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我二十五歲生日。整個沈氏集團張燈結彩，
所有人都在為"沈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會"忙碌著。我穿著定制的香檳色晚禮服，
站在鏡子前最后檢查妝容。項鏈是媽媽留下的，耳環是爸爸送的，
手腕上的鉆石手表是未婚夫顧瑾言親自為我戴上的。"小姐，賓客都到齊了，就等您下樓了。
"管家李叔恭敬地說道。我點點頭，提起裙擺準備下樓。經過樓梯轉角時，
聽到了從會客廳傳來的對話聲。"瑾言哥哥，你說晚晚會喜歡我們準備的驚喜嗎？
"這是我最好的閨蜜方詩雨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她會喜歡的。
"顧瑾言的聲音很溫柔，"你今天很美。"我腳步一頓。這話他很久沒對我說過了。
最近三個月，他總是說忙著公司的項目，很少陪我。我還傻乎乎地安慰自己，
男人事業上升期就是這樣。"真的嗎？可是我覺得還是沒有晚晚漂亮。
"方詩雨的聲音更輕了，"她從小就是大家的焦點，家世好，長得美，
連未婚夫都這么優秀...""詩雨。"顧瑾言打斷她，"你也很好。
"有什么東西在我心里碎了一下。我悄悄往前走了幾步，躲在柱子后面。透過縫隙，
我看到顧瑾言的手輕撫著方詩雨的臉頰。
"如果不是因為沈氏集團..."他的話說到一半停住了。
方詩雨仰著臉看他："如果不是因為什么？""沒什么。"顧瑾言收回手，"時間差不多了，
我們該出去了。"我緊貼著柱子，聽著他們的腳步聲漸遠。
如果不是因為沈氏集團...他是想說，如果不是因為我家的公司，他就不會選擇我嗎？
我的手死死攥著禮服的裙擺，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晚晚？"我猛地回頭，
爸爸正站在我身后，眉頭微皺。"怎么還不下去？客人們都在等你。""爸爸。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你覺得瑾言真的愛我嗎？"爸爸愣了一下，
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傻孩子，當然愛你。你們青梅竹馬長大，他對你那么好。
而且顧家和我們沈家聯姻，對兩家都有好處，這是強強聯合。"強強聯合。
我笑了笑："您說得對。"宴會廳里燈火璀璨，到處都是祝賀聲。我像個精致的洋娃娃，
微笑著接受每一個人的祝福。顧瑾言站在我身邊，表現得像個完美的未婚夫。
他為我介紹客人，貼心地為我拿食物，在我累的時候扶我坐下休息。
方詩雨穿著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在人群中穿梭。她總是適時地出現在我們身邊，
說著溫柔體貼的話。"晚晚，你今天真的太美了。""瑾言哥哥，你要好好照顧晚晚。
""你們兩個真的太般配了。"每一句話都那么得體，那么真誠。
如果我沒有聽到剛才那段對話，我會真的以為她在為我們祝福。晚上十點，
賓客散得差不多了。我以累了為由，提前回房間。經過爸爸的書房時，門沒有關嚴，
里面傳來談話聲。"沈叔叔，關于那個合作項目..."是顧瑾言的聲音。"你放心，
等你和晚晚結婚后，整個沈氏集團都會交給你們打理。我就晚晚這一個女兒，
將來都是你們的。"爸爸笑著說。"謝謝沈叔叔的信任。""應該是我謝謝你。
晚晚從小就喜歡你，能嫁給你是她的福氣。"爸爸的聲音里帶著滿意，"對了，
婚禮的時間定在什么時候？""下個月就可以。"顧瑾言回答得很快，"我已經等不及了。
"等不及什么？等不及娶我，還是等不及得到沈氏集團？我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
坐在床邊發呆。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方詩雨發來的微信。"晚晚，生日快樂！
今天的生日宴會真的太棒了，你就像個公主一樣。瑾言哥哥對你真好，我都羨慕死了。
"我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然后回復："謝謝。"緊接著又是一條："對了，明天周末，
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看電影吧？就像以前一樣。"就像以前一樣。
以前我們確實經常三個人一起出去，我還傻乎乎地覺得這樣很溫馨，
覺得我的未婚夫和閨蜜相處融洽是件好事。我關掉手機，倒在床上。房間里很安靜，
只有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敲在我心上，提醒著我剛才聽到的那些話。
如果不是因為沈氏集團...這句話在我腦海里反復響起。原來在他眼里，
我只是沈氏集團的一個附贈品。2第二天下午，我們三個人去了市中心的電影院。
我特意選了個角落的位置觀察他們。電影是部愛情片，講的是青梅竹馬的故事。
顧瑾言坐在我左邊，方詩雨坐在我右邊。燈光暗下來后，我假裝專心看電影，
實際上注意力全在他們身上。電影演到男女主角第一次接吻的片段時，顧瑾言的手機亮了。
他看了一眼，然后輕聲對我說："公司有急事，我出去接個電話。"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幾分鐘后，方詩雨也站了起來。"我去洗手間。"她對我說。我等了兩分鐘，
