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遭遇電信詐騙,不幸被騙五十萬。為了緩解壓力,不僅我,
就連六十多歲的母親也去酒店當服務員。誰知第二天我就收到消息,
母親竟因為不小心撞到客人被對方活活砍斷十根手指!趕到時,
滿身是血的母親被丟在門口昏迷不醒。我剛要沖進去,
卻在門縫里看到妻子將用百元大鈔做成的手捧花遞給身旁的竹馬,露出討好的笑。
「別氣了阿琛,那個撞到你的死老太婆我已經(jīng)讓人把她手指都剁了喂狗。你想要什么補償,
我都給你買!」她身旁的好友突然好奇,「那個窮小子呢,
你不是之前還裝窮考驗他的真心來著嘛。你以后打算和他怎么辦啊?」妻子笑的滿臉不屑。
「就他?玩玩而已,他哪里比得上阿琛啊。等我膩了,就丟了唄。」我僵在原地。下一秒,
門被人從里面打開。1身體比腦子更快一步反應過來,我迅速躲到角落里,
心臟撲通跳的厲害。開門的是妻子蘇語念的好友琪琪,她好奇地看了眼周圍,又回到包廂。
「奇怪,總覺得剛剛有人站在門口,不會是那個死老太婆的家人找上門了吧。」
蘇語念無所謂地擺擺手。「找上門又怎么樣,給點錢不就打發(fā)了。
誰叫她臟兮兮的手碰到了阿琛,還弄臟了我送他的衣服,
那可是我找設計師專門花了五十萬給他設計的!」「要怪,就怪她自己不長眼。」
五十萬?心臟不受控制猛地痙攣,疼得我冷汗都冒了出來。
當初蘇語念哭著說自己被電信詐騙,五十萬的存款全部被套進去時,
這個數(shù)字重到我整個家庭都抬不起身。如今卻輕飄飄地從她嘴里說了出來,
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沙發(fā)上的孟琛嘴角不經(jīng)意地上揚,帶著幾分驕矜。「沒關系的,
只要是念念送我的,就算是臟了我也會好好珍藏。」蘇語念頓時滿眼感動,
胳膊攀附在男人的胸膛輕輕劃弄著,語氣挑弄。「那今晚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地方沾了血有點晦氣。等過幾天我找人把酒店賣了,就當是給你出氣。」
孟琛握住她的手在嘴邊輕輕一吻,挑眉淺笑。「那今晚,要不要試下新花樣~」
眼看著兩人糾纏的越發(fā)緊,琪琪很有眼色的站了起來。「行,蘇大小姐,
是我礙眼了我這就走。對了門口那死老太婆的尸體怎么辦啊?」
蘇語念從男人抑制不住的吻中嬌聲回答。「找人丟遠點唄。」看著琪琪走遠去找人,
我握緊拳頭,強忍著要沖進去質問的心。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帶著母親去醫(yī)院救治。醫(yī)院里,
醫(yī)生看著母親滿是鮮血的手指上白森森的骨頭,重重嘆了口氣。「找不到斷指,
沒辦法接上去的。」母親在藥物的作用下蘇醒,被冷汗打濕的額發(fā)下是張慘白的臉。
聽到這話,她似乎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整個人縮在一起。「不,不要過來!」
「別把我的手指喂狗!不要,求你了!」我險些憋不住淚,緩慢將瘦小的她抱進懷里。「媽,
沒事了,現(xiàn)在沒人能傷害你了。」母親這才緩過神,抬頭看我時,
眼淚唰地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兒子你終于來了,媽媽好痛啊。」眼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重重砸在地上。我隨手擦掉,擠出安慰的笑。「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打了止痛針很快就會起作用的。
」母親神色恍惚 ,不知在想些什么。「為什么啊,我不過就是不小心碰到那個男的而已,
為什么那些人就要讓我跪下來道歉啊。」「我就只是想給家里,給語念減輕點負擔而已。」
她低頭看著被紗布緊緊纏繞的手,突然望著我。「我出事的事情別告訴語念。
之前她被詐騙的時候已經(jīng)很自責了,我不想她因為擔心我而分神。」「是媽沒用,
沒能幫她減輕負擔。」我低著頭,不讓她看到眼底難堪的情緒。母親很喜歡蘇語念,
總和我念叨著要對她好。說她一個孤兒,咱們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
就算當初她被詐騙也沒有半點責備。可要是讓母親知道,
她這十根手指頭是因為她嘴里的好兒媳婦才斷掉的,要有多難過呢。我深深嘆了口氣,點頭。
「好。」在處理好和蘇語念的事情之前,還是先將真相掩埋吧。走出病房,
發(fā)現(xiàn)手機里躺著條蘇語念半小時發(fā)來的消息。「送套冰點螺紋到帝豪酒店3304,快點。」
2握住手機的胳膊僵在半空,我盯著那行文字,久久無法動彈。突然,
