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黃走后,宓羲與女媧女書飛過山和大海。女媧發現,盤古左眼變成的太陽照射之下,他血液所化之水變為霧氣上升,飄在天空積微成云,聚集之后再變為雨水落下;其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宓羲說是盤古在給他們弄變化,是怕女媧女書悶。女媧女書聽后傷心不已。不料,地球突然劇烈抖動,接著有烈火自地底噴出。開始還只是偶爾噴出,宓羲說這是父看你倆過度傷心,故意發怒。聞此女媧女書更是傷心,特別女書,老覺得是自己害了父,傷心更甚。不料,月亮居然直奔地球而來,擦邊撞過之后直奔原位而去。經此一撞,地球到處噴火,遮天蔽日無法待居,宓羲強拉二人棄去另覓居所,卻發覺天大地大,沒有其它可容身之處,只好折返遠觀地球之變化。無數時日之后火停,又無日無夜下起暴雨,把山川沖得看不出原來樣子。許久許久,暴雨漸息,宓羲帶著她倆再次復歸,發覺盤古殘軀已難以辨認。三人再次落在原來他肩膀位置,只見溝壑縱橫,四下已是一片平川。女書眼尖,看見不遠處有物發光,喊一聲,直飛過去。女媧宓羲隨后。待到近處,看見是兩堆奇物 ,一堆是一塊發出五色光的巨石頭,一堆是五色土。女媧女書不知是何物,宓羲掐指畫圈,知道是盤古之心所化,原來深埋,被雨沖刷之后顯露。他告訴了她倆。并說:“母,斧的心日后有用,且收起來。”女媧說好。但是不知道放哪里去?宓羲說:“得找一個安全之所。”正愁自己一人難以完成那所,忽然發現身后山頂恍惚一下,大斧頭現身。仔細看處,卻是玉黃帶著三個白須飄飄踏著云彩的老頭到來。
女媧和女書也看見了,呆了一會,飛撲過去。先不管那三個是誰,兩人抱住玉黃又跳又叫。
宓羲也過去打了招呼。待女媧女書平靜之后,他才與玉黃打招呼,玉黃一把將他抱住,在耳邊輕輕的說:“弟,你辛苦了。”
一家人團聚之情,原始和夭看在眼中,不知作何感想。道德感嘆不已。
玉黃放開宓羲之后,對著不停打量原始他們的女媧說:“母,我來介紹。你們三人過來見過吾母。”
三個老頭走近,玉黃說:“這是吾母女媧。”
三人作揖道:“見過女媧,”夭想說些什么,被道德用眼神止住。
玉黃再將女書宓羲介紹結束。然后介紹原始他們:“母,女書,宓羲。他們三人是與我們一起在混沌內的霧氣所化,吾斧劈開之時,沖壓成型。我在天邊找到他們帶回,想以后有個照應幫襯,一起打造未來。不知母意如何?”
女媧看看三人,又看看玉黃,然后問宓羲女書:“你倆覺得呢?”
宓羲說:“大哥做得對。我們確實需要人幫忙。”
女書興奮異常:“太好了,又有新伴陪我玩了。”走過去扯扯這個的胡子,拽拽那個的頭發。
女媧說:“好,既然全家同意我也沒意見。只是不知道他們能做些什么?”
三人看了看玉黃。夭上前一步,隨便作一揖說:“女媧,我叫夭。我們三人各自有一些技能,本來是無拘無束自在天地間。”道德聽他這么一說,怕他亂說,正打算上前阻止,原始悄悄的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道德張開的嘴砸吧了幾下沒說話。
只聽夭繼續說道:“后來碰到玉黃,告訴我們說天地間還有你們一家。我們呢,之前在混沌里雖有意識,但是沒形;我們看得到你們,你們看不到我們。盤古劈開天地,巨大的沖擊力擠壓出我們的形,所以我們認為是盤古讓我們得以顯形,對此我們感激不盡。與玉黃相逢之前我們不知道你們一家嘣之后的情況,是玉黃說你們還在;他還給我們糾正了名字,不吝嗇的給了我們飛云,讓我們能快速的飛來飛去。所以我們三個同意與你們一起。”
玉黃此時開始有點討厭此人。他承認了說好的大部分事實,但是卻做了一些細微的改動,讓女媧他們三個部分被誤導。但是人是自己帶回來的,現在又不好與他鬧翻,不然母他們必然會對自己的行為和動機有所猜疑。
道德一直想解釋一下,夭偷改說法的行為讓他覺得不妥。原始緊緊拉住他不讓他動。待夭說完,他使勁掙脫原始的手,打算上前一步,不料夭轉身退回來,正好攔住他:“咱們答應玉黃的我介紹完了。你這么急著介紹自己嗎?得原始先來,他最老。”說著嘴角拉起來,似笑非笑。
原始一聽急忙上前,恭恭敬敬的作揖說:“小老兒原始見過女媧、見過女書、宓羲。”
女媧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玉黃一眼,然后學著他的樣子回禮,但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女媧的眼神讓玉黃心咯噔一下。但是他馬上平靜下來,上前介紹:“母,這是原始,他年紀比較大,所以我尊他為天尊。”
女媧此時已露出不悅的表情。問玉黃:“我是不是也得叫他天尊?”
