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禁不禁得起,宋小姐是我的未婚妻。”
陸猙側目,眸子幽深地看向宋枕星白凈沉默的臉,一字一字道,“她只管玩游戲,我來兜底。”
“……”
趙婉玉怔怔地看著他,不說話了。
“太太,我扶你回房間躺會吧。”
林媽看著她憔悴的模樣道。
趙婉玉搭著林媽的手站起來,走出兩步又轉過身來看向宋枕星,宋枕星仍一言不發地坐著,眼底沒什么情緒。
“你……”趙婉玉松口,“咱們找時間去趟成璧的律師行吧。”
宋枕星坐在餐桌前,直到人走很久才意識到趙婉玉是同意把股權轉給她了。
她這幾個月不吃不睡寫下對宋氏傳媒未來的規劃,趙婉玉看都不看一眼,陸猙才開口講兩句,趙婉玉就同意了。
但好像也沒什么值得意外的。
她擁有的父母之愛本就如此。
宋昌銘的父愛體現在給她找一門好婚事,規訓她的一舉一動好讓她不在婆家出丑;
趙婉玉的母愛體現在她死后跟著自盡,體現在她活著時親手把她關進籠子,交給下一任主人。
她不是不可以飛,但要得到主人的點頭。
“呵。”
宋枕星嘲弄地低笑一聲,端起面前的湯一勺一勺喝著,機械地重復著動作。
熱氣滾在眼前,滾得眼睛起了霧。
一只骨節修長的手伸到她面前,有些強硬地拿走她手中的碗。
“這湯太燙了,姐姐喝點涼的。”
陸猙換了一杯涼水放進她手里,他的手指帶著灼人的燙意。
宋枕星仰起臉,對上他垂眸看來的視線,他神色如常,他捕捉到她的情緒,但沒有戳穿。
她喜歡這種分寸感。
“你說,有個男人要,到底算什么殊榮?”她有些諷刺地問道。
為什么宋昌銘和趙婉玉都這么執著。
她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聞言,陸猙朝她俯下身來,與她平視,過于優越的五官棱角近距離欣賞更是蠱惑誘人。
“我不知道有男人要算什么殊榮。”
陸猙凝視著她,低沉的聲線蠱人般性感,“我現在只擔心,姐姐拿到股權就不要我了,我該睡哪座天橋。”
“……”
宋枕星被他故作的卑微擔憂取悅到,還是個會哄人的小孩,“你這么能幫我,我哪舍得不要。”
陸猙彎唇,眼中熠熠生輝。
宋枕星收斂起糟糕的情緒,正色道,“在我完全上手公司之前,你繼續扮演我未婚夫的角色,穩住我媽,債務我會分十二期替你還掉,生活費按月打給你,可以嗎?”
要是沒有他,她接下來又得應付宋家人又得應付哭哭啼啼給她相親的趙婉玉,她會累死。
“謝謝姐姐。”陸猙顯然很滿意這份報酬,“以后我隨叫隨到,哪怕是在學校,都以姐姐的事為主。”
夠懂事。
“吃飯吧。”
“好。”
陸猙直起身來,低眸凝視著她的發旋,眸中笑意仍在,卻已不復單純卑微,只剩勢在必得。
……
高聳的鐘樓矗立在城市一端,直入霧氣。
黑夜籠罩,時針劃向十點。
彩繪的窗內光線明亮刺眼,黑膠唱片轉動,優雅的曲聲縈繞整個房間。
一個年輕男人被綁在巨大的轉盤上,動彈不得,滿眼驚恐地看著前方。
“秦軒是吧,我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保守秘密,我保證你做交換生、拿錢還債治腿一樣都不會落下。”
陸影手握匕首,單閉一眼盯著輪盤上的人調整射擊方向,慢悠悠地道,“要是做不到呢,你媽的腿就算治好,也可以再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