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這是不是太過了?”待眾人散去,劉玉攔下狐御問道。
狐御瞥了一眼劉玉:“前幾天我看你那么生氣,還以為你不會說什么,沒想到你單純的是氣歸氣呀。”
“可他們畢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伯父何必要他們性命?”
“我若是選擇關了他們,那我還得養,養一群社會的渣子太可惜了,反而殺了他們好處就多了,比如現在殺了他們,這呈現出的效果還有比這更強的嗎?”
劉玉看著這個看似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沒想到內心如此狠辣老練,其實論年紀這位狐御伯父不過比自己大8歲而已,或許這就是他13歲為城令的原因所在。
狐御看了看他,輕快著說道“賢侄呀,你其實還要謝謝我呢,我這一砍,損的是我自己的名譽,但這3板斧,或許后面倆板也劈不下來了?!?/p>
劉玉行了一禮,道了聲謝,便回房去了,這時他或許明白,為何劉玄說的那句“殺人放火是賊,敲骨吸髓為官?!?/p>
經過這么一殺,確如狐御所言,再沒別的事發生,等到第7日之時,曹氏,白氏……,這幾個勢力較弱的被推了出來。
隨著大戶的遷入,那些小門小戶自然只能跟隨,然后這些人確實沒有能力支撐遷移所需要的糧草。
當劉玉去尋狐御撥糧草時,狐御確實沒給:“你啥時候聽說遷移開始就撥糧草了?這些是路上官員負責,你還真敢往我要呀?”
劉玉一下子有點懵這表示那前幾日來的糧船是?
“那是勞役糧,算了和你說這么干嘛,快去忙你自己的說吧!”說罷狐御便忙自己的事去了。劉玉無奈,之后趕鴨子上架,幸得大戶是先一步去的,這些小門小戶,又不知其中緣故,所以這事算糊弄過去了。
經過數月的風餐露宿、馬不停蹄,劉玉終于成功地完成了任務。他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如釋重負。
任務完成后,劉玉沒有絲毫耽擱,立刻踏上了歸途。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回到羌州城,隨著距離羌州城越來越近,劉玉的心情也越發急切。
這幾月之間,他由于一直忙碌,陷入精神緊繃的狀態,關于父親劉玄的事,或是有心或真是忙碌,他并沒記在心是,然如今閑暇了下來,那抑制不住的擔憂,恐慌害怕,便一股腦從內心深處涌了上來。
等他趕回府外,發現府內氣息并沒什么不同,不由松了口氣,推開房門,劉玄一臉衰相坐著正堂,一臉微笑著說了句:“回來了!辛苦了!”
劉玉眼含淚著點了的頭,如今他已經沒有膽子不敢再去探劉玄之氣了。
“這是我整理出的資料,以及多年經驗,你要好好看,記住羌州不可分,中亂莫要取?!闭f完劉玄再也撐不住歸陰了。
劉玉看著一動不動的劉玄,只感眼前一片模糊,一頭倒了下去,而陳甲得知劉玉回來的消息,前來叩府,一進大堂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當劉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3日之后了,如今英豪離去,舉州共悲,一旁陳葉見狀立馬喊來人。
“我怎么會在這?我父親呢?”劉玉不解著問道。
“玉哥,你太過勞累,有遇到重大打擊,所以得了中風昏迷了,我父發現后把你帶回我府照料。”陳葉避重就輕著回道。
劉玉雖然沒有聽到,對方回答自己所問之事,但還是靜靜著點了點頭。畢竟他又不傻。
陳葉看他的反應,只是輕輕的準備扶他坐起,而劉玉則是,準備借力站起身來,可惜因身體無力,又躺了回去,陳葉見狀連忙上前,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言道:
“如今你大病在身,城主下令,赦免你守靈不當,你好些休息一下吧,城主下令劉伯父以國禮而葬,停靈7日?!?/p>
劉玉聽后又嘗試起身,但還是以失敗告終,無奈只能扭過頭去,掩面而涕。
待劉玉身體稍微恢復便是2天后,但還得只能靠陳葉的攙扶,才能行動。
隨著劉玄的安葬,劉玉整個人顯得有點木訥,但由于羌州并沒有守靈棄官之說,于是在休息幾日后陳甲見他一直消沉,便把劉玉強行拉起進內殿匯報情況。
東方慶看著到來的劉玉,立馬迎上:“劉卿,你父死還請節哀呀,也怪我沒早日發現,至此他勞累至此呀。”
劉玉并沒多說什么而是把這移民之事一一講清,隨后就要告退。
這時東方慶一把攔住了他:“劉卿這安城府,被收我也實屬無奈,古法不可變,你又無老宅,不仿,你盡提出要求,我盡量滿足?!?/p>
