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櫻花手辦換鐵鍋霉味混著草木灰的氣息鉆進鼻腔時,林小櫻的睫毛先顫了顫。
眼皮像灌了鉛,她掙扎著掀開一條縫,映入眼簾的是漏著天光的茅草屋頂,
木梁上掛著幾串風干的野菜,在穿堂風里晃出細碎的影子。“小妹睫毛動了!
”粗啞的男聲帶著破鑼般的顫音,震得她耳膜發疼。緊接著六張大小不一的臉懟到眼前,
最湊近的那張曬得黝黑,眼角有道猙獰的疤,卻捧著一束蔫巴巴的野花,花瓣上還沾著泥點。
“小、小妹別怕……”疤臉少年喉結滾動,像塞了團茅草般結巴,野花束往前一送,
干枯的狗尾巴草戳進她鼻孔。她猛地后仰,后腦勺磕在硬邦邦的木板上,
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四條腿長短不一的木床上,身下的稻草簌簌作響。“讓開讓開!
”頂著雞窩頭的少年一把推開疤臉男,露出缺了顆門牙的虎牙,“阿爹說女孩要金貴養!
”不等她反應,一雙骨節突出的手突然將她攔腰抱起,
懸空的瞬間她瞥見自己縮水的衣袖——這具身體分明只有八九歲!“二哥你輕點兒!
”另一個細弱的聲音響起,帶點結巴。穿灰布衫的少年蹲在床沿,指尖沾著草綠色汁液,
正緊張地絞著衣角,“小妹剛喝了草藥……”話沒說完,雞窩頭少年腳下一滑,
踩中灰布衫少年的草鞋,兩人抱作一團滾到泥土地上,壓得木板床吱呀亂響。“姐姐吃!
”奶聲奶氣的童音從床尾傳來。一個掛著鼻涕泡的小不點踮腳爬上床,
肉乎乎的小手往她掌心塞了塊土黃色物體。她下意識捏了捏,指縫間擠出半截蠕動的蚯蚓,
頓時瞳孔地震。“六豆!那是泥塊!”疤臉男慌忙扒拉開小弟,耳尖卻紅得要滴血。
他從草席下摸出個油紙包,里面是半塊硬邦邦的餅,掰碎時掉下不少渣子,
“阿娘說……女孩要吃軟和的。”他呵著氣把餅渣焐熱,遞到她唇邊,
粗糲的指腹蹭過她手背,像老樹皮般糙。小櫻這才注意到,
六個少年都穿著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裳,大哥的袖口磨得露了棉絮,
二哥的褲腿短得露出腳踝,最小的弟弟甚至光著腳。可他們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尤其是那個總往她懷里鉆的小不點,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卻咧著嘴笑,露出兩顆奶牙。
“根據《三字經》‘養不教,父之過’……”戴木框“眼鏡”的少年突然開口,
從懷里掏出塊樹皮,上面用炭筆歪歪扭扭寫著字,“小妹昏迷三日,定是我等兄長教化不足!
”“拉倒吧五哥,”被叫做四哥的少年翻了個白眼,胳膊比同齡小孩粗一圈,
袖口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你分明在本子上記‘小妹今日流口水七次’!”哄笑中,
小櫻的指尖突然觸到裙兜里的硬物。她渾身一僵,
慢慢掏出個長方形物體——泛著金光的塔羅牌邊緣還沾著現代書包的流蘇,
正是她生日夜抱著的那套周邊。掌心剛貼上牌面,
腦海里突然炸開軟萌的正太音:“叮~庫洛牌仿制品系統激活!
本精靈小桃將擔任您的魔法導游哦~”“啊!”她驚得手一抖,塔羅牌劃過半空,
正巧插進二哥的雞窩頭。少年抖了抖腦袋,牌面啪嗒落地,露出正位“愚者”的圖案。
“磨發牌?”二哥撿起牌左看右看,突然跳起來,“是不是能把我頭發磨順?你瞧這亂的,
跟雞窩似的!”“愚者牌可治頭禿。”五哥立刻在樹皮上記錄,筆尖戳破樹皮,木屑紛飛。
小櫻盯著眼前的亂象,忽然注意到床腳露出半截粉色布料。她伸手拽出個沾滿泥點的書包,
拉鏈上的小可掛件歪著頭沖她笑——那是她現代書包的掛飾。“路上……撿到的。
”灰布衫少年(應該是三哥)耳朵通紅,結結巴巴解釋,
“想著小妹會喜歡……”窗外忽然刮過一陣風,吹得破窗紙嘩嘩響。
大哥起身用石頭壓住晃動的窗框,陽光透過縫隙灑在他肩頭,
映出他偷偷往她手里塞野果的動作。野果還帶著體溫,表皮被磨得發亮,
顯然在他兜里揣了很久。小櫻鼻子發酸,突然想起穿越前抱著手辦許愿的自己。
那時她對著天花板說“想擁有魔法守護重要的人”,卻不知道,
命運早已把“重要的人”塞進她懷里——六個蓬頭垢面卻把她當成珍寶的哥哥,
還有這袋帶著金光的塔羅牌。“那個……”她捏著塔羅牌,
看著二哥努力把牌插進頭發里當梳子,終于開口,“我叫小櫻。”“知道!
