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突襲屏幕上的游戲角色又一次被爆頭，直播間里頓時刷過一片"菜雞"的彈幕。
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對著麥克風笑道："這把不算，我顯示器有點問題，畫面突然變暗了。
"但當我再次睜大眼睛，卻發現不是顯示器的問題——我的視野真的在變暗，
就像有人慢慢調低了世界的亮度旋鈕。"等等，兄弟們，我眼睛好像..."話沒說完，
黑暗如同潮水般徹底吞沒了我視線。我慌亂地摘下耳機，伸手在眼前晃動，卻什么都看不見。
不是關燈后的那種黑，而是徹底的、絕對的虛無，仿佛我的眼球被挖走了一般。
"臥槽..."我聲音發顫，摸索著站起身，膝蓋撞到了桌角。疼痛讓我稍微冷靜了些，
我深呼吸，試圖理清狀況。突然失明？我才二十五歲，沒病史，半小時前還好好的。
難道是直播太久導致視網膜脫落？但疼痛呢？沒有任何不適感，光明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叮咚——"我渾身一顫。晚上十一點，誰會來我家？
我摸索著朝門口方向挪動，小腿又撞上了茶幾。"您好，我是403的鄰居。
"門外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溫和有禮，"您家衛生間好像漏水了，樓下天花板都濕了，
我能進來看看嗎？"403？我住404，對面403確實住著一對中年夫婦。
但上周不是剛搬走了嗎？我清楚地記得看到搬家公司的車停在樓下。我張嘴想回應，
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攥住了我的心臟——如果403已經沒人了，
那門外的是誰？就在我猶豫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摸索著回到電腦桌前，
手指顫抖地劃過屏幕。"用語音助手。"我對自己說，然后提高聲音："小藝，
播放最新信息。"手機AI用機械女聲讀出我剛收到的短信："大家千萬別開門。
門外有...有怪物……"發信人是一串陌生號碼。我后背一陣發涼。"小藝，
回撥這個號碼。"我命令道。撥號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響了七八聲后，電話接通了，
但那邊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喂？誰啊？"我壓低聲音，"你剛才發的短信什么意思？
""你...你也收到了？"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顫抖得厲害，"不要開門，
不管門外是誰...那不是人！"我聽到她那邊傳來同樣的門鈴聲，
和我這里如出一轍的"叮咚"聲，頓時毛骨悚然。"你到底是誰？
為什么——""我叫林小雨，住302。"她急促地打斷我，
"整棟樓的人都收到了同樣的拜訪，
自稱鄰居要檢查漏水...但開門的人都...都消失了。
"我喉嚨發緊："你怎么知道這些？
""我男朋友...他十分鐘前開了門..."女孩的聲音哽咽了，"我聽到他尖叫，
然后...然后就沒聲音了。我從貓眼往外看，走廊是空的，
但他的拖鞋留在門口...還有...還有一灘水..."就在這時，我家的門鈴又響了，
比之前更加急促。"叮咚！叮咚！""先生？您在里面嗎？
"門外的"鄰居"聲音依然彬彬有禮，但語速明顯加快了，"漏水很嚴重，
我必須馬上檢查一下。"我捂住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音。電話那頭的林小雨也屏住了呼吸。
"小藝，掛斷電話。"我幾乎是用氣音說道。黑暗中的寂靜令人窒息。
我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也能聽到門外那個"東西"的腳步聲——它在門口來回踱步，
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詭異的黏膩聲，像是踩在潮濕的海藻上。突然，腳步聲停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門外的聲音變了，不再是那個溫和的中年男聲，
而是一種扭曲的、像是多人聲音混合在一起的詭異音調，"開門吧，周揚。我看得見你。
"它知道我的名字。我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電腦椅被我撞開，
輪子滑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門外的東西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輕笑，
