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飾箱掉地。
宋馳陽一腳踩上南洋金珠項鏈,人慣性地往前撲去,只聽一聲慘叫,他腦門重重磕向花瓶架,又摔個狗吃屎。
“草……”
宋馳陽痛到罵街,手捂上腫起大包的額頭,“媽的——”
上方花瓶歪歪扭扭倒下來。
“砰!”
宋馳陽安靜了,腦袋上長出一簇四季海棠。
“怎么走路都不會走,小心點。”
宋枕星有些心疼地彎腰撿起項鏈,平靜地看他一眼,“呀,小姑,馳陽暈了。”
宋敏姿尖叫三連地沖過來,整個飯廳頓時亂作一團。
陸猙視線落在宋枕星身上,挑了挑眉。
……
這頓飯宋家人到底沒吃上,股權的事也沒談上。
因新女婿還在家中,趙婉玉沒心思跟去醫院,熱情地招呼陸猙坐下吃飯。
“小猙,都是些家常菜,你看看吃得慣嗎?”
趙婉玉坐下來笑容滿面地看著陸猙,叫得親密。
“吃得慣,我不挑食。”
陸猙坐得端正,進餐姿態優雅,筷子多次伸向一道茭白炒肉。
“你喜歡這道?”趙婉玉笑著問道。
“嗯,和我母親做的一模一樣。”
陸猙點頭。
趙婉玉頓時激動得臉上都增了許多氣血,“這道是我做的,你喜歡以后就常來家里吃。”
說完,趙婉玉甩給宋枕星一個眼神,看,陸猙果然和我們家有緣份。
“……”
宋枕星默默咬筷尖。
一桌的菜就一道茭白炒肉是她親手端上桌的,很難猜到是她炒的嗎?
“好。”陸猙又賞臉地吃了好幾筷。
趙婉玉已經無暇吃東西,就笑著看他,好一會進入正題,“小猙,能不能和我講講家里的情況?”
聞言,陸猙放下筷子,不動聲色地看向對面坐著的宋枕星。
宋枕星回憶著小說里對陸家的描寫,站起身來舀湯,舀了五勺,端給趙婉玉,“媽,喝湯。”
陸猙懂不懂她的暗示無所謂,反正趙婉玉對陸家一無所知,隨便編。
陸猙看著她的動作,目色微暗,隨后慢條斯理地開口,“我爺爺有五個兒女,我父親是老大,我是他的第二個孩子,上面有一個親姐姐,還有兩個堂哥,但我不進家族排序。”
聰明。
宋枕星靜靜看著他急中生智的表演,他能瞬間領會她意思是陸崇峰有五個兒女,還會自由發揮自己不進排序,這樣以后有人說什么也可進可退。
“為什么?”趙婉玉不解地問。
“我十二歲的時候,爺爺定了我做接班人,便在族譜上將我名字放在兄姐前面,特許不入排序。”陸猙面不改色地道。
“……”
宋馳陽說的不錯,他是真能裝。
宋枕星都要信了。
趙婉玉聽到這話笑容漸漸淡下來,道,“這么說,你爺爺很看重你。”
“爺爺確實覺得我同他最像,我名字是他親自取的,取了個單字,也沒論字輩。”
“是爭氣的爭嗎?”
“取字章莪山神獸,取意猙猙之鳴,可撼云霄。”
“……”
宋枕星看陸猙一本正經地張口就來。
這演技、這長相要是簽他做演員,得為她掙多少錢。
趙婉玉有些傻白甜,但也清楚兩家家世懸殊,陸猙既然備受器重,陸家又怎么會愿意承認這份婚約。
她不由得試探,“那他老人家怎么還舍得你來東州讀書?”
“伯母,我不瞞您,當年父親鬧出這段荒唐后被爺爺罰了家法。”
陸猙側身,面向趙婉玉,漆黑的眼十分真誠、穩重,“爺爺也確實猶豫過認不認婚約,但君子守諾,何況伯父對我父親還有救命之恩,所以他讓我來東州給宋家過個眼,若是宋家肯認我這個女婿,那等我畢業就可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