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學(xué)校的第一束光】記得開學(xué)那天,陽光特別足,把新落成的教學(xué)樓照得發(fā)亮。
空氣中彌漫著油漆和泥土的混合氣味,我們一群嘰嘰喳喳的孩子擠在走廊里,
好奇地打量著這個比舊校區(qū)寬敞明亮太多的地方。教室是嶄新的,桌椅還帶著木頭的清香味,
黑板擦得锃亮,連窗戶玻璃都透著干凈的光。班主任是個戴眼鏡的女老師,
她笑著讓我們坐下,開始點名?;麅栽谒掷锷成匙黜懀粋€個名字被念出來,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到”。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緊張地摳著桌角,
心里有點發(fā)慌——這是我第一次轉(zhuǎn)學(xué),周圍全是陌生的面孔。點名進行了快一半,
教室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男生站在門口,微微喘著氣,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
貼在光潔的額頭上。他穿著白色的T恤,藍色的運動褲,背著一個有點大的書包,
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紅暈。“報告!”他的聲音清亮,像夏天冰鎮(zhèn)汽水開瓶時的“?!表憽?/p>
老師停下筆,有點驚訝:“你是哪個班的?”“我……我剛才走錯班了,”他撓了撓頭,
露出有點憨憨的笑,“走到隔壁三班去了,他們老師點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沒有我,
讓我過來看看……”全班都安靜下來,接著爆發(fā)出一陣低低的笑聲。他也不惱,就站在門口,
任由陽光從他身后潑灑進來,勾勒出他細細的絨毛和挺直的鼻梁。那一刻,
我覺得時間好像慢了一拍——他怎么會那么好看?陽光像是偏愛他一樣,
把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連他眼里的笑意都亮晶晶的,像落了星星。
“快進來吧,”老師無奈地笑了笑,在花名冊上找著,“叫什么名字?”“陳嶼。
”他走進來,陽光跟著他移動,停在他坐的那排——就在我斜前方,隔著一個過道。
我盯著他的背影,心臟不受控制地“咚咚”跳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陳嶼,
像見到了夏天里最耀眼的那道彩虹,猝不及防地撞進了我的視線里,也撞進了我小小的心里。
從那天起,“陳嶼”這個名字,就成了我筆記本上偷偷寫了無數(shù)遍的秘密。
【第二章 安全委員的溫柔】陳嶼很快成了班里的焦點。他性格開朗,成績好,
籃球也打得棒,最重要的是,他對誰都笑瞇瞇的,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暖男”。開學(xué)沒多久,
他就被選為了安全委員,負責(zé)課間操帶隊和檢查教室門窗。我是個不太起眼的女生,
坐在角落,唯一的愛好就是偷偷看陳嶼??此险n舉手發(fā)言時自信的樣子,
看他和同學(xué)打鬧時爽朗的笑聲,看他低頭寫字時認真的側(cè)臉。我把自己的座位往前挪了挪,
借口說“看不清黑板”,其實只是想離他更近一點,能清楚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有一次上美術(shù)課,組長站起來拿顏料時,不小心手肘撞到了我的臉,正好碰在眼睛上。
我疼得“啊”了一聲,下意識地用手捂住眼睛,眼淚瞬間涌了上來。組長嚇壞了,
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歉:“對……對不起啊,蘇念,我不是故意的……”我委屈得說不出話,
只是捂著眼睛搖頭。就在這時,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一愣,
手指微微松開了一點縫隙。是陳嶼。他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蹲在我座位旁邊,
眼神里帶著擔(dān)憂?!皼]事吧?”他的聲音很溫柔,像羽毛拂過心尖,“別捂著,讓我看看。
”我有點不好意思,手卻被他輕輕拉開了。他湊近了一點,仔細看了看我的眼睛,
溫?zé)岬暮粑鼑娫谖业哪橆a上,讓我臉頰發(fā)燙?!皼]紅腫,就是有點紅,”他松了口氣,
然后轉(zhuǎn)頭對組長板起了臉,雖然還是帶著點笑意,但語氣很認真,“你也太不小心了,
下次注意點,撞到眼睛多危險?!苯M長連忙點頭,小聲說了句“知道了”。陳嶼這才轉(zhuǎn)回來,
對我笑了笑:“沒事啦,揉揉就好了?!彼难劬潖澋?,像月牙,里面映著我的樣子,
還有窗外的陽光。我低著頭,心臟跳得飛快,小聲說了句“謝謝”。他直起身,
摸了摸我的頭,像安慰小朋友一樣:“不客氣,以后小心點?!蹦且幌隆懊^”,
讓我整個下午都暈乎乎的。我偷偷看著他回到座位,心里甜滋滋的,連眼睛被撞的疼都忘了。
從那以后,我更覺得陳嶼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連他批評組長的樣子,在我眼里都帶著光。
【第三章 名字挨著的小確幸】我開始做一些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很傻的事情。比如,
每次交作業(yè)的時候,我都會故意把我的作業(yè)本和陳嶼的作業(yè)本放在一起。小組長收作業(yè)時,
會把一摞本子抱到講臺上,我就會盯著那摞本子,
看到“蘇念”和“陳嶼”的名字緊緊挨在一起,心里就會涌起一股莫名的滿足感。
我還會偷偷畫他的背影。在筆記本的角落里,用鉛筆輕輕勾勒出他低頭的輪廓,
畫他微卷的頭發(fā),畫他挺直的脊梁。畫完了就趕緊合上本子,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有時候上課走神,看著他的背影,會不小心被老師點名,站起來紅著臉答不出話,
引來全班的笑聲,而我偷偷看他時,發(fā)現(xiàn)他也在笑,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笑我笨。
班里有女生喜歡陳嶼,會給他遞零食或者小紙條。每次看到這個,
我的心里就像被小針扎了一下,酸酸的,特別不舒服。有一次,
一個女生給陳嶼遞了一塊巧克力,他接過來,對那個女生笑了笑說“謝謝”。我坐在后面,
看著他把巧克力放進嘴里,心里難受得要命,一整天都悶悶不樂。放學(xué)路上,我踢著小石子,
覺得那個女生真討厭,又覺得自己更討厭,為什么不敢像別人一樣大大方方地對他好呢?
