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相伴三十年的夫君，臨終前死死掐著我的脖子。“菀菀，你終究不是她。娶你，
我悔不當(dāng)初。”我也沒有想到，三十年的真心相伴，竟比不上一個愛而不得的人。
難道這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他忽視我的難受，眼中盡是恨意。“若有來生，不許你救我，
我想和葵兒在一起。”我不欲辯解，含淚點(diǎn)頭。秋風(fēng)起，秋海棠開，訴說著人間秋意。
望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少年郎。這一次，我不會再愛了你……1一陣秋風(fēng)襲來，
秋海棠隨之搖曳，如夢似幻。我猛然打了一個寒顫，
竟然重生回到了上一世救顧宴塵的這一天。低頭看著手中的解毒還魂丹，我連忙放在盒子里，
讓丫鬟素月收好。“小姐，這可是救命良藥，您不是說中毒的那位是顧世子嗎？
您不救他了嗎？”我搖搖頭。救他？誰要救那個沒良心的負(fù)心漢？記憶中，
那個溫和的夫君臨終前活活掐死我。他化為地獄修羅，眼中皆是不平和戾氣，“菀菀，
若能重來一次，不許你救我。”既然這是他所求，我就如他所愿。這一世，我不愛他，
更不會為他浪費(fèi)這救命的良藥。“阿姐，你怎么在這里？”庶妹沈葵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抬頭瞧了一眼，只見沈葵一身錦繡衣衫，發(fā)間插一支七彩琉璃簪，眉目如畫，打扮考究，
舉手投足盡是尊貴。我死死握拳，瞪大雙眼，一時(shí)間說不出話來。真不愧是親生姐妹，
我和她的容貌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一次，我不想嫁給顧宴塵，成為沈葵的替身。
顧宴塵臨終前的話盡在耳畔。“菀菀，你長得像她，終究……不是她啊！”“阿姐？
”沈葵再次開口。看著眼前的少女，我故作平靜。“葵兒，前面好像有只小貓受傷了，
你去看看吧！”沈葵對毛茸茸的小貓向來沒有抵抗力。聽我這么說，她恢復(fù)了少女的嬌憨，
蹦蹦跳跳地去了。而我則是藏在墻角，恰好能看到不遠(yuǎn)處發(fā)生的一切。“阿姐真壞，
竟然騙我，這哪有貓啊？明明是個受傷的人啊。唉呀……我有在乎的人，不能和外男接觸。
”2熟悉而又好聽的聲音響起。“我是魏國公府的顧世子，歹人行刺受傷，性命垂危，
還請小姐救我。”沈葵的眼眸亮了亮，隨之又暗淡下來。“看在你是國公世子的份上，
本小姐就幫你一次，來人！送顧世子去醫(yī)館。”跟在身后的丫鬟小廝連忙上前幫忙。
沈葵的反應(yīng)，讓顧宴塵不甘心，他只得厚著臉皮。“小姐，你救了在下的命，
我愿……以身相許。”這一刻，我知道他也重生了。他想要珍惜這次機(jī)會。殊不知，
沈葵心里早就有了喜歡的人。那人正是春日里騎馬游街的新科狀元林墨軒。游街那日，
我和沈葵一起上街看熱鬧。沈葵一眼就看上了那個春風(fēng)得意的狀元郎，給他遞了帕子。
在眾多少女的帕子中，林墨軒也只收了沈葵的。這默契，早就是約定好的。
父親和繼母那邊也是滿意的，只等林墨軒的差事下來就把這事定下來。
顧宴塵卻不分青紅皂白，怪我搶了沈葵救他的機(jī)會。果然，下一瞬，我就看見沈葵臉色大變，
憤怒地瞪了顧宴塵一眼，大罵：“登徒子！本小姐好心救你，你反倒調(diào)戲！”而后，
她憤怒離去。不過，下人還是把顧宴塵送到了醫(yī)館。就算無法解毒，沈葵終究是救了他。
看著那個羞得說不出話來的顧宴塵，我暗中發(fā)笑。就算貴為國公世子又如何？你的白月光，
