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火光在我眼前炸開，刺痛得我瞬間清醒。我站在天橋上，看著下面那輛燃燒的面包車，
心臟狂跳不止。車里傳來的慘叫聲讓我渾身發抖，那是我永遠忘不了的聲音。"救命！
救命??！"上一世，我毫不猶豫地沖下去救人。結果被燒得面目全非，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而那個被我救下的人，卻在我出院后的第二天，帶著他的小弟們把我堵在巷子里，
活活打死了。他叫張偉強，我們班的霸凸頭子。這一世，我轉身就走。
既然上一世我的善良換來的是死亡，那這一世，我就不當好人了。回到家里，
爸媽正在客廳里爭吵。"你兒子又被人欺負了！臉都被打腫了！你就不管管？
"媽媽指著茶幾上的照片，聲音里帶著哭腔。那是我在學校被霸凸的照片，
鼻青臉腫的樣子確實慘不忍睹。爸爸瞥了一眼照片，
不以為意地說："男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你大驚小怪干什么？""打打鬧鬧？你看看這傷！
"媽媽的聲音更加尖銳。"方正陽這小子就是太軟弱了，活該被人欺負。"爸爸點了支煙，
慢吞吞地說，"要是他能像張偉強那樣有本事，誰敢欺負他？"聽到這話，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上一世我就是這樣被爸爸罵的，他總是夸張偉強有本事，說我沒用。
直到我死后，他才知道張偉強到底是什么貨色。但那時候已經太晚了。我推開門走進客廳，
爸媽的爭吵聲戛然而止。"正陽？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媽媽趕緊收起照片，眼神有些慌亂。
我看了一眼爸爸，冷冷地說："我聽到了。"爸爸臉色一沉："聽到怎么了？我說的不對嗎？
你就是太軟弱了！"我沒有像上一世那樣反駁，而是平靜地說："你說得對。
我確實太軟弱了。"這個答案顯然出乎爸爸的意料，他愣了一下，
隨即更加惱火："你這是什么態度？破罐子破摔？""不是破罐子破摔。"我看著他，
"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什么事？""這個世界上，好人沒有好報。"話音剛落，
我就聽到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開門！開門！出大事了！"是樓下的李阿姨，
她的聲音里帶著恐慌。爸爸皺著眉頭去開門，李阿姨氣喘吁吁地沖進來："老方！你知道嗎？
天橋那里出車禍了！""什么車禍？""一輛面包車撞護欄起火了！車里的人都燒死了！
"李阿姨拍著胸口，"聽說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好像叫什么張偉強！
"爸爸手里的煙掉在地上，媽媽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我面不改色地看著他們的反應，
心里沒有一絲波瀾。"怎么可能？"爸爸的聲音有些顫抖，"張偉強那孩子多機靈啊，
怎么會出車禍？""誰知道呢，聽說是酒駕，直接撞護欄了。"李阿姨搖頭嘆氣，
"好好的孩子，說沒就沒了。"我轉身準備回房間，卻聽到爸爸在身后說："正陽，
你不是和張偉強一個班嗎？怎么不說話？"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他死了就死了，
跟我有什么關系？""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冷血？！"爸爸怒了，"人家好歹是你同學！
"我回過頭，冷冷地看著他："同學？他天天欺負我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我們是同學？
"爸爸被我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現在他死了，你又要我裝作很難過的樣子？
"我繼續說道，"爸，你的雙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你...你這個逆子！
"爸爸氣得渾身發抖。我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學會了你教給我的道理。""什么道理？
""適者生存。"說完這句話，我就回到了房間。關上門后，我靠在門板上，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重生的第一天，我就改變了很多事情。張偉強死了，
他的那些小弟們群龍無首，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欺負我了。而我，
也不會再天真地以為善良能換來善良。這一世，我要讓所有欺負過我的人，
都付出應有的代價。但首先，我得處理一個更麻煩的問題——班主任馬上就要來家訪了。
上一世正是因為這次家訪，爸媽才知道我在學校被霸凸的事情。
然后他們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我轉學。結果我在新學校過得更慘，
因為沒有任何朋友，很快就成了新的霸凸目標。這一世，我不會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警察局嗎？
我要舉報一起校園霸凸案件..."2第二天早上，我故意起得很晚。當我趕到學校的時候，
