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江硯禮的青梅發來一條求救短信。他毫不猶豫丟下我,趕去拍賣場救下江楚楚。
為她全場點天燈后,江楚楚順利入住我們的婚房。我哭著質問,
卻只換來江硯禮敷衍的解釋:“楚楚被選中成了女佛子,半年后就要剃度出家了,
我只是想讓她能夠體驗一下當女人的滋味!”“我們婚禮先延期,等楚楚順利出家,
我們再辦婚禮!”我轉身回了房間,手機屏幕亮起,是江楚楚發來的九十九個視頻。主臥,
影音室,辦公室,手術臺,車上……一夜未眠,我平靜的簽下離婚協議,離開婚房。五年后,
我在福利院出義診,再遇前夫。他居高臨下地看我。“如今我是南城醫學世家掌舵人,
而你只能在這偏遠福利院工作,跪下來求我,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復婚的機會。
”但他不知道,我孩子都生三個了。1“蘇詩晴,真是巧啊。
”他的視線落在我胸前的工作牌上,“來福利院義診?當年蘇家的天之驕女,
現在淪落到給孤兒看病了?”“當年你一紙離婚書凈身出戶,害我好找,
如今我剛接任南城醫學世家掌舵人,你就出現在我視察的地方,目的昭然若揭啊。
”江硯禮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帶著一絲不屑。“收起你的心思!我來這里是有重要的事,
當年的事你一天沒跟楚楚道歉,江家就不會容下你!
“我摘下手套扔進醫療箱:“江院長日理萬機,來兒童福利院視察什么?“這時,
本該四年前就該去寺廟清修的江楚楚也出現在了這里。江楚楚撫著肚子上前,
小腹凸出明顯:“硯禮哥說這里的孩子需要專業醫療,特意讓我跟著來學習。詩晴姐,
你不會介意吧?”她特意加重硯禮哥三個字,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戒指。
我想起五年前婚禮當晚,她也是這樣站在江硯禮身后,靠在我們婚房主臥的門口偷笑。
“介意什么?介意你們暗結狗胎搞在一起還懷孕了?”江楚楚的笑容僵在臉上,
隨即又換上一副無辜的表情:“詩晴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和硯禮哥只是青梅竹馬,
你別誤會。”“誤會?”我挑眉,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是啊,我可真是誤會了。
畢竟,誰家青梅竹馬感情好到能搞出個孩子來?”“那可真是恭喜啊,江家人丁興旺,
真是祖上積德。”江硯禮皺眉:“講話不要太難聽,你跟我來辦公室!
”他轉身時衣服掃落桌上的病歷,我蹲下身撿起,看見江楚楚的孕檢單從文件夾滑出。
辦公室里,他靠在沙發上,指節敲著桌面:“以我和楚楚的身份,
我們兩個不可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你回來,五年前你悔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見我沒回復,他又補了一句:“蘇詩晴,你不要多想。楚楚一個人在山上太可憐,
所有人都欺負她,所以我才用關系把她接回來。”江楚楚也殷勤的招呼:“詩晴姐,
你回來吧!咱們又可以像小時候一樣住一起啦!”我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向門口。“蘇詩晴!
”江硯禮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壓抑的怒火,“楚楚在跟你說話,你就這么不懂規矩嗎?
”我緩緩轉過身,扯出一個冷笑:“哦?規矩?是她教我如何不請自來,登堂入室的規矩?
還是要感謝她給我提供兩女共侍一夫的機會?”“你!”江硯禮臉色鐵青,
顯然被我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2五年光陰流轉,他們兩個同時出現,仍舊刺痛了我的雙眼。
當年,得知父母要領養一個女佛子來做自己青梅時,江硯禮緊抿著唇臉色鐵青的排斥。
江家父母坐在對面,臉上帶著一絲不解和期盼,但他的眼中只有壓抑不住的怒火。“爸,媽!
你們到底在想什么?”他聲音帶著顫抖,幾乎是吼出來的,“領養?還是個……女佛子?