可是看不上你。3今年，我剛及笄，是一生最美好的年紀(jì)，也是最難的時(shí)候。
娘親逝去未滿三月，父親就娶了繼室。那人正是沈葵的娘親。上一世，我及笄這年，
父親為了前途，不顧我和將軍府洛時(shí)遠(yuǎn)的娃娃親，打算一頂小轎把我送到丞相府后院，
給年過六十的丞相做妾。繼母面上同情，實(shí)際上巴不得我早日嫁出去，
好扣下娘親留給我的嫁妝給沈葵添妝。婚事的壓力，讓我日日做噩夢，深受折磨。
偶然救下遭遇刺殺，性命垂危的顧宴塵，讓我看到了希望。他本就貴為國公世子，
又文武雙全，深受皇上的寵愛，更是京城萬千少女想要嫁的少年郎。
當(dāng)我拿出娘親留給我的解毒還魂丹救了他后，鼓起勇氣，提出一個要求。
我不愿嫁給六十歲的老頭子做妾，希望他能救救我。那時(shí)，我也不知顧宴塵喜歡的是沈葵。
而我，也只是希望他能幫我推了這門親事。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帶著豐厚的聘禮，
直接上門求娶。嫁給國公世子，日后就是魏國公府的當(dāng)家主母。父親高興得臉都笑爛了，
還給添了很多嫁妝。我喜出望外，覺得顧宴塵救我脫離苦海。婚后，我一心照顧他，
謹(jǐn)小慎微伺候他和公婆。可惜，是我自作多情……成婚三十載，他除了成婚當(dāng)日碰過我，
之后便和我分房睡了。他醉酒后，我聽到他癡情地呢喃：“葵兒。”才知，
他喜歡的一直是我庶妹。當(dāng)年他主動上門娶我，救我，
也只是因?yàn)槲业娜菝埠蜕蚩衅叻窒嗨啤Ｎ倚娜缢阑遥€是感激他當(dāng)年救了我，
直到他臨終前掐死我……上一世，在他的保護(hù)下，我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三十年。我知道，
有這么大的恩情，我該感激他。可這一次，我想放下，選我上一世錯過的那個人。洛時(shí)遠(yuǎn)。
4次日，我和繼母說，想要去城外的靈隱寺上香。“母親，菀兒想要去寺廟為您和父親祈福，
希望您和父親恩恩愛愛，健康長壽。菀兒還希望葵妹妹和狀元郎婚姻幸福。”我說得真誠，
繼母自然是愿意。“菀兒，你這孩子就是太實(shí)誠了，秋日天冷，還要去外面受罪。
母親向來心疼你，你父親那邊，母親會幫著勸，不會讓他糟踐你的婚事。
”“我府中嫡女給個老頭子做妾，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看著她的眼眶紅了。
我知曉她的話是有幾分真心的。可和沈葵相比，她還是偏心的。我理解她想要為女兒打算，
還是覺得心寒。靈隱寺香火鼎盛，寺廟內(nèi)外，供奉聲聲不斷。
我?guī)е卦孪仍谖《攵饲f的大殿長跪祈福，又去求了平安福。“主持大師，
這是我為鎮(zhèn)南將軍洛時(shí)遠(yuǎn)所求，愿他勇猛無敵，戰(zhàn)無不勝，安然無恙。”我說話聲音很大，
足夠讓殿外之人聽見了。果然，我話音剛落，就聽身后傳來一陣溫柔的聲音。“菀兒，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真是懂事，不枉我兒一直惦記你。
他寄來的家書多半都是關(guān)于你的……”我轉(zhuǎn)過身子，就看見一位面容善良，
衣著優(yōu)雅樸實(shí)的夫人向我看來，她的眉眼間皆是笑容。“沈菀見過洛夫人！
”我主動上前行禮。洛夫人上前將我扶著，“菀兒，我和你娘是手帕交，
你是我早就認(rèn)定的兒媳，不要這么見外。”“方才聽你為遠(yuǎn)兒祈福，真是有心了。
”我反手主動攙扶著洛夫人。“洛夫人言重了，菀兒和洛將軍自小定親，