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半。推開教室門，我看到所有人都在看我。他們的眼神很奇怪，有驚訝，
有恐懼，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講臺上的數學老師皺著眉頭看著我："方正陽，
你怎么這么晚才來？""路上堵車。"我隨便找了個借口，走向自己的座位。
經過張偉強的座位時，我停下了腳步?？帐幨幍淖紊线€放著他昨天沒有收拾的書包，
仿佛他隨時會回來一樣。"老師，張偉強的座位要不要收拾一下？"我平靜地問道。
數學老師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你怎么知道張偉強的事？""昨天晚上鄰居說的。
"我坐下來，翻開課本，"據說是酒駕撞護欄了。"教室里一片死寂。
坐在我前面的李小軍轉過頭來，壓低聲音說："方正陽，你沒事吧？
我聽說昨天晚上警察去你家了？"我看著他，這個上一世跟著張偉強一起欺負我的小弟。
"沒事，只是配合調查。"我淡淡地說。"配合調查什么？"李小軍的眼神里有些慌張。
"校園霸凸的事情。"我繼續翻著課本，"警察問我是不是被人欺負過。
"李小軍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怎么說的？""如實說了。"我抬起頭看著他，
"有問題嗎？"李小軍咽了口口水，沒有再說話。中午放學后，我被班主任叫到了辦公室。
王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平時看起來很和藹，但我知道她本質上是個和稀泥的人。
"正陽，坐下。"王老師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我坐下后，她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
"昨天晚上警察來學校了解情況，說是接到了關于校園霸凸的舉報。"她看著我，
"是你報的警？""是的。"我點點頭。"為什么要報警？"王老師的語氣里帶著不滿，
"這種事情可以在學校內部解決的。""內部解決？"我冷笑了一聲，"王老師，
您覺得我被欺負了多久了？"王老師愣了一下："這個...我...""從初一開始，
整整兩年。"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您知道嗎？
"王老師的臉色有些尷尬："我...我確實不太了解情況...""那您現在了解了。
"我站起來，"還有什么問題嗎？""等等！"王老師叫住我，"正陽，
張偉強已經...已經出事了，這件事就算了吧？"我轉過身，看著她："就算了？
""是的，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應該往前看。"王老師勸導我，"而且你馬上就要升初三了，
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我笑了笑："王老師，您知道張偉強為什么會酒駕嗎？
"王老師搖搖頭。"因為他昨天下午在校外喝酒慶祝。"我慢慢地說，"慶祝什么呢？
慶祝又成功地欺負了一個同學。""你在說什么？""他們把一個初一的學生堵在廁所里，
逼他吃廁紙。"我的聲音很平靜，"那個學生叫劉小東，您可以去問問他。
"王老師的臉色變得煞白。"然后張偉強覺得很爽，就和他的小弟們去校外喝酒慶祝。
"我繼續說道，"結果喝多了，開車撞護欄了。""你怎么知道這些？
"王老師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我跟蹤了他們。"我看著她，"王老師，
您覺得這是巧合嗎？"王老師徹底愣住了。我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她在身后問："正陽，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我想要公道。""什么公道？
""該付出代價的人，都要付出代價。"說完這句話，我就離開了辦公室。走在走廊里，
我遇到了李小軍。他看到我，立刻跑過來："方正陽，你剛才和王老師說了什么？
""沒什么。"我看著他，"對了，你知道劉小東在哪個班嗎？
"李小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你...你想干什么？""沒什么，
只是想認識一下這個朋友。"我笑了笑，"畢竟我們有共同的經歷。""什么共同經歷？
""都被你們欺負過。"李小軍的身體開始發抖："方正陽，你不要亂來...""亂來？
"我歪著頭看著他，"李小軍，你覺得是我在亂來，還是你們在亂來？"李小軍說不出話來。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有更好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說完，我就離開了。李小軍站在原地，
臉色慘白得像死人一樣。我知道他現在很害怕，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變了。
而且這種改變，對他們來說是致命的。3下午的時候，我找到了劉小東。他是個瘦弱的男孩，