玉黃張口結舌。
原始急忙說:“不敢不敢,女媧叫我原始老兒就行。”
女媧說:“老兒我是斷不敢叫的。”
看到這,道德已經急了。急忙上前作揖。
女媧斜眼看著他:“這位又是什么尊?”
道德已經滿頭大汗,急急得說:“小老兒道德,不敢受尊號。”
女媧與宓羲討論過宇內的規律,明白道德是什么意思。聽他自號道德更加不悅。于是說:“那我們一家以后做什么都得聽你的了。”
夭在后面聽她這么說,再次拉嘴笑。
道德還想解釋,女媧說:“我丈夫盤古劈開天地,乃無意之舉。不料竟害得三位脫離原軌,實在抱歉。他也因此化為虛無,可算罪有應得。三位如能原諒,就請自便。吾一個老婦還得拉扯照顧女書宓羲,實在無力應付其他。煩請三位贖罪。”說完作揖不起。
玉黃一聽母的話里已沒有了自己這個孩子,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急忙上前跪在女媧面前說:“母,我……。”竟然無法再說出話來。
女媧看著他,既伸手不拉他起來,也沒說話。看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說:“你走吧。”
玉黃急忙問:“母要兒子去哪里?”
女媧聲音顫抖輕輕的說:“和你的朋友去他們的天地之間啊。”
玉黃大吃一驚,母這是不要自己了呀。
正在這里傷心欲絕,忽聽夭說:“咦,那是什么?”
玉黃本待不理,卻聽女媧冷靜至極的一字一字說:“那是罪夫盤古的心。”
他急忙抬起頭,發現他們全部在自己前面看遠方。他急忙站起來,來到他們身后,朝他們看的地方看去,只見遠處有東西發光。看了一下明白了,確實是父盤古的心。他不敢動。夭卻駕云飄了過去。女書宓羲看了女媧一眼緊跟著飛過去。
看見夭駕著的云,女媧回頭盯著玉黃。玉黃張口還來不及解釋。那邊夭已經和女書宓羲吵了起來。
只聽女書叫到:“走開,這是我父的心。不準你動。”
夭說:“我就看看,沒動啊。”
道德擔心他們發生更大的沖突,急忙也駕云過去。女媧一看,怕女書宓羲吃虧,急忙緊隨其后。
玉黃壓根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飄忽而至,比道德和女媧快了不知多少。他一到,先抓住夭,手里幾下把他揉作一團。夭連哼一聲都來不及。
女書宓羲吃驚的看著他。
女媧和道德也到了。原始在后面看著這一切沒動。
女媧看著玉黃手里的那團霧。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玉黃說:“母,這家伙就是這脾性。由你來處置。”
女媧看著沒動。
道德在旁邊再次作揖,說:“女媧,適才我本來打算好好和你們解釋一下,只是這家伙實在狡猾,搶在我前面不讓我說話。這才引起如此大的誤會。還請三位原諒。”
原始這時翩然而至。也對著女媧作揖:“女媧,確實如此。我們與他在一起久矣,確實沒發現他居然有如此脾性。是我倆的錯。”
女媧將信將疑的看著他們。女書叫到:“母,別信他們的話。我看他們居心不良,想害我父的心。”
女媧何嘗不是這么想。但是現在感覺孤立無援:玉黃離開時久,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三個人迷了心智;女書宓羲兩個孩子天真無邪,就剛才的情形看,根本不是這三人的對手。
思來想去,覺得目前只能聽他們說什么再做打算。
玉黃可以看到前后的變化,但是對于各人的意識卻無法掌控。現在他知道母要給原始他們機會,于是說:“你們倆好好說,要是膽敢胡說八道,我把你倆一起揉在這里。”邊說邊指著夭團。
話剛說完,他發覺自己又說錯了。因為這樣一來,母對自己的戒心再加一層。但是再行解釋只會越說越亂。沒辦法只能心里默嘆:想自己幾乎無所不能,為什么這事就不能處理好,唉。
他這正想著,那邊原始道德你一句我一句給女媧他們講與玉黃相遇的事,按玉黃要求略去混沌里的事。只從嘣開始說起。道德沒有添油加醋,原始極盡所能讓話語精彩。女媧漸漸放松戒備,女書聽得津津有味。當聽到玉黃收拾夭時,向他投去佩服含笑的目光。
此時的玉黃插不上嘴,無聊的的再次撥弄夭的意識。撥來撥去突然想起:這家伙不厚道,不知道啥時就會把自己要他們瞞的東西告訴母她們,到時傷害到老母的感情就不好了。于是背著他們幾個,悄悄的找到夭嘣之前的記憶,把它清理了一下。正弄著,聽見母叫他。到母叫他第二聲女書也叫的時候,還有些沒弄干凈,只得作罷。回過頭恭恭敬敬的站著。
女媧對他的眼神溫和了許多,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問:“你在搞什么?”