這種偷偷吃醋的心情,像夏天的蟬鳴一樣,聒噪又隱秘,只在我自己的心里回蕩。
我不敢讓任何人知道,只能把這份喜歡藏在厚厚的作業(yè)本里,藏在偷偷畫的背影里,
藏在每次看到他對別人笑時,那一點點酸澀的情緒里。
【第四章 小紙條的烏龍事件】后來我的視力有點下降,坐在后面確實看不清黑板了。
老師讓我換到前排去,就在陳嶼前面的位置。這可把我高興壞了,離他更近了!但沒想到,
麻煩也跟著來了。有一天下課,我從前排回到座位拿東西,同桌男生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擠眉弄眼地說:“蘇念,你是不是給王浩傳小紙條了?說你喜歡他?”我當(dāng)場就懵了,
眼睛瞪得像銅鈴:“什么?我沒有!”王浩是我們班一個很調(diào)皮的男生,
我跟他幾乎沒說過話,怎么可能喜歡他?“別裝了,”同桌撇撇嘴,“王浩說的,
他說收到你的紙條了?!蔽业男囊幌伦映恋搅斯鹊?,臉漲得通紅。我喜歡的人是陳嶼啊!
現(xiàn)在傳出我喜歡別人,而且還是王浩,這算什么事?要是陳嶼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我很隨便?
想到這里,我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抓著同桌問:“紙條呢?你讓他把紙條給我看看!
”“他說他扔了,”同桌聳聳肩,“說懶得留著。”“他胡說!”我又氣又急,
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根本沒寫過!”這時候上課鈴響了,我坐回座位,心里亂糟糟的。
王浩坐在我斜后方,還時不時地沖我做鬼臉,一副“我知道你喜歡我”的得意樣子。
我氣得牙癢癢,又沒辦法辯解,只能忍著。上課時,王浩偷偷遞過來一張小紙條,
上面寫著:“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是別纏著我了,我不喜歡你。”我看完差點沒氣暈過去,
狠狠踩了他一腳,壓低聲音罵:“誰纏著你了!神經(jīng)??!”他疼得“嘶”了一聲,
委屈地看著我。我沒理他,心里卻難過極了。這件事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讓我好幾天都沒精打采。我偷偷看陳嶼,他好像沒受什么影響,依舊和同學(xué)說說笑笑,
可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心里更加惶恐。后來這件事不了了之,
王浩大概是覺得無聊,沒再提過,但我卻留下了心理陰影,再也不敢隨便和男生說話了。
【第五章 被蜜蜂蟄后的關(guān)心】夏天的時候,班里流行捉蜜蜂。
陳嶼和幾個男生經(jīng)常在課間跑到操場邊的花壇里,用塑料瓶做陷阱捉蜜蜂。我膽子小,
不敢捉,就站在旁邊看。有時候他們捉了蜜蜂,會拿到我面前炫耀,我就嚇得往后躲,
他們就哈哈大笑。有一次,陳嶼、組長和另外一個男生又去捉蜜蜂,我也跟著去了。
他們?nèi)齻€忙著找蜂巢,我就在旁邊看著,看到有蜜蜂飛出來,就悄悄把它們趕走。
我心里想的是,你們捉了蜜蜂,我就偷偷把它們放了,這樣小蜜蜂就不會被關(guān)在瓶子里了。
正想著,一只黃褐色的小蜜蜂“嗡嗡”地飛到我手背上,我下意識地揮手想趕走它,
結(jié)果手一抖,反而把它惹惱了,“啪”地一下蟄在了我的手指上!“啊!”我疼得叫了一聲,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手指上立刻鼓起一個小包,又紅又腫,火辣辣地疼。陳嶼他們聽見叫聲,
趕緊跑過來。“怎么了?”陳嶼蹲下來,抓起我的手,仔細看了看我手指上的包,
眉頭皺了起來,“被蜜蜂蟄了?”他的手指碰到我紅腫的地方,有點涼,
讓我覺得沒那么疼了。我點點頭,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不是因為特別疼,而是因為害怕,
還有一點委屈?!皼]事沒事,”他松開我的手,站起來對旁邊的男生說,“你們別捉了,
趕緊回教室?!比缓笏侄紫聛恚粗遥凵窭锶菗?dān)心,“疼不疼?