”小弟撲進她懷里,鼻涕蹭在她衣襟上,“阿爹說妹妹叫櫻櫻,是仙女的名字!
”“櫻櫻小妹!”二哥突然單膝跪地,雞窩頭在陽光下翹得老高,“從今往后,
二哥就是你的專屬捧哏!”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村長的吆喝:“遷村啦!收拾東西上路!
”大哥轉身去扛行李,草席下露出一角粉色布料——竟是她現代的小櫻手辦裙角。
原來他們把她連人帶包從廢墟里撿回來,當作上天賜的寶貝。“走吧小妹,
”大哥背起破麻袋,忽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個歪歪扭扭的布偶塞進她手里,
小熊肚子上繡著個歪扭的“可”字,“路上顛,抱著睡。”小櫻攥著布偶,
任由二哥把她塞進三哥編的背簍里。塔羅牌在裙兜里輕輕發燙,
小桃的聲音又響起:“信念值+10哦~來自大哥的布偶暴擊!”她抬頭望向灰撲撲的天空,
破廟檐角掛著的冰棱正在融化,滴下的水珠砸在二哥頭上,他卻笑著說:“看!
連老天爺都給小妹洗臉呢!”背簍晃悠悠往前,小弟牽著她的手指啃野果,
四哥邊走邊踢開擋路的石頭,五哥低頭在樹皮上寫寫畫畫,三哥偷偷往她兜里塞了顆野莓。
大哥的背影像座山,替她擋住所有冷風,而她懷里的塔羅牌,正隨著心跳發出微弱的金光。
原來魔法不是許愿就能得到的奇跡,而是有人把你落在廢墟里的夢,小心撿起來,
揣在懷里焐熱。哪怕這雙手沾滿泥土,哪怕這個世界灰頭土臉,只要有他們在,就有光。
第二章:六個哥哥一臺戲暮色浸透群山時,逃荒隊伍在干涸的河床旁扎營。
二哥用樹杈支起銅鍋,火光映得他雞窩頭像頂燃燒的草帽。小櫻蹲在篝火邊翻找塔羅牌袋,
指尖觸到“風牌”的紋路,忽然想起現代動漫里的經典場景,鬼使神差地輕念:“溫迪,
助我。”“呼——”火星子突然騰起三尺高,嚇得三哥抱著陶罐躲到石磨后,
陶罐里的野菜湯晃出半拉。二哥卻拍手叫好:“瞧這火!旺得跟小妹的福氣似的!若沒這牌,
咱只能鉆木取火,三哥能把木頭鉆成牙簽!”“仙、仙女噴火啦!
”三哥的聲音從石磨后飄來,帶著哭腔。小櫻這才發現他指尖還纏著編背簍時扎的草繩,
指節因緊張而泛白。“別嚇三哥。”大哥蹲在她身邊,往火里添了根干枝。
他的手掌比她的臉還大,虎口處結著厚厚的繭,卻在遞水袋時刻意放輕力道,
牛皮水袋口擦過她嘴角時,還殘留著他白天用袖子擦過的溫度。夜幕完全落下時,
小弟突然抱著塔羅牌袋撲進她懷里:“牌牌變糖糖!”口水順著“甜牌”邊緣往下滴,
小櫻慌忙去搶,卻見他突然指著二哥笑出奶音:“哥的嘴像蜜糕!”“那是自然!
”二哥得意地晃了晃快板(其實是根樹枝),剛要開口,卻發出“嚶嚶”的尾音,“哎?
我、我這嘴咋回事?”“小弟啃了甜牌!”五哥推了推木框眼鏡,
煞有介事地在樹皮本上記錄,“效果:使用者語言含糖量超標,持續三小時。
”“二哥變嚶嚶怪啦!”四哥笑到捶地,胳膊上的肌肉跟著抖動,
褲腿挽起的草鞋邊還沾著白天趕路時的泥點,“再叫兩聲聽聽!”二哥漲紅了臉,
梗著脖子喊:“小妹最——美!”尾音拖得像拉長的麥芽糖,惹得正在淘米的王嬸笑出眼淚,
村長爺爺的旱煙桿都差點掉地上。小弟拍著手轉圈,鼻涕泡在火光里忽明忽暗,
像兩顆透明的糖球。夜深人靜時,小櫻被尿意憋醒。她摸著黑繞過鼾聲如雷的四哥,
忽然瞥見河邊有團黑影在晃動。定睛一看,竟是大哥坐在石頭上,手里捏著塊破獸皮,
借著月光穿針引線。“大哥?”她輕聲喚了句。黑影猛地一抖,針線扎進指尖,
他慌忙把東西藏到背后,
耳尖在月光下紅得像熟透的野莓:“沒、沒啥……給村里虎娃縫玩具呢。”“哦?