他又是慶國的大英雄，我為他祈福是應(yīng)該的。”前世的這個時(shí)候，洛夫人約我來靈隱寺相見，
想問問我對這婚事的意見。那時(shí)，我救了顧宴塵，一心撲在他身上，
就忽視了洛家的這門婚事，也沒來這靈隱寺見她。既然逃不過嫁人的命運(yùn)，這一世，
后半生的命運(yùn)，我想自己選。洛夫人眉開眼笑，愉悅彌漫四周。
“若是我的遠(yuǎn)兒知道你為他祈福，定會歡喜。如此看來，菀兒也是滿意的。前幾日，
遠(yuǎn)兒來信，他快要回京了，我盡快帶人上門拜訪沈大人，把這門婚事定下。”之后，
我和洛夫人說了父親有意將我許給六十歲的丞相做妾的事。洛夫人啐了一聲，
大罵父親不是人，而后安慰我。“菀兒安心，你是我認(rèn)定的親親兒媳，
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跳那火坑。”又和洛夫人寒暄幾句，我告辭回府。5我也沒有想到，
我還會見到顧宴塵。柔嘉公主的生辰宴，上一世，他是沒有來的，這一世，他卻來了。
我更確定了他和我一樣，也重生了。不過，他向來不喜歡柔嘉公主，也不喜歡我和她來往，
來這兒干嘛？難不成，是特意來見我的嗎？顧宴塵就這么直直向我走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將我拖向無人處。他的臉色蒼白，看來，這毒沒解啊！他的眼神狠辣，滿是怨念。“沈菀，
都重來一次了，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柔嘉公主，怎么還來？”我回懟：“笑話，
本小姐和誰來往，關(guān)你顧世子何事？”聞言，顧宴塵神情落寞，一個踉蹌差點(diǎn)跌倒。“菀菀，
你也重生了？……菀菀，你還是我的菀菀。”我也沒有想到，這一次沒有解藥，
顧宴塵的身子竟能差到這個地步。“顧世子，本小姐，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一臉冷漠。
顧宴塵顯然沒想到我對他這個態(tài)度。他惱羞成怒。“沈菀，你一個四品小官之女，
本世子這一次還愿意和你來往，你應(yīng)感恩戴德，你有什么資本和本世子狂？”“上一世，
若不是你給了我救命的丹藥，又有幾分像沈葵，我根本不會多看你一眼，更別說娶你為妻。
”我笑了笑。“既然這是顧世子的想法，那本小姐就當(dāng)不認(rèn)識顧世子，不是正好？
”他結(jié)結(jié)巴巴：“那……那……不一樣……只有本世子看不起你的份，你有什么資格拒絕我？
”這一世，我們第一次見面，大吵一架。他說的話，也夠傷人的。我更堅(jiān)定了和他一刀兩斷，
形同陌路，不再來往的想法。想到此，我嘴角含笑，對他不屑一顧。“顧世子，
你這是體內(nèi)毒素未清，來求我了？
嘖嘖……你這求人的態(tài)度還真是特別……”貴為國公世子的驕傲，讓他說不出求饒的話。
就在這個時(shí)候，柔嘉公主尋了過來，將我護(hù)在身后。“顧世子，本宮敬你是謙謙君子，
你怎能做出這么無禮的事？為難一個弱女子。”本來，我的父親官職不算高，
我是沒有機(jī)會認(rèn)識公主的。可我娘親是高門嫡女，曾對當(dāng)時(shí)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有過救命之恩。
當(dāng)初祖父因?yàn)橄鹊奂蓱劊抛屇赣H下嫁沈家。當(dāng)初，父親說娘親是賢妻，嫁給他是他的幸運(yùn)，
他會永遠(yuǎn)珍惜。可娘親尸骨未寒，他就和繼母在一起了，還讓她懷孕了。因此，
太后格外憐惜我，曾多次派人接年幼的我入宮，我就認(rèn)識了養(yǎng)在太后身邊的柔嘉公主。
