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的冬天,我死在了那個破舊的知青點。血從我的胸口涌出,染紅了炕上的破棉被。
江雅文摟著我的未婚夫林志強,生怕血濺到她新買的花布裙子上。林志強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顧著安慰懷里的女人:"雅文別怕,就是個瘋子,死了也好。"知青點見血是晦氣事,
林志強把我拖到柴房里,要我自己想辦法處理傷口。可我在第三天的時候就死了。
同時我也重生了,但重生的不只是我白筱筱,還有早就寄居在我體內的另一個靈魂。
那個靈魂活動了一下筋骨,揚手給了林志強一巴掌,
笑得明艷動人:"你也配站著跟本小姐說話?"我是1963年出生的白筱筱,
白家是南方最大的資本家,家產萬貫。1966年文革開始,爸媽被批斗致死,
我被送到最偏遠的山溝溝里當知青。那時我才16歲,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
江雅文是后來分配到我們知青點的,她爸是縣里的干部,在知青點里橫著走。
她看上了我的未婚夫林志強,就想方設法要我讓出來。林志強原本是上海來的知青,
家里是工人階級,和我門第相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本該是天作之合。
可江雅文來了之后,林志強就變了。她給林志強介紹工作,給他買白面饅頭,給他買新衣服。
林志強漸漸疏遠我,最后干脆說要和我解除婚約。我不同意,江雅文就設計害我。
那天她約我到后山采蘑菇,說是要和我說清楚,讓我主動退出。我信了她的話,
跟她去了后山。沒想到她早就埋伏了幾個地痞,想要毀我清白,然后讓林志強徹底嫌棄我。
幸好我命大,關鍵時刻那幾個地痞打起來了,我趁亂跑了。可江雅文不死心,
又在我飯里下了老鼠藥。我就這樣死了,死的時候才20歲,什么都沒有看到,
什么都沒有經歷過。重生回到1980年的這個冬天,我躺在炕上,感受著胸口的疼痛,
腦子里卻異常清醒。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讓江雅文和林志強好過。江雅文推開柴房的門,
端著一碗稀粥走進來,裝模作樣地關心我:"筱筱姐,你感覺怎么樣?我給你熬了粥。
"我看著她那張假惺惺的臉,冷笑一聲:"江雅文,你還真是會演戲。"江雅文一愣,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話。以前的我總是忍讓,從不和她正面沖突。"筱筱姐,你說什么呢?
我是真心關心你的。"江雅文繼續(xù)演戲。我從炕上坐起來,雖然身體還很虛弱,
但眼神卻格外犀利:"關心我?那你為什么要在我飯里下老鼠藥?"江雅文臉色大變,
碗差點掉在地上:"你...你胡說什么?""胡說?"我冷笑,"江雅文,
你以為我真的那么好騙嗎?"重生之前,我是個天真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但重生之后,
我腦子里多了很多東西,仿佛有另一個聲音在指導我。那個聲音告訴我,
江雅文就是個心機婊,林志強就是個軟飯男。他們不配得到我的真心。江雅文見我態(tài)度大變,
心虛地往后退了幾步:"筱筱姐,你是不是燒糊涂了?怎么說這種話?
"我冷冷地看著她:"江雅文,從今天開始,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還有,告訴林志強,
我白筱筱從此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江雅文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得意的笑容:"筱筱姐,
你這是想通了?""想通了。"我點點頭,"想通了你們這些人的嘴臉,
也想通了我該怎么做。"江雅文不知道我話里的深意,只當我是真的想開了,
高興地跑出去告訴林志強。我聽到外面?zhèn)鱽硭麄兊恼f話聲,
林志強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如釋重負:"她終于想開了?那就好,省得我為難。"聽到這話,
我心里最后的那點痛苦也消失了。林志強,你根本就不配。當天晚上,
知青點來了一個陌生的軍人。他穿著軍綠色的制服,肩章上有兩道杠,是個營長。
軍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相貌端正,身材挺拔,渾身散發(fā)著鐵血軍人的氣質。
"請問白筱筱同志在嗎?"軍人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有力。
江雅文搶著回答:"白筱筱在柴房里,不過她病了,不方便見客。
"軍人皺了皺眉:"我是她父親生前的戰(zhàn)友,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江雅文臉色一變,
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我從柴房里走出來,雖然身體虛弱,
但還是努力挺直了腰桿:"我就是白筱筱。"軍人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白同志,
我是戰(zhàn)北辰,你父親白建國的戰(zhàn)友。"戰(zhàn)北辰?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些畫面,
仿佛有人在提醒我,這個人很重要。"戰(zhàn)同志,有什么事情嗎?"我問道。
戰(zhàn)北辰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你父親生前留給你的,現(xiàn)在政策變了,可以還給你了。
"我接過信封,手微微顫抖。這是爸爸的字跡,信封上寫著"給我的女兒筱筱"。
江雅文和林志強在一旁看著,眼神都變了。他們顯然想知道信里寫了什么。我打開信封,
里面除了一封信,還有一張銀行存單。信很短,但每個字都重若千鈞:"筱筱,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爸爸已經不在了。這些錢是爸爸留給你的,夠你一輩子衣食無憂。
記住,白家的女兒永遠要有骨氣,不要讓任何人看扁你。爸爸在天有靈,會保佑你的。
"存單上的數(shù)字讓我倒抽一口冷氣——十萬元!1980年的十萬元,相當于現(xiàn)在的幾百萬!