接著是"咔嚓"一聲——它在嘗試擰動門把手！我瘋了般撲向門口，摸索著找到防盜鏈，
顫抖著掛上。老舊金屬鏈的碰撞聲讓我稍微安心了些。"沒用的。"那東西說，
聲音又變回了彬彬有禮的鄰居，"我可以等。你總要出來的，不是嗎？"然后，
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走廊盡頭。我癱坐在地上，冷汗浸透了T恤。手機還攥在手里，
我再次喚醒語音助手："小藝，給林小雨發短信：'它走了，但可能還在附近。
你有辦法聯系其他人嗎？'"幾秒鐘后，回復來了："整棟樓的微信群炸了，
至少六戶人家說收到了同樣的'拜訪'。3樓的老王不信邪開了門，現在人不見了，
只留下一灘水和...和衣服。"我感到一陣眩暈。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集體幻覺？
外星人入侵？還是我他媽在做夢？"小藝，打開公寓監控APP。"我突然想起來，
去年物業在每層走廊裝了攝像頭。APP啟動的提示音響起，
接著是語音助手的聲音："檢測到您開啟了無障礙模式，
將為您語音描述監控畫面：404門前走廊，空無一人，燈光正常。"空無一人？
那剛才和我說話的是誰？"切換到403門前。"我命令道。"403門前走廊，空無一人，
燈光正常。檢測到異常：403門把手上掛著'出租'牌子。"果然，403根本沒人住。
剛才那個自稱403鄰居的東西在撒謊。"小藝，報警。"我說道，聲音比自己想象的冷靜。
"正在撥打110...通話已連接。""您好，110報警服務臺。"一個女聲響起。
"我這里是陽光公寓4號樓404室，"我盡量清晰地陳述，
"整棟樓正在遭受某種...攻擊，有人偽裝成鄰居誘騙住戶開門，已經有多人失蹤。
"接線員停頓了一下："先生，您是說有人入室搶劫？""不，不是人！"我聲音提高了，
"是某種...東西，它能模仿人聲，知道住戶名字，開門的人會消失，
只留下衣服和一灘水！"更長的停頓。我知道她以為我瘋了。"先生，
您是否飲酒或服用藥物？""我他媽沒瘋！"我幾乎吼出來，"派人來調查就知道了！
整棟樓的人都在微信群里討論這事！""我們馬上派警員過去。"她的語氣變得謹慎，
像是在安撫精神病人，"請您鎖好門窗，不要給任何人開門。"通話結束，我苦笑一聲。
警察來了又能怎樣？對著空蕩蕩的走廊拍照取證？手機又震動起來，
是林小雨："警察不會相信我們的。我在嘗試聯系其他住戶，但信號越來越差了，
好像有什么在干擾。"我正要回復，
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從陽臺方向傳來——像是有什么濕漉漉的東西正在攀爬外墻。
第二章 死亡名單我僵在原地，耳朵捕捉著陽臺方向的每一個細微聲響。
那聲音像是沾了水的海綿被擠壓，又像是無數細小的吸盤在玻璃上蠕動。"小藝，
描述陽臺監控畫面。"我壓低聲音命令。"陽臺監控未檢測到移動物體。"語音助手回答，
"但檢測到異常濕度：85%，較一小時前上升40%。"濕度上升？
我回想起林小雨說的"一灘水"和老王留下的"衣服"，
一個可怕的猜想逐漸成形：那個"東西"可能是某種與水有關的生物。
陽臺的聲響突然停止了。我屏住呼吸，數秒后，聽到一聲清晰的"滴答"，
像是水珠落在地板上。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聲音越來越近，
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從陽臺滲進來，滴落在我的客廳地板上。我摸索著找到電腦椅，
輕輕推到陽臺門前擋住。然后摸到書桌抽屜，
拿出瑞士軍刀——這大概是我家里唯一的"武器"了。手機又震動了，
是林小雨發來的語音消息。我點開播放，她急促的耳語傳來："我黑進了物業系統，
查了住戶名單。今晚收到'拜訪'的都是獨居者，
而且...而且都是最近在業主群里抱怨過噪音或漏水問題的人。你最近有投訴過什么嗎？
"我心頭一震。上周我確實在群里@過物業，抱怨樓上半夜總是有水管異響。
當時403的住戶（現在知道他們已經搬走了）還回復說他們也聽到了，
以為是404發出的聲音。"小藝，查看我上周在業主群的發言。"我命令道。
語音助手很快讀出我上周五的留言："'@物業管理員 最近半夜總有水管震動聲，
能不能檢查一下？已經影響睡眠了。'""403住戶'寧靜致遠'回復：'我們也聽到了，
還以為是404發出的。'"寧靜致遠？那對中年夫婦的微信名明明是"幸福一家人"。
我渾身發冷——那個回復我的根本不是真正的403住戶，而是那個"東西"！
它一直在觀察我們，尋找目標！手機又震動起來，林小雨發來一張截圖，
是物業系統的住戶狀態表。我讓語音助手描述內容："表格顯示，