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當我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明顯被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他縮在墻角，聲音顫抖。"我叫方正陽。"我蹲下來，
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威脅性。"方正陽？"他想了想，"你是不是初二的？""是的。
"我點點頭，"我聽說張偉強他們欺負了你。"劉小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身體開始顫抖："我...我沒有...我沒有說過什么...""我知道你沒有說過什么。
"我輕聲說道，"但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什么事？""張偉強死了。"劉小東愣住了，
眼睛瞪得很大："死了？""昨天晚上車禍，燒死的。"我平靜地說，
"他再也不會欺負任何人了。"劉小東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但不是因為悲傷，
而是因為解脫。"真的嗎？"他哽咽著問道。"真的。"我伸出手，"劉小東，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嗎？"他看著我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們都是被欺負的人，應該團結起來。"我握住他的手，
"這樣以后就不會有人再欺負我們了。"劉小東用力地點了點頭。傍晚的時候，我回到家里，
發現爸媽都在客廳里等我。"正陽，過來坐下。"媽媽的語氣很溫和，"我們需要談談。
"我走過去坐下，看著他們："談什么？""關于學校的事情。"爸爸開口說道，
"王老師今天給我們打電話了。"我心里一緊，但表面上依然很平靜："她說了什么？
""她說你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媽媽的眼睛有些紅，"為什么不告訴我們？""我說了，
你們不是不信嗎？"我看著爸爸，"您還說我太軟弱，活該被人欺負。
"爸爸的臉色有些尷尬："我...我那是氣話...""氣話？"我冷笑了一聲，
"您知道我被欺負成什么樣子嗎？"我卷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傷疤："這些都是他們弄的。
"媽媽看到我胳膊上的傷疤，
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正陽...我們不知道...""您們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我放下袖子，"您們只關心我的成績，從來不關心我在學校過得怎么樣。
"爸爸沉默了很久，然后說："對不起，正陽。是我們疏忽了。"我看著他，
這句道歉來得比上一世早了很多。上一世他們也道過歉，但那是在我死后。
"現在道歉還有用嗎？"我問道。"有用。"媽媽抹著眼淚說，"我們會轉學，
讓你到一個新的環境。""不。"我搖頭，"我不要轉學。""為什么？"爸爸有些意外。
"因為問題不在學校，而在人。"我看著他們，"如果我逃避了這次，下次遇到同樣的問題，
我還是會逃避。""那你想怎么辦？""我要留在原來的學校，
但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爸爸皺起眉頭："什么方式？
""讓所有欺負過我的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正陽，你不要亂來。"媽媽擔心地說，
"報復不能解決問題。""媽，我不是要報復。"我看著她，"我是要讓他們明白，
欺負別人是要承擔后果的。""這有什么區別？""區別就在于，報復是情緒化的，
而懲罰是理性的。"我站起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張偉強的事情...？
"爸爸試探性地問。"張偉強的事情是個意外。"我平靜地說，
"但是一個很有啟發性的意外。""什么意思？""惡人自有惡報。"我看著他們，
"有些時候，我們不需要動手，老天爺會幫我們收拾他們。"爸媽對視了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正陽，你變了。"媽媽輕聲說道。"是的，我變了。
"我點點頭，"我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軟弱小孩了。""那你現在是什么樣的人？
"我想了想，然后說："一個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人。"晚上睡覺前，我收到了一條短信。
是李小軍發來的："方正陽，我們能見面談談嗎？"我回復了一個字："好。
"4第二天晚上，我在學校后門見到了李小軍。他看起來很緊張，不停地四處張望，
好像怕被人發現一樣。"方正陽，你來了。"他看到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想說什么？
"我直接問道。李小軍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關于之前的事情，我想道歉。""道歉？
"我挑了挑眉毛，"為什么要道歉？""因為我參與了對你的欺負。"他低著頭說，