江雅文看到存單,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林志強也是一臉震驚。戰(zhàn)北辰繼續(xù)說道:"另外,
你父親在上海還有一套房產,現(xiàn)在也可以歸還給你了。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幫你辦理相關手續(xù)。"我緊緊握著信和存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原來爸爸早就為我做好了安排,只是以前的我太天真,不知道這些。"謝謝戰(zhàn)同志。
"我認真地說道,"我想回上海。"戰(zhàn)北辰點點頭:"可以,我明天就可以安排車送你回去。
"江雅文急了:"筱筱姐,你要走?那我們怎么辦?"我冷冷地看著她:"江雅文,
我走不走關你什么事?你不是有林志強陪著嗎?"林志強這時候反應過來了,
臉色大變:"筱筱,你不能走!我們還沒有正式解除婚約!""現(xiàn)在我們解除了。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林志強,從今天開始,我們恩斷義絕。"當晚,
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就幾件破衣服。戰(zhàn)北辰在知青點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就要帶我離開。臨走之前,江雅文哭著拉住我:"筱筱姐,你真的要走嗎?
我們好歹也是姐妹一場。"我看著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心中只有厭惡:"江雅文,
你害我的時候想過我們是姐妹嗎?"江雅文臉色一白,不敢再說話。林志強也想挽留我,
但被我直接推開了:"林志強,你既然選擇了江雅文,就不要再來找我。
我白筱筱從此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坐上戰(zhàn)北辰的軍用吉普車,
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四年的知青點。再也不會回來了。這一次,
我要活出不一樣的人生。2回到上海的第一天,我就去銀行取了錢。
十萬元現(xiàn)金裝了整整一個皮箱,戰(zhàn)北辰幫我提著,一路護送我回家。白家的老宅子在淮海路,
是一棟三層的洋房。戰(zhàn)北辰說這房子在文革期間被充公了,現(xiàn)在政策變了,可以歸還給我。
房子有些破舊,但結構完好。我站在熟悉的客廳里,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這里有我太多的回憶。"白同志,房子需要修繕一下,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工人。"戰(zhàn)北辰說道。
我擦干眼淚,認真地看著他:"戰(zhàn)同志,你為什么要幫我?"戰(zhàn)北辰沉默了一會兒,
說道:"你父親救過我的命。而且...""而且什么?""你長得很像你母親。
"戰(zhàn)北辰的聲音有些哽咽,"你母親秦雨荷是個很好的女人。"我愣了一下。媽媽叫秦雨荷,
這個我知道。但戰(zhàn)北辰說起媽媽的時候,眼神有些特別。"戰(zhàn)同志,你認識我媽媽?
"戰(zhàn)北辰點點頭:"我和你父母都是戰(zhàn)友,感情很好。只是后來..."他沒有說下去,
但我能感覺到其中的復雜。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xiàn)在有了重新開始的機會。
接下來幾天,戰(zhàn)北辰幫我聯(lián)系了工人修繕房子,又幫我辦理了各種證件。
我發(fā)現(xiàn)他做事很細心,考慮得很周到。"戰(zhàn)同志,你為我做了這么多,我該怎么報答你?