“見過柔嘉公主。”顧宴塵下意識彎腰行禮。隨即解釋。“公主誤會了，
在下只是看沈大小姐容貌傾城，一時(shí)心熱，想和她說幾句話而已。”柔嘉眉毛一挑，
看向我的眼神意味深長。我連忙搖搖頭，誰想和這爛人扯上關(guān)系。沈葵也走了過來，
惡狠狠地盯著顧宴塵。“你這登徒子，調(diào)戲本小姐還不夠，連我的阿姐，你也不放過！
真是可恨。”沈葵同我素來親近。年幼時(shí)，我被父親責(zé)罰，她不僅會為我求情，
還會偷偷給我?guī)С允场Ｋ鲃油焐衔业氖直郏H熱地叫了一聲：“阿姐。”從沈葵的話，
和她剛才所見，柔嘉大概猜到了什么。“人不可貌相，
本宮也沒想到清風(fēng)霽月的顧世子私下竟如此不堪。”她看向我和沈葵，“兩位沈姐姐，
我們走，和這色鬼在一處，當(dāng)真晦氣。”柔嘉公主，出身尊貴，本該是我最好最親近的姐妹。
上一世，只因顧宴塵不喜，我就和她斷了關(guān)系。真是可惜。見我如此，柔嘉誤會了。
“菀姐姐，你是不是擔(dān)心那個色鬼找你麻煩，不要怕，以后我罩著你，你可以在京城橫著走。
”沈葵吃醋。“公主，我的阿姐，該是我先罩著才是。”我一手一個牽著她們，
大聲道：“有你們罩著，我不得上天啊！”將又羞又怒的顧宴塵甩在身后。
一想到他在身后吃癟，我只覺快意。6回府后，我將顧宴塵拋之腦后，
只盼著洛夫人早日上門提親。素月從外面跑來：“小姐！有人上門提親，老爺請你去正廳。
”我心中一喜，難道是洛夫人來了？這么快？“為我更衣梳洗，我這就去。”待我一身盛裝，
到了前廳，才發(fā)現(xiàn)，前來提親的人是顧宴塵。“菀兒，你的意思呢？”和上一世一樣，
父親對顧宴塵很滿意，他故作慈愛，看向我。而我欣喜若狂，直接點(diǎn)頭，將我送入狼口。
這一次，我雖不知顧宴塵為何還要求娶我，但我隱隱有一種感覺。怕是他知道他的毒，
只有我手中的解毒還魂丹能解。在生死面前，他妥協(xié)了，做出了和上一世一樣的選擇。不過，
我不愿了。一股灼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是顧宴塵。“不愿！
”父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菀兒，你說什么？父親沒有聽清。
”我用更大的聲音說道：“父親，女兒不愿嫁顧世子。”下一瞬，父親重重打了我一巴掌。
“孽女，孽女！你……”我仰起頭，不畏懼他刺骨的目光。“父親，女兒心意已決！
”在我的堅(jiān)持下，這場提親，自然是不歡而散。顧宴塵為了命，顯然沒有死心。
在我出門買糕點(diǎn)的時(shí)候，他將我堵在半路。“菀菀，上一世我做過錯事，還請你原諒我，
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覺得可笑，看來他為了命，真的什么話都能說。
我不想聽他那虛偽的話，直接出言打斷。“顧世子，男女有別，還請你莫要糾纏。
”顧宴塵雙拳緊握，耐著性子。“菀菀，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一世，我只會喜歡你，
至于葵兒，我早就忘了，我會更珍惜你。這一次，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心中冷笑，
這話真誠，若不是被他騙過，我還真的會信！“顧世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葵兒妹妹和林狀元的婚事定了，還請你口下積德，不要?dú)Я怂那遄u(yù)。
