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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順利進了城,住進了崔府。
崔容盛似乎吩咐過什么,府中上下對待她都很自然,不卑不亢,讓顧喬晞舒服了很多。
而顧安寧則被崔容盛送去了學堂,早出晚歸。
至于成親之事,崔容盛一直沒提,顧喬晞也樂得裝傻充愣,日子就這樣平淡卻充實地過去。
直到她在接顧安寧下學時,被人攔住了。
“喂,你就是顧安寧的娘吧。你知不知道他惹了誰?”
顧喬晞端坐在馬車內,聞聲只掀了掀車簾。
她本就帶有宮中熏陶的氣勢,如今換了華服,倒真有幾分主母的貴氣。
她沒糾正那人口中的錯誤,將錯就錯回答:“愿聞其詳。”
“我家小少爺可是丞相府的嫡幼子,當今皇后的胞弟,這學堂里誰惹得起。倒是你家小子,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我家少爺打他,他竟然敢還手!”
聽到皇后二字,顧喬晞目光閃爍了兩下,卻榮辱不驚。
“既然是你家少爺先動的手,那我家孩子還擊也無可厚非。小孩子打鬧,你這是作甚?我家孩子還不曾告狀,丞相府的家教怎地連孩子都不如?”
顧喬晞毫不客氣反唇相譏。
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她早就不怕一個奴仆的狐假虎威。
“你!”
顧喬晞拉上車簾,繞開丞相府的馬車,接上顧安寧就回。
直到觀察顧安寧并未受此影響后,才真正放下心來。
但她沒想到,這只是麻煩的開始。
皇后所辦的春日宴邀請?zhí)偷剿媲皶r,她立即皺緊了眉,想到了學堂門口的爭執(zhí)。
這怕是鴻門宴。
“你不想去,我便回絕了就是。”
崔容盛作勢要拿走請?zhí)瑓s被顧喬晞伸手按下。
“不,我要去,而且還要風風光光地去!”
春日宴當天,她一身雍容華貴,氣質冷淡,以當朝新貴崔家主母的身份參加,還帶著顧安寧。
即使竊竊私語傳進她的耳中,也面色不驚。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顧喬晞跟隨眾人起身行禮。
熟悉的繡著金鳳的繡花鞋從她眼前經(jīng)過時,她也沒有絲毫反應。
倒是鞋子的主人驚疑不定,目光頻頻落在她身上。
“平身。”
是沈知晏的聲音。
他似乎很累一般,聲音里都是掩蓋不住的疲憊。
再次回到這龍?zhí)痘⒀ǎf不緊張是假的,但幸好,沈知晏的目光從未在她身上停留,似乎沒有注意。
顧喬晞慢吞吞地站起身,低眉垂眼回到自己的座位。
似乎顧喬晞的到來打亂了柳鈺柔所有計謀,她一整場宴都坐立不安,甚至有意無意擋住沈知晏的視線,也不敢做手腳了。
顧喬晞也安下心來,安安靜靜喝茶賞花,做足了陌生人的樣子。
但還有有侍女看似不小心般將茶水潑到了她的衣裙上,隨后又有一人帶她去后院更換衣裙。
拙劣的計謀。
顧喬晞有些驚訝柳鈺柔竟還會下手,但她仍順水推舟跟著侍女進了后院的廂房。
剛一進去,卻不料被人捂住了雙眼,隨后鋪天蓋地的吻朝她襲來。
陌生又熟悉的偏執(zhí)氣息,撕扯般的動作,顧喬晞嘶了一聲,發(fā)覺下唇已經(jīng)被咬出了血。
禁錮著她的人似乎收斂了一下,放輕了動作,卻被顧喬晞反咬在唇上,留下一道血口。
“沈知晏,放開我!”
顧喬晞推開身前的人,喊道。
沈知晏放開了,卻目光貪婪地掃視她全身,叫她受不住地退后兩步。
“喬晞,你終于回來了。”
“再喚我一聲吧,喚我知晏。”
沈知晏微掀眼皮,有些可憐巴巴沖顧喬晞求道,低沉的語調恍然間讓她想起了兩人在冷宮的日子。
不過,都是過去式了。
顧喬晞神色冷淡,只回了一句:“請皇上自重。”
沈知晏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有些失控地抓住顧喬晞的手腕,眼底猩紅。
“你說什么?自重?你是朕的人,朕為什么要自重?”
吼完后,沈知晏又低下聲音,像是怕顧喬晞受驚般輕聲誘哄。
“喬晞,既然你回來了,我便不在乎那些往事了。我們從新開始好嗎?我封你為貴妃!別再離開我了......”
但顧喬晞卻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民女早已嫁做人婦,與人育有一子,恐不能答應皇上。”
“你說什么?!誰允許你嫁人了!”
沈知晏目眥欲裂,不可置信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