然后也起身走了出去。電影院外面有個休息區，我遠遠看到顧瑾言和方詩雨站在角落里說話。
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但我能看到方詩雨仰著臉看他，顧瑾言的手輕撫著她的臉。
這個動作，昨天在家里我就見過。他們站得很近，像情侶一樣。我快步走過去，
故意弄出聲音。聽到腳步聲，他們立刻分開。"怎么都出來了？"我裝作什么都沒看見。
"我接了個電話。"顧瑾言很自然地說。"我正好碰到瑾言哥哥，就和他聊了幾句。
"方詩雨笑著解釋。我點點頭："那我們回去繼續看電影吧。"回到座位上，
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電影結束后，顧瑾言提議去吃飯。
我說累了想回家，他很體貼地說送我回去。車上，我問他："你覺得詩雨怎么樣？
"他握著方向盤，眼睛看著前方："挺好的，溫柔善良。""那你覺得我怎么樣？
"這次他沉默了幾秒鐘，然后說："你也很好。"語氣完全不一樣。
說方詩雨溫柔善良的時候，他的聲音是溫暖的。說我很好的時候，像在完成任務。"瑾言，
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我又問。"從小學開始，十五年了。""那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個問題讓他有些不自在。紅綠燈的間隙，他看了我一眼。"很小的時候吧，
具體哪一天記不清了。"撒謊。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怎么可能記不清第一次心動的時刻？
到了家門口，他照例送我到門口，親吻我的臉頰說晚安。這是我們多年來的習慣，
但今天這個吻讓我覺得冰冷。回到房間，我拿出手機，
想找找他們之間是否還有什么蛛絲馬跡。顧瑾言的微信朋友圈很少更新，
大多是工作相關的內容。但我翻到三個月前的一條，是他發的一張夕陽照片，
配文："有些美好值得等待。"時間正好是他開始對我冷淡的時候。我又翻方詩雨的朋友圈。
她經常發一些文藝的句子，配上美美的自拍。但有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兩個月前，
她發了一張咖啡的照片，配文："今天的咖啡格外香甜。
"地點顯示是顧瑾言公司樓下的那家咖啡廳。我記得那天，因為是我們交往三周年紀念日，
我特意去他公司想給他驚喜，結果他說要加班，讓我先回家。當時我還在想，
他工作這么辛苦，我應該更體貼一些。現在想來，他那天根本沒有加班，
而是在樓下和方詩雨喝咖啡。我繼續往前翻，發現了更多可疑的痕跡。
幾乎每次顧瑾言說要加班或者有應酬的日子，方詩雨的朋友圈都會有一些意味深長的內容。
"今天的月亮很美。""偷偷的快樂最甜。""有些話不能說出口，只能藏在心里。
"我把手機扔在床上，感覺胸口悶得慌。他們已經背著我在一起多久了？三個月？還是更久？
我想起這些年來的種種細節。方詩雨總是很了解顧瑾言的喜好，知道他愛喝什么咖啡，
知道他不喜歡吃香菜，知道他習慣用左手寫字。當時我還夸她細心，說她真是個貼心的朋友。
現在想來，一個朋友怎么會這么了解另一個人的生活習慣？
除非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止朋友這么簡單。手機又響了，是方詩雨的微信："晚晚，
今天和你們一起看電影真開心。不過我覺得瑾言哥哥最近好像有心事，你有沒有注意到？
"我盯著這條消息，手指顫抖。她這是在試探我是否發現了什么，還是在明知故問？
我回復："沒有注意到，可能是工作壓力大吧。""那你要多關心關心他哦。
男人工作辛苦的時候，最需要女朋友的溫柔體貼了。"女朋友的溫柔體貼。
這句話聽起來格外刺耳。好像在提醒我，我只是顧瑾言的女朋友，而她...她是什么？
我關掉手機，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現在擺在我面前的路有兩條：一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繼續這場虛假的愛情游戲；二是撕開這層虛偽的面紗，看看真相到底有多殘酷。
我選擇了第二條路。3我決定找個偵探調查他們。但還沒等我行動，真相就自己送上門了。
周三下午，我去美容院做護理。剛進包廂，就聽到隔壁傳來熟悉的聲音。"...瑾言，
我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是方詩雨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再等等。
"顧瑾言的聲音很溫柔，"等我娶了沈晚，拿到沈氏集團的控制權，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可是我不想看著你娶別人。"方詩雨哽咽著說，"哪怕是假的，
我也接受不了。""不會是假的。"顧瑾言的聲音里帶著狠厲，"沈晚那個蠢女人，
從小被寵壞了，根本不懂商場險惡。等我拿到沈氏集團，她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那她會不會發現我們的關系？""不會的，她對我們完全信任。而且，
就算發現了又怎么樣？到時候木已成舟，她除了接受還能怎么辦？"我靠在墻上，
差點站不穩。原來我在他們眼里就是個笑話，一個蠢女人，一個利用完就能隨意拋棄的工具。