至于我和你……”顧宴塵神色一喜。我心中冷笑，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肯定覺得他身份高貴，我為了不嫁六十歲老頭只能選他。“我和你之前沒有過往來，
之后也不會。我沈菀的名聲，也不容你玷污。”他看向我的眼神不甘，我懶得和他糾纏，
索性就說了和洛家的婚事。他蒼白的臉色更為陰森恐怖，氣得眼中都要噴火。“菀菀，
你是我的，怎能另嫁他人？”我不再看他，轉(zhuǎn)身離去。希望這樣能絕了他糾纏我的心思。
被他這種偽君子纏上，我真心覺得，惡心！7提親之后很長一段時(shí)日，顧宴塵沒有再來找我。
我想起上一世的這個時(shí)候，皇上中毒，藥石無醫(yī)，五年后去世。
既然這解毒還魂丹留在手里是個禍害，還不如獻(xiàn)給皇上。我去找了柔嘉，將這藥丸交給她。
皇上親自見我，他說我救了他的命，要我入宮為妃。我深知一入宮門深似海的道理，
出言拒絕。“沈菀，還沒有女子敢拒絕朕，你是第一個。”我只得說了和洛家的親事。
皇上的態(tài)度立刻變了，他封我為福緣郡主。還說等我和洛時(shí)遠(yuǎn)成婚的時(shí)候，給我添妝。
洛夫人請?zhí)髞砩蚣蚁缕福赣H覺得有了更大的靠山，也不逼著我嫁顧宴塵。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我也在府中備嫁，只等著洛時(shí)遠(yuǎn)回京成婚。
柔嘉公主辦了一場賞菊宴，給我和沈葵都下了帖子。許是因?yàn)槲液吐寮业挠H事對沈葵有益處，
許是因?yàn)槲疑弦淮稳ニ聫R祈福的事，繼母對我更上心了。為了這次宴會，
她特意讓人送來了首飾和衣裙。我全部接受，畢竟，她不算壞人。而且通過沈家送來的暗衛(wèi)，
我也查清了。當(dāng)年，是爹爹強(qiáng)迫了她，才有的沈葵。說到底，我們都是受害者。
她也沒做出真的傷害過我的事。嫁妝的事，也只能是算計(jì)未遂。我和沈葵相攜而來，
柔嘉不高興地皺眉。“那個色鬼還有臉來，本宮就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竟然是顧宴塵。沈葵連忙拉著我離開，“阿姐，我們快走。
”顧宴塵動作很快，上前攔住我們的去路。“菀菀……福緣郡主，
額咳咳……我有話想和你說。”我瞧了他一眼，見他臉色更差了，指甲青紫，
看來他的身子更不好。不等我開口，沈葵和柔嘉齊齊將我護(hù)在身后。
“沈二小姐和林狀元今年冬月成親。”他盯著我，淡淡說了這么一句。一句普普通通的話，
讓我覺得如墜冰窖。上一世，沈葵嫁給林狀元的時(shí)候，兩人分明是有情的，
可后來卻夫妻離心，以至于她被磋磨致死。聽他這么說，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這是顧宴塵做的？這一世，他還會這樣做？明明那么喜歡，就因?yàn)榈貌坏剑?/p>
就要?dú)Я藛幔?“你個登徒子，本小姐成婚，和你有何干系？”沈葵氣得大罵。
我讓柔嘉和沈葵等我一會，和顧宴塵去了外面的亭子里說話。“菀菀……上一世，
你真的拿解毒還魂丹救我了？我以為……以為……”顧宴塵迫不及待開口質(zhì)問。
我不太理解他的意思。難道這救命之藥是假的嗎？還是說故意裝糊涂，表演深情，
好引起話題？我更傾向于第二種。我后退一步，拉開和他的距離。“顧世子，我早就說過，
你身中劇毒，只有解毒還魂丹可以救命，我還能騙你不成？”顧宴塵雙手捂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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