我看看有沒有刺留在里面。”他輕輕捏住我的手指,仔細看了看,“還好,刺出來了。
”他想了想,說:“我媽說被蜜蜂蟄了,回家用生姜或者蒜敷一下,能消腫止痛。
你記住了嗎?回家讓你媽媽找點給你敷上?!蔽尹c點頭,抽著鼻子說:“知道了?!薄昂昧?,
別哭了,小哭包,”他笑了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遞給我,“擦擦眼淚,
再哭就成小花貓了。”我接過紙巾,心里暖暖的。雖然被蜜蜂蟄了很疼,
但看到陳嶼這么擔(dān)心我,我覺得好像也沒那么疼了。他陪著我慢慢走回教室,
路上還一直叮囑我回家要敷姜,那語氣,像個小大人一樣,讓我覺得特別安心。那一刻,
我覺得被蜜蜂蟄一下,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镜诹?掉牙的請假和難過的眼淚】有一天,
陳嶼沒來上學(xué)。班里少了他的笑聲,我覺得整個教室都安靜了很多。我心里有點擔(dān)心,
不知道他怎么了。課間的時候,我聽到我同學(xué)的同學(xué)在聊天,說:“哎,你們知道嗎?
陳嶼今天沒來,聽說他早上來學(xué)校的時候,被一個同學(xué)不小心撞了一下,摔倒了,
把牙給磕掉了!”“?。空娴募俚模俊薄罢娴模∥铱匆娝嬷旎丶伊耍孟窳髁撕芏嘌?!
”我聽著心里一緊,磕掉牙了?那得多疼啊!我想象著陳嶼捂著嘴難過的樣子,
心里也跟著難過起來。一整天我都沒什么心思聽課,老是走神,擔(dān)心他是不是很疼,
有沒有去看醫(yī)生。第二天,陳嶼還是沒來。第三天,他還是沒來。
我每天都盼著他能突然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喊一聲“報告”,但他一直沒來。直到第五天,
他終于來了??墒俏野l(fā)現(xiàn)他的座位被挪動了!組長拿著粉筆在黑板上畫座位表,
說要給陳嶼換位置,換到教室最后面去。我一聽就急了,
跑過去問組長:“你為什么要給他換位置?他請假了,又不在!
”組長理直氣壯地說:“我問過老師了,老師同意了,說他坐后面不影響上課?!薄安恍校?/p>
”我脫口而出,“沒有老師的允許,你沒資格隨便換別人的位置!
”其實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他要是換到后面去了,我就不能經(jīng)??吹剿耍x他那么遠,
我會很難過的?!袄蠋煻纪饬?,你管得著嗎?”組長白了我一眼,繼續(xù)畫座位表。
看著黑板上陳嶼的名字被移到了最后一排,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我趴在桌子上,
肩膀一抽一抽地哭,越哭越難過。周圍的同學(xué)都圍過來,問我:“蘇念,你怎么了?
好好的怎么哭了?”我不敢說我是因為陳嶼換位置難過,
只能含糊地說:“沒……沒什么……”有個女生比較機靈,看了看黑板,又看了看我,
恍然大悟地說:“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為陳嶼換位置哭了?”“不是!”我趕緊抬頭,
擦了擦眼淚,強辯道,“人家請假了,沒在,他一回來就給他換位置,這樣做不道德!
”大家聽了我的話,都有點哭笑不得。但我知道,我心里的難過是真的。那天下午,
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偷偷掉眼淚,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我不明白為什么要給他換位置,
也不明白為什么我連這點小事都阻止不了。那是我第一次因為陳嶼,哭得那么傷心,
哭得那么無能為力?!镜谄哒?初中的尋找與加QQ的波折】小學(xué)畢業(yè)后,
我們升入了不同的初中。我去了市里的一所中學(xué),而陳嶼好像去了另一所。開學(xué)第一天,
我就在新學(xué)校里瘋狂地找他的身影,可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我心里空落落的,
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沒有陳嶼的日子,好像連空氣都變得平淡無味。
我開始瘋狂地想念他,想念他陽光下的笑容,想念他溫柔的聲音,
想念他坐在我斜前方的背影。我問以前的同學(xué),有沒有人知道陳嶼在哪個班,
可是大家都說不清楚。后來,我聽說可以通過QQ聯(lián)系以前的同學(xué)。
我趕緊讓媽媽給我申請了一個QQ號,頭像選了半天,最后選了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小貓。
我在班級群里問,誰有陳嶼的QQ號?可是沒人回應(yīng),或者說有人說“不知道”。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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