”她假裝湊近看風景,
眼角余光卻瞥見獸皮邊緣露出的熊耳朵——正是白天他塞給她的那只歪扭布偶。
熊肚子上的“可”字繡得東倒西歪,最后一筆還勾出個小尾巴,像極了小可打噴嚏時的模樣。
“其實……”她突然伸手握住他粗糙的手掌,摸到指腹上的新針眼,
“我小時候也縫壞過布偶,媽媽說……”喉嚨突然哽住,她眨眨眼,
把后半句“媽媽說用心縫的都是寶貝”咽了回去。大哥慌忙抽回手,
把布偶塞進她懷里:“拿著!夜里冷。”說完起身就走,草鞋踩在碎石上噼啪響,
卻在路過她身邊時,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阿娘走前說,
妹妹該有個軟和的伴兒……”篝火噼啪爆響,火星子濺上夜空。小櫻抱著布偶坐在河邊,
聽見不遠處傳來二哥的嘀咕:“五弟,你說小妹這牌能不能變出金子?”“不可胡言!
”五哥的聲音帶著說教味,“《三字經》云‘君子愛財,
取之有道’……”“那變包子總行吧?我餓了……”突然,四哥的低吼打破夜色:“都別吵!
小妹睡了!”緊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有人往她這邊挪了挪,
用身體擋住河面吹來的冷風——是三哥,懷里還抱著沒編完的背簍。后半夜,
逃荒隊伍突然被爭吵聲驚醒。小櫻睜開眼,看見四哥擼著袖子要往外沖,
腰間的木刀拍在大腿上:“那幫孫子不給糧,老子去搶!”“不許去!
”大哥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兩人對峙時,小櫻才發現大哥比四哥整整高半個頭,
寬厚的脊背像堵墻。“別沖動。”她摸出“種牌”,指尖觸到牌面時,
小桃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信念值剩余15點,可召喚迷你藤蔓~”河岸的碎石縫里,
幾株嫩綠的芽突然破土而出,眨眼間長成巴掌大的野莓叢。
小弟揉著眼睛撲過去:“姐姐是莓女……”“是神女!”五哥推了推眼鏡,嚴肅糾正,
卻在看見野莓時,喉結滾動了兩下。二哥立刻編起順口溜:“小妹種莓賽神仙,
野果酸甜賽蜜餞!哥哥吃了勁更足,扛起麻袋能上天!”四哥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地蹲到她面前:“小妹厲害……剛才我……”“知道啦,虎哥最護著我。
”她往他手里塞了顆野莓,看著他一口吞掉,嘴角沾著紫色汁液,像個闖了禍的大孩子。
月光下,大哥偷偷把最大的那顆野莓放進她掌心,三哥用草葉編了個小筐給她裝果子,
五哥在樹皮本上寫“神女種莓記”,小弟趴在她肩頭打哈欠,口水滴在“甜牌”上,
發出黏糊糊的響聲。小櫻忽然想起穿越前的自己,總對著動漫里的魔法世界嘆氣。可此刻,
看著六個哥哥圍在身邊,手里的野莓比任何魔法都甜——原來最厲害的魔法,
是被人當作全世界來守護。第三章:破廟故事會破廟的梁木上掛著蛛網,
月光從坍塌的屋頂漏下來,在滿地稻草上織出銀灰色的碎斑。小櫻縮在大哥懷里,
借著“光牌”的瑩白光點,
翻開用樹皮訂成的“故事書”——其實是她憑記憶默寫的《百變小櫻》劇情,字跡歪歪扭扭,
三哥還在空白處畫了火柴人版小櫻。“庫洛牌是擁有魔法的卡牌,
散落在世界各地……”她講到小櫻第一次遇見小可時,二哥突然跳起來,
雞窩頭在光線下翹得像小可的耳朵,“本大爺可是最強卡牌!誰都別想打敗我!
”他叉著腰模仿貓臉叉腰的姿勢,草鞋踩得稻草沙沙響。“滾一邊去!
”四哥伸手拎住他后頸,像拎小雞似的甩進墻角草堆,“你比小可胖三圈!
”草堆里傳來悶響,接著是二哥的慘叫:“冷風灌脖子啦!這破廟有洞!”眾人笑作一團,
小弟趴在小櫻膝蓋上,口水滴在她手背,像顆透明的小珍珠。大哥沒說話,
只是解下袖口磨破的粗布衫,輕輕擦過她皮膚。布料上的補丁帶著草木灰的氣息,
卻比任何絲綢都柔軟。四哥忽然湊過來,鼻尖快碰到她書頁:“小妹的故事能當飯吃不?
我餓了。”他的肚子適時發出“咕嚕”聲,惹得小弟跟著拍肚皮:“虎哥肚子唱歌啦!