這根本就是荒唐!”他雙手緊握成拳,來回踱了兩步,又猛地停下,轉身面對父母。
“我不需要什么青梅!更不需要一個來路不明的佛子!我們是江家,不是寺廟!這種事,
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他的眼神帶著近乎厭惡的抗拒,
仿佛那個未曾謀面的女孩已經是他生活中的巨大污點。雙方爭執不下,我只好在旁邊勸和。
江硯禮一把把我拉過來,對著父母說道:“詩晴已經住進咱家了,她當我妹妹就好了呀。
”江家父母對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瞬不自然。盡管江硯禮極力反對,
但江楚楚還是被接進了江家。江楚楚進江家的頭幾天,日子過得戰戰兢兢。
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卻掩不住眼底的怯懦。
江硯禮對她視而不見,甚至會在她經過時故意冷哼一聲。下人們也多半是看江硯禮的臉色,
對她愛答不理。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她在放學的路上被混混圍住,罵她是怪物。我走過去,
警告了那群混混,沒有多說,只是默默地陪她往家里走。
“謝謝……謝謝姐姐……”她小聲地說,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卻又帶著一絲不安。
我沖她笑了笑,輕聲安慰道:“沒關系,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和我說。”那天晚上,
我特意給她送去了一套新的睡衣和一些零食。她看到睡衣時,眼睛都亮了,但猶豫了一下,
還是推辭道:“不用了姐姐,我……我有衣服穿的。”“這是新買的,尺寸可能大了點,
你先穿著。”我堅持把東西塞到她手里,又蹲下身,輕聲說:“別怕,這里也是你的家。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告訴我。”她看著我,眼眶微微泛紅,最終還是接過了東西。
從那天起,江楚楚漸漸對我敞開了心扉。她開始會小心翼翼地跟著我,我也會教她化妝,
穿搭以及各種社交禮儀。我發現,她并非江硯禮口中來路不明的佛子,
而是一個內心敏感又渴望溫暖的小女孩。但我沒想到,我親手養大的玫瑰,
終究成為刺向我的一把利刃。見我依舊默不作聲,江硯禮嫌惡地看著我破舊的辦公室,
繼續道:“后悔了?這破地方連暖氣都沒有,地方又小,
我和楚楚收養的流浪狗住的都比這兒寬敞。他忽然逼近半步,
身上的香水混著酒氣壓過來:“你這個父母雙亡的孤女,除了我誰會要?
當年要不是我爸收留你…”心底一根塵封已久的弦被狠狠撥動。收留兩個字被他說出口時,
我忽然想起來十五歲暴雨夜。他從事故車里抱出渾身是血的我,堅定地對我說:“晴晴不怕,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明明沒比我大幾歲的少年,那一刻卻給了足夠的安寧。
那場車禍發生在我們兩家一起自駕游途中,路過一個山谷轉彎時,
開車的爸爸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晃了眼睛,方向盤不受控的撞向了路樁。而我,
成為了一家三口唯一的幸存者。3說到這里,江硯禮似也于心不忍,嘆了口氣:“罷了,
那晚醫院聚餐我喝多了。現在楚楚懷孕了,你來照顧她。”“孩子是無辜的,
楚楚不想被婚姻束縛,卻渴望擁有一個孩子,我當然要幫她實現這個單純的愿望!
”“你不是挺喜歡小孩子的嗎?等她生完我就送她出國深造,孩子給你養,
以后只會認你這個媽媽。”“而且也算是江家對楚楚這些年的交代 ,
畢竟為了女佛子的名聲,楚楚付出了太多。“我氣極反笑,質問道:“是啊,
江楚楚為江家付出很多需要補償,那我呢!我的青春就當喂了狗了是嗎?!
”我那些年受過的苦又算得了什么。五年前的婚禮前夜,我握著捧花站在化妝間門口,
聽見隔間里傳來熟悉的喘息聲。“硯禮哥,明天真的要娶她嗎?”江楚楚的聲音帶著鼻音,
“她昨天還罵我是野種,說江家養我十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別聽她胡說。
”江硯禮的聲音混著壓抑的沙啞。“半年后你履行女佛子身份,搪塞了爸媽,
我就想辦法接你出來,再跟蘇詩晴攤牌。這枚戒指本就是給你的,先戴著。”我本想推開門,
可想起了一直待我不錯的江家夫婦。此時不能鬧得太難看,我深吸一口氣,
將門推開了一個小縫隙。鏡中倒影里,我的婚紗此刻正穿在江楚楚身上,
后背拉鏈只拉到一半,江楚楚的手正纏在江硯禮腰上,兩人完全注意不到其他動靜。
“硯禮哥,這婚紗是不是有點太小了?”江楚楚嬌嗔地開口,拉著江硯禮的手,
聲音里帶著幾分得意和滿足。江硯禮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語氣寵溺得不像話:“沒事,
再小也比某些人合適。畢竟,這是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蘇詩晴得空半個杯呢。”他說著,
還輕蔑地笑了一聲。“也是哦,硯禮哥。”江楚楚放肆笑起來,身子更緊地貼向他,
“她那種人,哪里配得上江家的婚紗?真不知道伯父伯母當初怎么想的,
竟然會同意這種親事。”“她一個父母雙亡的落魄千金,誰又比誰高貴。
