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聲"江予然，把你的工位清理干凈，一個小時內滾蛋。
"人事經理把一個紙箱扔在我桌上，轉身就走。我愣住了："李經理，為什么？
我做錯什么了？""公司優化。"她頭也不回。優化？我他媽信你個鬼！昨天年會，
我抽中特等獎十萬現金，總監的臉都綠了。他小舅子守了一晚上，屁都沒撈著。
今天就優化到我頭上了？"等等！"我追上去，"按勞動法，你們得賠償……""兩萬，
夠你打官司的嗎？"她冷笑著甩出一張支票，"識相的拿錢走人，不識相的，
我讓你在這個圈子混不下去。"整層樓的人都在看熱鬧，沒一個人說話。三個月前，
我拒絕幫總監做假賬。兩個月前，我舉報了采購部的回扣。一個月前，
我頂撞了總監的小舅子。現在，報應來了。"好，很好。"我接過支票，手在抖。不是害怕，
是憤怒。房貸下個月就要斷供了，媽媽的手術費還差五萬，
女朋友昨天剛因為我買不起車跟我分手……我收拾東西，同事們都裝作很忙。
只有隔壁工位的小胖悄悄遞給我一瓶水："兄弟，保重。"我拍拍他肩膀，
提著紙箱走向電梯。經過總監辦公室，里面傳出得意的笑聲。"那個刺頭終于滾了，
晚上慶功！"我深吸一口氣，繼續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電梯里，
幾個實習生小聲議論："江哥人挺好的，就是太直了。""這年頭，會做人比會做事重要。
""可惜了，聽說他媽媽還在住院……"叮——電梯門開了，我走出大廈。外面下著雨，
我沒帶傘。站在雨里，看著這棟我奮斗了三個月的大樓，心如死灰。985畢業，拼命工作，
結果呢？還不如那些會溜須拍馬的廢物。我用力捶了一下墻，指關節傳來劇痛。就在這時，
更劇烈的疼痛在腦袋里爆發。像有人用電鉆在鉆我的腦袋，我疼得跪在地上。路人紛紛避開，
大概以為我是瘋子。三分鐘，整整三分鐘的折磨。當疼痛消失，整個世界都變了。
【這小伙子真可憐，肯定是被開除了。】【下雨天不打傘，失戀了吧？
】【年輕人壓力太大了，希望他別想不開。】等等，這些聲音……我抬頭看去，
路人們都在匆匆走過，沒人說話。但我卻能聽到他們心里在想什么！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走過：【今晚去會所放松一下，別讓老婆發現銀行流水。
】一個打扮精致的女白領：【那個新來的實習生真帥，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一個外賣小哥：【媽的，又超時了，這單白送了。】我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聲！
這是什么情況？我愣愣地站在雨里，任憑雨水打濕全身。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江予然先生嗎？""是我。""我是獵頭公司的Amy，
有一個年薪百萬的工作機會，您有興趣嗎？"年薪百萬？開什么玩笑。"不好意思，
我……""是恒瑞集團的投資部經理職位，他們點名要您。"恒瑞集團？世界五百強？
他們怎么會知道我一個小職員？"明天上午九點面試，地址我發您微信。"掛了電話，
我還在發懵。這時，旁邊咖啡店里走出一個人。"江予然？"我轉頭，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氣質優雅，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你是？""宋知意，恒瑞集團投資部總監。
"她撐著傘走過來，"剛才是我讓獵頭聯系你的。"【這個人，
應該就是傳說中那個江予然了。】【拒絕做假賬，舉報貪腐，有骨氣。
】【就是不知道能力怎么樣。】她在觀察我，而我在"聽"她。"宋總找我有事？
""我在樓上喝咖啡，正好看到你被開除。"她把傘撐到我頭上，"華創集團的損失，
是我們恒瑞的機會。"【敢得罪陳建國的人不多，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陳建國，