”“光牌”的光點突然晃了晃,像被風吹散的螢火蟲。三哥原本縮在灶臺后,
此刻卻瞪大眼追著光點跑:“仙女的燈籠!”他絆到四哥的木刀架,二十多把木刀嘩啦倒下,
砸中五哥膝頭的樹皮本子。泛黃的野棗核從本子里掉出來,在月光下骨碌碌滾到小櫻腳邊。
“五哥藏私貨!”二哥從草堆里鉆出來,頭發上沾著草屑,“這是要給小妹換糖的吧?
”五哥耳朵通紅,慌忙去撿棗核:“《三字經》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話沒說完,
小弟已經把棗核塞進嘴里,被四哥一把摳出來:“生的!吐出來!”破廟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小櫻攥緊塔羅牌,卻見王嬸掀開破木門,手里捧著個陶罐:“聞見你們笑,
嬸子就煮了野菜糊糊。”她身后跟著村長和幾個流民小孩,鐵柱拽著褲腿探出半張臉,
鼻涕泡在光線下亮晶晶的。“好些年沒聽娃們這么笑了……”王嬸抹了把眼角,
把陶罐擱在石頭上。小櫻這才發現,信念值光點正從眾人頭頂飄來,像極小的櫻花,
輕輕落在塔羅牌上。大哥往她手里塞了個木勺,
勺柄上刻著歪歪扭扭的“櫻”字——是三哥白天用藤條編背簍時偷偷刻的。
故事講到小櫻收復“跳牌”時,小弟已經趴在她肩頭睡著了,口水把她衣襟洇出小塊水痕。
四哥把木刀架重新碼好,忽然指著光牌光點問:“這玩意能當火把不?省得我去摸黑砍柴了。
”五哥推了推木框眼鏡:“理論上可行,但需消耗小妹的……”“磨發能量!
”二哥搶著接話,又挨了四哥一記爆栗。夜風從破墻洞灌進來,大哥把她往懷里攏了攏,
體溫透過粗布衫傳來。她看見三哥抱著新編的櫻花籃子打盹,
五哥在本子上寫“故事會能量消耗記錄”,二哥用草繩給鐵柱編小兔子,
四哥則把自己的草鞋脫下來,墊在她冰涼的腳底。“后來呢?”鐵柱拽著她袖子,
眼睛亮晶晶的。小櫻剛要開口,小桃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響起:“信念值+30!
來自全村的笑容~”她望著滿室暖黃的光點,
忽然明白魔法從來不是孤軍奮戰——當有人為你笑、為你鬧、為你省下最后一顆棗核時,
你早已擁有了最強大的能量。破廟的屋頂漏下月光,像撒了把碎銀。
大哥的布偶小熊掉在草堆里,歪頭看著眾人,仿佛在說“晚安”。小櫻打了個哈欠,
枕著四哥的大腿閉上眼,聽見二哥的順口溜在耳邊飄:“破廟漏風不怕冷,
有妹在旁暖融融~”第四章:山神契約事件簿日頭把地皮烤得開裂時,
小櫻蹲在干涸的河床旁,指尖摩挲著“種牌”邊緣。遠處傳來孩童的哭聲,
鐵柱攥著干枯的蒲公英,鼻涕泡碎在干裂的嘴唇上:“王嬸說,再沒水,
連草根都要吃沒了……”大哥沉默地遞來半塊硬餅,餅上還沾著他口袋里的草屑。
她咬了一口,喉嚨被粗糲的麥麩刮得生疼,
忽然想起昨晚聽見他和村長的對話:“把我的那份粥給小妹,我……不餓。
”其實她看見他偷偷啃樹皮,嘴角沾著綠色汁液。“溫迪,助我。”她默念咒語,
將“種牌”按在龜裂的泥土上。金色紋路如蛛網蔓延,草根下突然竄出嫩綠的藤蔓,
眨眼間纏上枯樹,結出拳頭大的玉米。小弟驚呼著撲過去,卻被二哥一把抱住:“當心!
這是山神賜的仙果!”村長拄著“劍牌”(誤當辟邪符)顫巍巍走來,渾濁的眼睛突然發亮。
五哥立刻推了推木框眼鏡,咳嗽兩聲:“此乃小妹與山神的春日契約,需以粟米為祭,
方能保一年風調雨順。”村民們面面相覷,王嬸最先捧出陶罐:“我家還有半把粟米種!
”“慢著!”二哥跳上石頭,雞窩頭在烈日下反光,“山神說了,心不誠則不靈!
”小櫻躲在樹后咬住嘴唇,小桃的吐槽在腦海里響起:“你哥比我會編。
”只見五哥煞有介事地在樹皮本上記錄,筆尖劃過“山神契約”四個字時,
漏了滴墨水在“山”字中間,像個歪嘴笑。午后,狼群的嚎叫撕裂天空。
四哥抄起木刀擋在隊伍前,肌肉繃緊如巖石,卻在看見狼群齜牙時,
偷偷把小櫻往大哥身后推了推。“別怕,有哥在。”他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
卻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盾牌!”小櫻甩出卡牌,透明屏障在眾人面前展開。
頭狼剎不住腳,“砰”地撞在屏障上,眼冒金星轉起圈。
小弟拍著手笑出奶音:“狗狗跳廣場舞!”二哥趁機編順口溜:“狼撞盾,盾撞墻,
撞得狼毛掉光光!”狼群暈頭轉向地撤退,尾巴夾在腿間像蔫了的草繩。“小妹是真神仙!