陽光公寓4號樓目前空置房：301、403、501。
記為'已退租'的住戶：302林小雨、404周揚、602張..."我愣住了："等等，
302和404不是空置房啊？""這就是最恐怖的地方，"林小雨回復，
"系統顯示我和你都'已退租'，但我們明明還住在這里！那些'消失'的人，
在系統里都變成了'已退租'狀態！"我感到一陣眩暈。
這意味著那個"東西"不僅能模仿人聲、改變形態，還能篡改電子記錄。
它正在系統性地"清退"這棟樓的住戶，而物業系統已經把它當成了既成事實。"小藝，
查看我的租房合同狀態。"我命令道，聲音發抖。片刻后，
語音助手回答："未找到有效租房合同。根據物業系統，404室自上周起空置待租。
"上周？就是我投訴水管問題的時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狩獵。
陽臺方向又傳來"滴答"聲，這次更近了。我握緊瑞士軍刀，
雖然知道這玩意兒對付普通人都夠嗆，更別說未知生物了。"林小雨，"我發語音消息，
"你那邊情況怎么樣？""暫時安靜。"她回復，"但我聽到樓上402有動靜，
像是...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天花板上爬。"我正要回復，
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從樓上傳來——"砰！"像是重物墜地，
接著是一連串的撞擊聲和一聲短促的尖叫，然后歸于寂靜。
"那是502..."林小雨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認識那家的李姐，她剛離婚，
一個人住..."我胸口發悶。又一個受害者。那個"東西"正在挨家挨戶地"拜訪"，
而我們束手無策。"警察還有多久到？"我問。"群里有人說看到警車進小區了，
但..."她停頓了一下，"但剛才有人說看到警察下車后，直接走向了3單元，
完全無視了我們的4單元。""怎么可能？
我們明明報的是4單元404...""除非..."林小雨的聲音變得極其恐懼，
"除非在警察的系統里，4號樓根本不存在，或者已經標記為待拆遷。
那個東西...它可能影響了所有人的認知。"我突然想起陽臺的異響，連忙問："林小雨，
你檢查過你家陽臺嗎？""沒有，我臥室窗戶對著樓道，陽臺在客廳...等等，
你什么意思？""那個東西可能不止會走正門。"我邊說邊慢慢向陽臺方向移動，
"它可能從任何地方滲進來，像水一樣..."就在這時，
我聽到陽臺玻璃門傳來一聲清晰的"吱呀"——我擋在前面的電腦椅被推動了。
第三章 黑暗中的同盟電腦椅輪子滑動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我握緊瑞士軍刀，
朝聲音方向胡亂揮舞。"滾開！"我嘶吼著，聲音因恐懼而扭曲。沒有回應，
只有持續的"滴答"聲和一種奇怪的、像是濕布拖過地板的聲音。
那東西已經進入我的客廳了。"周揚？周揚！"手機里傳來林小雨焦急的呼喚，
"你那邊怎么了？""它進來了！從陽臺！"我后退著，直到后背抵上墻壁，"我看不見它，
但能聽到...它在移動...""聽著，"林小雨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堅定，
"我查了資料，如果它真的是某種與水有關的實體，可能會害怕干燥劑或高溫。
你家里有吹風機嗎？"吹風機？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的意思。"有，在浴室，
但...""去拿它！我查過你戶型的平面圖，從你現在的位置到浴室要經過客廳，
直走大約五步，然后右轉...""你瘋了？那東西就在客廳！""所以你更需要吹風機！
"她幾乎是喊出來的，"它可能怕熱，或者怕風！總比等死強！"我咬了咬牙。她說得對，
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沿著墻壁向浴室方向移動。前三步還算順利，
然后我的腳碰到了什么東西濕漉漉的。不是水，更像是...一團浸濕的毛毯？
但觸感又有點彈性，像是...那團"東西"突然蠕動起來，纏上了我的腳踝。我尖叫一聲，
用力踢踹，感覺像是踹進了一團半凝固的果凍里。腳抽出來了，但拖鞋留在了那里。
"它碰到我了！"我喘息著告訴林小雨，"像是...像是果凍，但有吸力！""別停！
繼續走！"她喊道。我強迫自己繼續前進，數著步數。第四步，第五步，
然后右轉...我的手摸到了浴室的門框。就在這時，我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陣詭異的咕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