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我不是不想嫁到遼省，是因為那個老虔婆欺人太甚，她不想女兒遠嫁，就讓我遠嫁，一句招呼都不打還想讓我吃啞巴虧，實在太欺負人了。”
“再說，遼省那邊的娃娃親，爸不可能放過，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讓我嫁過去，與其他逼著我嫁，不如我自己點頭，還能換一些利益。”
遼省蕭響可是戰場老將，光榮世家，顧文雄怎么可能放過這樣的親家，他不關心她們幾個姐妹誰嫁，只要嫁的是顧家的女兒就行。
這樣等顧家舉家逃到港城，日后想再回來也有根基。
“話是這么說，確實也是這個理，”五姨太嘆了口氣，“現在徐家三少和六小姐已經領證，我們就是再生氣再不想認也沒用，老爺......他是不可能退親的。”
“只是委屈你了，染染。”
顧染并不在意，遼省那是她下一個戰場，她現在只想關心眼前。
“姨娘，我要是嫁人了，你什么打算？還跟我爸一起？”
原書中五姨太此時已經重傷，在她出嫁前就死了，但現在她救下五姨太，顧染就想給她安排好未來的生活，了結原主的一樁遺憾。
按理顧染應該支持五姨太跟著顧文雄，只因再過不久國內風向就要發生轉變，顧文雄會帶著所有家眷卷走家產跑路去港城，就在她踏上火車之后。
留下，會有很長一段清苦的日子，所以顧染想有錢去港城是個不錯的選擇，對于五姨太來說。
壞就壞在，劉氏記恨五姨太曾經的專寵，想找機會收拾她，五姨太繼續留在顧文雄身邊不會落好。
當然顧染可以讓五姨太跟著她去遼省，只是原書中遼省也是一個龍潭虎穴，她怕自己自顧不暇，還連累五姨太。
這點她不敢說，五姨太要是知道遼省的情況，一定堅持和她同行，守護在她身邊。
過去十幾年五姨太費心教養她，她想讓五姨太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不必再殫精竭慮。
五姨太乍聽到她問這個問題，還覺得好笑，“我是你爸的姨太，不跟著他還跟著誰？”
“那如果，爸和你離婚，放你自由呢？”
她問得認真，五姨太卻笑容一斂，整個人愣了一下，像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姨娘，你好好想想，如果爸和你離婚，你想做什么？去讀書？出國？還是其他的。”
趁著現在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她一定要把五姨太安排好。
顧染細看五姨太，她也不過三十多不到四十的年紀，還有大把青春年華，何必吊死在她那個便宜老爹這顆歪脖子樹上。
五姨太回過神，并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笑得有些勉強。
“好了，你這孩子凈想些有的沒的，今天的事可嚇死我了，以后可不許那么大膽，知道嗎？”
“姨娘，我今天要是不這么大膽，那我出嫁前就會被逼得一退再退。”
顧染也想趁這個機會和五姨太打個地基，“姨娘，你是不是覺得我忍讓了我退了，老虔婆就能放過我，讓我好過？”
她搖頭，“不會的，她只會變本加厲繼續欺負我。”
看五姨太沉默，顧染繼續補充，“她今天都想害你，然后等我們一退再退，她就能昧下我的嫁妝，克扣我們的伙食費。”
“心腸壞的人，不會因為你的退讓就不好意思欺負你，反而會變本加厲，姨娘。”
顧染頓了頓，有些話自然而然冒出來，“我知道這些年你是為了我保護我，所以在一些事情上不去爭不去計較，姨娘，我都知道的。”
她腦海里，浮現出五姨太年輕時候張揚爽朗的美麗。
是因為她，五姨太才收斂鋒芒，避居在暢春園。
五姨太沉默良久，才不得不嘆口氣，拍拍顧染的后腦。
“你這丫頭，怎么一下就長大了，姨娘都不習慣，不過你說得對，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姨娘明白。”
顧染趁機提要求，“那姨娘，你答應我，好好想想以后的路，好不好？”
五姨太被她逗樂了，“好，我答應你，我一定好好想想。”
聽出她話里的敷衍，但顧染不在意，她一定會讓五姨太重獲自由身，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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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染一戰成名。
劉氏臉面盡失，狂怒之下把李大娘打了三十板子，醫生也不讓請，就這么任憑李大娘被丟在柴房嚎叫。
一時間齊夏閣風聲鶴唳，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顧澤峰顧澤宇想來找顧染算賬，被攔在暢春園門口，最后還是顧澤瑞來把人弄走。
顧染聽說之后不為所動，如果顧澤瑞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他白跟顧文雄混這么多年。
顧澤瑞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真就集齊顧家上下，包括顧家的幾位少爺顧澤峰，顧澤宇，一起見證劉氏賠罪道歉的場面。
劉氏慘白著臉，眼神怨毒，明顯心不甘情不愿。
顧染不意外她的不甘，只樂呵呵清點嫁妝，看有沒有短缺。
五姨太情緒復雜，在親事被調換前，劉氏就給過她一張顧染的嫁妝單子，里面的東西寥寥無幾，根本不是現在七八口大箱子可比。
可見就像顧染說的，你的退讓并不會讓壞人收斂，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顧染掰著手指算了一下，眉頭微皺，“大哥哥，說好的，在嫁妝之外再填一分給我作為補償，這一分呢？”
表情不開心，心里卻是樂開花，她還怕劉氏全部補齊，這樣好，這樣她就可以問劉氏要玉鐲，順理成章又不露痕跡。
顧澤瑞看向劉氏，東西是她準備的，自然要問她。
劉氏咬著牙，“我，我明天給你補上......”
顧染卻直勾勾盯著她，盯得她后退一步。
“你，你想干什么？”
實在不是她怕，而是顧染太瘋太癲，她現在晚上閉上眼，都是顧染在她耳邊低喃的畫面，嚇得她噩夢連連。
顧染還奇怪她的一驚一乍，“我沒想干什么啊，我就是看你手上這只手鐲，還不錯。”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劉氏。
劉氏本就出身好，她又是顧文雄的正室，那身上的首飾自然是上乘，別說玉鐲，就是她脖子上掛的佛珠那也是極品，一顆顆晶瑩剔透。
劉氏臉都綠了，捂著衣袖，“不，不行，這是我原本留給云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