我們總監的名字。"可是宋總，你都不了解我的能力……""我了解你的人品，這就夠了。
"她微笑，"能力可以培養，人品卻很難改變。"【其實我調查過他，專業能力很強，
只是不會做人。】【但恒瑞需要的就是這種人。】原來她早就在關注我。"明天的面試，
只是走個流程。"她收起傘，"薪資你有什么要求？""我……""年薪一百萬起步，
五險一金，年底雙薪。"她報出條件，"如果表現好，還有股權激勵。"【爸爸說了，
不惜代價也要挖到人才。】【這個江予然，值得投資。】等等，她爸爸？我突然想起來，
恒瑞集團董事長就姓宋！"宋總，你太抬舉我了。""別妄自菲薄。"她拿出名片，
"明天面試完，直接來找我。"說完，她踩著高跟鞋離開。我看著手里的名片，
金邊燙字：恒瑞集團投資部總監 宋知意。人生的轉折來得太突然。上一秒還在絕望，
下一秒就有人拋出橄欖枝。而且，我現在還有了讀心術……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
快步追上一個路人。"先生，能幫我個忙嗎？""什么事？"他警惕地看著我。
【不會是騙子吧？】"我想問一下，您覺得今天股市會怎么走？""你問這個干嘛？
"他更警惕了。【今天肯定要跌，內部消息說晚上要出利空政策。】【不過這事不能亂說。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我道謝離開。果然！我真的能聽到別人的心聲！
這個能力如果用好了……我掏出手機，查看銀行余額：3652元。三千多塊，
這是我全部家當。猶豫了三秒，我打開股票軟件。既然能聽到內幕消息，為什么不試試？
我找了個人多的證券公司大廳，坐在角落里。周圍都是股民，
他們的心聲此起彼伏：【建工股份要重組，消息很可靠。】【千萬別買科技股，下午要崩。
】【我那個朋友在基金公司，說新能源要漲。】信息太多，我得篩選。最后，
我選了三個最靠譜的消息，買了三只股票。3600塊，買了個希望。晚上回到出租屋，
我一夜沒睡。不是擔心股票，而是在思考這個能力。讀心術的范圍是多少？能持續多久？
有什么限制？經過測試，
我發現：范圍：10米內的所有人時長：想聽就能聽到限制：一次只能聽一個人的，
需要集中注意力這簡直是bug級別的能力！第二天一早，我打開股票軟件。
賬戶余額：58946元。一夜之間，翻了16倍！我的手在抖。這就是信息差的力量嗎？
不過我很快冷靜下來，立刻清倉了。小賭怡情，不能貪心。
而且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面試。八點半，我穿著唯一的正裝，站在恒瑞集團大廈樓下。
這棟68層的建筑，是這座城市的地標。而我，即將成為這里的一員。"江先生？
"一個聲音在身后響起。我回頭，看到了改變我命運的那個人。趙天成，恒瑞集團副總裁。
雖然我們沒見過，但我認識他——新聞里的風云人物。"趙總？""呵呵，別緊張。
"他拍拍我的肩膀，"聽說知意要招你？"【這小子就是宋知意看中的人？
】【看起來普普通通，憑什么年薪百萬？】【我得會會他，看看有什么本事。
】原來宋知意招我，已經驚動了副總裁。"是的，我來面試。""年輕人，
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他意味深長地說，"恒瑞的水很深，不是什么人都能待下去的。
"【最好識相點，別來攪局。】【宋家父女最近動作太大了。】這是在警告我？
"謝謝趙總提醒。"我不卑不亢，"我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他瞇起眼睛："希望你真是金子。"【哼，一個毛頭小子，看我怎么玩死你。
】目送他離開，我若有所思。看來恒瑞內部并不太平啊。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大步走進大廈。新的人生，開始了！第二章 面試面試很順利。準確說，根本不像面試，
更像歡迎儀式。"江先生的履歷我們都看過了，非常優秀。""年輕人有沖勁，
我們就需要這樣的人才。""期待你在恒瑞的表現。"三位面試官都很客氣，
問的問題也很簡單。我知道這都是宋知意安排的。"面試通過，明天就可以來上班。