"有一天,我忍不住問道。戰(zhàn)北辰搖搖頭:"不用報答,這是我應該做的。
""那我請你吃飯吧,算是表示感謝。"戰(zhàn)北辰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我們去了南京路上的一家飯店。1980年的上海剛剛開始改革開放,但飯店還不多,
能吃到的菜也有限。我點了幾個菜,都是我記憶中爸媽愛吃的。"戰(zhàn)同志,你今年多大了?
"我一邊吃飯一邊問道。"30歲。"戰(zhàn)北辰回答。"結婚了嗎?"戰(zhàn)北辰頓了一下,
搖頭說:"沒有。"我心中有些好奇。戰(zhàn)北辰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怎么會沒結婚?
"為什么不結婚?"我繼續(xù)問道。戰(zhàn)北辰看著我,眼神有些復雜:"因為我一直在等一個人。
""等誰?""一個已經不可能等到的人。"戰(zhàn)北辰的聲音有些苦澀。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心中一跳。他等的人,不會是我媽媽吧?飯后,戰(zhàn)北辰送我回家。在門口的時候,
他忽然說道:"白同志,我明天要回部隊了。"我心中一緊:"什么時候回來?""不知道。
軍人的工作你也知道,說不準的。"我點點頭,心中有些失落。這些天戰(zhàn)北辰一直在幫我,
我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那你要保重身體。"我說道。戰(zhàn)北辰看著我,
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筱筱,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有什么困難,就給我寫信。
"他遞給我一個地址,是他部隊的通信地址。看著戰(zhàn)北辰離開的背影,
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第二天,我開始計劃自己的生意。
重生的好處就是我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1980年代是改革開放的初期,
很多生意都有機會。我想到的第一個生意就是服裝。1980年代初期,
人們的穿著還很保守,但我知道很快就會有變化。特別是年輕人,會開始追求時尚和個性。
我拿了一萬元,在南京路租了一個小店面,準備開服裝店。房東是個中年男人,
看到我這么年輕,有些懷疑:"小姑娘,你確定要租這個店面?這里租金可不便宜。
"我拿出現(xiàn)金:"一次性付半年租金,可以嗎?"房東看到錢,立刻改變了態(tài)度:"可以,
當然可以!"租下店面后,我開始尋找貨源。這個時候的服裝主要靠進貨,
自己生產還不現(xiàn)實。我記得廣州那邊有很多服裝批發(fā)市場,價格便宜,款式也多樣。
于是我坐火車去了廣州。廣州的批發(fā)市場確實讓我大開眼界。各種各樣的服裝應有盡有,
價格也很便宜。我挑選了一些比較時尚的款式,特別是一些顏色鮮艷、款式新穎的女裝。
回到上海后,我開始裝修店面。我請了畫師畫了一些時尚的廣告畫,
又買了一些時尚雜志放在店里,營造出很時尚的氛圍。店名我想了很久,
最后決定叫"筱筱時裝"。開業(yè)那天,我穿了一件自己店里的紅色連衣裙,化了淡妝,
站在店門口招呼客人。1980年的上海女孩還很少有人敢穿這么鮮艷的顏色,
我這身打扮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這個小姑娘穿得真好看!""這裙子哪里買的?
""她開的什么店?"很快就有人進店詢問。第一個客人是個年輕的女工,
看上了我身上這件紅裙子:"小姑娘,這裙子多少錢?"我標的價格是50元,
在當時算是比較貴的,但這個質量和款式絕對值這個價。女工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買了。
有了第一單,后面就好辦了。陸續(xù)有客人進店,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買,但銷量還不錯。
第一天營業(yè)額達到了300元,我心里很滿意。就在我忙著生意的時候,
江雅文和林志強來了。他們站在我店門口,臉上都是震驚的表情。"筱筱姐,你開店了?
"江雅文不敢置信地問道。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有什么問題嗎?
"林志強上前一步:"筱筱,我們來是想和你道歉的。以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
你能原諒我們嗎?"我冷笑一聲:"原諒?林志強,你害我差點死了,現(xiàn)在說原諒?