”江硯禮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厭惡。“別提她了,掃興!”他似乎很是不耐煩,
摟著江楚楚的腰,笑得肆意。“還是楚楚你懂我,知道我喜歡什么。這婚紗穿在你身上,
才真是人間絕色。”江楚楚聞言,笑得更加燦爛,她故意提高聲音,
仿佛知道我在門外偷聽一般:“那硯禮哥,以后我的衣服都要你親手幫我選,親手幫我穿,
好不好?我只喜歡你親手為我做的一切。”“當然,我的小公主。
”江硯禮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只要你喜歡,什么都依你。”本來念著之前的情分,
想著得過且過。可偏偏婚禮當天,江楚楚竟然搞出了拍賣會事件。打破了我原本的計劃,
也好,我的婚姻結束的比預想順利。……江硯禮見我始終沒有回答他,想要上手拉我。
我及時轉身,他的手懸在半空中,略顯尷尬。站在我旁邊的江楚楚突然伸腳絆住我。
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猝不及防,身形不穩地晃了一下。剛穩住心神,伴隨著一聲尖叫,
只見江楚楚已經沿著樓梯滾了下去。我呆立在原地,看著江楚楚癱在臺階轉角處。
4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江硯禮沖上來,目光掃過江楚楚時陡然收緊。他蹲下身要扶人,
江楚楚卻突然抓住他袖口,
聲音帶著哭腔發顫:“姐姐剛才……推我……”江硯禮慌張的詢問:“楚楚,怎么樣,
很難受嗎?”“蘇詩晴!”江硯禮猛地回頭,眼睛直勾勾盯著我。“五年前,
你找人想把楚楚送走,甚至把她送到拍賣場那種地方,讓楚楚被那么多男人肖想,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么善妒!”我張口想要解釋。江楚楚捂著小腹,
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硯禮哥,我剛才被她撞得好痛,寶寶……寶寶不會有事吧?
”她眼淚汪汪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委屈和無助,仿佛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詩晴姐,
我知道我不該出現在這里,可我也身不由己呀!”“我……我只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哪怕只是一小段時間也好。等寶寶出生,我就立刻帶著他離開,絕不會再礙你的眼好嗎?
”她說著,撫摸著隆起的小腹,聲音變得更加哽咽:“寶寶,對不起,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
媽媽知道自己不配擁有幸福,所以你也不要怪媽媽好不好?”話音未落,
她突然劇烈地干嘔起來,整個人倒在江硯禮懷里。江硯禮臉色驟變,抱起江楚楚就往外走,
丟下一句:“蘇詩晴,你瘋了?她有身孕你還推她?要是孩子沒了,我要你陪葬!
”我看著地面上那抹猩紅的血跡,觸目驚心,心臟瞬間墜入冰窖。我知道,江楚楚得逞了。
江楚楚被送往醫院后,江硯禮命令手下將福利院控制。我被勒令寸步不離地待在辦公室里,
手機也被沒收。當晚,江硯禮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眼里布滿血絲。
他將手里的診斷書狠狠地摔在我臉上。“蘇詩晴,你滿意了嗎?!”他咬牙切齒地吼道,
聲音里帶著恨意。“醫生說,孩子……孩子保不住了!都是你!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為了報復楚楚,竟然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我抬起頭,迎上他嗜血的目光,
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撞過來的!”“胡說八道!
”他一步步逼近我,眼神里盡是滔天的怒火,“楚楚親口說是你推的!
而且她為什么要用自己的孩子來陷害你?她圖什么?你以為你那些蹩腳的謊話,我會相信嗎?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似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蘇詩晴,你毀了我的孩子,我告訴你,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接下來的日子,我仿佛墜入了地獄。
江硯禮將我軟禁在福利院最偏僻的房間,斷絕了我與外界的一切聯系。吱呀!門被推開,
江楚楚出現在門口。“蘇詩晴,過得還好嗎?”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來索命的厲鬼。
“我很好奇,五年前的拍賣會再來一次,硯禮哥會像救我一樣救你嗎?
”我背后不禁起了一層冷汗,沒想到江楚楚真要置我于死地。
可就在第二天江楚楚想要送我走的時候,一排掛著京A黑牌的紅旗車隊停在了福利院門口,
為首的男人率先下了車,“我看誰敢動她!”5沈京臣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