劉玉只是表示了感謝,起身走了,陳甲見狀也是連忙告退。
劉玉如今一直借住陳府,然而二人一路并沒說話,等回到府門,劉玉才回過神來:
“抱歉陳伯,我剛才不應該愣神的,真是麻煩你了?!?/p>
“沒事,你父與我親同兄弟,你在我府上住上一百年,也無妨,可賢侄,你可不能消沉下去了,你別辜負了你父的諄諄教誨?!?/p>
“知道了,多謝陳伯提醒?!闭f罷劉玉便告退回房。
陳甲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傷感起來,如今羌州3虎就剩他一個了,他豈能不痛心,更何況劉玄之態他早已發現不對,但自己當時不但沒往這邊想,還懷疑他,每想到這他便一陣內疚。
“害,今日要不是看到劉玉,我都有點癔癥了?!睎|方慶嘆口氣道。
“癔癥什么?難不成劉玄死了,你找到他的好了?”韓月平靜著看著。
“害,算了這種感情,說不明白的?!睎|方慶搖了搖頭道。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轉眼來到第二年秋也是入闈之時,轉眼間無論鄧云之死還是滅了五寨的敵人或是劉玄之死,已經并沒太多人在意了。
劉玉已經在任一年,因移民問題完美落地加各大官員的保舉,升為戶堂官。至于安城公的名號雖被東方慶收回,然劉玄原本的府丞之位,則被他的門生之一吏堂官華亭所接任,五寨之令的位置開始是想讓韓月所推薦的人接任,然因滿殿反對之聲太大,加上確實名不正言不順,而一直空著。
“你這是在干嘛?”韓月火急火燎的跑到內殿卻看見一臉苦惱的東方慶不禁問道。
“我在想殿試題目,你知道的我不會出題?!睎|方慶懊惱這想著,出簡單了不行,太難也不行,而且這題出的還得讓作答人,顯露出其真才學。
(羌州因獨州而治,加上人口相對稀少,文化水準又不算太高,所以科舉只分三步,一是童試,二是鄉試,三是殿試,刪去了會試。)
韓月聽后不當回事道:“這有什么需要想的?4書5經,諸子百家,百詞千詩,不信你學個巧對聯?!?/p>
“算了,我自己慢慢想吧,話說你急急慌慌的進來干嘛?”
“噢,你不說我都忘了,陳甲劉玉來見?!表n月剛說出的目的,陳甲劉玉倆人便推門進來了。
東方慶見狀問到:“兩位愛卿,何事來報?”
“城主,五寨建設已完成,這是戶籍信息?!眲⒂裾f著拿出奏報。
“城主,老臣近日老邁昏聵,所以前來辭呈。”
東方慶剛拿過奏報,聽到陳甲之話,一時也是有點吃驚,反應過來后立馬勸道:
“老將軍,韜略之深,無人不服,說什么老邁不老邁?!?/p>
“城主抬愛,然老臣雖想繼續奉主,然身體舊疾發作,恐拖累了我主呀。”
東方慶看著陳甲堅持的樣子,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勸,但礙于禮法情面還是問了一句:
“老將軍,我封你無宣可以不入殿,回家養身,可你這肩上的重任何人能擔?!?/p>
“我子陳葉,隨軍征殺多年,屢得戰功,老身這里也就不避親了,他可接任繼續奉主?!?/p>
東方慶一時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他只是想禮讓一下,誰知這老陳甲這么耿直,連舉薦避親都沒想過,直接就推薦起自己的兒子來了,正當他不知如何收場時,劉玉也打起來配合。
“城主,陳公子確實文韜武略兼備,是一個不可多得之才?!?/p>
“城主!華亭來見?!遍T外仆人一聲來報。
“讓他進來?!睎|方慶仿佛抓到了稻草,這華亭雖先前是劉玄之門生故吏,然確一直與陳甲,劉玉不對付。
“城主?!比A亭見到這場景一時不知所云,只是連忙施了一禮。
“陳葉確實戰功赫赫,接管軍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華卿你怎么看?”東方慶提高了聲音,并主動問向華亭。
“陳葉將軍,戰功赫赫卻有奇才,可……城主既然有了主意,臣等遵命就是。”華亭好似想到了什么說了一半,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東方慶見狀陷入頭腦風暴,想了半天,陳葉之功確實夠的著,無奈只好準了,他這時才有點后悔了,當初他把陳葉分到最吃虧的坎字軍負責海防剿盜,他也是沒想過,越是吃苦,戰功越好刷,主要是陳葉這小子,命真大,次次化險為夷,還能奪得頭功。
劉玉陳甲在得了令后一一告退,東方慶見二人離去才問起華亭來此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