"江雅文也裝模作樣地哭起來:"筱筱姐,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吧。
"我看著他們的表演,心中只有厭惡。這兩個人看到我發(fā)達了,就想來攀關系。"江雅文,
林志強,聽著。"我冷冷地說道,"我這家店不歡迎你們,請你們立刻離開。
"林志強還想說什么,被我打斷了:"如果你們不走,我就報警了。"兩人見我態(tài)度堅決,
只好灰溜溜地離開了。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心中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這只是開始,
我還有更大的計劃。晚上回到家,我給戰(zhàn)北辰寫了一封信,告訴他我開店的事情。信寫完后,
我看著窗外的夜景,心中充滿了希望。這一世,我要活得精彩,
要讓所有小看我的人刮目相看。3店開了一個月,生意越來越好。我的服裝款式新穎,
質量也不錯,很快就在附近有了名氣。很多年輕女孩都慕名而來,
有些甚至從很遠的地方過來買衣服。更讓我高興的是,戰(zhàn)北辰回信了。他在信中說,
聽到我開店的消息很高興,還說如果需要幫助隨時告訴他。字里行間透著關心和溫暖。
我立刻回信,告訴他店里的近況,還邀請他有空來上海看看。就在一切順利的時候,
江雅文又來了。這次她不是來道歉的,而是來找茬的。"白筱筱,你這店是非法經營!
"江雅文站在店門口大聲嚷嚷,"個體戶需要營業(yè)執(zhí)照,你有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我心中一沉。1980年的政策確實剛剛開放,個體經營還需要很多手續(xù)。我急著開店,
有些證件確實還沒辦齊。"江雅文,你想干什么?"我冷冷地問道。
江雅文得意地笑了:"我已經舉報你了,工商局的人馬上就來。你等著被查封吧!"果然,
沒過多久,幾個穿制服的工商人員來了。"白筱筱同志,有人舉報你非法經營,
請配合我們檢查。"領頭的是個中年男人,態(tài)度還算客氣。我拿出所有的證件,
但確實還缺幾樣。"你這樣確實是不規(guī)范的,需要停業(yè)整頓。"工商人員說道。
江雅文在一旁幸災樂禍:"看到了吧,違法的事情做不得!"我心中憤怒,
但也知道現(xiàn)在爭辯沒用。"多長時間能補齊證件?"我問工商人員。"正常程序需要一個月,
但是..."中年男人欲言又止。"但是什么?""如果有關系,可能會快一些。
"我明白了,這是要找關系走后門。江雅文在一旁冷笑:"白筱筱,你一個知青,
哪有什么關系?"我看著江雅文,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江雅文,你別高興得太早。
"我冷冷地說道,"我確實有關系,而且是你惹不起的關系。"江雅文不屑地說:"吹牛,
你能有什么關系?"我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對工商人員說:"同志,能給我一天時間嗎?
我聯(lián)系一下相關部門。"工商人員看了看江雅文,又看了看我,點頭同意了。當天晚上,
我給戰(zhàn)北辰發(fā)了電報,簡單說明了情況。第二天上午,一輛軍用吉普車停在了我店門口。
戰(zhàn)北辰穿著軍裝從車上下來,身后還跟著一個軍官。看到戰(zhàn)北辰,江雅文臉色大變。
她顯然記得這個軍人。"筱筱,出什么事了?"戰(zhàn)北辰關切地問道。我簡單說明了情況,
戰(zhàn)北辰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江雅文?"戰(zhàn)北辰看著江雅文,"又是你在找麻煩?
"江雅文被戰(zhàn)北辰的氣勢嚇住了,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沒有找麻煩,
我是在執(zhí)行國家政策...""執(zhí)行國家政策?"戰(zhàn)北辰冷笑,
"個體經營是國家鼓勵的政策,你這是在阻撓改革開放!"這時候工商人員也來了,
看到軍車和軍官,態(tài)度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戰(zhàn)北辰拿出一個證件:"我是軍區(qū)政治部的戰(zhàn)北辰,這位白同志的證件問題,我來協(xié)調解決。
"工商人員一看證件,立刻點頭哈腰:"戰(zhàn)同志,您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按正常程序辦理,但要加快速度。一周內把所有證件辦齊。"戰(zhàn)北辰說道。"是,是,
我們立刻安排。"工商人員答應得很爽快。江雅文看到這情況,臉色煞白,想要偷偷溜走。
"站住。"戰(zhàn)北辰冷冷地說道,"江雅文,你惡意舉報,破壞經濟建設,
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江雅文嚇得腿都軟了:"戰(zhàn)...戰(zhàn)同志,我錯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走上前,"江雅文,你從知青點開始就一直針對我,
現(xiàn)在還說不是故意的?"戰(zhàn)北辰看著我,眼中有些疑惑。我知道他想問什么,
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江雅文,如果你再敢騷擾白同志,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戰(zhàn)北辰警告道。江雅文連連點頭,然后灰溜溜地逃走了。工商人員也很快離開了,
臨走前還再三保證會盡快辦理證件。店里只剩下我和戰(zhàn)北辰,還有那個跟著他的軍官。
"這位是我的副官小李。"戰(zhàn)北辰介紹道,"小李,你先去車上等我。"副官識趣地離開了,
店里只剩下我們兩個。"筱筱,到底怎么回事?那個江雅文為什么一直針對你?
