新女友發的,濃濃濾鏡加大光圈,男主角微微一笑,
像個馬上要走進偶像劇的男三。蘇晚看了一眼,點了“屏蔽此人所有內容”,
順便把他幾個“共同好友”也默默拉黑了。她沒必要爭什么。
她已經不是那個在出租屋廚房里做飯、期待陸謹“穩定下來”的蘇晚。現在的她,
、天臺種菜位規劃妥當、飲水儲備獨立系統、通風過濾抗病毒設計——她打算活到末世結束。
**中午,一通電話打進來,是前公司組長林姐打來的,
聲音一如既往地爽朗又熱心:“蘇晚,你失蹤了啊?你前男友居然直接帶人來辦公室找你,
還說你東西沒搬干凈——你該不會真跟他分了吧?”蘇晚笑了笑,把窗簾拉上:“真分了。
他的事跟我無關。”“……那你現在在哪兒?怎么連微信都換了?”“搬了,不想讓人找到。
”她語氣平淡,“你也知道,他那種人,我不想再有聯系。”“但你不至于連工作都辭吧?
你人是挺沉得住氣,可也太突然了點。”林姐語速放慢,“我說句實話,
你在公司是挺能干的,有機會往上走。要是……要是遇到啥事,別一個人扛。
”蘇晚垂下眼睫,看著窗外那輛剛送來柴油的貨車悄悄離開:“沒事,真沒事。
我只是不想再等了。”“等?”“等他變好、等公司升我、等世界公平一點。”她笑了一聲,
輕飄飄,“人不能總活在希望里。”那頭安靜幾秒:“……你想清楚就好。
”“謝謝你打電話。如果你現在有錢最好多買點吃的囤在家里吧。”隨后蘇晚結束通話,
把手機扔進抽屜。在這個冷漠的世界她也只能做到這些了。銀行卡換新,手機號注銷,
實名軟件全部下線,連戶口本都藏進了地板夾層里。她在世界上“消失”了。
因為真正的世界,馬上就要出現了。**午后,樓下施工的聲音停了。工人剛走,
快遞員卻來了六趟,
關聯”的貨品:水泵、厚毯、微型水質檢測儀、三十包貓砂(她沒貓)……她戴著手套收貨,
動作利落,連簽收名字都是新注冊的“秦雨棠”。偶爾有送貨員忍不住問一句:“姐,
你是搞探險的?”“我在寫小說,體驗生活。”她笑,聲音溫和。人家點頭恍然:“哦哦,
難怪你買的這么全。”**晚上十一點,蘇晚坐在床邊,電腦開著暗網渠道,
瀏覽最新一批“高凈值小眾防疫物資”,價格已經比兩周前漲了快一倍。她毫不猶豫地下單,
又打開境外新聞瀏覽器——某國邊境城市失聯, “瘋病”傳播方式疑似已突變為空氣傳播,
部分社交平臺視頻遭屏蔽……信息混亂、零碎、極端,卻真實得可怕。她記得,
那年就是這個時候,她看到這批消息,卻被陸謹一句“別胡思亂想,信政府”堵了回去。
現在,她誰也不用信。她只要確保: 斷水不斷,斷電不怕; 斷網之前,
獲取足夠信息; 斷人情之前,備好余生。
而他們——那些嘲笑她“有病”、在背后說她“神經”的人們,就慢慢等吧。這不是結束,
這是倒計時開始。她一個人,靜悄悄地,打一場戰爭。而她已經贏了一半。
3 我不再是那個會救人的人了末世到來的那一天,沒有天崩地裂,沒有喪尸破門而入。
只有一條短消息。【國家疾控中心今日起關閉全部社交平臺官方賬號,
所有信息將通過廣播與電視臺集中發布,避免網絡謠言傳播。請市民不要恐慌,保持鎮定。
】然后是幾則推送迅速被刪,又幾位“著名辟謠博主”轉發同一套聲明: “并無實錘證據,
國外視頻多為造謠。大家要相信組織。”蘇晚點了個“笑臉”表情。她記得,
這就是上一世媒體沉默前的最后表演。從這天開始,所有社交軟件限流,
搜索不到任何關于“感染”“變異”或者“瘋病”的關鍵詞。
;一架醫療運輸機從半空墜落;還有一段模糊但刺耳的視頻里傳出一句話:“他們不是瘋了,
他們是死了。”蘇晚看完視頻,關了窗。她開始封屋。**別墅的窗戶全是定制防爆玻璃,
但她還是按照預案逐層用鋼網加固了內壁,從地下倉庫里搬出最后一批膠條和備用螺絲,
整整干了兩個小時。天黑前,她清點了一遍發電設備的油量和轉換系統。
雨水收集桶已連接到天臺;地下儲水罐有足夠她喝兩年的份;蔬菜種子早就播下,長芽了。
手機跳出一條推送,蘇晚沒打開——那是朋友圈的紅點,她點進去看了三秒。果然不出所料,
陸謹那位新晉“真愛”小姐姐發了一條帶定位的朋友圈,內容如下:【“誰能幫幫我們!