”鐵柱撲進她懷里,鼻涕蹭在“盾牌”牌面上。村民們紛紛跪下磕頭,
村長把“劍牌”往地上一插,差點戳中二哥的腳:“神女在上,受老朽一拜!
”小櫻慌忙去扶,卻看見五哥沖她眨眼,
樹皮本里露出半張粟米種子清單——他早就算準了村民會獻糧。暮色染黃群山時,
小櫻忽然感到眼皮發沉。小桃的聲音帶著歉意:“信念值消耗過多,
建議宿主立即休息~”她踉蹌兩步,被大哥穩穩接住。二哥立刻擠過來:“該我背小妹!
昨天抽簽我是下午班!”四哥皺眉:“下午班是申時,現在未時三刻,歸大哥管!”“別吵。
”大哥蹲下身,背影像座溫暖的山。他解開粗布衫披在她肩頭,布料上還帶著陽光的味道。
二哥和四哥還在爭執,三哥突然指著遠處喊:“有野莓!”小弟立刻顛顛跑過去,
卻在摘下果子時,被刺扎紅了手指:“姐姐吃……”小櫻趴在大哥背上,
聽著兄弟們的爭吵漸漸模糊。二哥的雞窩頭在眼前晃啊晃,四哥的木刀碰著石頭發出聲響,
五哥在數她的睫毛,三哥往她手里塞了顆野莓。大哥的腳步很穩,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她聽見他心跳聲震著后背,混著遠處王嬸喊“開飯啦”的聲音,漸漸沉入夢鄉。醒來時,
天已黑透。她躺在破廟的草席上,
身上蓋著六件粗布衫——大哥的、二哥的、甚至小弟的小褂。四哥守在床邊,見她睜眼,
立刻遞來半碗野菜湯:“王嬸煮的,加了粟米!”湯里飄著幾顆金黃的米粒,
是村民們獻的種子里省下的。“哥,你們……”她嗓子發啞。大哥坐在床沿,
往她手里塞了個溫熱的布包——是用二哥的快板布(其實是塊破帕子)包著的烤紅薯,
“烤了三遍,軟和。”他耳尖通紅,不敢看她,卻用粗糙的拇指抹去她嘴角的湯漬。
破廟外傳來二哥的順口溜:“小妹睡飽精神好,明天再把神仙當!
”五哥的反駁聲:“不可對神女無禮!
”三哥的結巴:“別、別吵到小妹……”小弟突然大哭:“姐姐醒了沒?
我要給她看狗狗跳舞的石頭!”小櫻咬了口紅薯,甜糯的熱氣涌上眼眶。原來最治愈的魔法,
不是呼風喚雨,而是有人把你隨口說的“餓了”放在心上,把你的疲憊看在眼里,
用笨拙的方式,把全世界的溫柔都捧到你面前。
第五章:仙女語與勞動號子山林間的陽光被樹葉剪碎,灑在小櫻汗津津的額頭上。
她攥著“樹牌”貼近樹干,舌尖剛卷起日語咒語“リレーズ”,
冷不防被二哥的雞窩頭撞開——少年舉著樹杈沖她擠眼:“小妹念的啥?
聽起來像‘梨梨摘棗’!”“是解除咒語……”她話未說完,二哥已跳上石墩,
揮舞著樹杈吆喝:“都聽好!砍樹要喊‘梨梨摘棗嘿喲’!神婆說了,
這是仙女賜的勞動號子!”村民們面面相覷,王嬸率先跟著喊:“梨梨摘棗嘿喲!
”斧頭落下的節奏竟意外齊整,枯樹轟然倒地時,
隔壁山頭傳來回音:“嘿喲——”“瞧這氣勢!”二哥得意地沖她挑眉,
雞窩頭隨動作晃出弧度,“比我編的順口溜還帶勁!”小櫻忍笑點頭,
卻見五哥嚴肅地在樹皮本上記錄:“仙女語‘梨梨摘棗’可提升勞動效率,
建議每日卯時三刻使用。”筆尖劃過“卯時”二字,墨點濺在他補丁摞補丁的袖口上。
日頭偏西時,四哥忽然指著山頂喊:“有野梨!”眾人仰頭望去,拇指大的野梨掛在枝頭,
被風吹得晃晃悠悠。五哥推了推木框眼鏡:“‘吊人牌’正位可使人短暫懸浮,四哥,
助我一臂之力。”“啥牌不牌的,你只管爬!”四哥蹲下當人肉梯子,
卻沒注意五哥偷偷把牌翻了個面。只見五哥剛抓住樹枝,忽然踉蹌著栽下來,
撞進草叢里的雞窩。母雞撲棱著翅膀驚飛,四哥的頭發上掛滿雞毛,像頂歪歪扭扭的羽冠。
“四哥變雞精!”小弟拍著手笑倒在草堆里,鼻涕泡破在蒲公英上。
二哥笑到直不起腰:“我說咋回事,原是五弟使了逆位牌!