"戰(zhàn)北辰問道。我想了想,決定把知青點的事情告訴他。聽完我的講述,
戰(zhàn)北辰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們竟然敢害你?"戰(zhàn)北辰的聲音里帶著憤怒,"筱筱,
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那時候我以為忍忍就過去了,沒想到她們這么過分。"我說道。
戰(zhàn)北辰握了握拳頭,然后深深地看著我:"筱筱,以后有任何困難都要告訴我,知道嗎?
"他的眼神很溫柔,讓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戰(zhàn)同志,謝謝你。"我真誠地說道。
"叫我北辰就行。"戰(zhàn)北辰說道,"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我點點頭,心中有些甜蜜。
"北辰,你什么時候要回部隊?"我問道。"明天早上。"戰(zhàn)北辰說道,
"不過我申請了調動,可能會調到上海附近的部隊。""真的嗎?"我有些驚喜。"嗯,
這樣就能經常來看你了。"戰(zhàn)北辰的臉上有些紅暈。我心中一跳,難道他..."筱筱,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戰(zhàn)北辰忽然說道。"什么問題?""你現(xiàn)在...有男朋友嗎?
"我搖搖頭:"沒有。"戰(zhàn)北辰松了一口氣,
然后有些緊張地說道:"那...你愿意考慮一下我嗎?"我愣住了。
戰(zhàn)北辰這是在向我表白嗎?看著他緊張的樣子,我心中有些感動。這個男人為我做了這么多,
而且他確實很優(yōu)秀。"北辰,我..."我想說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說。
"你不用現(xiàn)在回答我。"戰(zhàn)北辰說道,"我可以等,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我點點頭,
心中有些亂。戰(zhàn)北辰要離開了,臨走前他再次叮囑我:"筱筱,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訴我。
還有,江雅文如果再來找麻煩,你就報我的名字。"看著戰(zhàn)北辰離開的背影,
我心中有種復雜的感覺。他是個好男人,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我對他的感情...也許需要時間來驗證。晚上,我一個人坐在店里算賬。
這個月的營業(yè)額已經超過了一萬元,扣除成本,純利潤有四千多。
這在1980年已經是很不錯的收入了。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我要做生意,
要成為一個成功的女商人。至于感情的事情,暫時先放一放。事業(yè)和愛情,我都要,
但現(xiàn)在事業(yè)更重要。4證件辦得很順利,一周后我就拿到了營業(yè)執(zhí)照。
江雅文從那以后就消失了,聽說她和林志強回了老家,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我的服裝店生意越來越好,經常有客人排隊試衣服。這時候我意識到,單靠一家店是不夠的,
我需要擴大規(guī)模。正好南京路上有一個更大的店面要轉讓,位置絕佳,就在百貨大樓旁邊。
我去看了一下,面積是現(xiàn)在店面的三倍,但轉讓費要五萬元。這筆錢對我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
但我覺得值得投資。于是我拿出五萬元,盤下了這個店面。新店裝修的時候,
我特意設計得很時尚。不僅賣女裝,還增加了男裝和童裝。更重要的是,
我開始考慮自己生產服裝。1980年代初期,大多數(shù)人還是買成衣,
但我知道將來個性化定制會成為趨勢。我聯(lián)系了幾個有經驗的裁縫師傅,
準備開一個小型的服裝加工廠。廠址我選在了郊區(qū)的一個廢棄倉庫,租金便宜,
空間也足夠大。購買設備花了兩萬元,雇傭工人又花了一萬元。到這時候,
我的本金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但我相信這個投資是值得的。新店開業(yè)那天,
我邀請了很多客人,還請了報社的記者來采訪。"白老板,您這么年輕就能開這么大的店,
有什么秘訣嗎?"記者問道。我微笑著回答:"秘訣就是要敢于嘗試,敢于創(chuàng)新。
改革開放給了我們很多機會,關鍵是要抓住。""您對未來有什么規(guī)劃?