蘇語念的電話打了過來。「老公,」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忐忑。
「剛剛我手機不知道被人拿走了,不小心給你發(fā)了條短信,你沒看見吧那都是別人亂發(fā)的。」
我從沙啞的喉嚨里擠出聲音。「你在哪呢?」她絲毫沒猶豫,脫口而出。「掙錢啊,
不是和你說了最近有個項目可以賺一筆,我實在沒空回家。」許是我沉默了太久,
她罕見地補充了幾句。「阿敘我知道你擔心我,可確實是我不中用才遭遇詐騙損失了五十萬。
我也想著早點賺回來,好讓你不那么辛苦啊。」「等我這次回來,
咱們一家人出去吃段好的吧!」驀地,我想起包廂里被隨意擺放在桌子上的昂貴魚子醬,
甚至有些都未曾見過。真好奇,她口里說的吃頓好的又是什么呢。「再說吧。」胸口悶悶地,
我不想說太多。蘇語念聽出了我情緒里的不對勁, 又問了句。「怎么了阿敘,
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么?」我盯著醫(yī)院走廊白花花的天花板,喃喃道。「媽出事了...」
還沒說完,她的語氣就變了。「出事?這不才上班第二天么能出什么事啊。」
「周敘你不會聯(lián)合媽騙我,想著讓我給你點錢吧。我都說了我真一分都沒了,
就連這次去上班的路費都是找人借的啊。」「行了我會早點回來的,這種謊話下次別扯了。」
聽著聽筒里嘟嘟的忙音,巨大的荒謬感擊中心臟,我捂住胸口久久不能回神。結婚前,
明明蘇語念還不是這樣的人。和她是在公司舉辦的聯(lián)誼會上認識的。她姍姍來遲,
臉上帶著讓我一見鐘情的微笑。熟悉后得知她父母早亡,我多了幾分對她的心疼。
于是就連結婚的那套小小婚房,我寫的也是她的名字,就算被詐騙,
我也說不出什么責備的話。可母親那斷掉的十個手指卻揭示了,
這不過是場富家女無聊的騙局。騙我一人就好,為什么,偏偏母親也要收到傷害呢。
蹲在地上許久,手機突然響了下。我掏出來看,是很久沒聯(lián)系的和蘇語念的共友。「周哥,
嫂子是不是被盜號了還是怎么,我看她這朋友圈怎么看著有點不對勁啊。」發(fā)過來的截圖,
是蘇語念在半小時前發(fā)的動態(tài)。「心動的萬千瞬間,都有你的相伴。」配圖的九宮格上,
有的是她和孟琛在床上曖昧黏膩的自拍,有的是奢侈到連我都認得出來的大牌禮物。
最后一張是她坐在滿地的紅玫瑰邊,一旁的男人低頭吻著她。我定定看了許久,
點開蘇語念的朋友圈,沒有發(fā)現(xiàn)這條。她把我屏蔽了。不一會,朋友又急匆匆發(fā)了幾條。
「好奇怪啊,我剛點了個贊再刷新發(fā)現(xiàn)這條朋友圈又不見了。周哥嫂子這是怎么了?」
猶豫半晌,我回了個,「可能是被盜號了。」隨后關掉手機,將頭埋進自己的臂彎。好累啊,
真希望這只是場夢。可醫(yī)生的呼喊打破了我的幻想。「病人家屬呢,趕緊進來!」
3「病人傷勢過重,且送來的時候太晚。雖然我們第一時間處理,
但現(xiàn)在還是引發(fā)了肺部感染陷入昏迷,現(xiàn)在急需手術。」看著再次陷入昏迷的母親,
我徹底慌了神,跪在地上哀求著醫(yī)生。「求求你了醫(yī)生,一定要救活我母親啊!」
醫(yī)生無奈地搖頭。「病人年紀大,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簽字繳費去手術。」我忙不迭點頭,
可看著手機余額那串少的可憐的數(shù)字,才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
平時我掙的錢無論多少都放到蘇語念那里,等到用的時候才找她要。顧不得其他,
我掏出手機打給蘇語念,可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動靜。就在我急的快要冒火時,
蘇語念才不慌不忙接通。「干嘛啊,不是說了我在忙么?」我急切地握緊手機。
「媽急需手術,蘇語念你趕緊將錢打到我的賬戶上,要快!我知道你有錢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傳來她輕蔑的笑。「演技還挺好的啊周敘,
這急迫的語氣差點我都信了。不就是用這個借口打算讓我把家里還剩點的余額要過去唄。」
「被詐騙又不是我的錯,你在這蹦跶騙我給你錢也沒用的。周敘,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心思呢。
」「行了,沒事別煩我。我這還有事呢...」說完再次掛斷電話。我急的要冒火,
再次撥打過去時卻再無反應。沒辦法,我只能打電話給幾個朋友,勉強先湊了一半。
醫(yī)生得知我情況后,也許我手術后再交齊剩下的。大步跑到大廳交完費用剛準備回去,