”五哥慌忙解釋:“逆位效果是輕微眩暈,本意是讓四哥小心……”話沒說完,
四哥已追著他跑過整片樹林,驚起的山雀撲棱棱掠過小櫻頭頂。歇息時,
王嬸往小櫻手里塞了個油紙包,粗糙的拇指抹過她手背:“趁熱吃,嬸家母雞多下的蛋。
”油紙包還帶著體溫,剝開卻見是個烤得金黃的鳥蛋——殼上還沾著草莖和泥土。
小櫻鼻尖發酸,想起今早看見王嬸跪在陡峭的崖壁旁掏鳥窩,褲腿劃破露出帶血的傷口。
“嬸……”她剛開口,王嬸已轉身去攆偷喝野菜湯的鐵柱:“小兔崽子,給神女留兩口!
”陽光穿過她稀疏的頭發,在肩頭投下細碎的影,像撒了把碎金子。村長拄著“劍牌”走來,
刀刃上還沾著今早砍樹時的木屑。他指著石縫里的紫花:“這是紫背天葵,治頭痛好使。
”布滿老繭的手指拂過葉片,忽然頓住:“我孫女若活著,
該跟你一般大……”他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卻讓小櫻心口一緊——老人袖口露出半枚銀鎖,
刻著“平安”二字,和她現代家里的那枚幾乎一模一樣。暮色漫過山林時,
二哥又領著村民喊起“梨梨摘棗嘿喲”。小櫻靠著大哥的脊背坐下,
看他用粗糲的掌心磨平木梳齒——那是用她今天砍倒的枯樹做的,梳背刻著歪歪扭扭的櫻花。
三哥遞來編到一半的背簍,里面藏著幾顆洗干凈的野梨;五哥在本子上畫下她念咒語的樣子,
旁邊批注“仙女臨凡圖”;小弟趴在她膝頭,把雞毛粘成小可的模樣。“累了就睡。
”大哥的聲音像塊暖石頭,砸進她心里。他解下腰間的水袋,里面的水早已喝光,
卻裝著半袋野莓——定是他趁大家不注意時摘的。小櫻咬了顆野莓,酸甜的汁液漫開,
忽然發現信念值光點從村民們的笑臉上飄來,聚成小小的櫻花雨,落在她掌心的塔羅牌上。
原來魔法從來不是孤芳自賞的奇跡,而是當你念著沒人聽懂的咒語時,
有人愿意跟著你喊“梨梨摘棗”;當你耗盡能量時,
有人偷偷把最珍貴的鳥蛋塞進你手里;當你想家時,
有人用粗糙的手掌為你筑起全世界最溫暖的巢。山風掠過破廟屋檐,
二哥的勞動號子混著四哥的咒罵、小弟的笑聲,在暮色里飄得很遠。
小櫻摸著木梳上的櫻花刻痕,
忽然聽見小桃的聲音里帶著笑意:“信念值+50哦~來自全村的雞毛撣子暴擊!
”第六章:蜜糖味的混亂晨霧未散時,小櫻聽見草席旁傳來吧唧嘴的聲音。
睜眼正撞見小弟趴在她枕邊,腮幫子鼓得像小倉鼠,“甜牌”邊緣沾著亮晶晶的口水。
“六豆!那不是糖!”她慌忙去搶,卡牌卻已被啃出月牙形缺口。小弟抹了把嘴,
奶聲奶氣喊:“姐姐,糖糖甜滋滋~”話音未落,正在劈柴的四哥突然轉身,
胳膊上的肌肉隨動作繃緊,卻用軟糯的調子說:“小妹喝水水~甜甜的水~”小櫻差點笑噴。
四哥耳尖爆紅,木刀“當啷”掉在地上,慌忙用腳踩住:“我、我咋回事?”二哥湊過來,
雞窩頭在晨霧里翹得像糖霜:“必是小弟啃了甜牌!瞧我!”他清了清嗓子,
擺出仙女姿勢:“本仙女的魔法就是這么甜~”“滾!”四哥抄起木刀追過去,
兩人在菜地里打滾,踩壞了三哥剛編好的櫻花背簍。三哥蹲在廢墟前,
指尖顫抖著撿起散落的藤條:“這、這是給小妹裝牌牌的……”話未說完,
王嬸的河東獅吼突然變成軟萌音:“小調皮!菜菜都被你偷走啦~”她叉著腰站在籬笆旁,
自家菜畦果然被刨得亂七八糟,卻忍不住笑出褶子:“這腔調,咋跟哄虎娃似的!
”村長拄著“劍牌”走來,胡子上還沾著露水:“明日遷……遷村啦,
大家要乖乖哦~”嚴肅的皺紋里藏著笑意,木杖戳地時竟帶出個小弧度,
像在畫可愛的波浪線。鐵柱躲在他身后,指著四哥笑出鼻涕泡:“虎哥變甜老虎啦!