""我希望能把筱筱時裝做成上海最知名的服裝品牌,將來還要走向全國。
"記者的采訪在報紙上刊登出來后,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很多人都知道了南京路上有個年輕的女老板。生意更紅火了,每天的營業(yè)額都在增長。
就在一切順利的時候,戰(zhàn)北辰來了。他穿著便裝,看起來有些疲憊。"北辰,你怎么了?
"我關切地問道。"調動的事情有些復雜,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戰(zhàn)北辰說道。
我倒了杯茶給他:"不著急,慢慢來。"戰(zhàn)北辰看著我忙碌的樣子,眼中有些心疼:"筱筱,
你太累了。""沒關系,我喜歡這種忙碌的感覺。"我說道。"但你也要注意身體。
"戰(zhàn)北辰說道,"一個人撐起這么大的事業(yè),壓力太大了。"我停下手中的工作,
看著他:"北辰,你是在擔心我嗎?"戰(zhàn)北辰點點頭:"當然擔心。筱筱,我希望能幫助你,
不管是事業(yè)上還是生活上。"他的話讓我心中一暖。這段時間我確實很累,
但我享受這種充實感。"北辰,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我說道。"那還不夠。
"戰(zhàn)北辰忽然握住我的手,"筱筱,我的話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
心中有些動搖。戰(zhàn)北辰確實是個很好的男人,而且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對他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細心、體貼、有擔當,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北辰,我..."我想說什么,
卻被店里進來的客人打斷了。是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女人,看起來像是有錢人家的太太。
"請問這里是筱筱時裝嗎?"女人問道。我點點頭:"是的,您需要什么?
""我聽說你們可以定制服裝?""可以,您有什么要求?
"女人拿出一張照片:"我想要這樣的旗袍,但要改良一下,更適合現(xiàn)在穿。
"我看了看照片,是一件很經典的旗袍款式。"可以做,大概需要一周時間。"我說道。
"價格呢?""根據(jù)面料和工藝不同,價格在200到500元之間。
"女人沒有猶豫:"我要最好的面料和工藝,價格不是問題。
"這是我接到的第一個高端定制訂單,如果做好了,會帶來更多的客人。女人走后,
戰(zhàn)北辰說道:"看來你的生意要更上一層樓了。""是啊,高端定制市場很有前景。
"我說道。"筱筱,你真的很有商業(yè)頭腦。"戰(zhàn)北辰贊嘆道。
我笑了笑:"這些都是逼出來的。以前在知青點的時候,我從來沒想過會做生意。
""那你現(xiàn)在后悔嗎?"戰(zhàn)北辰問道。"不后悔。"我堅定地說道,"如果沒有那些經歷,
我也不會有今天。"戰(zhàn)北辰看著我,眼中有些復雜的情感。"筱筱,你變了很多。"他說道。
"變好了還是變壞了?"我問道。"變得更加堅強,更加獨立。"戰(zhàn)北辰說道,
"但我有時候擔心,你會不會變得太強勢,以后不需要男人了。"我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北辰,你這是在擔心什么?""我擔心我配不上現(xiàn)在的你。
"戰(zhàn)北辰的聲音有些苦澀。我心中一動,走到他面前:"北辰,你為什么這么說?
""你現(xiàn)在是成功的女老板,而我只是一個軍人。"戰(zhàn)北辰說道。"軍人怎么了?
軍人保家衛(wèi)國,是最光榮的職業(yè)。"我認真地說道。戰(zhàn)北辰看著我的眼睛:"筱筱,
你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我愿意試試。"我說道,"和你試試。
"戰(zhàn)北辰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然后激動地抱住了我。"筱筱,謝謝你!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被他抱在懷里,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也許,這就是我要的愛情。
5和戰(zhàn)北辰確立關系后,我感覺生活更有動力了。他雖然不能常來上海,
但每周都會給我寫信,字里行間充滿了關心和愛意。我的定制業(yè)務也越來越好,
那位中年女士對我做的旗袍非常滿意,還介紹了很多朋友來。很快,
我就在上海的上流社會有了一定的名氣。太太們都知道南京路上有個年輕的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