卻看到剛在說忙的蘇語念急匆匆推著輛輪椅,周敘則跟在她身后。女人抓住護士急切道。
「我婆婆突然暈倒了,家里醫(yī)生說是要換腎,趕緊給我找到合適的腎源!」我待在原地,
看著她大鬧護士站。幾乎很少看見蘇語念這樣焦急的模樣,如今這樣,卻是為了別人的媽。
卻發(fā)現(xiàn)病房門口站了一圈壯漢。看到我,為首的黃毛朝我走來。
「你是里面這老太婆的兒子吧。我們蘇大小姐出五十萬,買你媽的腎。」
他似乎覺得我會高興到喜極而泣,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
「我們蘇大小姐的婆婆現(xiàn)在急需換腎,正巧我們打聽到你媽的最是合適。一百萬萬,
換你媽的手術費用也夠了吧。」我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一把扯出他的胸口。
「我才不管你們大小姐是誰,我媽現(xiàn)在要做手術。都給我滾遠點!」男人臉色一僵,
眼神也變得狠厲。「聽不懂人話嗎,一百萬換你媽的腎。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們蘇家,
誰敢得罪她,信不信讓你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說著趁我不注意,
狠狠朝我的胸口踹上去。血腥味頓時充斥著口腔,我被踹到在地,好半天沒緩過神。
黃毛掏出一沓鈔票,朝我身上撒。「錢不是問題啊。重要的是,
你媽的那顆腎要現(xiàn)在捐給蘇大小姐的婆婆。至于其他什么的,不重要。」說著使了個眼色,
其他人上前齊刷刷把我按倒在地。眼看著他們的人就要沖進病房,我顧不得疼痛拼死掙扎,
沖著他們大喊。「我是你們蘇大小姐的老公!里面躺著的人才是她的婆婆。讓蘇語念來見我!
」黃毛停下動作,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聽見他說什么沒,他說他是蘇小姐的老公!
哈哈哈他瘋了吧,他這樣把周敘少爺?shù)念伱娣旁谀牧税 !埂甘前。?/p>
誰不知道周敘少爺和咱們大小姐從小長大,那是我們看在眼里的金童玉女啊。
就他這窮酸的德性,也好意思喊大小姐的名字!」數(shù)不清的拳頭落在我身上,
疼得我只能縮著身子。為什么,母親已經(jīng)落到如此境地,為什么蘇語念還是不肯放過她呢。
黃毛蹲下身用力抓住我的頭發(fā),滿臉不屑,「一百萬都夠你們這些人活三輩子了吧,
你還有什么不滿的。要是我用自己老娘的命換下輩子的榮華富貴,怕是道謝都來不及呢。」
我惡狠狠瞪著他,朝他啐了一口。「拿著臭錢,給我滾!」男人神色變了,
朝著我小腹猛地踹了下。「找死是不是!」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蘇語念不耐的聲音。
「不是讓你們打發(fā)好捐腎臟的家屬么,人呢?!」4我剛想呼喊,黃毛臉色驟變,
隨手拿起旁邊的抹布塞住我的嘴。「把這瘋子給我丟進后勤室,
省得壞了大小姐的事我們都得擔責,快!」其他人直接拖著我,不管我撕心裂肺的質問。
「你問問蘇語念,我周敘到底是誰!你問問她怎么敢動她婆婆的腎!」手下越發(fā)沒了耐心,
抬腿對著我的下半身就是狠狠一踹。「一百萬都堵不住你的嘴,
再在這發(fā)瘋小心我把你的腎也給割了!」黃毛揮揮手,疼得直冒冷汗的我被強硬塞到后勤室。
無助貫穿了全身,我拼死掙扎,可被牢牢捆住的手腳竟是連半點動靜都無力發(fā)出。
隔著一道門,我聽到蘇語念斥責的語調。「好了沒,怎么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要是耽誤阿琛媽媽的手術,我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知不知道!」黃毛連忙解釋。
「好了大小姐,就是和病人家屬溝通出了點問題。他非嫌一百萬不夠,
甚至還瞎扯說什么他是你老公,這鬼話誰能信啊!」蘇語念的話僵在半空。「什么?!
我老公,你知道他叫什么嘛?」黃毛見氣氛不對,慌忙解釋著。「這肯定是瞎話啊,
咱也沒問了。給了點錢把他打發(fā)走了,咱們趕緊把腎源送過去吧。」聽到這,
我死命挪動著身軀,用頭撞著門。企圖讓門外的蘇語念聽到動靜。母親已經(jīng)失去了手指,
再不能失去其他!蘇語念的腳步停下,目光朝這邊看過來,孟琛的電話打了過來。
她剛剛分神的注意力被這句話奪走,連忙喊人去病房將捐腎的患者帶出來,
急切地想要去安慰孟琛。走到一半,她還是掏出手機打給了周敘。
可一向秒接自己電話的男人這次卻響了很久都沒接。
心頭莫名有些慌亂的蘇語念正準備再打一個,黃毛叫了下她。「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