"人事總監笑道，"對了，宋總監讓你去她辦公室。"頂樓，投資部。宋知意的辦公室很大，
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坐。"她指指沙發，"感覺怎么樣？""像做夢一樣。
"我實話實說。"這不是夢。"她倒了杯茶給我，"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趙天成那個老狐貍肯定會針對他。】【我得先打個預防針。】"趙副總？
"我直接說出來。她愣了一下："你已經見過他了？""剛才在樓下碰到的。"我喝了口茶，
"他讓我別來攪局。""果然。"她皺眉，"趙天成在公司根深蒂固，你要小心。
"【這次爸爸支持我招人，趙天成肯定不爽。】【他最近在搞一個大項目，怕我們壞他好事。
】大項目？"宋總，能告訴我最近公司在忙什么嗎？"我問，"我好有個準備。
"她猶豫了一下："有個海外并購案，投資額50億。"【趙天成主導的，
但我總覺得有問題。】【可惜沒有證據。】50億的項目有問題？"是收購哪家公司？
""美國的GMK科技，做芯片的。"我心中一動。昨天在證券公司，我聽到過相關的心聲。
有個基金經理心想：GMK要完蛋了，技術造假，債務纏身。"宋總，這個項目什么時候定？
""后天董事會。"她嘆氣，"時間太緊，來不及調查了。"【爸爸似乎被說動了，
這次麻煩了。】只有兩天時間。"宋總，能給我看看相關資料嗎？"她詫異："你想幫忙？
""試試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一個新人能查出什么？】【不過試試也好，
說不定有奇跡。】她給了我權限，可以查看項目資料。離開恒瑞后，我沒有回家，
而是去了一個地方。市圖書館旁邊的咖啡廳。這里經常有金融圈的人來談事情。
我點了杯咖啡，打開筆記本，一邊看資料一邊"聽"。果然，運氣不錯。
鄰桌兩個老外在聊天，雖然說的是英語，但心聲我能聽懂：【GMK的假賬做得真爛，
SEC(美國證監會)已經在查了。】【他們的核心技術是偷的，官司快輸了。
】【真不知道哪個傻子會收購他們。】我趕緊記下關鍵信息。晚上回家，我開始深挖。
根據"聽"來的信息，我找到了很多蛛絲馬跡。GMK確實問題很大，但掩飾得很好。
如果不是內幕消息，根本查不出來。我整理了一份20頁的報告，有理有據。第二天，
我提前到公司。"宋總，這是我的調查報告。"宋知意接過報告，越看越驚訝。
"這些信息你從哪得來的？"【SEC在調查？技術侵權？80億隱性債務？
】【這也太詳細了！】"我有些朋友在美國。"我含糊其辭。
她激動地站起來："跟我去見董事長！"董事長辦公室。宋明哲，一個看起來很威嚴的老人。
"爸，你必須看看這個！"宋知意把報告放在桌上。宋明哲皺眉："知意，我不是說了嗎，
這個項目……""爸！你先看！"【女兒這么激動，難道真有問題？】五分鐘后，
宋明哲的臉色變了。"這個報告誰做的？""我。"我站出來。
他打量著我："你就是江予然？"【一個新人，第一天就能查出這些？】【這小子不簡單。
】"董事長，這些都是事實。"我認真道，"如果收購GMK，恒瑞會損失慘重。
""證據呢？"我拿出U盤："都在這里。"又過了半小時，宋明哲叫來了秘書。
"通知各位董事，緊急董事會，現在開。"會議室里，趙天成侃侃而談。
"GMK的技術領先同行五年，收購他們，恒瑞就能占領制高點。""50億確實不少，
但物有所值。""我建議立刻簽約，晚了就被別人搶了。"董事們紛紛點頭。
【趙總準備充分，這次穩了。】【50億的項目，提成不少啊。】【支持趙總，
以后好處少不了。】就在表決前，宋明哲開口了。"各位，先看看這個。"大屏幕上，
出現了我的報告。會議室瞬間安靜。趙天成臉色大變。【怎么可能？
這些機密信息怎么泄露的？】【是誰在查我？】"這……這是哪來的？"有董事問。
"我們的新員工，江予然。"宋明哲介紹，"他昨天剛入職，就發現了問題。
"所有人看向我。"江先生，你確定這些是真的？"我站起來："千真萬確。不信的話，
可以派人去美國核實。""不用了。"宋明哲拿出手機，"我已經讓美國分公司確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