謹哥發燒了,我好害怕!”】照片是一張“自制封窗”的圖片,膠帶亂糊、木板沒釘,
一看就活不久。她繼續往下滑——陸謹的朋友圈也發了一條:【“求助,南城區,急需藥品!
已經自封第六天,開始咳血。”】蘇晚一邊看,一邊嚼著能量棒,
神情淡漠得像在看某部“末日題材網劇”的直播。她沒有刪他,沒有拉黑朋友圈。
她想看看他能堅持幾天。**直到晚上十一點,城市徹底安靜下來。沒有車聲,沒有狗吠,
連樓下的風聲都仿佛帶著凝固的血腥味。蘇晚刷著最后幾個還勉強能用的論壇,
看到一個ID熟悉的賬號發帖:【求證,有人聽到外面傳來奇怪的哀鳴聲嗎?
像是人在喊“救命”,又不像人。】下面一個回帖說:【聽到了,我住醫院旁邊,
晚上九點那會兒,有人從八樓跳下來,沒死,還在爬。】她手指停了一下。
這就是末世開始的標志。被咬后不死; 不怕痛; 失去意識,卻本能攻擊一切活著的東西。
她記得那一年,新聞還在說“狂犬病擴散”,而她當時哭著叫陸謹別去公司,
而他卻罵她杞人憂天,說她“太戲多”。蘇晚拉開厚重的金屬隔板,
將別墅內所有玻璃門用防護鎖一一卡上。 電路斷開與城市連接,只保留內循環供電。
網絡一斷,她便不再“屬于”外界。她把自己,徹底從世界中抹除。**第二天清晨。
陽光還照進落地窗,但遠處天空已經泛出奇怪的灰藍色。外面是新世界。但她不會出去。
曾經那個什么都信、什么都等、什么都舍不得的人,已經死在了上一個世界。現在活著的,
是只為自己活的人。**她突然想起什么,打開隱藏相冊。那里面,
有一張前同事劉婭發來的自拍——一個清清爽爽的短發女孩,
笑起來總帶著一點羞澀:“晚姐,哪天你離職了,我想給你寫信。”是啊,那年她辭職,
劉婭最舍不得她。她點開通訊錄,猶豫兩秒,輸入“劉婭”兩個字。
然后屏幕上跳出:用戶已注銷。她沉默地關掉手機,沒有再說話。
不是所有人都能撐到逃出來。所以,她不會做那個“拯救別人的人”了。
但如果這個女孩還活著,哪怕只是碰巧經過她門口, 她……可能,會開門。就可能而已。
4 我不是救世主,但我記得誰該死末世的第四天,城市終于開始發瘋。
起初只是遠處傳來幾聲尖叫,像是夜貓叫春,再之后,天臺傳來雜亂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