"我知道這樣不對。"我看著他，心里冷笑。上一世他從來沒有道過歉，
直到我死后他才在我的墓前哭著說對不起。"李小軍，你覺得一句道歉就夠了嗎？"我問道。
"那你想要什么？"他抬起頭看著我，眼里有些恐懼。"我想要的很簡單。"我慢慢地說，
"把你們欺負我的視頻刪掉。"李小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什么視頻？""裝什么傻？
"我冷笑了一聲，"你們每次欺負我的時候，都會錄視頻發到群里炫耀。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張偉強的手機里有很多這樣的視頻。
"我看著他，"現在他死了，你覺得警察會怎么處理這些視頻？
"李小軍的身體開始顫抖："方正陽，你不要亂來...""我亂來？"我歪著頭看著他，
"是你們在亂來。""那你想怎么樣？""很簡單。"我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
"按照上面的內容做，我就不會把視頻交給警察。"李小軍接過紙，看了一眼，
臉色變得更加慘白："這...這是什么？""一份懺悔書。"我平靜地說，
"把你們做過的事情全都寫下來，然后在全校師生面前讀出來。""不可能！
"李小軍立刻拒絕，"這樣我就完了！""你現在就已經完了。"我看著他，"李小軍，
你覺得警察拿到那些視頻后，會怎么處理你們？"李小軍沉默了。
"校園霸凸現在是重點打擊對象。"我繼續說道，"你們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那你呢？"李小軍突然問道，"張偉強的死，真的和你沒關系嗎？
"我笑了笑："你覺得呢？""我覺得...你有問題。"李小軍盯著我，
"張偉強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在家里。"我平靜地說，"有我爸媽作證。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酒駕？""鄰居說的。"我看著他，"李小軍，你在懷疑什么？
""我懷疑你提前知道了什么。"李小軍的眼神變得陰狠，"或者說，你策劃了什么。
"我拍了拍手："聰明。"李小軍的臉色更加難看："你承認了？""承認什么？
"我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很聰明，能想到這些。""方正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公道。"我看著他，"張偉強死了，現在輪到你們了。""你想殺了我們？
"李小軍后退了一步。"殺人？太血腥了。"我搖搖頭，"我有更好的辦法。""什么辦法？
""讓你們體驗一下被欺負的感覺。"我從另一個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機，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李小軍看著手機，眼神里充滿了恐懼："這是...張偉強的手機？
""對。"我點點頭，"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你從哪里得到的？""撿到的。
"我平靜地說，"車禍現場，很容易找到。
"李小軍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你...你這是犯法的...""犯法？"我冷笑了一聲，
"你們欺負人的時候，怎么不說犯法？""那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
"我打開手機，"你想看看里面的內容嗎？
"李小軍搖著頭："不要...不要...""太晚了。"我按下播放鍵。
手機里傳出了熟悉的聲音，是張偉強在笑，還有我在哭。那是我被他們欺負時的錄音。
李小軍聽到這些聲音，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現在你明白了。"我關掉手機，
"我手里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讓你們所有人都付出代價。""你想要什么？
"李小軍的聲音變得哽咽。"按照我說的做。"我指了指那張紙，"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
"李小軍看著紙，然后看著我，最后點了點頭："我...我考慮一下。
""考慮時間不多了。"我提醒他，"明天我就要把這些材料交給警察。""明天？""對，
明天。"我轉身準備離開，"李小軍，記住一句話。""什么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5第二天上午，我照常去上課。但是當我走進教室的時候，發現氣氛很不對勁。
所有人都在低聲議論著什么，看到我進來，他們立刻停止了交談。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封信。打開信件，里面是李小軍寫的道歉信。信的內容很簡單，
承認了他們欺負我的事實，并且表示愿意承擔責任。我看完信后，抬起頭四處張望，
發現李小軍沒有來上課。"李小軍呢？"我問坐在前面的同學。"他...他請假了。
"那個同學小心翼翼地回答。"請假？"我皺起眉頭，"為什么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