玉黃說:“沒什么,這家伙對你不敬,我再揉他一揉。”邊說邊又揉了幾下。
女媧喔了一聲。轉身指著身后原始和道德說:“天尊和道德給我們講清楚了你們之間的事,看樣子是我想多了。”然后指著他手里那團霧說:“他應該是說清楚了。只是當時我和你妹你弟想多了才起的誤會。你放了他吧。”
玉黃有點猶豫,女媧說:“咱們家不該恃能欺人。放了他。”
玉黃只好說:“好,都聽母的。”
于是第三次捏吧捏吧,把夭弄成人形。但是心里有點氣,故意給他嘴臉歪歪斜斜的,比之前丑陋難看許多。
老女媧一看說:“你把他恢復原樣啊。”
玉黃說:“我一時生氣他沖撞母,記不起來他原來樣子了。就先這樣吧,等哪天想起來了我再弄。”
女書看著夭的丑陋樣子,先是張大嘴巴,接著哈哈大笑不止。原始面無表情,似乎不為所動;道德說:“玉黃所為也好,有他作為比較,我們才知道什么是美與丑。”
夭氣得指著道德“你……”卻說不出話來。想了一下問玉黃:“剛才你對我做了什么?”
玉黃說沒有啊,我就捏著你而已。你可別誣賴我啊。
夭使勁想,覺得自己哪里不對勁,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女媧說:“玉黃……你這孩子……”。
道德這時插話說:“女媧,我覺得目下我們最要緊的是安置盤古的心,不能讓他在此受風吹雨淋。”說了這話想起來風和雨也是盤古的一部分,知道這么說不合適,看著他們嘴張了幾張,實在無法再往下說,只好低下頭去。
這時玉黃的思維還在夭的意識上,沒法集中思考,他也發覺事實如道德所說,保護心對其他部分來說有厚此薄彼之嫌,不知道怎么表述合適,別又惹老母生氣。
夭看這情形忍不住哈哈大笑。說:“既想留下做個念想,又怕厚此薄彼、說話互相矛盾。真難。啊~!”
女媧看向原始,原始微皺眉微閉目,看著像在思考。
女書沒明白他們為難什么,對女媧說:“母,道德說的對,咱們得保護好父的心。”
女媧摸了她頭一把:“哎,你這孩子……。”
宓羲突然插話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咱父的心對將來還有用,目前咱們得好好護住它。”
女書好奇的要問有什么用,女媧急忙打斷她:“女,你去看看山哪里合適安放你父的心。”
女書哪里懂得這些,但是一聽是安放父的心,知道責任重大,點點頭說好。宓羲說我跟她一起。女媧點頭同意了。兩人待飛起來時,玉黃想起飛云的事,急忙叫住他倆。然后起到空中抓了一把云回來。他的動作極快,女媧她們來不及瞬眼他就已經來回。女媧她們只覺得眼前恍惚了一下 ,看時他就在眼前似乎沒動。玉黃把扯來的云仔細劃開,好好的疊吧一下,分別遞給驚訝的她們。然后說:“這是父的血水所化之物,你們跳上去,把自己的意識與它融合一處,然后想去哪它就帶你們去哪。”
女媧說真的假的?邊說邊被玉黃牽了上去。宓羲也上去了。女書看著云,沒動;半天才伸手去摸,當摸到的時候眼淚流了出來,聲音顫抖的說:“父……。”
女媧別過臉去。
玉黃走過去,扶住女書的肩膀,把她摟進懷里。女書抱著他嚎啕大哭。宓羲也下來了,過去輕輕拍著她的背說:“好了好了,你再這樣,母也該傷心了。”
女書這才慢慢收聲。道德偷瞄女媧,只見她趴在云上,不停撫摸。
其實夭也偷瞄了。看見一家人陷入傷心,想了一下,舉起雙手大聲說:“算了算了,我去吧。你們一家子就好好抱起來哭一場,哭飽了再干活吧。”
他這一搞,女媧和女書回過神來。女書急忙爬上云去,問玉黃怎么弄?玉黃靠近她,悄悄的在她耳畔說了句什么。女書點點頭,盤腿蹲在云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父,咱們走。”那云嗖的一下就去了,而且云還有五顏六色,式樣小巧可愛。看得原始、道德和夭目瞪口呆。夭喃喃的說:“我花了半天才能駕駛,這丫頭一句話就行了?而且造型還那么可愛。”
宓羲也跳上去,沒見他做什么,那云也嗖一下去了。三人再次目瞪口呆。
女媧按下云頭,這時三人第三次目瞪口呆~女媧的云也是多姿多彩,而且式樣非常端莊漂亮,與女書的又有所不同。
女媧落地,那云自己鉆進她的霧衣懷里去了。
夭再次喃喃自語:“我的個乖乖,這么夸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