”混亂持續到正午,小櫻靠在破廟門檻上笑到肚子疼。
小桃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信念值瘋狂上漲中~村民的快樂真是超甜能量!
”她看著二哥被四哥按在草堆里蹭掉半頭雞窩毛,三哥蹲在墻角給背簍打補丁,
五哥在本子上記錄“甜牌副作用觀察日志”,
大哥則默默把野莓塞進她兜里——每顆都被仔細擦去了絨毛。日頭偏西時,甜味終于消退。
小弟抱著缺角的“甜牌”哭唧唧:“牌牌壞壞……”鐵柱晃著臟乎乎的小手跑過來,
掌心里躺著顆皺巴巴的野棗:“姐姐,甜牌壞了沒關系,我有棗棗!
”棗子上還沾著他的指紋,顯然在兜里捂了很久。王嬸端來野菜湯,
往小櫻碗里多舀了兩勺:“快喝,嬸子加了野蜂蜜~”實則她把唯一的蜂蜜塊碾碎拌了進去。
大哥坐在她身邊,把自己的碗推過來:“我喝不慣甜湯。”她低頭看見碗底沉著半塊餅,
邊緣被掰得細碎——是他昨天省下的口糧。“對不起……”小弟拽著她衣角,
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棗棗給姐姐,六豆不啃牌牌了……”小櫻抱起他,
聞著他頭發里的草屑味:“傻豆,姐姐最喜歡六豆啦~”信念值光點從眾人頭頂飄來,
聚成小小的蜜糖雨,落在小弟掛著淚珠的睫毛上,折射出七彩光斑。暮色漫過村落時,
三哥忽然舉起修補好的背簍:“小妹,看!
”竹篾間纏著粉色的草繩——是用二哥的舊褲帶改的。二哥揉著被揍青的臉,
卻還在貧嘴:“下次得讓小妹變個真蜜糖,把四哥的嘴粘住!”四哥抬手作勢要打,
卻在觸及他傷口時,輕輕按了按敷在上面的草藥。小櫻摸著背簍上的櫻花紋路,
忽然聽見小桃說:“信念值突破5000啦!”她望向星空,
想起現代的自己曾對著滿墻手辦許愿,如今卻在這窮鄉僻壤里,
被一群糙漢子捧成了掌心的糖。原來最甜的魔法,不是卡牌的金光,
而是有人愿意為你把苦澀的日子,嚼出蜜糖味。
第七章:劍牌辟邪引發的血案晨露還凝在草葉上時,
村長把“劍牌”鄭重掛在村口歪脖子樹上。青銅色的牌面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被路過的樵夫瞅見,斧頭“當啷”落地:“這劍咋自己會晃?莫不是山神的神器?
”消息像長了翅膀,三日后傳到鄰村土匪耳中。正午時分,五個彪形大漢踢開破廟木門,
刀刃反光晃得小櫻瞇起眼。為首的刀疤臉一拍桌子,
震得碗里的野菜湯濺出:“把村口那劍交出來,老子留你們全尸!”大哥瞬間擋在她身前,
后背如鐵墻般結實。二哥卻晃著快板擠到前面,雞窩頭抖得像受驚的麻雀:“想拿劍?
先過我這關!”他清了清嗓子,竹板打得噼啪響:“土匪大哥莫囂張,我妹有牌賽二郎!
劍牌本是山神放,凡人碰了要遭殃——”“聒噪!”刀疤臉抬手就是一拳。二哥閉眼尖叫,
卻聽見“咚”的悶響——四哥的木刀結結實實砸在土匪頭上,
少年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小山包:“敢嚇小妹?揍你!”小櫻攥著“謊牌”后退半步,
指尖觸到卡牌時,小桃的聲音響起:“消耗30信念值,
可制造持續十分鐘的幻覺~”她默念咒語,睜眼時,破廟梁柱間竟爬出斑斕猛虎虛影,
張牙舞爪地低吼。“虎、老虎!”土匪們抱頭鼠竄,刀疤臉摔在泥水里,褲子撕出道大口子。
二哥從草堆里探出頭,指著對方背影喊:“慢走不送!下次帶點粟米當見面禮!