"瑾言，我愛你。"方詩雨的聲音很輕。"我也愛你，詩雨。從高中開始我就喜歡你，
只是當時你家境不好，而沈晚的父親又是我爸的生意伙伴...我不得不選擇她。
""那現在呢？""現在不一樣了。等我拿到沈氏集團，我們就不用再顧慮任何人。
我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隔壁的動靜越來越小，應該是他們擁抱了。我悄悄離開包廂，
開車回家。路上，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幾次差點撞到路邊的護欄。
從高中開始就喜歡方詩雨...那時候他就在騙我了。整整七年，他陪我過了七個生日，
七個情人節，七個紀念日，每一次他說愛我的時候，心里想的都是另一個女人。
我把車停在路邊，給自己點了根煙。我不抽煙的，但今天特別想試試。煙霧嗆得我咳嗽，
眼淚流得更兇了。手機響了，是顧瑾言打來的。"晚晚，晚上我請你吃飯，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他的聲音很興奮。"什么好消息？"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我爸同意把婚期提前了，下個月我們就結婚。
"下個月...他是等不及要得到沈氏集團了。"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擠出笑容，
哪怕他看不見。"晚上七點，還是我們經常去的那家餐廳。我要給你一個驚喜。"驚喜。
我想知道他的驚喜是什么。晚上七點，我準時到了餐廳。顧瑾言已經在等我，
桌上擺著香檳和玫瑰花。"晚晚，你今天看起來有些憔悴，是不是沒休息好？"他關切地問。
"嗯，昨晚失眠了。"我坐下來，"你說的驚喜是什么？"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
單膝跪地。"沈晚，嫁給我好嗎？"盒子里是一枚鉆戒，很漂亮，應該價值不菲。
餐廳里的其他客人都看過來，有人開始鼓掌。我看著跪在地上的顧瑾言，
心里涌起巨大的悲哀。這個場景我夢想過無數次，以為會是我生命中最幸福的時刻。可現在，
我只覺得諷刺。"晚晚？"他有些緊張，"你怎么了？"我回過神，伸出左手："我愿意。
"他為我戴上戒指，起身擁抱我。周圍響起更熱烈的掌聲。"我愛你，晚晚。
"他在我耳邊說。我閉上眼睛，最后一次享受這個虛假的擁抱。"我也愛你，瑾言。
"吃飯的時候，他和我聊著婚禮的安排，聊著蜜月旅行的計劃，聊著我們的未來。
每一個字都那么真誠，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一定會被感動得一塌糊涂。"對了，
詩雨說想當我們的伴娘。"他提到方詩雨。"好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笑著說，
"還有誰當伴郎？""我的大學室友林軒。你見過的，就是那個律師。"林軒我記得，
是個很正直的人。如果他知道顧瑾言的真面目，不知道會怎么想。回家的路上，
我問顧瑾言："如果有一天我們公司破產了，你還會愛我嗎？"他握著我的手："傻瓜，
說什么胡話呢？沈氏集團這么大，怎么可能破產？""我是說如果。""沒有如果。
"他親吻我的手背，"而且就算有，我也會保護你的。"謊言。如果沈氏集團真的破產了，
他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到了家門口，他像往常一樣送我到門口，給我一個晚安吻。"晚晚，
我很幸福。"他看著我的眼睛說。"我也是。"我回答。看著他的車消失在夜色中，
我拿出手機，給一個號碼發了條短信："我需要你的幫助。"很快收到回復："明天見面談。
"這是我大學同學蘇莫，現在是個私家偵探。我需要他幫我收集證據。
既然顧瑾言和方詩雨想要我的公司，那我就讓他們看看，失去一切是什么滋味。
4見蘇莫的地點在一家安靜的咖啡廳。他還是老樣子，瘦高個子，戴著金絲眼鏡，
看起來斯文卻很精明。"沈大小姐親自找我，一定不是小事。"蘇莫開門見山。
我把情況簡單說了一遍，他聽完后沉思片刻。"你想要什么樣的證據？
""能證明他們出軌的，越詳細越好。照片、錄音、視頻，都要。""明白了。
給我一個星期。""錢不是問題。""我知道。"蘇莫推了推眼鏡，"不過我想提醒你，
有些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殘酷。""我已經做好準備了。"離開咖啡廳后，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商場。我需要為接下來的戲做準備。在化妝品專柜，
我買了一些平時不會用的東西：紅色口紅、濃密睫毛膏、高光粉。
我要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光彩照人，讓他們的背叛顯得更加可笑。在服裝店，
我挑了幾件新衣服。銷售員夸我眼光好，說這些衣服特別適合我。我笑著刷卡，
心里卻在想：這些衣服的錢，夠顧瑾言和方詩雨約會幾次了？晚上回到家，
爸爸正在客廳看新聞。"晚晚，聽瑾言說你們要提前結婚了？""嗯，下個月。
"我在他旁邊坐下，"爸，你覺得瑾言這個人怎么樣？""很好啊，有能力，有責任心，
對你也很用心。"爸爸放下遙控器，"怎么突然問這個？""沒什么，就是覺得結婚是大事，