”卻因緊張過度,竹板掉在腳背上,疼得直吸氣。“無事了。”大哥轉身時,
袖口掃過她發頂,粗布補丁蹭得頭皮發癢。三哥從灶臺后鉆出來,
懷里抱著一堆石頭——原來他早偷偷攢了“武器”。五哥推了推眼鏡,
在樹皮本上寫:“謊牌宜用于唬人,逆位則會讓使用者變結巴——二哥剛才結巴了三次。
”“嬸子的搟面杖還沒掄呢!”王嬸舉著木杖沖進來,卻在看見滿地狼藉時笑出褶子,
“這群慫包,比俺家母雞還膽小!”村長拄著“劍牌”嘆氣,牌面沾了土匪的血,
卻被他用衣角擦得發亮:“看來這劍得供起來……”當晚,村民們把塔羅牌供進祠堂。
香案是三哥用破木板搭的,牌面上插滿野花——野菊、蒲公英,甚至還有小弟摘的狗尾巴草。
小櫻看著牌角積的灰發愁:“這是供神還是供土坷垃?”二哥湊過來,
鼻青臉腫卻仍嘴硬:“土坷垃咋了?我妹的牌能嚇退老虎!”夜深人靜時,
大哥忽然摸進祠堂,手里攥著塊破布。小櫻躲在柱子后,看見他小心翼翼地擦凈牌面,
粗糲的指腹掠過“劍牌”紋路,像在摩挲什么珍寶。
布角露出半截粉色——是她現代衛衣的碎片。“阿爹說,劍是護家的。”大哥低聲自語,
聲音像揉皺的草紙,“現在換成牌了……也好。”月光從瓦縫漏下,
照亮他眼角的疤——那是三年前為護小弟被野獸抓的。小櫻喉嚨發緊,忽然想起穿越那天,
這個糙漢大哥捧著野花束的模樣。原來他從來不是只會結巴的莽夫,
而是把“守護”二字刻進骨頭的笨蛋。祠堂外傳來小弟的奶聲:“姐姐牌牌,
乖乖睡覺覺~”鐵柱舉著螢火蟲燈籠,四哥抱著木刀守在門口,
五哥在本子上畫“祠堂防衛圖”,三哥往牌位旁擺了新編的櫻花籃。她摸著牌面殘留的體溫,
忽然聽見小桃說:“信念值+100!來自全村的安全感~”星光透過窗欞,
在牌面上灑下碎鉆般的光點,像極了現代漫展上的應援燈海。原來最鋒利的“劍”,
從來不是卡牌的金光,而是當危險來臨時,有人用血肉之軀為你筑起圍墻,
有人用歪理邪說替你抵擋刀槍,有人把恐懼嚼碎,熬成你睡前的一顆糖。
第八章:暴風雪前的預兆霜花爬上破廟窗紙時,小櫻在柴房角落發現了秘密。大哥背對著她,
寬厚的脊背擋住微弱的天光,手里握著把骨刀,正在削一塊槐木。
木屑簌簌落在他補丁摞補丁的褲腿上,槐木的清香混著他身上的草木灰味,像團溫暖的霧。
“大哥?”她輕聲喚道。少年猛地轉身,骨刀“當啷”落地,
耳朵紅得像屋檐下的冰棱:“沒、沒啥!削根棍子趕狼……”話未說完,
她已瞥見木梳雛形——梳齒被磨得圓潤光滑,梳背刻著歪歪扭扭的櫻花,最后一瓣還缺了角,
像被啃過的野莓。“給我的?”她伸手去摸,大哥慌忙用袖口擦梳齒:“粗得很,
別扎著……”陽光穿過他指縫,照在櫻花刻痕上,那是他用了三個深夜,
借著月光一點點磨出來的。旁邊的樹樁上,還擺著二哥編到一半的草繩手鏈,
串著五哥從河灘撿的彩色石子,中間用炭筆寫著“仙女套裝”四個字。后半夜,
小弟的咳嗽聲驚醒眾人。小櫻摸他額頭時,掌心被燙得一縮——小家伙燒得滿臉通紅,
卻仍攥著“睡牌”不肯松手:“姐姐牌牌,呼呼……”三哥顫抖著遞來濕毛巾,
四哥光著腳跑去煮姜湯,踩在霜地上的腳印冒起白霧。“凈牌,解除。”她按住卡牌,
金色光點滲入小弟眉心。高熱漸漸退去,小家伙卻在她懷里沉沉睡去,
口水把“睡牌”泡得發皺。小櫻眼皮發沉,踉蹌著靠在四哥肩頭,
聽見他的心跳聲像擂鼓:“小、小妹?”“別晃。”她嘟囔著,
鼻尖蹭到他粗布褂子上的補丁。四哥立刻僵成木樁,胳膊懸空不敢碰她,
直到脖子酸麻得冒冷汗,才敢用蚊子般的聲音喊:“二哥……救、救我……”日頭升起時,
五哥突然捧著“天書”(其實是缺了封面的《三字經》)沖進破廟:“‘天蒼蒼,野茫茫’,
此乃大雪之兆!”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木框眼鏡,“根據在下推算,三日內必有暴風雪!
”“凈瞎扯。”四哥揉著僵硬的脖子翻白眼,“你咋不說‘人之初,性本善’是要鬧饑荒?
”王嬸卻往灶里添了把柴:“寧可信其有,昨兒我家母雞都不肯出窩。
”村長拄著“劍牌”點頭,牌面在晨光中映出他緊皺的眉頭。小櫻摸著裙兜里的“塔牌”,
指尖觸到逆位時特有的粗糙紋路——卡牌邊緣竟裂了道細縫,像道即將崩塌的墻。
她望向陰云密布的遠山,忽然想起現代氣象課上學過的冷鋒過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